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蘭姨及芬姨都是好女人,到頭來也和平相處,但他不想像父親那麼累,真心愛的人兒一個就足矣!
「喂,你們到底要吻多久啊,放著那麼多豪華餐點不去吃——」華爾沙十分殺風景的來到。
「怎麼,眼紅啊!」宇森放開臉紅的語瑄,睨了華爾沙一眼。
「說真的是有點兒,不過……」華爾沙故弄玄虛。
「不過什麼?」宇森勾搭住華爾沙的肩。
「明天我就得走了。」
「原來如此,那就放你一馬。」宇森露出難得的笑容。「幾時的班機?」
「下午一點。」
「祝你一路順風,華大哥。」語瑄道別。
「小美人兒,若這小子欺侮你,你可以打電話到瑞典來通知我,我會趕來為你主持公道的。」華爾沙面授機宜。
「你少來了,瑞典到這裡要轉多少班機。」宇森嗤笑。
「叫我『少來』,你這小子簡直見色忘友。」華爾沙當面挖苦宇森,隨即又正經八百地道。「你得記得你娶的不只是一個美人兒,她還是語凡的妹妹,你可別讓她受委屈,否則別說語凡不原諒你,我也不原諒你。」
「沒想到你這麼有正義感,看在你這麼有正義感的份上,明天我和語瑄一起送你去機場。」
「呵,那就謝嘍。」
「一起用餐去!」宇森提議。
「太好了。」華爾沙附議,於是三人一行走向美食區,華爾沙還故意繞到語瑄身邊挽住她的手臂。「這叫雙星拱月。」
宇森突然豁達的不再介意華爾沙對語瑄的慇勤,更不再被無謂的妒意蒙蔽。
他們在愉快的談天說笑中一同享用美食,今夜的婚宴不僅充滿了星光,也充滿了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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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宇森和語瑄親自送華爾沙到國際機場,揮別了華爾沙之後宇森便要司機送他到公司。
回程的車上只剩語瑄,她臉色顯得蒼白,精神不佳,有些想嘔吐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暈車,那感覺更明顯,一回到家中,她忍不住一路衝進洗手間,唏哩嘩啦的大吐特吐!
在客廳中的蔚母關心地過來問道:「語瑄,你還好嗎?」
「沒什麼的,媽媽,我只是吐了!」
「會不會是有喜了?」蔚母逕自猜測。
「我不知道。」語瑄驚訝的臉紅,她自己完全無法確定。
「我請家庭醫生來幫你檢查檢查。」蔚母親自連絡了家庭醫生。
一個小時後答案揭曉——
「恭喜您,蔚老夫人,您就要升格當祖母了。」白醫師宣佈。
「太好了,太好了,這真是入門喜!」蔚母開心不已。
「媽媽,什麼是入門喜?」語瑄在白醫師離開後,不好意思地問。
「就是你嫁給森兒那天就有了,我得將這好消息帶給宇森!」蔚母忙著去打雪話到公司找宇森。
語瑄下意識的撫著平坦的小腹,原來裡頭已經有一個小寶貝在形成了——她心底好溫馨、好期待啊,不知道宇森知道會不會和她一樣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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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孕了……」夜晚宇森回到家中,語瑄親自告訴宇森這個消息,她的眼底眉梢洋溢著喜悅和幸福;但她卻沒有在宇森臉上見到相同的情緒。
宇森沉默的走向落地窗邊,背對著她解下領帶。
語瑄安靜地走向他,由背後環抱住他。「我好開心。」
「嫁給我一個多月就懷孕了,我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厲害。」宇森冷冷的語氣就像黑暗之神的告白。
語瑄觸電般的放開他。「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宇森轉過身來,無言的瞥她,這時語瑄才驀然發覺他闔合的雙眸密佈著烏雲,平時愛笑不笑的唇線變得冷硬,一臉風雨欲來的前兆!
「我才想問你,是什麼意思?」宇森冷峻地問。
「我不懂你說什麼?」語瑄困惑地搖頭,他質詢的表情、酷寒的模樣,令她連呼吸都困難。
「我再怎大方也沒辦法接受你生下別人的孩子!」宇森沉重的直言不諱,而他所說的話就像重音符,字字敲擊著語瑄的靈魂!
