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成梁自知失言,趕緊靜默不語,卻也不禁對那個已跟著范姜宇文有五年之久的女伴感到心涼──這麼多年過去,難道她還是沒能擄獲他的心嗎?
不知她是否需要他助她一臂之力?
對於范姜宇文身邊有個情婦的事,練成梁是第一個知曉,也是一直很看好此事的人。
雖然不承認自己的女伴是約會對象,但范姜宇文還是拿出手機撥號,只期望當他到達時,她能將自己準備妥當,就跟過去一樣,因為今晚的他連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待。
對他,她就只是個讓他發洩的管道。
而今晚的他恰巧有滿腹的鬱悶,正急切的想要發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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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姜宇文才剛打方向燈,準備將車頭轉向,往駱琳所住的巷口鑽進去,突然闖出一個不怕死的青少年,騎著變速自行車蛇行而出。
就在那短短的幾秒間,范姜宇文渾身的細胞已不知被嚇死了多少。
他機警的踩煞車,將方向盤死命打轉……好不容易與那輛自行車擦身而過,卻已是滿身冷汗直流。
而那名死裡逃生的青少年卻還找死的猛擊他的車身,恨恨的撂話,像是對他很不爽似的。「喂,不會開車就別這麼愛現好嗎?」
技術不好,就別開著法拉利跑車到處晃!很惹人嫌。
青少年不遜的態度激起了范姜宇文的怒火,他不知為何今日會如此不順心,碰到任何事都惹得他一肚子火,此刻的他就快要隱忍不住了。
「砰」的一聲,他踢門下車,單手扠腰,順手摘下墨鏡,一臉怒氣難忍的死瞪著那個倒霉蛋,「你是嫌我剛才沒將你撞飛,皮在癢嗎?」
雖然是極具挑釁的話語,照說該是會讓一般青少年氣到不行,搞不好還會衝動的上前與他單挑,但──
現在的范姜宇文看起來太過威嚴……不,該說是他渾身充滿肅殺之氣,彷彿誰逼近他的身,就會被烈火燒到似的。他如鷹般的厲目狠瞪,那眸光之陰冷,教人一接觸到那樣的目光,渾身就會情不自禁泛起一股顫慄;他略嫌薄的唇瓣顏色似乎比一般人稍淡些,卻更加彰顯出他的絕情,彷彿只要從那張嘴裡吐出話語,絕對會傷人甚深。
他的五官在夜色裡看來,就像古希臘雕像般的深刻;而他稍帶自然卷且略長的髮絲則在晚風的吹拂下飛揚,讓他看起來隱隱散發著一股古代君王的威儀。
所以,雖然他說話的態度太過不禮貌,他的言語太過挑釁,但那青少年卻因他的架式而心生惶恐,驚懼的趕緊牽車離開。
范姜宇文這才憤恨的怒瞪青少年的背影一眼,回到車裡,將車開往他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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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平常,每週當他來時,駱琳絕對是洗好澡,將自己擦抹得香噴噴的,並穿上挑逗力十足的性感睡衣,躺在偌大的水床上等他。
可今晚……她沒有。
剛才在電話裡,她沒機會跟他打商量:她今晚真的提不起性致陪他!但她深深相信范姜宇文絕對是個謙謙君子,是個講理的人──她可是從還沒成年時就跟了他,她自以為夠瞭解他。
她想跟他溝通一下,看能否將這五年來固定每週三的例行公事改期?雖然她沒半點把握──畢竟在過去相處的日子以來,她從來都是他說一,她絕不表示她其實想要二;他向東走,她從不違逆他向西行。
但今晚,她就是想稍稍做點改變。
她在賭……
所以,她連妝都沒卸,外出的衣服也沒更換,就這樣呆坐在漆黑一片的客廳裡等著他的出現。
「喀啦」一聲,大門被打開,范姜宇文踏步進屋,一如過往,他連燈都沒開,就逕自朝駱琳的臥室走去,彷彿一點時間都不肯浪費似的。
「我在這兒。」透過落地窗外流洩進來的隱晦光線,駱琳輕聲呼喚。
范姜宇文聞言,身子一怔,並倏地轉過身。
這在過去可是從未發生過──她竟沒依照合約上的規定,在床上等他!
這樣的認知莫名的讓他原本已夠不悅的情緒更是變本加厲,而他原本打算一來到駱琳處,便依照往例直接與她……將心頭的怒火一併宣洩掉,卻沒想到今晚竟連她也不按照既定的規矩行事!
現在是怎樣?
大家全都打算在他情緒最壞之際,再來個火上加油嗎?
