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童話站在窗簾後,看著薇薇怒氣沖沖的離去,她歎了一口氣,原以為被薇薇辭退後,就能擺脫掉一切,想不到最後竟惹來一身腥。
「任翔,你不該這麼帶我進來的,起碼得讓我說服薇薇呀!」
「她是那種三言兩語就會被說服的人嗎?除非你離開任家,否則她不會信你任何一句話。」
「為什麼我那天要去參加舞會?為什麼那天我會打翻食物?為什麼你父親要選上我?而我又為什麼會答應來任家工作?我真是該死。」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任飛,華童話說完頹然地坐在樓梯上。
「那麼你想離開嗎?你如果現在離開的話,不就證明你與我老哥,真有不可告人之事。」
「我……」是有那麼一點啦!不過全是她在幻想,任飛根本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我會留下來的,為了我的學費。」其實最大的原因是想看到任飛,華童話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那不就得了!今天有什麼好吃的?」任翔興致高昂地問。
「我在做沙拉,你可以成為第一個實驗白老鼠。」華童話微笑道。
「那你等會兒,我得先吃顆胃藥再下來。」
「哈!怕是連胃藥,都難以抵擋我這美味可口的沙拉哦!」華童話走進廚房,準備大顯身手一番。
「那我倒要嘗嘗看,所謂的美味到何種程度,我先上去換個衣服。」任翔邊笑邊走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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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何媽因為孫子發燒住院,所以匆忙的向任翔告假去醫院,而任翔則是午飯後一直待在溫室中拈花惹草,勤勞的華童話,則是認真的打掃房子。
當她拖地拖到任飛門外時,原本忙碌的身影停了下來,她想看那個被任飛呵護備至的白瓷娃娃,她想再次確認,那娃娃是不是自己尋覓多年的另一個?作賊心虛地望了望四周,並偷偷的轉動門把,居然沒鎖!這不是天賜良機嗎?她開懷一笑,走了進去。
任飛房中的擺設很簡單,除了一張木製大床、辦公用的長桌,及檔案櫃外,沒有多餘的傢俱,浴室內也是乾淨得一塵不染,而那個白瓷娃娃就放在任飛的床上。
華童話躡手躡腳的移動到床邊,並小心翼翼的打開透明玻璃棺,一雙手探入娃娃的衣領,果然……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這娃娃也有條心型項鏈,她興奮的打開墜子,裡頭用英文刻著地久二字,她現下百分之百確信,眼前這個娃娃與自己的那個真的是一對的,而任飛就是她日夜等待的人。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身後飽含怒氣的聲音響起——
「你在做什麼?誰允許你進我房間的?」
任飛!他何時進來的?怎麼她沒聽見轉動手把的聲音?
「我……我……」華童話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當任飛看到床上的白瓷娃娃被動過,怒不可遏的扣住華童話的手腕。
「你到底對它做了什麼?你若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有弄壞它,我只是……」華童話因為右手吃痛,原本握在手心裡的心型項鏈因而落地。
「你明明動了它,你竟敢用你的髒手碰它?我不會放過你的!」任飛心疼的看著平躺在床上的白瓷娃娃。
「你抓得我好痛,放手、放手啦!」他竟然嫌她的手髒,華童話心酸極了,眼看淚水就要滑落。
「你到底進來做什麼?你想偷東西嗎?想偷這個娃娃?」任飛將華童話扯到床邊,並檢視白瓷娃娃有無損壞。
他細心的樣子讓華童話的心更痛,原來在任飛的眼中,自己比不過那個沒生命的東西。
「我沒有,我只是好奇,所以進來看看而已。」
任飛的手更加使勁,華童話淚水已滑落臉頰,痛呀!
任飛乍見華童話的淚水,心底沒來由的升起憐惜之情,奇怪!這種感覺好像看到天使在流淚,他的心是那麼的不捨,可眼前的人並不是天使呀!是華童話,那個一點也不起眼,還有可能是小偷的平凡女孩,他怎會將她和無邪的天使連想在一塊兒?
