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發像雲霞落在胸前玉質般的肌膚上,美妙的年輕身軀詩意動人,他深邃的眼光則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大膽且犀利。
她在他深刻的注視下雙腿發軟,臉頰烘熱,她急急地背過身去想躲避他的目光,但他不允許,一把環住她的腰要她對著他。
燈光下他將她的美、她的羞澀一覽無遺,心頭起了一波波的震動,她的害羞居然充滿奇特的誘惑力,強烈地蠱惑著他。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她輕聲請求。
「什麼眼光?」他沉聲問。
她低垂嫣紅的小臉對他搖頭,他手指十分輕柔地勾起她可愛的下巴,不自禁地吻住她可口誘人的唇。
他將她輕顫的身子擁向自己,希望她別再顫抖,但她卻抖得更厲害。
「我去開暖氣。」也不知哪來的溫柔體恤,他竟然這麼說,也做了。
「我不冷……」她吶吶地解釋,而他很快就回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擁住。
「是嗎?」他深邃的眼瞅著她。
「我只是……」她欲語還休的粉紅唇瓣,像鮮嫩誘人的花朵。
「只是什麼?」他瞅著她美麗且羞怯的小臉,她的眼底眉間像往昔一樣總鎖著一層淡淡的憂鬱,除了多一點點的成熟,她水汪汪的眼看上去仍是那麼無邪,頰上的紅暈動人得像粉色玫瑰,雲般的秀髮浪漫如夢,她就像是用詩意及夢幻所編織成的一個小女人——而他不自覺地走進這夢幻的畫面之中。
他凝注的目光令她更害羞,她悄然地垂下眼睫。「我好累,讓我回去我的房間。」
「不,我無法信任你。」他冷笑,幻夢碎裂了,她曾是別人情婦的事實壞了他的興致,他陰沉地盯著她,以食指輕撫她的唇瓣。「你必須留在我身邊。」
「可是我真的累……」她昨夜無眠,身心俱疲是事實。
「上床去。」他不容爭議地道。
「我需要……睡衣。」語瑄提出要求。
「你不需要。」宇森斷然拒絕。
「我……」
「上床。」他沒得商量地下令。
「那你……是不是可以放開我?」見他一臉嚴正,她只好怯怯地對他說。
經由她的「提醒」,宇森才發現自己竟一直擁著她,他不情願地將她從緊密的懷抱中釋放。當她一溜煙地從他的懷中脫離,他才發現他似乎迷上了她香甜柔軟的身子。
語瑄很快地躲進絲柔的被褥中,側臥且蜷曲起自己,柔軟的床令她的緊張獲得短暫的輕鬆及舒放,但當燈火忽然調暗,床的另一邊沉陷了,她驚詫的轉過身才知曉原來危險根本不曾遠離她。
宇森扯下束縛長髮的皮繩,一絲不掛的也進入被褥中,他高大的體魄佔據了床上大半的空間,她只好悄悄地退到床沿。
「想逃?」他熱力十足的大掌模住她的腰,將她擁進肌肉糾結的強壯懷抱裡。
「沒有。」語瑄無辜的辯駁,他健美堅實的裸身令她禁不住的臉紅心跳。
他不容分說矯健的長腿一橫,像鉗子般的定住她修長的雙腿。
「睡吧,我也累了。」說著他合起雙眼。
語瑄心慌了,難道他要她這麼……入睡嗎?她想推拒,隨即卻聽見他淺促的呼吸聲,她默默地瞅著他放鬆的俊臉及散落在古胴色肌膚上的黑亮長髮。
她從沒見過他長髮如此不羈的散放,這樣的他看來十足的狂野。
她動也不敢一動,深怕擾了他的睡眠,然而睡神似乎也向她招手,她合上疲憊不堪的眼,終於昏沉的睡著了。
夜半語瑄在暖暖的被窩裡舒服地舒展腰身,一個自由的訊息悠然傳來,令她驀然甦醒。
她眨眨迷濛的眼,微弱的燈光中她看見床的另一端是空著的,宇森不在了,她看見壁上的掛鐘,已是凌晨三點。他去了哪裡?
她緩緩地溜下床去梭巡他的身影,但浴室及更衣室都空無一人,她順手由更衣室的衣櫃中取了一件他的睡袍穿在身上。
睡袍的下擺像國王的長披風拖曳在地板上,她才跨出一步就險些跌跤,她小心地提起下擺,慢慢地走出更衣室,往大門而去,揣想大門可能上了鎖,但她旋轉門把,門居然開了。
她小心翼翼地探視外頭,走道上一片靜謐,靜謐中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隱約她聽見有人交談的聲音。
那交談聲遙遠且模糊,但她聽出那是宇森及那和服女子的聲音。
她悄然走近樓梯口,交談聲更清晰了,但她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此什麼,因為他們說的是日語。
她靠在手扶梯上悄悄地往樓下一望,樓下氣派的客廳在細微的燈光中顯得神秘而朦朧,她苦澀地發覺到自己的醋意,也發覺到原來她對宇森一點也不瞭解。
她不瞭解原來他發起怒來是那麼的嚇人,她不瞭解原來他是三妻四妾、用情不專,她更不瞭解原來他會說日語,在這麼深的夜裡還必須跟和服女人密談……
她不瞭解的可能還有更多,但她也不敢去探索,她傷心地體悟到自己是如何的深愛著這個男人?!