「這不是別人的孩子!」她想向他說明,但宇森無情地打斷她—
「我不想聽你的任何解釋,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拿掉,第二是……給我滾。」
語瑄感到氣溫似乎在一瞬間降到了冰點,寒凍的空氣從四面八方貫穿進她的腦門,侵蝕著她的四肢。
原來他自始至終都對她抱持著懷疑,那麼她還有什麼可說的,無聲的淚從她傷痕纍纍的心間直淌而下。
「我後悔從小就愛著你!」語瑄的臉上爬滿淚,她顫抖地說完,移動麻木的四肢,一刻也不留的奪門而出。
她最後的一句話像一枝箭,射穿了宇森的心,他冷漠的面容閃過一絲痛苦,但他極力的克制自己去喚回她。
當她消失在門口,他的一部分靈魂彷彿也跟著消失,心情如同黑暗中的汪洋。
第十章
香港Ring
電鈴聲驚醒了睡夢中的巫冷峰及谷艷,看看時間才早上七點!
「一大清早的會是誰呢?」巫冷峰舒了舒腰桿,凌晨四點才上床,此刻睡意正濃呢!
「我去瞧瞧。」谷艷攏攏長髮,吻吻身畔的愛人,走出寓所到樓下去應門。
一樓舞廳裡一片漆黑,歌舞喧囂才落幕不久,空氣中還有些許煙酒味兒。
谷艷打開一道鐵門,赫然發現有個女子淒慘落魄的昏倒在門外,他趕緊探視,發現竟然是語瑄!
他立即將不省人事的她抱進室內,連忙拿起了置於櫃抬上的對講機。「冷峰……快下來,是甜心,她昏倒在大門口,我們快送她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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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且素雅的房間內,語瑄黯淡失神的眸子總是望著窗外,清靈的小臉上除了眼淚和傷心,看不見任何色彩。
從醫院回來已兩天了,但她滴水不沾,也未開口說話,這可急壞了谷艷和巫冷峰。
他們擔心她的情況,卻又不敢貿然去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深怕引發她更多的傷痛。
「甜心,吃點東西,你這樣是不行的,你還懷著身孕呢,餓壞了寶寶怎麼辦!」谷艷端來他精心調配的藥膳粥。
「那個姓蔚的傢伙是怎麼對我承諾的,竟然把你『照顧』成這個樣子?」巫冷峰再也忍不住義憤填膺的指責。
語瑄合上酸澀的眼,將臉埋入手心,淒涼地開口。「谷大哥,巫大哥——對不起,又麻煩你們了。」
「你就像我們的親妹妹,說什麼麻煩!」巫冷峰道。
「甜心,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谷艷坐到床沿,溫柔地說著。
第一是拿掉;第二是給我滾……
宇森殘酷的言詞,森峻的表情就像烙印般的灼燙在語瑄腦海裡,且不斷的在她心底滾沸。
在那一刻她只想離開他,她無法殘忍的去選擇拿掉孩子。
谷艷見語瑄又淚如雨下,焦慮地抱住她。「不哭,有我們在,你不會有事的。」
「甜心,別傷心了。」巫冷峰安慰著。
語瑄抬眼看了看他們,對他們給予的溫情除了感動還有感謝,回到亞洲她惟一想找的人就是他們,除了這裡她沒別的去處。
谷艷及巫冷峰對語瑄報以鼓勵及關愛的眼神,她終於哽咽的對他們說出實情。
「真是太可惡了!」巫冷峰聽了之後,憤怒得想揍人了。
「你想將腹中的寶貝怎麼辦?」谷艷憂心忡忡地問。
「我還是得拿掉他。」語瑄絕望的垂淚,她多喜歡小孩啊。「倘若我生下一個父親不肯承認的孩子,這孩子將來會很自卑,那多可憐。」
「這……唉!」兩個大男人同時歎息,卻也無法不認同語瑄的想法,此刻再無人開口說話,三人沉浸在悲愴之中,染得一室的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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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be I don't love you
Maybe I didn't treat you
Girl I'm sorry I was blind
you were always on my mind……
深沉晦暗的夜,琴屋中的自動演奏不斷地重複著一首老歌。
宇森獨坐在籐椅上,聆聽他最愛的一首歌,手上的酒杯已斟上好幾回,他多希望自己醉倒,多希望自己不要那麼清醒——但他向來好酒量,酒精只能使得他意志消沉。
不知為何這首歌的琴韻總是纏繞在他心底,那行雲流水般的琴音總可以將他的心情帶回初見語瑄的時候。
或許在那時候她就已經悄然的吸引著他,但她年紀太小,小到令他無法釋放自己的感情。
等到有一天他發現她長大了,她的身心卻已不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