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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俞飛

  「葉大哥,我不知道該怎麼幫姐姐才好?她雖然現在仍是整天嘻嘻哈哈的;可是她每天起床時,枕頭總是濕的……姐姐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以前每次一提到你,她臉上神情總是變得好溫柔……」

  「我真是個傻瓜,渾蛋加三級!我竟然還動手打了她!」葉北辰頹然坐倒,懊悔不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對了!我去找她,求她原諒我!」

  「來不及了,葉大哥,姐姐一直總覺得配不上你。我知道姐姐的心思,她原本想贏得歌唱比賽的冠軍,這樣才有資格接受你的追求。現在、現在卻為了我,她又縮回自己的世界,我、我真該死!」丁叮叮握緊了雙手,眼眸中儘是哀傷。

  「我會有辦法……」葉北辰堅定地說。

  「你有什麼辦法?」王高嵩不禁好奇地問道。

  「伯父,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誰得鴛玉,誰就是我的新娘!」

  「難不成那鴛玉在丁鈴鈴手上?」王高嵩略一思索,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鴛玉在她手上,所以你才會和我做那個約定。否則依你的個性,怎會將自己終生幸福交由上天安排?只是不知那女孩又是如何得到那鴛玉鏈子。」

  「是我送她的。」葉北辰一聲長歎。「萬事萬物,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安排。我這樁姻緣,只怕真是月老牽線,上天為我和鈴鈴作主……」

  「可是,可是姐姐說過那條項鏈墜子是一位『聶大哥』送她的。姐姐當年曾遭逢地震,被困了好幾天,聶大哥卻救了她的命,還送她這條項鏈墜子;姐姐以前不敢接受別人的感情,只把心目中的聶大哥當作情人。我們替姐姐著急,總覺得她不肯為自己多打算一點,可是姐姐卻安慰我們說,她已經有了聶大哥了……」丁叮叮遲疑地看著葉北辰,囁嚅著說。「可是、可是姐姐所說的聶大哥,明明已經死在那場地震中了啊……」

  「是嗎?葉大哥會為你姐姐變出一個『聶大哥』的,我保證!」葉北辰堅定地說。

  尾聲

  同樣星羅棋布的夜晚,繁華熱鬧的夜市,一如往常的人潮洶湧,丁鈴鈴的心境卻已大不相同。

  坐在首飾攤前,看著攤子上廉價的首飾,丁鈴鈴不禁想起了初識葉北辰的那個夜晚;自己白吃白喝,又騙得他大街小巷亂撞,心中湧起一陣甜蜜及苦澀……

  「鈴鈴,為何愁眉不展?」

  丁鈴鈴霍然抬頭,難掩心中喜悅。「你、你又來做什麼?」面上雖然故作冷淡,聲音卻顫抖不已。

  「鈴鈴……」

  「你說過不再找我的,我也不想見到你。」丁鈴鈴低下頭,心中難掩激動。

  葉北辰輕聲歎氣。「今天我不是葉北辰。我只想讓你看一樣東西。」緩緩自懷中拿出「鴛鴦墜」中的鴦玉。

  「這不是我的項鏈?你、你偷了我的?」丁鈴鈴大驚失色,忙在懷中搜尋,也拿出了一條項鏈墜子。「怎、怎麼你會有另一條紅色項鏈?還長得和我這條藍色項鏈那麼像?」

  「我曾說過,『鴛鴦墜』本是一對,你手中的是鴛玉,我的則是鴦玉。」

  「你,你究竟是誰?」

  「你問我是誰?我也不知道。在別人眼中,我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唐聖企業總裁;可是在某個女孩子的心中,我卻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哥,可以為她付出一切的『聶大哥』!」葉北辰深情地注視著丁鈴鈴。

  「不可能!這、這怎麼可能?聶大哥早死了,你、你騙我!」丁鈴鈴一臉茫然,又驚又怕,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麼。

  「是嗎?鈴鈴,困在瓦礫堆下的數日,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日子。當時我一個人在外租屋而居,卻遭逢如此天災慘變。我記得你的哭聲,也記得你吃了一條麵包後滿足的聲音,和你聽了笑話後惶恐的聲調。鈴鈴,你還記得那四個宗教家、政治家、登山專家和老太太嗎?

