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時被迷惑而沖昏頭,以致做出越軌情端的熊閥,原本以為愛玩的杜襄絕對不是什麼純情的小妞,沒想到事實不然。
在他們相愛過後,熊閥才意外發現,自己成了她的第一個男人!
他的心因而慌了起來。
交往的過程中,他都不曉得為她慌了幾次,而這一次最為嚴重。
而更令他慌到無措的是……懷裡的她在快要熟睡之前,居然脫口說了句——
「閥,我愛你。」
天呀!
熊閥幾乎想彈跳起身,可是,懷抱裡的她摟得他好緊。
害得他根本沒法……將她擺脫。
怎麼辦?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總不能再呆呆的假裝……沒這回事吧!
第八章
「你們的事,我都已經聽說了,真是的,連禮服都定好了,還不告訴我們,杜襄這孩子呀!」
冬末春初之際,在一趟歐洲的春之旅後,熊閥終於正式受邀,並加入杜清苑的行列之中。
老實說,再踏人這個舊時的傷心地時,他的心情起伏不小。
看到杜襄與杜鵑坐在庭院的搖籃椅親暱抱笑時,熊閥知道她已經上鉤了。
問題是……他雖然對於陳年舊事仍耿耿於懷,可是對杜襄的感覺超乎自己的自製範圍,所以他根本無法果斷的對她提出分手的事,好好的發洩當年恥辱之恨。
再說,他愛極了她的柔順,且受不了對她覬覦頗多的男人。
在歐洲時,那些白目的歐洲人就曾當他的面對她調情,害得他在歐洲時,衝動的買了兩枚訂情戒指,套住了她,也綁住了自己。
杜襄的魅力自不在話下,而真正讓他無法自拔的,是他們太容易協調的感情。
這餐桌上在座的還有卓小久。
他雖然極為深愛杜鵑,但他們經常爭吵,因為太愛彼此,任何事都變得十分小心眼。
這會兒見杜鵑與妹妹交談甚歡,他的兩顆眼珠子都快瞪掉出來。
「小久,你在看什麼?還不去叫她們來吃飯。」
「哦。」
曹斐音也察覺到卓小久的心情。他與杜鵑之間既是分不開,卻又合不來,吵吵鬧鬧的婚姻生活,也不曉得何時才會找到一個和諧的定點。
「唉,如果他們兩個能像你們一樣,不曉得該有多好。」看著卓小久離去,杜方樟輕輕的喟歎。
「相愛容易相處難,沒辦法,咱們杜鵑的身體呀……」曹斐音也跟著輕歎。
而熊閥則是暗自慶幸。
當年杜鵑的徵婚啟事他也曾經參與,不過呢,他只是受了點屈辱,當時委託熊宇幫忙的卓小久,恐怕已經不記得了。
這大概跟熊宇曾出國進修有關,後來的他們關係幾乎淡了,最近幾年,卓小久只顧著接班院長和照料愛妻,朋友間的友誼多半都沒再保持。
「這說起相愛容易,我說熊閥呀,你能有幸坐在這裡,可得好好的謝謝我。」
曹斐音的弦外之音,熊閥是一點也沒聽懂。
「沒錯,要不是內人的詭計巧施得宜呀,杜襄那個沒定性的個性,哪這麼容易定下來。」
什麼呀?兩個老人家一搭一唱,他可一句也沒聽懂。
「瞧你,說得我好像老奸巨猾似的,人家熊閥聽不懂啦!」
「哈哈哈,也對,這小子就是太過老實,才會被咱們杜襄給騙了。」
騙?
呵,不曉得是誰騙誰。
不過,兩老的弦外之音,惹得熊閥恨不得立刻知道,什麼詭計巧施得宜。
「好了,咱們不賣關於了,方樟,你跟他說吧!」
「這件事要提起來呢,得先提提杜襄的敗家本事,其實呢,我早給她們兩姐妹分好財產,只不過有些不動產還沒辦妥,可,你也瞭解咱們家杜襄,呵,她小姐可大方著呢!\'』
提起杜襄的陳年舊帳,杜方樟精神可來了。
「是呀,一夜之間,揮霍五十萬元,說什麼給人醫藥費……」
「沒錯,還說的跟真的一樣,小毛說呀,醫藥費是真的,但應該沒五十刀。」
哇,原來這妮子的揮金如土,不只是傳說,而是真實的。
「比起上次連環車禍,五十萬事小,不過呢,她可是午夜十二點前花五十萬,隔天,也就是午夜十二點過後,再花,你說,我原本給她的錢,哪禁得起每日五十萬的花費。」
熊閥點點頭,心裡想的是……他有幾個五十萬給她花?
