「沒傷到人吧?」女子緊張地追問。
男子依舊不想理她,收妥工具後提著箱子準備離開,女子卻擋在他面前。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有沒有傷到人?」
男子終於受不了了。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不可以傷到人啦!只是個警告而已,不能傷到人!」
男子煩躁地抓抓頭,勉強靜下心來。
「紫羽,你都不覺得自己很煩嗎?」
「青羽,宗主只說這個任務是警告,所以你不可以傷到人,否則就是違背宗主的命令。」
「你真的好煩喔!」他氣得想跳腳。「沒有、沒有、沒有!」他抓住她大聲吼叫。「我沒有傷到人,行了吧?饒了我吧!天才。」
他不想再和這女人扯下去,再待下去他一定會崩潰。
提著箱子迅速離開天台,紫羽猶豫不決地看著青羽消失的方向,又轉頭望向天台外百公尺遠的另一幢大樓,然後她決定追著青羽的方向而去。
「青羽,你等等我……」
** ** **
「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她的身體禁不住冷了起來。
見百衛門寶穗抱緊雙臂,曜駢張開雙臂將她納入溫暖的胸懷中取暖。
「你沒事吧?」他握住她想摸臉頰的手。「我問的是心裡,我知道你還驚魂末定。」
「為什麼我臉頰上的傷會消失?」御書也是這樣,只是御書只能讓自己身上的傷消失,但他卻能在短短時間內讓她臉頰上的割傷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真的不瞭解。
「你應該聽過在中國大陸有所謂的特異功能人士。」曜駢自己明白,這只是應付她的借口,以「天使」裡的人來說,一句「特異功能人士」並不能代表所有,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她瞪大眼久久不語,似乎在消化他的話。
「否則你以為御書的能力是怎麼來的?」他受不了地睨了她一眼。「我送你回家去,記住這幾天小心一點,尤其是御書,你要盡量讓他遠離危險。」曜駢嚴肅地交代。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他沉默不語。
「你說啊!我的辦公室在十四樓,無緣無故玻璃會破掉?連年度香水都被打破?你不要告訴我射破玻璃的是隕石。」年度香水沒了,該怎麼辦?百衛門寶穗煩躁地將落下的發塞到耳後去。
「或許是Lafa敵對公司的安排,為的是不讓Lafa的年度香水如期上市。」
他的話令她怔忡。
對啊!這的確有可能。百衛門寶穗恍然大悟。
「寶穗,現在樣品沒了,你要怎麼辦?」
「很麻煩,可能要再想一想解決的方法。」
車子到達百衛門大宅,他牽著她的手下車,他的態度充滿了保護與佔有慾。
雙掌捧住她的臉讓她正視他。
「我希望有一天,你和御書能生活在我的羽翼下,讓我保護你們。」
他的話觸動她內心深處最脆弱的部分,她感覺眼眶有些濕熱。
「拒絕久保田。」他的雙眼有種能催眠人的錯覺。「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小孩叫別人爸爸。」為了御書和她,就算要他解決久保田,他也在所不辭!
她瞪了他一眼。「別忘了,御書已經喊別人爸爸很久了。」
「你要我宰了你哥嗎?」
「喂!」她往他的肩窩捶去。「這是事實啊!罪魁禍首是你,可別忘了。」
「所以呢?」握住她的手,他誠懇地注視著她。「我現在來了,我會要回屬於我的,而你和御書就是我的,我不能容許你再繼續一個人痛苦。」
「你知道嗎?事情沒那麼簡單。」她離開他的懷抱,雙臂環抱。「久保先生是整個家族選出來的,哥哥希望我嫁給他,這樣對家族只有好處。」
「所以呢?你就甘願嫁給他?!哪怕我已經在你面前了,你仍舊要犧牲我、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就只為了家族的利益?!Shit!」他氣得破口大罵。
「駢……」
他抱住後腦想了許久後,拾起頭看著她,眼底有了堅定的決定。
「你知道嗎?我不會讓你嫁給久保田,死都不會!」
「駢,你不要那麼激動——」
「你都要嫁給久保田了,還要我別激動?」他冷哼。「那你乾脆叫我去死好了!」
「駢,這是沒法改變的——」
「我會讓它變成能改變的。」曜駢還想說什麼卻被陌生的聲音打斷。
「百衛門的事不容外人插手.」百衛門博嗣雙手抱胸站在門前的車道上,顯然他已經站在那裡許久,而他們都沒發現。
「哥哥。」
