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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紀瑩

  他咧開嘴,冷然一笑。「這似乎不可能,人都是這樣,只聽信不好的謠言,卻無法相信別人是清白的。」他望著她,似乎想看進她的眼底。「你認為他們會相信這一切都是你的謊言嗎?」

  「我會讓他們相信。」她信誓旦旦地說著。

  見他依舊不為所動,眼兒一轉,她喚來在門外候著的侍女,在她們的耳畔交代些事情。

  只見侍女神色惶恐,卻又不得不遵從。

  許久後,侍女端來雕了花樣的銅盤,上頭擱著玉酒瓶與杯子。

  「你相信我。」執起酒瓶倒酒,一股清香的氣息立即朝她撲鼻而來。「這是以火棘果釀製的酒,只用來招待上等貴賓,你喝喝看。」

  雷元擰眉狐疑地望著杯裡紅色的酒,再抬頭看她。

  她絕美的小臉蛋上堆滿溫柔笑靨,不停地朝他釋放善意,這樣的笑容讓人無法抗拒。

  執起酒杯,他仍是說:「我不會答應你。」

  「沒、沒關係,我只是想向你陪罪而已。」

  她嬌小的臉蛋上滿是傷心的神色,讓他不禁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竟然拒絕她的求助。

  他大口、大口地將杯中的火棘酒飲盡,試圖減少心中的罪惡感。

  火棘酒甘甜,酒性卻甚是濃烈,讓人初飲進嘴裡時,只覺得舌尖一陣刺麻,然後一股馨香的氣味便會慢慢地在嘴中散開。

  雷元忍不住再倒了杯酒飲盡。

  他的全身忽然燥熱起來,一道電流從他的腳指頭順著血液流竄上他的心頭;一陣暈眩隨即而來,他還來不及反應,身子就僵直得猶如木頭。

  雙眼直瞪,他吭都來不及吭一聲,整個身體便筆直地往後倒下。

  砰的一聲,巨大聲響劃破整座氈包,在外頭候著的侍女奔進來,一看見倒在地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雷元後,似乎早已預料到會有這種結果,整顆心頓時恢復平靜。

  耶律薔薇兩臂環胸,紅唇噘得高高的,雙肩一聳,發出奸笑,美眸中閃著奸計得逞的光芒。「嘻嘻——」

  耶律薔薇覺得自己像色女一樣,直盯著雷元赤裸、古銅色、健壯的胸膛不放,當目光被他胸膛上兩朵粉色的蓓蕾吸引時,她只覺得臉頰瞬間被一股熱氣籠罩,悶熱得讓她忍不住覆蓋住雙頰。

  眨眨眼,她的美目一直盯著昏厥過去的雷元不放。

  雷元的臉及胸前泛著紅潮,兩杯火棘酒下肚就讓他迅速倒地,要是整壇喝盡,他恐怕得昏厥到來年才醒得過來。

  她是故意讓侍女到酒窖裡取來火棘酒,目的就是想灌醉他,除了這個辦法,她無法使自己從熊旦的手中脫身,更無法使他答應幫忙。

  她忍不住盯著他身上的男性衣裳發呆,許久後才用蔥白的十指將他的衣裳褪去。

  接下來的工作更加困難了,她必須褪去他身上剩餘的衣物。

  耶律薔薇的目光沿著雷元精壯結實的軀體往下方移動,僅著一件單薄褲子的修長雙腿正等著與她袒裎相見。

  她咳了幾聲,感覺喉頭有股緊窒感,讓她快喘不過氣。

  困難地嚥下口水後,她顫抖的雙手放在他的褲頭上;鼓起無比的勇氣,她一鼓作氣將他的褲子往下拉——

  耶律薔薇嬌嫩的小臉紅得不像話,雙眼盯著他的男性象徵不放,眨也不眨一下,小嘴兒更是張著不閉;許久後,還是外頭夜行性野獸的吼叫聲喚回她的理智,她才猛然清醒,立即將毯子蓋在他身上,遮去令人臉紅心跳的養眼畫面。

  她替自己倒杯水牛飲一番。

  深吸好幾口氣後,她才動手解開自己身上衣裳的盤扣;褪去美麗的衣裳,賽雪的肌膚在燭火照映下顯得誘人可口,赤裸的上半身有著形狀美好的雙峰,她嬌羞地遮掩自己的同體,快速脫去所有衣物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躲進毯子內。

  因為過於倉皇,她赤裸的嬌軀碰上他的陽剛;剎時間,她渾身燥熱,身子更是僵直地躺在他身旁,動也不敢動一下。

  她可以接受和他袒裎相見,畢竟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她應該不會少一塊肉,但若要她和熊旦成親,她絕對不會只有少一塊肉那麼簡單。

  所、所以,沒關係,反正今晚只要忍一忍,明日她就能脫離熊旦的魔爪。

  「呃!」她陡地倒抽口氣。

  腰際突然被一隻粗壯的手臂環上,她的背脊更是和他強壯而結實的胸膛貼合著。

  耶律薔薇此時連氣也不敢喘一下,整個人硬梆梆的像石頭一樣。

  她只覺得自己像燒紅的木炭一樣燙人。

  而他正以他的雄偉抵在她的雙臀間。

  「呃!」

  一陣抽氣聲此起彼落,將雷元從睡夢中吵醒。

  他迅速起身,頭卻痛得教他忍不住拚命撫揉額際。

  昨日是怎麼了,他的頭怎麼那麼痛?