「所以呢,她阿姨呀,要我凍結她銀行戶頭,讓她不會亂花錢。」
「凍結銀行戶頭?」
呵,這就難怪了。
怪不得那妮子一身行頭炫到不行,皮包裡卻掏不出幾個錢,連信用卡都不敢刷,聽說裡頭的額度,也被她老爸給降低了。
「你是她的救世主。」曹斐音突然咯咯笑說。
「我?」熊閥不能意會的眨眨眼。
他可沒有大批的財產,讓她揮金如土。
「我沒像伯父這麼有錢。」
「誰說要用你的錢,當時呢,她濫交男人的程度多誇張,還被人給勒索,這事你應該曉得吧?」
熊閥點點頭。
他們好像是因此而開始的,他哪會忘記。
當時他還想,區區的三萬元居然難倒杜家千金?!
這會兒,當時困惑的事似乎有些眉目了。
「這跟我是她的救世主,有何關聯?」
「當然。當時,她阿姨覺得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所以要我跟杜襄做個交易,如果說呢,她找個男朋友定下來,而且是正常的男人喔,並且有結婚的打算,我就給她解除凍結銀行戶頭的決定。你說玄不玄,過了不久,你這位救世主就出現了,而她也順利的與你訂了婚,錢呢,當然又能正當的花用了。」
杜方樟說得無關緊要,曹斐音也忍不住掩面而笑,但聽到的熊閥,卻覺得被一記五雷轟上腦袋瓜子。
原來,真正的贏家剛從客廳的玄關處走進來呢!
「熊閥,我姐說有兩張棒球總決賽的票要給我,你不是最支持那個什麼牛隊的嗎?我們吃飽飯就去看,好不好?」
要是換了平時,這番體貼人微的話,肯定滲透熊閥的心。
但,為什麼此刻的他,連番漣漪都起不出來?
天呀!
他不過是裝呆,為的是想引她上鉤,好狠狠的回報當年的羞辱之恨,沒想到他假裝的呆呆不解意,竟然成為真的事。
那妮子利用了他,順利拿回她的財產!
「咦,你幹麼?不舒服嗎?」
沒錯,他大大的不舒服。
「爸,阿姨,你們是不是說了什麼?」
「沒有哇,我們又還沒開始逼婚。」
杜家人一團和氣,而且笑得好開心,可是熊閥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事情不該是如此。
事情應該是……他沒被利用,而且在拐了她的心之後,準備狠心的離開她……
而他居然重蹈覆轍,成了她手下一顆把玩的棋子。
想於此,熊閥幾乎無法呼吸。
「呃……我差點忘了跟人家有約。」
「啊,怎麼會這樣……」杜襄的語氣有點小小的失望。
「抱歉,我得先離開。」熊閥急忙的站起身,他一刻也待不住了。
「你飯都還沒吃呢!」曹斐音跟著起身送他。
「沒關係,這個約會很重要。」才說完,他就急忙的離開。
杜襄原本想追上前,但他走得好急,她只好作罷。
「你們到底跟人家說什麼?我不是說了,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嘛,你們幹麼對他逼婚?」
杜襄的責問讓兩老很無辜。
「我們沒對他逼婚呀!」
「那他幹麼突然跑掉?」
「也許是真的有事,」
如果是這樣最好,可是,剛才看到熊閥的神色很差,他真的是因為有事才離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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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啦,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也許,那只是湊巧而已,我看她對你的用心,絕對不是假的。」
搶下熊閥手上的酒杯,一整瓶伏特加都快被他喝光了,周俊真怕他會喝到暴斃。
「錯,她是假情假義,我真是有眼無珠,明知道她是那樣的人,還心甘情願被她玩弄得團團轉,還送她什麼戒指……哈,我是全天下最白癡的男人……」
熊閥真喝醉了。
提起戒指時,他還想用力的拔出來,可惜不管他怎麼用力,都拔不出那只戒指。
「你又沒問她本人,怎麼可以就這麼認定她是那種人?」
「這種事還要問嗎?我如果再問的話,那麼,我就是天字號的大大大白癡。」
推倒瓶身,熊閥終於拔起戒指,然後,往酒杯裡扔。
「拜託,你們都在一起了,你幹麼要鑽牛角尖,想那些陳年的舊事。」
「對,我本來不想計較了,但我心裡總有個疙瘩,它老弄得我不痛快,每次看到杜鵑時,我就會想起當時的糗,你不曉得那女人多麼的氣勢凌人,而今……呵,我被她玩弄了第二次。」
看來,熊閥十分在意這件事,他得當個和事佬。
「你別想太多,不如,我叫杜襄來解釋解釋吧!」
「不必了,她一定死不認帳。那個可恨的女人……她玩弄人的手腕,連我這位識途老馬都沒搞清楚……呵,算我鬼迷心竅,才會迷上那個惡女郎……我要分手,杜襄,我要跟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