百衛門博嗣緩緩朝兩人走來,他與曜駢,兩人在氣勢上誰都不輸誰,身高相近,體格也相近,同樣都是領導階層的菁英份子,有股天生領袖的傲慢。
「百衛門的利益不是建立在寶穗的終身幸福上。」
「我不認為三年前她到沖繩去認識了你,對她來說就是幸福。」
「哥哥……」眼看著兩人就要槓上了,百衛門寶穗急得跳腳,擋在兩人面前企圖阻止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暴力事件」。
「我很感謝你這幾年來對御書視如己出,那麼盡心盡力地保護他們母子倆,我相信往後你能夠輕鬆些了,因為我會接手保護他們的責任。」
百衛門博嗣瞇起眼。
「原來——就是你。」
「哥,你不能動武。」百衛門寶穗先行警告。
「寶穗,你的意思呢?原諒他?」
「我……」
曜駢搶在百衛門寶穗面前說道:「如果讓寶穗嫁給久保田只是策略婚姻,為的是久保家的一些政治與商業利益,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價值絕對高過久保家。以帝國飯店集團來說,還多了一項國際價值供你利用。」
在兩人的錯愕中,曜駢以日本禮儀向百衛門博嗣行禮,坐上車離去。
對於曜駢的一番話,百衛門博嗣臉上出現淺笑,而百衛門寶穗則看著離去的車子,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哥哥……」
「不用說了,我自有打算。」將手放進口袋,他優閒地步行人屋,百衛門寶穗卻沒他那麼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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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駢直奔飯店,在往頂樓的路程中,他一直思考著要怎麼質問宗主,當電梯門打開時,他依舊沒有想到好的說辭。
「我找宗主。」
紫羽握緊門把。「宗……宗主在休息。」
「那我等他醒來。」他不顧紫羽的阻擋,輕易閃身入房。
「藍羽,你不能這樣硬闖,宗主他——」
「讓他進來。」
順著聲源進入書房,總統套房裡一應俱全,書房裡的傳真機不停吐紙,一旁的印表機也在印東西,幾乎全部的機器都忙著工作,但在書房內的哈里斯卻離那堆繁忙的機器遠遠的,坐在最角落的按摩椅裡閉眼休憩。
「宗主。」
「那麼急躁,一點兒也不像你,藍羽。」
「宗主,您是否派青羽狙擊百衛門寶穗?」依那種距離只有槍法一流的青羽才有可能在不傷人的情況下出擊,而他相信,青羽的目標是那瓶香水。
但是今晚夜色特別黑暗,十幾層樓的高度,吹的風也特別強烈,雖然他知道這樣的狀況並不會影響到青羽的攻擊能力,而且青羽有蒙住眼只用耳朵去聽的情況下仍能擊中目標的本事,但是今晚的狀況特殊,肯定有人幫他。
「宗主請用茶。」紫羽端來錫蘭紅茶,清新的香氣充斥整問書房。
曜駢盯著紫羽,紫羽擁有透視的能力,如果是她的話,一定能夠看見寶穗辦公桌上的那瓶香水。
「好香。」喝了口紅茶後,哈里斯忍不住稱讚了起來。
「宗主。」
「藍羽,還記得我給你的期限吧?明天午夜十二點。」
「藍羽記得,但是為什麼還要派青羽和紫羽去狙擊?」
哈里斯給曜駢一個沒有笑意的微笑。
「你很聦明,能猜得到還有紫羽陪同。」
「宗主,最後期限是明天午夜十二點,為什麼今晚就派人出擊?」
將杯子放回盤裡,哈里斯靜靜地看著他,他的眼神讓曜駢不禁從背脊冷了起來。
「為什麼我覺得這件事讓你很緊張?」哈里斯話一出,讓兩人同時抬頭看他,他扯高嘴角失笑。「有什麼我該知道而不知道的事嗎?」
「沒有,宗主。」曜駢保持鎮定地看著哈里斯。
哈里斯看了他好一會兒後才收回視線,朝紫羽伸出手,紫羽馬上將桌上的資料夾拿給他,哈里斯將資料夾丟在茶石几上,曜駢拿起那疊資料翻閱。
「依照銀羽在「失蹤」前給我的資料,M&O正和Lafa合作,你應該很容易取得東西……」他傾身意味且深長地看著他。「我是不是該將期限縮短?」
「宗主。」
「出去吧!」哈里斯冷淡地喝起紅茶。
曜駢想再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選擇離開,他離去後,紫羽便開始焦慮不安。
「你有什麼問題?」
「我……」她該不該問啊?
哈里斯睨了她一眼後繼續喝紅茶。「有問題最好快點問,否則我要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