怒意橫生的打開客廳的水晶燈,讓一室的炫亮充斥整間屋內,范姜宇文口氣很差的問:「今晚想跟我來點不一樣的嗎?」
他……為何情緒不好?
雖然跟他這麼長一段時間,但他一年到頭東奔西走,到處出差,在她的記憶裡,她似乎從沒在這個時間跟他相處過──在過往的四年裡,通常這個時候他都不在國內。
而如果今晚他也不在她身旁,或許她會好過些。
可……她是沒有那種權利提出修改合約的。
看著他直挺挺的朝她走來,還邊走邊褪去身上的西裝、襯衫,駱琳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難逃,她趕緊嚷著,「我……我今晚真的不太方便!能不能、能不能……這周改個時間?」
可,她太低估失去理智的男人了。
怒火激盪,再加上今日諸事不順,更別說每年在這個時期他的心境壓根無從冷靜下來,是以,他哪聽得進駱琳的祈求?
「不能,除非妳的生理期亂了。」一把扯掉領帶,扒去襯衫,露出他光潔硬挺的上半身,他連多聽她說兩句話的時間都不肯給,直接將嘴堵上她的。
「唔──」他果然夠精明,連她的生理期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可她……今晚真的不想做啊!
或許是今晚她的情緒其實也是有點失控的,也或許是她真的是受到了點刺激,所以即使是第一次失身於他時,她也沒這麼激烈的抵抗他。
而她抗拒他的狠勁卻意外激發出他更大的怒火,讓他一時間就連僅剩的理智都失去了。
他連替她剝除上半身束縛的事都沒做,就著她坐著的沙發將她壓倒,甚至沒等她的熱情被燃起就這樣長驅直入……
「唔……」駱琳疼得差點咬破自己的嫩唇,她知道再抵抗也是枉然,便不再與他的蠻力相對抗,卻不忘提醒他,「那至少求你先關燈……」
她跟他,從來都是在黑暗之中發洩慾望的。
「求你……」這是她當初唯一提出的請求啊!
可對范姜宇文而言,此時他正處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狀態下,是怎麼都抽不出時間起身去將燈火關掉的。
再加上她今晚竟然公然挑戰他的威信,沒將自己洗乾淨躺在床上伺候他,他為何還要去介意她的準則?
一這麼想,他更加決定將她的要求充耳不聞。
不但如此,他還惡意的在用力馳騁的當下,更趁隙用唇舌品嚐她的肌膚。
「都是汗味,妳今天是出去做苦工了嗎?」他故意嫌棄的說,以為她會乖順的主動懺悔,請求他原諒她沒事先將自己準備妥當。
他每週才來享用她一次,她該是要將他伺候得好好的才對。
可駱琳一聽他提及她今天出門的事,立刻回想起約莫中午時分在醫院裡所發生的事,忍不住又興起想拒絕再玩的勇氣,所以她又開始抵抗,「求你,我、我今晚是真的不想……」
「妳不想?可我想!」夠了!聽到她三番兩次以言語或行動拒絕他,他心底熊熊的怒火霎時全被引燃,有一肚子的氣悶待發洩,而她就該承受他,這樣的認知讓他根本沒留意他這是在遷怒,是在拿無辜的她出氣,只因他根本已失控了。
「妳別忘了妳該盡的義務。」他要讓她只能臣服在他的身下急喘著,「我可不記得我有少給妳什麼!」
由於他的話語夠傷人,當下讓駱琳停止所有的抗拒,乖乖的任他予取予求……
誰教他……說得都對。
「呵──」范姜宇文在吐出一記沉重的呻吟聲後,整個人壓在駱琳的身上,釋放出火熱的種子。
而駱琳卻在感受到的當下,拚全力將他沉重的健軀推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沙發上彈跳起身,卻還是掩不了一項事實──
他今晚忘了做保險措施!
駱琳一時不知所措,只能胡亂的跳動著身子,企圖不讓自己「幸運中獎」。
而她這麼急切想避免萬一的模樣,竟讓范姜宇文鬱悶的心更是興起一股濃濃的躁鬱感,「不會那麼湊巧的。」他恨恨的說。
可也因為看到她一臉的惶恐,再加上她就赤裸裸的站在他的眼前跳著,讓他不小心瞄到自己剛才粗暴的行為在她嬌嫩身軀上所留下的瘀痕。
那讓他頓生愧疚,這才恢復了一點理智──他怎能將氣出在她的身上?
跟他相比,她該是個比他更苦命的人啊!
可道歉……他這輩子從不屑做,那他現在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