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到底喜不喜歡我?」他追問。
她的臉紅了起來。她……她其實……其實是有些喜歡他的吧。要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會這麼快樂?可是,這不表示她已經做好準備要讓他追求了。
「你這人素行不良,當你女朋友沒好處吧。」她囁嚅著。
他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心跳差點沒停!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妳就這樣一口拒絕我了?」他打死都不相信,他的初次告白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瞅著他,懷著罪惡感,小聲地說:「分段拒絕會比較好嗎?」
「妳怎麼可以拒絕我?」他霸道地說。
「為什麼不能?」她的嘴角一勾。
「妳說過要對我好的。」他露出受傷的表情。
算他狠!這招就算沒有讓她回心轉意,也的確讓她的臉色緩和下來。「這是兩回事啊。」
「妳都沒有一口拒絕那個流氓,為什麼一口拒絕我?」他眼巴巴地看著她。
「彪哥是大哥,不是流氓。」她糾正他的用語。
「大哥就是大哥。」他酸駿地說。「妳都還讓他跟妳打一架,我卻什麼機會都沒有。」
「那你也要跟我打架嗎?」她苦惱地看著他。
「妳那時候怎麼跟他說的,我也要比照辦理。」他死皮賴臉著。
她現在才發現,他這個人一旦決定之後,便是悍然而固執的。
她無奈地說:「我說如果他打贏我的話,我就做她女朋友。他要打輸我的話,就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
當時彪哥雖然出手,但是不忍心打她,還被她倒踹了一把。這男人也不記仇,日後,跟她成了朋友。
其實,彪哥要是夠聰明的話,就應該知道她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已經是間接地拒絕他了。像冷靜這種倔傲的女孩子,打輸了一定沒機會,但是真的打贏她了,她也只會不層他的魯莽,看穿他的自私。
冷靜不懂,像唐宇飛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硬是要跟她打上一架。
「那就這樣說定了。」唐宇飛脫了鞋子,捧著花進屋裡。
「你確定?」冷靜看著唐宇飛,唐宇飛簡直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還找了個瓶子,先把花插起來。
唐宇飛插好花之後,回頭笑笑地說:「妳等著做我的女朋友吧。」
厚,驕傲哩。冷靜瞪著他。「如果我現在穿著拖鞋,我一定脫下來砸你。」
他竟然還嘻皮笑臉地說:「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最好啦。」既然這樣,她也不囉唆了,從旁邊的鞋櫃,抓了一雙鞋子,就往他那邊射過去。
他的動作利落,輕巧地閃過。
滿屋子摔了一堆不破的東西,像是書啦、墊子啦、鞋子啦,她全往他身上砸過去,乒乒砰砰的,熱鬧極了。
「哇,妳來真的喔。」他狼狽地閃躲。
「廢話。」她說道:「打輸了之後,這裡你要負責收喔。」
「打贏了,我也收的。」他一邊躲,還一邊收拾。
那模樣好笑得逗惹出她嘴角的笑意。「你趕快認輸,不然我上班會遲到。」
「不是妳上班會遲到,是我們兩個會一起遲到,哎呀!」他又要說話,又要收拾,還要躲她,最後終於被砸到了。
「哎呀呀∼∼」他叫得好淒慘。
「有這麼嚴重嗎?」她擔心地過去看了看。
兩個人一靠近,他迅雷不及掩耳地轉到她身後,把她兜進自己的懷裡。
她的背抵著他的胸膛,他的身子好熱,出了一點汗後,男人的氣息濃厚,那是一股麝香味加上清爽的肥皂味道。
她低聲抗議:「你好卑鄙。」她的心跳急促,臉紅得厲害。
他狡黠地笑了笑,低湊上她。「妳好香喔。」她的肌膚軟滑,近近湊著,聞得到一股淡幽的香氣。
他的氣息呵吹在她的肌膚上,害她全身輕顫微麻。「香個頭啦!」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她抓了他的手,狠狠地咬上一口。
「啊!」他痛得哇哇大叫,但是死都不肯鬆手。
