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柔捏捏安朋的小鼻子,笑說:「好哇!現在就想著有老婆後把媽咪甩了,媽咪會辛苦養你做什麼?乾脆現在就把你丟掉好了。」
「哎呀,安朋不敢啦!安朋是看電視學的嘛!電視上的男主殂都這樣說的。」
「不可以學電視劇說話,那是在演戲的對白。你呀!都快變成電視兒童了。說,你在托兒中心是不是都在看電視?程老師上課教的,你都有認真學嗎?」修柔責問。
「沒有……有呀……我……哎呀,媽咪問這麼多問題,人家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啦!」
「慢慢回答。」修柔不疾不徐地命令。
「程老師教我的我都有認真學啊!電視是在午休吃飯時才看的,而且都是馬老師選的節目,她都喜歡看男生愛女生的戲嘛!」安朋一副小大人的口氣。
「所以你就學台詞?」
「嗯,其他小朋友也有學呀!」
修柔白了他一眼,以嚴肅的口吻說:「媽咪不希望你學那些台詞。電視節目主要是娛樂大家,如果因為你們亂學習、模仿,而使家長對電視節目反感,豈不破壞了電視帶給大家娛樂的義意了嗎?」
「我知道了,媽咪,我以後不會再學了,也要叫其他小朋友別學。不然,馬老師總有一天會被小朋友的家長罵的。」安朋懂事而善解人意地說。
修柔滿意地一笑,輕捏安朋飽滿結實的小臉頰。
「沒想到小安朋這麼貼心,懂得體貼老師的辛勞及興趣,不錯喲!」
安朋謙虛而略羞怯地一笑。修柔擁緊了他,滿心安慰而愉悅地漫走著。
輕快的兒歌,溫暖的夕陽,伴著母子倆優閒、輕快的腳步,踏進大廳時,修柔的眼皮控地跳了幾下。雖然自古有言,眼皮跳是即將發生好事或壞事的徽兆,但修柔交不以為意,她一向搞不清楚哪雙眼皮跳是代表好事、哪雙是代表不好的事。
而且,若預先知道了不好的徵兆,豈不事情未發生就優心忡忡,反而心裡負擔更重?搞不好來本不會發生的事,卻教自己憂慮的心弄得神思不定,而真的發生事情哩!
修柔索性不予理會,反正該來的躲不了也跑不掉,何不隨遇而安、氣定神閒,才活得愉快。
電梯緩緩升上八樓,門「叮」地一聲緩緩打開來。才一踏出電梯,修柔便教家門前的景象給驚得呆愣住。
一大群人正以開心、欣悅的眼神注視他們母子。
安朋放開與母親握住的手,奔向敘恆。「爸爸,爸爸,你終於來看我們了,我和媽咪好想你喔!我問媽咪爸爸什麼時候會來,媽咪說不知道,才一說完,回家就看到爸爸了,還有爺爺、奶奶、伯伯、伯母、姑姑們……安朋好開心喲!」
「修柔,抱歉,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敘恆定定的看著修柔。
「修柔……修……柔……」一對老夫歸也走向修柔,滿懷激動的心、洶湧的情。
修柔想要強忍住眼眶中打滾的熱淚,終還是讓淚水奮眶而出。她奔向老夫婦,「爸、媽……爸……媽……」
站在一旁的藍家夫婦、姑嫂們,也忍不住地拭著眼角滲出的淚。
井家夫婦老淚縱橫,激動地擁住修柔。
「傻孩子……你這傻孩子,為什麼不告訴爸、媽呢?為什麼一走了之?你可知道你這麼做,爸、媽有多焦慮、多擔心嗎?」井母哽咽,激動地責備。
「對不起,對不起……爸……媽……我對不起你們。」
「好啦,好啦,別說了,團圓了就好……就好……」井父一面拭著濕潤的眼眶,一面說著。
這一天,將是修柔永難忘的——與蓓琳的重逢、與家人的團聚……原來,那眼皮的跳動是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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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睛空,麻雀吱喳的鳥語聽起來像喜雀報喜似的。
井家與藍家洋溢著愉悅的喜氣。
姬百合、水茉莉與各色玫瑰簇擁著嬌羞而動人的新娘,散發著怡人清爽的香氣。
活潑懂事的小安朋,理所當然是媽咪最佳的花童;筆挺烏亮的小西裝、白襪衫、紅領結,使安朋像個貴族小紳士、小王子般。他乖巧的守在母親身邊。
「媽咪當新娘子好漂亮喲,像仙女,童話故事書上的仙女都是穿白衣服的,而且全身閃閃發亮。媽咪現在就閃閃發亮哩!不過媽咪比故事書的仙女更漂亮,是……
是……」安朋偏頭想著,說:「是皇后仙女,因為皇后最大、最棒了。」
安朋毫不掩飾、不造作、天真伯讚美,逗得修柔笑得好開心、媽愉快。她順手摘下一小葉的胸花,插在安朋的胸前口袋裡,整個美感更騰一成。
「今天婚禮的主角是安朋,這婚禮是為安朋而辦的。
從此,安朋有更多人陪伴、更多人疼愛,安朋將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兒。」修柔一面理著安朋的儀表,一面說著。
外頭擲起安朋的小手,微低著身子說:「寶貝,你的婚禮開始了!」
母子倆牽著彼此的手、牽著幸福、牽著未來,走向另一個幸福的世界——一個有爹地、有男主人的完美世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