他在心中輕斥自己的不是,隨即厲聲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你若不信,可以搜我的身。」華童話拭乾淚水,無懼的看向他。
任飛在華童話的眼中看到了坦然,不過他還是不相信她的動機會如此單純,他將她抱起,倒著搖了幾下,除了車鑰匙外,真的沒有任何東西。
在他放下華童話時,一股奇異的電流穿透他的全身,她的輕盈與天使真的不相上下,彷彿回到了那夜,擁著天使入眠的情景歷歷在目,他圓睜著眼不住的瞧著華童話;華童話背抵著牆壁,心有餘悸的回望他。
任飛為什麼會用那種眼神看她?她根本猜不透任飛此時的心思,就在她思索的同時,任飛的手撫上了她的肌膚。好滑嫩!這觸感與當晚那麼的相似,而那四片唇瓣是否也是甜如蜜糖呢?任飛腦中的想法才剛閃過,薄唇馬上佔有華童話的朱紅檀口,啊!果真令人沉醉呀!他霸道的汲取華童話口中的芳香,舌尖更探進她口中的深處,引誘著。
恍惚間,華童話攀上任飛的脖子,任由本能主導她的行動,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只能被動的回吻任飛,任飛的手更大膽的滑入華童話寬大的T恤中,如此完美的身材,被包在過大的衣服下,實在是太可惜了。
她下意識地用舌頭舔過唇瓣,如此純真的模樣,讓任飛的呼吸更加濃濁,他動手扯下華童話那件礙眼的上衣,並快速除去自己上半身的累贅。
「我要你!」任飛溫熱的體溫貼上華童話的嬌軀,厚實的雙手來回摩挲她的凝脂玉膚。
天呀!真的好香,就連身上的香味也與那晚一樣,在任飛的眼裡,眼前的不再是華童話,而是天使,他心心唸唸的天使。
「別再離開我了,天使。」
華童話原本正沉醉在情慾的漩渦中,感覺自己飄飄欲仙,就像要飛向天堂,然而任飛的那句話,竟讓她的心霎時跌落谷底,原來任飛把她當成天使的替身,她用力地推開任飛。
「我是童話不是天使!」
任飛像被澆了一頭冷水,馬上清醒過來,他是怎麼了?即使要找替身,也不該找上和天使差別如此之大的女人吧!他居然慾求不滿到連這種貨色也要!再度想起失蹤的天使,任飛傷心的坐在床上,抱著白瓷娃娃歎氣。
「你走吧!以後不許你進我的房間。」他揮了揮手並厲聲道。
「你……」他怎麼可以如此蠻橫,沒經過她的同意就奪走她的吻,現在又這麼不客氣的叫她滾開,他把她當成什麼了?街頭的流鶯嗎?真是氣死她了!
「難道還要我請你出去嗎?」任飛見華童話沒有移動的打算,挑高眉道。
上一秒還熱情如火的吻她,這一秒卻如此地無情,他的心果真是鐵做的,但明知他的心中只有別人,她仍是深愛著他,就像撲火的飛蛾那麼的勇敢、不畏生死,總有一天,會被這火燒得遍體鱗傷呀!
「對不起,我這就走。」不該奢望的,充其量她不過是名卑下的幫傭,哪能比得上他心中聖潔的天使,原本冀望他會回頭看她一眼,然而終究只是妄想。眼淚又再度氾濫,她拿起地上的衣服。哭著奔下樓,夕陽從落地窗映照入房,將任飛抱著白瓷娃娃的孤寂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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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成淚人兒似的華童話,想開車出去散散心,卻在開門的同時,被眼尖的任翔給攔了下來。
「童話,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哭成這樣?」
「我……」華童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別哭了,對身體不好,來!擦乾淚吧!」任翔溫柔的遞給華童話一條手帕。
華童話在接過手帕後,哭得更大聲了。「為什麼溫柔的人是你不是他?」
「別再哭了,你等我一會兒。」任翔揉了揉華童話的頭髮。
走進屋裡,待他出來時,華童話已拭乾淚水,連鏡片也是乾的,只有紅通通的鼻頭看得出哭過的痕跡,任翔將手中的杯子遞到華童話的面前。
「來!這杯花草茶有鎮定心神的作用。」
華童話正好渴了,她雙手捧著杯子,緩緩的喝著,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連心中也升起難以言喻的喜悅。「好好喝哦!謝謝你任翔。」
「你看牆邊那株小草,雖然長得不起眼,可是卻有止咳的功效哦!」任翔坐在長廊上,指著花房角落,一盆新發芽的嫩綠小草。
「真的嗎?看不出來耶!」華童話放下杯子湊上前,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株草。
「它就跟你一樣,需要有人慧眼識英雌呀!總會有人發現到你的好。」任翔的聲音似春天的微風,暖暖的流入華童話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