這些年來她沒有一刻不想念他,但她自知自己再也配不上他!
心碎的淚在她的眼中轉著,忽然樓梯口的燈亮了,她看見宇森一臉肅穆的出現在樓梯的最底層。
她驚嚇得想逃離,但她的腳卻被過長的睡袍下擺絆住了,她一失足整個人往樓梯摔跌而下——
她萬念俱灰的以為自己就要粉身碎骨時,一陣飛快的腳步聲朝她而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她落在一個安全且寬闊的懷抱中。
「你喜歡嚇人,是不是?」宇森喘息著,怒瞪著她驚嚇過度的模樣。
「這睡袍太長了。」語瑄抱歉地低訴。
「為什麼跑出來?」宇森不悅地抱起她朝臥房走去。
「你不在。」她揉揉淚眼,孩子氣地問,「她是誰?」
「誰是誰?」他皺眉。
「剛剛和你說話的女人。」
「她是你哥的得力助手,徵信組的羅傑,找得到你全靠她。」
「哦。」原來不是日本情婦!
「你偷聽到了什麼?」宇森沒好氣地責問。
「我聽不懂日語。」語瑄搖頭。「我以為她是你的情婦。」
宇森睨著她看。「羅傑是我的好友,她原是特務,已為莫家工作了十多年。」
「你們說了什麼?」語瑄好奇地問他。
「我把『親信』的工作移交給她,準備回南非。」
「你要回南非?」語瑄訝然地問。「我永遠見不到你了嗎?」
「你不想見到我恐怕沒那麼容易。」宇森的黑眸是一片不悅的暗沉。
語瑄心神不寧地瞅著他。「我真的嫁給你了?」
「你還懷疑嗎?」宇森微蹙著眉踢開房門,重重地將懷中的小女人丟到床上。
語瑄心慌地哀叫,但她並沒有得到憐惜或絲毫同情,他堅毅的身子壓上了她的,她驀然脹紅了臉。
「現在還累嗎?」他不懷好意的眼神看來有些邪惡。
她誠實地對他搖頭,他的唇立刻不客氣地欺壓了上來。
她愕然地瞥他,仍不明白他的意圖,直到他的手指順著她柔嫩的頰挲摩至她細膩的頸,下滑至她的胸口,探入衣內……
當他的大手覆在她渾圓飽滿的柔波上,傳來掌心火燙的溫度,她的心就像著了火似的危急,她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麼,她只希望他……不要傷害她!
他不由自主的抬眼瞥她,發現她仍瞅著他,眼底幽柔的波光交織著無所適從和極度的羞怯。
她並非不經事,為何要用這種眼神瞥著他?
他疑慮的瞳色如同暗夜中的森林般漆黑,心底已受到她的干擾!
但他打算置之不理,老練且技巧的手指強行探索進她的雙腿間。她微微的顫抖,一顆心Z徨得像湖面中不安的月影。
他探索般的凝視她的小臉,她的眼無言地訴說著什麼,無辜的模樣緊緊地揪住他的心!
他情難自禁的握住她置於枕上纖細的手臂,傾身吻住她誘人如花語的小嘴,他的吻像溫柔的呢噥,令她目眩神迷,令她沉醉。
她微微的將自己釋放,不再害怕他溫柔的探索。
不知何時他已褪去衣衫,矯健的體魄像一個巨大的陰影將她籠罩,當他的剛強進入她幽禁的花徑,她恍若一朵被珍視的花兒,他的呵護備至,他的輕憐蜜愛,讓她幾乎忘掉那甩也甩不掉的噩夢。
她不再那麼戰戰兢兢,放心的認為風雨不會再將她摧折。
此刻她感覺到被珍惜呵護,但這是否就是愛?
對她而言,愛是虛緲且從未在現實中存在過的,她曾苦苦追尋卻又無從得到。
「這就是愛嗎?」她輕飄地呻吟。
「為什麼你總問這麼天真的問題?」他諷刺。「你也這麼問你之前的情夫嗎?」
她恍若從雲端跌到深谷中,迷失了方向,傷心的海潮將她給吞沒。
他的堅硬在她的柔軟中狂舞,但她不再有絲毫的歡愉,只感到痛苦及勉強。
他知道她突來的轉變,卻再也無心去探索,坦白說他對她不僅是失望,也有恨意,但他無法分析這股恨意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