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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寒湘依

  敘恆悵然若失的慢步走回會客區。

  巧筠見到敘恆,立刻迎上前去,皺著眉間細聲責備:「敘恆,你想死呀!擅自離開區域,不怕被班長撞見罰死你呀!?」

  「巧筠,我好累,想回寢室休息,你先回家去,下星期別再來了。」

  「藍敘恆,你太過分了,我一大早等野雞車,大老遠來看你,你現在居然對我說這種話!你摸摸良心,你這麼做對嗎?」

  巧筠氣得臉紅腮鼓,敘恆仍舊一臉無奈、討厭的樣子。

  「我早叫你別來的!你自己要跑來,現在搞成這樣,你怨誰?」敘恆不耐的嘀咕。

  「難道又是我錯了?我招誰惹誰了?簡直好心沒好報。哼!藍敘恆,你給我記住,我要告訴我哥,我現在就走。」巧筠氣呼呼的咒罵完,轉身一頭秀髮跟著一甩,跨步走離成功嶺。

  在成功嶺門外等車的修柔撐著一把碎花傘,在驕陽下靠著站牌。

  巧筠走上前去。「喂,等車呀?」

  修柔看了她一眼,有點驚訝的問:「你怎麼出來了?」

  巧筠對這問題恨得牙癢癢的,又不甘示弱的說:「我……我也有事呀!」

  「喔?是嗎?」修柔別無他意的應了一下。

  「是……是呀……你懷疑什麼?你以為我騙你呀?」巧筠像是心虛般的舌頭都打了結。

  修柔笑了笑,心想,這不不不打自招嗎?但她並沒有揭穿。「我也沒說你騙我呀?」

  巧筠尷尬的勉強笑了一下,恨恨的不願再多看修柔一眼。

  「真是熱呀!我想坐計程車到車站去,先走羅!拜。」巧筠找了個借口逃離修柔,在遠處攔了輛計程車便走了。

  修柔望著巧筠坐著計程車離去,不自覺的笑了一下,覺得巧筠仍是個很生嫩的女孩,應該是被寵壞的大小姐吧!

  ☆☆☆☆☆☆☆☆☆☆  ☆☆☆☆☆☆☆☆☆☆

  敘恆每天除了出操上課,其餘時間就是在等待修柔的信件及她的到來,他渴望得知修柔的任何訊息。巧筠來會客,他狠心的避不見面;他知道巧筠的心意,卻更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接受她的,所以連一丁點令巧筠幻想的機會也不給,縱使明知可能會破壞了和時軍之間的情感。

  巧筠氣急敗壞的回家告狀,果然,隔一星期,時軍也來探他了;原本巧筠也要跟著來,但時軍堅持拒絕,巧筠又悶在家中生氣。

  時軍較敘恆早兩年入伍服役,當敘恆入伍時,時軍便光榮退伍了。

  到達成功嶺時,時軍先至福利社買了一大堆零食,才至敘恆的寢室大樓會見他;敘恆出料到這星期時軍一定會來。

  「嗨!敘恆,你變黑也這壯了喲!」時軍見到敘恆仍是掩不住的喜悅,親節而自在的打招呼。

  而敘恆的回答竟是淡淡的苦笑。

  「幹嘛?你見我這麼痛苦嗎?」

  「不,不是啦!」

  「你別緊張,我今天不是幫我老妹來興師問罪的。」

  時軍瞭解敘恆苦笑之意,笑著解釋來意。

  此時敘恆略鎖的眉才舒緩開來。

  「瞧你緊張的勁兒,我沈時軍又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不過,你也真夠酷的,我老妹大老遠的來成功嶺,竟被你的堅持拒見給趕回台北了;從認識你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這麼帶種哪!」

  「我……我很抱歉……但……我……」

  「好啦!跟你說笑的。不過,我真的很好奇,我老妹雖不是什麼絕色美女,但也挺有男人的呀!不少男生追她,她都不要,偏偏喜歡你,而你卻是一副凡心不動的,為什麼?」

  敘恆壓根也不想回答任何有關巧筠的問題,他急於告知時軍有關修柔的一切。

  「時軍,修柔回來了。」

  「什麼?修柔?她不是失蹤了嗎?」時軍驚訝的望著敘恆。

  「她上星期來看我,本業想問她現在住哪兒,及這三、四個月來的動向,可是在修柔正要講出來的緊要關頭,巧筠卻不識時務的出現了,我當時差點嘔死。」敘恆描述當時的狀況,仍有些許的氣憤。

  「那修柔呢?她到底有沒有說出住處?」時軍緊張的追問。

  「當然沒有,巧筠一出現,她就沉默了,到口的話全收了回去。我一直追問她,她就是什麼也不肯再說了。」敘恆的神情、語氣又再次轉為沮喪。

  「抱歉,巧筠給你添麻煩了,若不是她,修柔可能把一切都告訴你了。」時軍滿懷歉意的說。

  「修柔她……懷孕了,那天她來見我,腹部都已很明顯的懷孕徵兆了,所以我更擔心她;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又懷著孩子,她怎麼工作、怎麼照顧自己呢?」敘恆擔憂的訴說,心急如焚的心情顯露在他不安的臉上。

