籐田麻子無奈地揚起唇角,她們找錯警告對象了,雖然她也很希望那個人是自己。
「你們還看不清楚真相嗎?」
「什麼?」她們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籐田麻子輕搖下頭,她們不懂就算了。她轉身走回教室。
「哼!少得意!我們一定會把皇給搶過來的。」她們對著籐田麻子的背影宣告。
籐田府子酸楚地苦笑。如果可以,她也想把皇搶過來呀!可是怎麼搶?別說是溫柔、體貼了,她連他真心的笑容都沒見過,又該怎麼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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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遠裡沒有!.
這兒也沒有!
皇遠流焦急地四處尋找那位教他苦候了三年的人兒。他用力推開伊黎辦公室的門還是沒有!
他連忙轉身,打算到其他地方尋找。
「你在找天念教授嗎?」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籐田麻子問道。
他不理會她的話,逞自越過她身邊。
「她和化學系的同學在體育館打球。」她說出他正在尋找的人的去處。
體育館?
他心裡雖然不太相信,但還是決定到體育館瞧瞧。
一進了體育館,瞧見球場上的伊黎,皇遠流竟然感動得連手都在發抖。這是他頭一次看見水兒融人團體之中。
水兒變了!或者這才是真正的水兒?
「天念教授的球打得真好。」 籐田麻子站在他身旁,看著伊黎動作敏捷地閃過一名防守人員,然後準確地投入一記三分球,她不禁衷心地讚道,「想不到天念教授書讀得好,連運動也這麼厲害。」
「嗯。水兒很聰明,任何事情只要教過一次,她馬上就能學會。」皇遠流深情的眸光緊鎖住伊黎的身影,根本沒察覺自己在無意中說了什麼。
「水兒?」籐田麻子像發現新大陸般注視著他, 「你都是這麼稱呼天念教授的嗎?」
皇遠流猛然回神,如見鬼魅般地瞪視她,旋即快步離開體育館。
「照你剛剛的話推斷,你應該就是天念教授籃球的啟蒙老師吧?」籐田麻子緊跟在他身後追問。
他沉著臉,不語地加快步伐。
籐田麻子停下腳步,朝著他的背影喊道:「你真的覺得我的頭髮很漂亮嗎?或者,只是因為我頭髮的顏色正好跟天念教授一樣呢?」
其實早在她和皇在情人步道上見到天念教授那刻起,她就有這種感覺。不同的是,天念教授的髮色是天生的,而她是染的。為了皇一句無心的讚美,她竟然傻呼呼地染了三年李子色的頭髮。或許正因為這樣,皇身邊的女孩子一個換過一個,她卻能夠一直待在他身邊吧。
皇遠流終於回頭,不耐煩地問:「那又怎樣?」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始終不肯承認自己和天念教授之間的關係?」
「沒錯,我和她確實曾經是一對戀人,不過那只是我一相情願的想法而已。」既然她這麼想知道,他就告訴她。「況且,我和她的關係早在三年前就已經結束了。」從他決定不再為水兒落淚那天起。
「可是……
「沒有可是!』他心痛地喊,「現在對我而言,她只是一位普通的天文學教授而已。」
「皇……」如此的皇教她看了好不捨。難道他沒發覺嗎?他每否定和天念教授的關係一次,對他自己便又是一次的傷害啊!
「或許你會覺得我煩,覺得我在揭你的瘡疤。」就算皇會因此和她分手她還是要說,因為她想看看皇陽光般的燦爛笑靨。「承認自己愛上一個人並不可恥,更何況那個人就在你面前。」
「正因為這樣,我才怕呀!」
他怕再步上三年前的後塵,他怕當自己承認還愛著她、再度愛得無法自拔的時候,萬一水兒又突然消失在他面前,到那時候他該怎麼辦?
「皇」
「別逼我。」他以眼神痛苦地懇求,轉身邁出沉重的步伐。
現在,只要他知道水兒還待在他看得見的地方,他就心滿意足了,縱使他的雙手再也無法碰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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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球進人慧星或過去通過的彗星破片殘留的軌道時,流星就會宛如雨般出現,這種現象我們稱為流星雨、流星群。而隕石就是在中途未燃盡,成為石塊掉落在地球的流星,依化學成分分為鐵隕石、石鐵隕石
正在課堂上授課的伊黎,目光無意間朝教室外的走道匆匆一瞥,聲音立刻嘎然而止。
「抱歉,老師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們先自習。」話聲方落,她便快步走出教室。
皇遠流的視線隨著她的身影移動,霎時,他臉色慘白、血液為之凍結。
是貝絲!