  「真的是你?你沒有死!」丁鈴鈴又驚又喜,早已淚眼模糊。「你為什要騙我說你姓聶?」「當時聲音幽暗難辨,我連你的聲音是男是女也分辨不出,恐怕是你聽錯了。」

  「聶大哥?葉大哥?你、你為什麼一直不肯告訴我事實,你一直在騙我!」丁鈴鈴瞪大眼凝望著葉北辰。

  「我也是後來才逐漸拼湊出整件事情。何況,我愛你,我也希望你愛的是眼前這個活生生、會陪你哭陪你笑,會為你擔憂、為你失志的葉大哥;而不是你心中想像的那位完美無缺、無所不能的聶大哥。」

  「我、我……」

  「可是你的心太封閉了,我好不容易打開了一點,走進了一步,怎知在轉瞬之間,你又退了兩步,再度封閉了你的心房?鈴鈴,我對你已經如癡如狂,我已經不在乎你愛的是聶大哥,還是葉大哥了。鈴鈴,我不能忘記你,更不能沒有你啊!」葉北辰淒然一笑,眼中卻儘是溫柔的愛意。

  「可是,可是我配不上你……」

  「你還說這種話!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難道你還不肯相信我的真心!」葉北辰激動地吶喊著、情難自己地滴落數滴情淚。

  丁鈴鈴情不自禁地擦掉他臉上的淚水,柔聲說:「我也喜歡你,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什麼都不會、你怎麼可能喜歡我?北辰,你——為什麼愛我?」

  「我要是說得出愛你的原因,我早就當面告訴你了,又何必被你如此折磨?」葉北辰深情地看著丁鈴鈴,忽然抱住了她,就住她的唇上吻去。

  「別……這樣,好多人在看……」丁鈴鈴頓時羞紅了臉。

  「若不是有這麼多人,我現在已經要了你這個惹人憐愛的小丫頭。」葉北辰吻住了她的話語,過了許久才鬆開她,柔聲問道。「鈴鈴,現在你願不願意嫁給我?讓我一輩子照顧你?」

  丁鈴鈴聞言倏地臉紅,嬌羞的臉龐難掩驚喜之情,過一會兒才輕輕地點點頭。

  葉北辰一見丁鈴鈴答應了,高興地摟著她猛親,然後難掩愉悅地說:「太好了!鈴鈴,相信我,我絕不會讓你們再吃半點苦,我要用一輩子來愛你……」說完便緊緊抱住她,沉浸在喜悅之中……

  —全書完—

  後記

  俞飛

  這是我的第一本書,有些緊張,有些惶恐,更有無盡的喜悅。

  會想寫文藝小說,只因為三個姐姐都愛看,我也就常常跟著翻閱;久而久之,便興起了寫作的念頭。我創作的第一本小說,被姐姐笑是歷史江河小說;第二本小說,又被批評女主角個性太虛幻、男主角個性太差勁。直到這本小說,三位姐姐都覺得有趣,才敢投稿到出版社,也才有和大家見面的機會。

  有句名言:「一恨鰣魚多刺;二恨牡丹不香;三恨紅樓夢未完!」而紅樓夢也是我心目中最偉大的文藝小說。我會因為紅樓夢裡的悲歡離合而感傷落淚、情難自已;紅樓夢作者曹雪芹還沒寫完全書就已過世,更是我心中永遠的遺憾。

  曾經聽說過一則鄉野傳說:曹雪芹其實已經完成全書,只因死後潦倒,他的鄰居不忍心見曹雪芹後事如此淒涼,因為不認識字,就焚燒桌上的殘稿取代紙錢;曹雪芹的友人來不及搶救,因此散失了後數回的稿子。

  第一次聽到這則傳說,我激動莫名,甚至向上天祈求,若是能讀我目睹曹雪芹所創作的紅樓夢全書,我情願少活十年!因此坊間不少作家自作聰明,以紅樓夢艱澀為理由,改寫此書,最令我無法苟同。不只文字功力相差十萬八千里,連意境情韻也失色不少。

  我有一些想法:「喜愛文藝小說的人,不能不讀紅樓夢;寫文藝小說的人,更不能不讀紅樓夢。」黛玉葬花、晴雯補裘、湘雲醉酒,無一不是美麗的詩篇、動人的情節。紅樓夢中提到小說最忌諱千人一面、千口一辭,更是有志於小說創作的人應該牢記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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