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去找他……」
「算了啦,感情的事,得靠時間來療傷,我們先關著她,過幾天後,她會想通的。」
杜清苑從沒傳出如此哀怨的氣氛,而且是由一向開朗的杜襄身上傳出,聽到她苦苦哀求要出去的聲音,家人全都傷心不已。
雖說情傷得靠時間來治療,但已經過了半年,她濫交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個性也越來越墮落,這萬一再由著她去的話……那個惹人愛憐讓人著迷的杜襄,還回得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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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工作室裡,坐在角落裡,周俊忽然對著發呆的熊閥問著。
「幹麼這麼問?」
周俊好生氣,他連講話都那麼的有氣無力。
「不然我要怎麼問?你都半年沒交曲子了,唱片公司氣得要告你,你居然還問我幹麼問你的這種話?」
熊閥不以為然的不做回應。
誰教他跟唱片公司簽約?
現在新簽的新人沒曲子好唱,他可以找別人的詞曲呀!
怎麼能把事情都怪在他頭上?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仇你也報了,人也被你甩了,你現在究竟還不滿意什麼?」
不滿意?
呵,那恐怕是周俊的專利吧!
自從大夥兒知道熊閥用那種方式甩了杜襄之後,每個人看他的眼神就變得怪怪的。
這會兒他連胡碴都懶得刮,更讓人無法親近,最重要的是……他一個音符都畫不出來。
「周俊,你會不會管太多了!」
「對,我就是管太多,才會讓你有機會欺負一個小女生。」周俊說著,就生氣的甩門離去。
杜襄的事,他們大概聽說了一點,不過,詳細是什麼情況,熊閥一點也不了。
算了,反正早就沒來往了,何必管人家太多。
就在他這麼想時,李瑩旋忽然探頭進來,而一看到他時,還有點疑惑的問著。
「熊閥,是你嗎?」
看到她時,熊閥有點意外的站起來,「瑩旋,是你呀!」
「有空嗎?請我喝杯咖啡吧!」
一小時後,坐在咖啡廳裡,熊閥的眼睛似乎一直看著外頭,連李瑩旋說什麼,他都沒聽進耳朵裡。
直到一個名字出現。
「聽說你和杜襄分手了。」
熊閥眼裡的焦距,這才鎖住李瑩旋的眼睛。
「都半年了,你一點也忘不了她。」
聽到這句話時,他矢口作笑,然後輕啜一口咖啡。
「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這麼關心我和她的事?」
「因為你們是我見過最登對的一對,而且,杜襄是我唯一欽佩的女人。」
熊閥又笑了。這到底是什麼鬼理由?
「如果你只是想來取笑我,或者是教訓我的話……我可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來陪你。」
他站起來準備要走,但是,李瑩旋卻忽然拿出一盒喜餅。
「別走,我來,是想跟你分享我的喜悅。」
熊閥這才又坐下來,而且看著她推上前的那盒喜餅。
「你要結婚了?」
「嗯!」
「恭喜你。」
「女人嘛,有個好歸宿才是人生最大的目標。」
李瑩旋喜孜孜的說完後,又閒聊著她與老公的認識過程,不過,她知道熊閥一點都沒放在心上,於是話鋒一轉,她又不顧一切的聊起了杜襄。
「我覺得杜襄很笨耶,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沒有了你,以她的條件,天底下想結婚的男人都想要她,可惜,她愛你愛太深,愛你愛到無法自拔,這半年來都在酒吧裡鬼混,我聽說有些人對她圖謀不軌,好像有計劃的想傷害她。」
原本,熊閥又想走了,但聽說有人想傷害杜襄,他的注意力竟然立刻集中。
而李瑩旋看穿那個注意力,根本就是愛。
「最近杜襄都沒跟我聯絡,從她知道我快要結婚開始……老實說,我覺得你們兩個人真笨,就為了某些莫名其妙的手段賭氣,天下人皆知,想要真愛,總得先耍個什麼手段,要不然,怎麼有人會在結婚後才露出最真實的一面?有人變懶了,有人變醜了,還有人變得跟陌生人一樣。」
熊閥想假裝沒聽見,但是,李瑩旋知道他都聽進耳朵裡了。
「我另外準備一盒喜餅,麻煩你替我轉交給她。」
「我幹麼要替你轉交?」
「難道你一點也不關心她嗎?她現在被關在家裡,根本不能出門,因為只要一出門,她就去酒店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聽到這些話時,熊閥的心糾結得好緊。
什麼時候,那個傲慢無禮的杜襄也會任意濫交朋友!
是因為他嗎?
她到現在還忘不了他嗎?