貝絲從不會突然出現的,三年前貝絲突然出現在他房們外帶走了水兒,今天她又突然出現在教室外,難道她又是來帶走水兒……
三年前的恐慌再度侵人皇遠流的感官神經。
「水兒、水兒……」他手心冒著冷汗,不住地低喃。
他再也承受不住心裡的懼怕,倏地起身,迅速衝出教室,慌張地喊道「水兒!』伊黎和貝絲皆因他這聲叫喚而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
「別走、別走!別再離開我了」他錯了,不論他承不承認自己還愛著水兒,他一樣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水兒再度從地面前消失。
皇遠流這番話頓時引來所有物理系同學的注目,除了籐田麻子以外,全部的人都訝異他和天念教授的關係,不一會兒工夫,整條走道擠滿了看戲的人。
「我沒有要走。」
「說謊!』他再也不會相信了。
「我沒說謊。」她誠實地回答。
「貝絲都站在那兒了,你還想騙我。」
伊黎回頭看看貝絲,再將注意力放回他身上,「貝絲只是來通知我事情而已。」
「三年前,貝絲也只是來通知你事情而已,結果呢?你久這麼走了,再也像有回來。」
「遠流…」
皇遠流雙眸滿載哀傷地凝望她,「是不是你這次走了之後,又要打通電話給我,告訴我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會的,我只是要到辦公室見個朋友,很快就回來了。」
「不要騙我!類似的謊話我不會再相信第二次了!」
既然她說什麼遠流都不會相信,她只好以行動來證 明。伊黎心想。
「我會回來。」說完,她轉身又要離去。
「別走,水兒!別走……」他無助地跌坐在走道上,哀聲道:「我已經什麼都不求了,為什麼她還是要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遠流。」伊黎不捨地緩緩接近他。
「我不求你愛我、不求你將心思放在我身上、不求能夠家以前一樣時時刻刻侍在你身邊,只求能夠遠遠的看著你,這樣就夠了。為什麼連我這點微薄的希望,她都要奪走……」皇遠流邊說邊猛捶地板,聲音裡的悲痛令人不忍聽聞。
他的深情告白撼動了在場所有看戲者的心,他們總以為皇遠流是個沒有愛的男人,直到今天才真正瞭解,他並不是沒有愛,而是無法愛,因為他將生命中所有的愛全給了一個人——天念水雲!
伊黎走到他跟前,蹈下身子,伸臂擁住他顫抖的身子,「該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呢?」
皇遠流一把將思念了三年的人兒緊扣在懷中,不容她逃脫,一雙滿懷敵意的眼睛,戒備地直盯著前方不遠處的貝絲。
「叫她走。」
伊黎閉言,驚訝不已。「她是貝絲呀!你不記得貝絲了嗎?」事隔三年,遠流竟然忘了疼他的貝絲?
他憤恨地瞪著她,咬牙切齒道:「不,我永遠都記得,我怎麼可能忘得了。」是貝絲帶走了水兒!「叫她走,我不想見到她。」
「遠流……。」
「叫她走!叫她走!我不想看見她,叫她離開我的視線!我討厭她!」他激動地吶喊。
為平復他愈見激動的情緒,伊黎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吻封住他的唇。皇遠流頓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僅能瞠大一雙驚詫的俊眸注視她。
片刻後,伊黎移開的唇,柔聲道:「稍微穩定一點沒?」
皇遠流的一顆心不聽使喚地持續加快跳動,沒來由的,他的眼睛泛起一層水霧。
「水兒?」他的腦袋一片空白,怔愣地看著眼前這張深愛的容顏。
伊黎緩緩舉起他的左手,低頭在他手腕內側的疤痕印下一吻,神情莊重地說:「我對著它發誓!」
他再次驚奇地發現,水兒竟然知道他左手腕的傷!
「我相信你。」他終於放軟了態度,「只是到辦公室而已?」他再問一次。
「嗯。」她肯定地點頭。
他微笑著注視她,「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教室離你的辦公室很近。」說穿了就是仍不相信她。
伊黎無奈地歎口氣,她就知道遠流絕不會這麼輕易妥協的。
「走吧。」除了這樣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