她咬得更厲害,直到一絲的血腥味竄進口腔,她才警覺到不對,驀然鬆了口。他這傢伙,被她咬出了血,竟然還不放手。「你有病啊?」她罵著,語氣裡有著心疼。
他笑笑地說:「如果放手,就算輸了。」
他是鐵了心說要追她,不是說說就算了。
她一直覺得他浪蕩不羈,根本不敢想自己會是讓他認真對待的人。「你信不信,如果不是你的肉太難吃了,我會繼續咬下去。」地處於矛盾的狀態,一方面希望他放棄,一方面又希望他不要放棄。
「不相信。」他這麼說的時候,輕輕巧巧地摘了她的眼鏡。
「喂喂喂!」她的眼前一下子迷迷濛濛,離視線稍微遠一點的東西都散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子!」她氣惱地罵著。「還我,不然我又要咬人了。」
「妳自己拿得到的,為什麼一定要我拿給妳?」
她聽到他的聲音裡飽含著笑意。
最好,她是拿得到啦!她唰地回頭瞪著他。「唐宇飛!」視線對準他臉的時候,她噗哧地笑了出來。
他正掛著她的黑框大眼鏡,那模樣滑稽好笑。
他學著她推眼鏡的動作,細著嗓子。「我是冷靜,您好。」
「你是冷笑話啦,冷靜?!」她笑笑地摘回她的眼鏡。
她正要掛上去的時候,他的手握住了她。「妳真的需要眼鏡嗎?」
她突然被他一握,心跳一快,臉一紅,睜睜地瞅著他。
她沒有掛上眼鏡,遠的東西看不到,只能看到眼前的他。他是她視線的唯一,這讓她心慌。
他把她的手按向自己的心口。「不用眼鏡,妳也感受得到我的心跳。」
他的心口撲通撲通跳得好快,她的也是。
她深吸了一口氣,聞嗅到的是他的氣息。接近他,是件危險的事情。
「不用眼鏡,妳也看得到我的眼睛。」他低低地說,聲音裡面充滿誘惑。
她的視線順從地挪到他的目光深處,他深邃黑亮的眼睛很會放電,會讓人的腦筋空白。「你都拿這套把妹的嗎?」地低歎。
「我只追過妳,其它的女人都嘛自己送上來,根本不用追得這麼辛苦。」他還跟她抱怨呢!
她拿他莫可奈何啊,這樣下去,就是不用打架,她都快輸了。唉,她就知道他不是好應付的。
「非追到不可嗎?」她的視線往下移,不敢再跟他四目相接。再這樣下去的話,他會看透她虛軟的拒絕。
他笑笑地說:「不是非追到不可,是捨不得錯過。」
她的心跳飛快,雙頰紅熱。他這麼會說情話,她根本就無力招架嘛!
「妳不敢看我對不對?這樣就算妳輸了喔。」他揚起得意的笑。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他,他一臉的笑。
真的這麼開心嗎?她的心口一動,棄械似地一笑。「如果當年那個彪哥跟你一樣聰明,說不定我就讓他追走了。」
「做我女朋友的第一條守則,就是不能在我面前提到別的男人。」他霸道地說。
她覺得好笑,故意挑釁地說:「如果我硬是要提呢?」
「那我得想辦法讓妳忘了別的男人了。」他苦惱地皺了眉頭。
她失笑。「你真的是莫名其妙耶!像個小孩子一樣。」
「哈,妳一定沒經驗,戀愛中的男人本來就像小孩子一樣。」他笑得很賊,看她生嫩的樣子,恐怕連戀愛都沒談過。
「哼,這樣看來你的經驗很多嘍。」她的雙手環在胸前。「我可以不要增加你的經驗值吧。」
「不可以。」他悍然地說。
她驕傲地抬起下巴,一副「才不甩他」的樣子。
這個姿勢剛好,他往她的嘴上啄過去。
她的身子一僵,他順勢抱住了她,舌頭輕惹過她的唇瓣。她輕麻微顫,唇微微張開,他便霸道地侵入。
這跟第一次他偷吻她的時候完全不相同。
他吻得理直氣壯,一步步地吞了她的思考,一吋吋地佔了她的甜美,直到她破碎地呻吟。
哈,他終於確定了。雖然她說話又毒又辣,但是她的吻仍然是甜美而柔軟的。
☆☆☆☆☆☆☆☆☆☆ ☆☆☆☆☆☆☆☆☆☆
他們交往了。不是刻意公佈,而是根本就瞞不住誰。他們同進同出,一起吃飯,一起下班,連生活作息都調成差不多的步調。
和冷靜交往之後,唐宇飛星期五晚上和星期六晚上不再去狂歡了,每天都巴巴地跟在冷靜身邊。
唐宇飛的母親郭月貞樂得特地讓唐亞德出面邀請冷靜一起吃飯。這頓飯局,自然在辦公室傳開。
冷靜是唐亞德欽點的人選,誰還能再說什麼閒話?辦公室的人看破現實,乖乖地討好冷靜。
冷靜是個低調的人,所有的轉變,她一切微笑面對,生活如常。
以往星期六,她大都在社區的活動中心,輔導阿傑他們的功課。輔導完之後,就跟他們一起運動打球。
這一天,本來唐宇飛想約她出去玩,她卻執意要留在社區的活動中心和阿傑他們做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