「喂,瑩旋,你怎麼可以……」、
就在他還在苦惱的時候,李瑩旋已經跑掉了。
看著那兩盒喜餅,熊閥突然有點心酸。
如果當時他們都不曉得那件內幕,也許他們已經訂好喜餅,甚至結婚生子……
一陣莫名其妙的心痛心酸,忽然湧上他的心頭。
其實,沒人比他更後悔的了。
只是,當他在夜深人靜時,想念著杜襄,後悔著自己的那些一時之快,他卻沒有去挽回她的勇氣。
看著這兩盒喜餅……他居然心動了。
也許,他得靠這兩盒喜餅幫忙。
可是,以杜家人對他那麼樣的深切痛恨,他們肯讓他踏進杜清苑嗎?
第十章
「你又來幹麼?」
「幹麼,你不想看到我嗎?」
坐在酒吧的最角落,杜襄叫了杯果汁,然後在其他人享樂於煙酒之間,她呆呆的看著魚缸裡的魚。
大家都說,杜襄墮落了,但唯有她自己才明白,自從和熊閥分手後,她完全處於最清醒的狀態。
她只不過不想活在成天讓大夥兒關切的日子裡,所以,她選擇了嘈雜的地方,最沒人想來的地方,為的是想要不被識破……她的心情與現況。
這會兒所有人又叫又笑的,她卻安靜的坐著,完全不想打擾到別人,也因此,她才會一個接著一個的換男友。
但她沒忘記過熊閥,就算她想忘,也忘不了。
她不讓新交的好幾任男友碰她,所以跟她久一點的男人都會覺得沒意思,不想繼續陪她在這酒吧裡。
而外人將此行徑當成是濫交。
「你最近小心點,有人想對你不利。」
因為熟識了,所以服務生在送東西上前時,好心好意的提醒她。
杜襄很明白他的好意,不過,好不容易才從家裡逃出來的她,可不想再被幾個流言困住。
「咦,你要去哪?」
已經玩瘋了的阿烈,這會兒總算注意起她而問著。
「我要去上廁所。」
「你怎麼老愛上廁所?」
「要你管,你玩你的吧!」
啐了阿烈幾句,杜襄緩緩的走向洗手間,等她上完廁所準備回座位時,忽然有人用手帕摀住她的鼻口,不一會兒她就昏迷不省人事。
而那位前龐克族男友,小心翼翼的將她抬出後門。
偕同的另一人則一面跟緊,一面把風。
待他們抬著她放進車內時,杜襄的前龐克族男友突然看著昏迷中的杜襄。
「其實,她還是那麼的迷人……」
「喂,你想幹麼?」
「少囉唆,她曾經傷過我的心,我要讓她知道傷我心的下場是什麼。」
說著,他就想一傾而上,趁她昏迷時,對她做出腧矩的事,沒想到他什麼都還沒做,領口已經被人給拉住了。
「喂,你少在那裡假清高,等我嘗過她之後,再接你不就得了。」
不料他才說完,臉就被揮了一記拳頭。
「你幹麼……」
猛然,第二記拳頭又襲了上前。等他狼狽地跌坐於地,想抬頭據理力爭時,他的同夥也被丟跌在他身邊,兩人抱撞在一塊兒。
就在此時,杜襄慢慢的醒過來。
「你……你想幹麼……」
「這話應該問你們才對,你們想幹麼?」微亮燈光中,杜襄緩緩起身,但身體又不自覺,軟跌回後車座。
「你們都分手了,你管的也未免太多?」當不識相的龐克族一說完,一陣拳頭連連襲來,打得他們鼻青臉腫的各自逃命去,而熊閥這才急忙的轉過身,這時,杜襄已經站了起來。
他們四目相交,卻有幾分尷尬與不安。
然而,見她一個不小心跌回後車座,熊閥緊張的立刻上前拉起她。
沒想到軟弱的杜襄因此而抱緊著他的腰,卻有點不爭氣的語帶哽咽,「不要以為我還喜歡你,我只是害怕所以想找人抱抱。」
在那一瞬間,熊閥才知道,她真的沒忘記過他。
而自己的心,其實早被她給帶走,要不然,她才抱緊他,他就立刻的想回抱過去。
這半年來,他過的是沒有心的日子,可是,他開不了口,他甚至不敢問——她為什麼老愛待在這種聲色場所裡?
以她的條件,不必留戀像他這樣心眼狹小的男人。
「你可以放手了,我已經好多了。」
杜襄推開他,然後有些搖搖晃晃的,熊閥在一旁待命般的準備接她,但她終於站得比較穩當,並且準備在他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