  「修柔懷孕了!?」時軍再一次的震驚。

  敘恆點了點頭,緩緩的說:「孩子是我的。」

  「你怎麼確定?修柔失蹤了這麼久,也許她是——」

  「住口!不許你在修柔身上加注骯髒的想法。」敘恆知道時軍將下的結論,所以激動的反駁。他不要聽時軍的揣想,那對他將是莫大的殘酷與不道德的,而且,他也相信絕不是的軍所說的答案。

  「敘恆,你別激動嘛!我沒惡意的。」

  敘恆疲憊的捏了擔鼻子,輕歎了口氣。「時軍,抱歉,我太激動、太敏感了。」

  「沒關係,我瞭解你此刻的心境,我不會記恨的,誰教你是我的好兄弟呢!?算我上輩子欠你的吧!」時軍拍拍敘恆的臂膀,微笑著說。

  「時軍兄,有這麼嚴重嗎?倒教您委屈了。」敘恆苦笑著打趣道。

  兩哥兒們對笑了一時,笑得有點苦、有點五味雜陳。

  「言歸正傳吧!修柔至今尚未給你隻字片語嗎?」

  敘恆搖了搖頭說:「從她失蹤數月,然後夢幻般的出現,再像只飛蝶般揮揮衣袖離去,根本沒交代什麼、解釋什麼。對於她上次的出現,我都快覺得自己是不是在作夢了。」

  「修柔的心似乎比一般女孩更難以捉摸。」

  「可不!通常女孩子神經質的任性,或許我可以置之不理,但修柔卻不是那樣的女孩;她溫柔中有著隱隱的羈放,歡笑中也會偷藏著憂愁,她是如此的心細而敏感,有時我會在不經意中傷害了她而不自知,可是她從來不對我埋怨!」敘恆幽幽傾訴,解析著修柔是這般令人心惜、心疼的女孩。

  時軍安靜的傾聽,然後娓娓道出他的心得。

  「那麼你就得檢討了,從你的剖析當中,證明你對修柔還挺瞭解的,而你卻放縱自己的粗心。你別妄想企圖改變修柔與生俱來的敏感及針一般細的心,只因為她一出生便帶著它了;而你想改變她,不過是因為你的自私,你不願屈就自己耐心、細心的呵護她,你希望她隨時在你身邊表現永遠的溫柔,卻又不願她依附著你向你索取保護。總而言之,你在體貼溫謙的外表下,隱藏著大男人主義和自私,而修柔就是被你這份私心給傷害了。」

  「時軍,你把我剖析得可徹底了,我長得這麼大以來,直到現在才算是真正瞭解了自己。時軍,依你看,修柔現在的做法是否是一種報復呢?」

  「應該是,但她深愛你的心仍是存在的,否則她也不會不顧一切的懷著你的孩子,是不是?」

  「我瞭解了,時軍。謝謝你,跟你談過後,心情好多了,心結也豁然開朗。」

  敘恆的眉宇平坦了不少,嘴角更是有著隱隱的笑意,時軍看了也為之開懷,不免有點佩服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及清晰的腦袋。

  「哎,我等不及想看你和修柔的寶貝長什麼樣了,最好長得像修柔,我一定會很疼他的。」

  「為什麼?難道長得像我不好嗎?孩子若像我的話,你會天天照三餐的打他嗎?」

  「不,不,怎麼會呢!我這個當叔叔的不會這麼殘忍的,頂多少疼一點羅!比如……長得像修柔的孩子我給十根棒棒糖,像你的嘛——我給一根就好。」時軍雙手交疊於胸前,臉部表情就好似一副正義凜然般的逗趣。

  「哎,太不公平了吧!長得像我就這麼可憐?」說著笑著,敘恆又突然的擔憂起來,「還不知道找不找得到修柔呢!」

  「會的,敘恆,我們一定會長到修柔的,**說法這麼點大,不怕找不到的;再說,修柔也不也說過她會再來看你嗎?」時軍安慰著說。

  「可是口說無憑,腳又長在她身上,來不來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她失信不來,我又不能上法院告她詐欺。」

  時軍忍不住的笑出聲,「敘恆,你何時變昨這麼婆婆媽媽的多心了:修柔一幾是不失信的,你忘了當初你們兩小無猜時,修柔與你約定等你當兵時她一定會去看你;而今,她不是履行諾言了嗎?所以,你就別想太多了,安心的等待修柔吧!」

  敘恆自嘲似的微微苦笑說:「我現在好像成了修柔當初的化身了;修柔報復成功了,她現在的舉動根本是模仿我的。時軍,我這是不是報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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