  攏緊眉、睜開眸子後,他瞬間呆愣住。

  他眼前出現一道美背,肌膚白皙光滑得令他忍不住搖頭。

  他一定在作夢!可是……

  雷元又再度睜開雙眼,而眼前的人兒正好翻過身來面對他,這下子他完全清醒了!

  不敢相信地瞪著眼前的人兒,身後卻傳來一陣陣抽氣聲,他轉頭一瞧,金蓮、金菊兩人正打來一盆水想給耶律薔薇梳洗,但可能沒料到會看到這樣的畫面,無法接受地愣在那兒。

  雷元只覺得有一股冷意竄過全身,心涼了半截。

  第8章(1)

  揉揉惺忪的睡眼,耶律薔薇懶洋洋地問一句:「你們說什麼?」

  金蓮、金菊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十指交握,不停地摩擦,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重複一次。

  耶律薔薇伸展四肢,羊毛毯子瞬間滑落,使她露出雪白高聳的雙峰。

  涼風輕拂而過,為她的小腦袋瓜注入一帖猛藥,使她迅速睜大雙眼,高舉的雙手僵在空中。

  「你們剛才說什麼?」

  金菊望了望金蓮,咬咬牙後回答主子的話:「雷貳不在他的氈包裡,比蒙也不在它的氈包裡,我、我們覺得雷貳可能跑了。」

  耶律薔薇的眼眸睜得更大,狼狽、倉皇地從床上掙扎起身;她睡著時纏住身體的薄毯在她的掙扎之下更形緊縛,害她差點跌倒在地上。

  耶律薔薇趕緊拉高毯子擋去自己的絢麗春光,而金蓮、金菊兩人也連忙扶住她,協助她逃離這陣仗。

  金蓮拿起乾淨衣物替耶律薔薇穿上。

  「其他地方都找過了嗎?」耶律薔薇顯得有點焦急。

  白皙纖細的手臂穿過手工精緻的衣袖,然後將其繫緊,再穿上套在最外頭的衣物,腰間綁上以出色女紅編織而成的絹帶,下半身穿上由耶律尉從中原帶回來的絲絹裙,她整個人顯得十分亮眼。

  「都、都找過了,公、公主,我想雷貳是逃了。」一瞧見主子投來像要殺人的目光,金蓮嚇得低下頭。

  「他怎麼可能會逃?」憶及昨夜的情景,她猜想他準是見著自己與她同床共枕,還袒裎相見,一時嚇破膽跑才掉。

  不行,這怎麼可以!

  如果他跑掉,那麼她不就前功盡棄。

  「公主,雷貳早晨見著我和金蓮時,一雙眼睛睜得比你手上的鈴鐺還大,感覺上,他真的被嚇壞了。」

  金菊捧來雕花銀盤,上頭擺滿大大小小的手飾,耶律薔薇只取了她平時常穿戴著的鈴鐺手環。

  「如果他跑掉,一切就毀了。」

  不敢說出口的是,他若跑掉,那麼她就白白和他窩在同一條被子裡,讓他吃盡豆腐了!

  「誰跑掉就毀了?」

  耶律尉的聲音陡然在門口響起,教耶律薔薇嚇一跳。

  「皇兄。」

  「王子殿下。」金蓮、金菊兩人半蹲身子作揖,互望一眼,心裡都想逃離這裡,因為誰也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昨夜金蓮只不過代替耶律薔薇參加宴會而已,耶律尉就已氣成那樣,現在若再讓他知曉耶律薔薇昨夜是與雷元在一塊兒睡的,那麼……

  金菊和金蓮兩人的目光再度望向門外。

  耶律尉在凳子上坐下,而隨身保護他的侍衛司瓦納就守在門邊。

  金蓮、金菊兩人面露愁容,心想連逃跑的最後機會也沒了。

  「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發愁?」耶律尉走近耶律薔薇問道。

  「皇兄,這麼早來找我有事嗎?」她鼓起雙頰,語氣冷淡。

  「明日我將與阿術大臣一同前往京城,將今年的貢品獻給中原皇帝,我只是來問問看,你有沒有要我幫你帶東西回來。」

  她噘嘴小聲嬌嗔:「反正你都要把我塞給狗蛋了,不用對我那麼好。」

  耶律尉沉默不語。

  一旁的金蓮與金菊打個冷顫,雙腳緩緩地往氈包的最角落移動。

  他根本不想在忙著準備上京城朝貢的事宜時,還被熊旦的事煩。

  他打算在去京城的這些日子裡想出個對策,若她打定主意不嫁給熊旦,那麼他就另外想法子解決,所以這時候實在不想分心再去煩這件事。

  不過既然她提了,他就乘機問清楚他一直感到疑惑的事。

  「你真的與雷貳私定終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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