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輝聽到身後的聲音,掉過頭來,指著滿湖火海。「火……火!」
「建輝,你怎麼了?」蘭亭見許建輝滿頭滿面汗水,臉色發青,不解地問。
「亭亭,快走,火。」許建輝拉著她的手就跑。
「你怎麼了嘛?哪裡來的火?」蘭亭被許建輝硬拉著走了幾步。
「亭亭,這兒危險,我們快走吧。」
許建輝轉過臉來看著蘭亭。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建輝,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臉色很差。」
許建輝深吸一口氣,掉過頭來看向湖面。一湖春水波光粼粼,微風吹送,眼前是山色湖景。奇怪,哪裡來的火?
許建輝挪了搖頭,他有問題嗎?他有精神病?他呆呆地看著那湖水。
蘭亭見他愕然地站著,用手在他跟前晃了晃。
「哪來的火?」
許建輝轉過頭來,一臉茫然,被動地讓蘭亭拉回到同事們身邊。他不時掉過頭來看看那湖春水,生怕一個不小心那湖水又化成火海。
他剛才是眼花?但何以看得如此真切?
可是,沒有火海,只有湖水,真是自己精神有問題了?上次和蘭亭坐車回去的時候,他看到滿街滿巷都是飄蕩的人,人會飄蕩嗎?不是鬼才會飄蕩,難道他看到的是鬼魂?
許建輝想著想著,又吃一驚,他開始坐立不安,看來自己真是有問題了。
第二天,許建輝趁著到外面拿資料,順道到醫院找精神病醫生。
他怎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幻覺?唉!他不可以讓蘭亭知道。
他「唉」地歎口氣,坐在醫生的前面向醫生述說他的病情。
醫生聽完他的敘說,搖了搖頭,「會產生這種虛幻景象,一方面與你工作壓力過重有關,另方面太壓抑也會造成身心疲累而產生虛幻,你要學會在壓力下放鬆精神,適當地做運動,好好調節自己的身心。」
醫生開了些鎮定劑之類的藥品給許建輝,他按時吃藥同時做適當運動。
一個月過去,許建輝沒有再產生那種幻覺,看來醫生的治療方法是對的。
許建輝再次看完醫生,確定自己精神沒問題,現在他精神飽滿,情緒奇好。
這二天他和小張出去採訪,而蘭亭和小李,到外地去採訪,不知道蘭亭現在於什麼呢?他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蘭亭。
「喂,」許建輝撥通了蘭亭的電話,「亭亭,你們那邊搞好了嗎?」
「建輝,我們已經做完採訪,現在正準備上飛機了。」
「太好了!」
許建輝高興地說,蘭亭回來,他要和她好好聚聚。
「不跟你說了,我們要上飛機了。」
「好,待會見。」
半小時後,許建輝到機場接蘭亭,只見小李和蘭亭拿著一大袋行李從出口出來,許建輝迎過去,把蘭亭擁在懷裡,也不管周圍都是人,熱烈地把自己的唇印上蘭亭的嫣唇。
小李站在一旁,聳聳肩,等他們熱吻完,他呱呱叫道:
「你們當我是透明人?太目中無人了吧,這到處都是人耶。」
許建輝擁著蘭亭的肩,露著得意的笑容。
夜風吹送,寂靜的路上走著幾個夜歸的人。許建輝擁著蘭亭,慢步走向蘭亭家。
上得三樓,蘭亭打開門,按亮了房間內的燈,許建輝把門關上,把蘭亭一把擁進自己懷裡。懷裡的女人帶著幾分慵懶,幾分嬌俏。
「亭亭。」許建輝輕喚蘭亭,把唇烙在她的紅唇上,偷取她香吻。
「我愛你。」
溢滿濃情的喃喃低哦,聽得蘭亭的心弦蕩漾,柔情漲滿心胸,在許建輝輕柔繾綣的親吻下,她甘願就這麼化為一灘春水,蕩漾在他的心湖。
「唔……」
蘭亭無法自抑,微張櫻唇,吟哦出醉人的歡聲。
「亭亭,我愛你。」
激情澎湃的綣綣情語,如詩般低喃的聲音如沐浴的春風,撫弄得蘭亭為之沉醉。
「亭亭,愛我嗎?」
「愛,我愛。」蘭亭已是意亂情迷,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他帶來的衝擊。
她愛他,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他。
「嫁給我,亭亭。」
「唔。」
身體交纏,他們融為一體。
自那晚後,許建輝便搬到蘭亭的宿舍,每一晚在建輝的柔情蜜意下,感受著醉人的男歡女愛。
一天夜裡與許建輝纏綿後,他抱著她,低語問:「我是市長的兒子,你會不會討厭我的身份?」
蘭亭吃了一驚,她沒有驕人的家庭背景,父母不過是大學裡的教授,算得是小家碧玉。
「市長的兒子為何到報社來當一名普通的記者?」
那些公子哥兒給外人的感覺,都是花花公子,整天游手好閒。
「很重要嗎?」許建輝摟著蘭亭問。
蘭亭搖搖頭,她愛上的男人是個既獨立又自主,靠自己闖出一片天地,不依賴家庭的男人。
蘭亭半驚半喜地依在許建輝懷裡, 「你還有什麼瞞著我嗎?」
「沒有了,我的小寶貝。」許建輝說著親了親蘭亭。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她和許建輝拿了一天假,雙雙走入婚姻註冊處。按照建輝的意思,他們先註冊,然後他要帶蘭亭回家,回家去見他的父母,再補辦婚禮。
蘭亭捧著那本大紅燙金邊的結婚證書,心裡甜絲絲的。她偷眼看看站在身邊的許建輝,見他一臉幸福,蘭亭的心更喜滋滋的。
許建輝接著打了個電話回家,跟父母定好婚期,只等他到外地採訪火柴廠意外的案件回來,就舉行婚禮,他要給蘭亭一個隆重而難忘的婚禮,他可不願虧待了他所深愛的女人。
郭瑞芬沒想到兒子真的為她帶回兒媳婦,那份喜悅之情在電話裡傳到許建輝耳中,更令他雀躍。
辦好註冊登記,他們穿梭於人來熙往的繁華鬧市,經過花店,許建輝買束紅色鬱金香給蘭亭,蘭亭欣喜地接過來。
「鮮花送美人。」許建輝低下頭來悄聲說道,「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
蘭亭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許建輝搖搖頭。
「我想親你,我想要你。」許建輝撥開蘭亭的頭髮,輕聲在她耳邊說。
「你壞。」
蘭亭舉起一隻無力的小拳頭,輕輕地捶在許建輝的胸膛上。
許建輝一把握著蘭亭的小拳,把她擁進懷裡。
蘭亭偷眼看看街上的行人,羞紅了臉。
許建輝低下頭,也不管街上人來人往,擁緊蘭亭熱烈地親吻著她。
當二人從熱吻中分開來,蘭亭滿面嫣紅,更顯得嬌媚百態,許建輝愛死了她這劇羞答答的俏容,迎著一雙雙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擁著蘭亭推門走進一家西餐館。
報社前幾天收到一封寄自外地山區的舉報信,信上揭發當地縣官在一個荒廢礦井之上開辦火柴廠,在一次意外中全廠工人死於非命。此事件,當地報紙曾經作過簡短的報導,但工廠建在廢礦井之上,卻並沒多少人知道。難道這件案子會連帶牽扯到某些見不得人的陰謀?於是報社派許建輝遠赴礦區,進行實地採訪。
蘭亭依依不捨地送許建輝到機場,他此去只不過一個星期而已,但蘭亭總有一份不捨與牽掛,以及……不安。
她不知道為何不安?她總感覺心懷忐忑的感覺。她曾經要求與建輝一起去採訪,但建輝堅決不同意。他直覺此行有凶險,怎麼能讓蘭亭與他一起去涉險?蘭亭拗不過建輝,只能叮囑他一切小心。
當機場的廣播喇叭響起,許建輝緊緊地擁著蘭亭,他的心裡突然湧上一股有如生離死別的傷感。
「蘭亭,我不在的日子裡,要好好保重自己。」
「建輝,我會。」
蘭亭哽咽著道。
許建輝看著懷裡的女人,這是他用生命去愛的女人,他俯下頭來,捕捉到蘭亭的紅唇,熱烈地索取她的甜蜜,他要把她的吻深深刻在腦裡,刻在靈魂深處。
當廣播再次響起,許建輝依依不捨地放開蘭亭。
蘭亭心裡一酸,眼裡湧上淚霧,但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讓許建輝看見她的淚。
許建輝甩一甩頭,依戀地再看蘭亭一眼,拿起簡易行李,走入入口處。
蘭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口處,淚水再止不住湧上來。
許建輝出外採訪又不是第一次,雖然難抵相思之苦,但也沒現在這麼淒淒楚楚。她這是怎麼了?她也搞不清楚。
蘭亭失魂落魄地回到報社,一整天心事璽重,提不起精神。小芳、小李、小張他們都知道她是太想念許建輝之故。
小張默默地看著蘭亭,他其實也長得不錯,只不過沒許建輝的高大英挺。在他第一眼看見蘭亭的時候,他已被她的美麗深深震憾心靈,後來許建輝休假回來,展開攻勢,蘭亭終於投進他的懷抱。小張雖心有不甘,但他自知自己比不過許建輝,因此在那天的聚會上,他才會喝得酩酊大醉。
有一次與許建輝出外採訪的時候,小張對許建輝半真半假地說:「你知道嗎,有多少人追求蘭亭?你已贏得了美人心了,要好好待她,否則第一個不放過你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