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木式明讓她坐在他身邊,兩人一起擠在小攤子的簷篷下。他不理她,自個兒跟隨和的中年老闆點了菜。
她只好跟著點菜,否則今晚她就會挨餓了。
這小攤子座落在市公園的一角,由於這幾晚都是賞櫻的好日子,所以很多人也來湊熱鬧,感受一下盛櫻的獨特魅力。
「現在跟那時候……很相似呢!」這熟悉的情景她還歷歷在目,可是她不想重蹈覆轍啊!
「這裡是京都,不是東京。」她還記得這事嗎?她不是喝醉了嗎?
她絞著手中的面紙,小聲地回答:「也是一樣……」
「一樣就一樣,我不介意。」他伸手向老闆拿了兩隻酒杯和一瓶冰啤酒。「這裡沒甚麼能喝,只有啤酒,喝不喝隨便你。」
明夏看看他,又看看前面的冰啤酒。怕甚麼呢?只是喝一些罷了,只要控制份量,就不會醉死了。
她拿起杯子,一口口地嘗下去。清涼的感覺讓她很舒服!「還是要邊喝酒邊賞花才有那氣氛的。」
夕木式明淡漠的俊臉泛起淺笑,知道身邊這個心思太纖細的女人,終於能真正放開心胸,不再拒他於千里之外。
「這次你究竟為甚麼回來?」她易紅的臉散發出酒精的熱氣,腦袋卻能維持住思考。
「回來看看你。」他誠實地道出原因。
「那為甚麼一年後才回來看我?」她知道這是個蠢問題,也明知道答案是因為他嫌她礙眼,可是她就是想問。
「我忙。」所以只有在這學年過完了才回來。他知道,如果在其他時間回來,說不定他會不願回東京,而耽擱了正事。
「對,你忙,我也忙。」很好啊,這樣各自生活,就不會依賴著對方,不會再有那種奇怪的情愫了。
「怎麼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對不起,我已經習慣了自個兒在大宅生活,表情也沒甚麼大變化了。」
他只是沒待在京都一陣子,他和她就變成這樣了嗎?她非要用事不關己的態度冷淡他嗎?
看她繼續邊吃邊暍,他感到一點點的疏離感。他苦笑,因為他看到漸漸變得更像他的明夏。她彷彿代替了他,承繼了那份孤寂。
「我這次回來,不是為了聽你說這種話的。」
對,他回來,只不過想重蹈當天曖昧的行為,那他回來幹甚麼!
她站起來,想遠離這個會拉她沉淪的可怕男人。
他放下飯錢,就跟著她走去。
「明夏,別走,我有東西給你。」
在櫻辦漫天飛旋的夜色中,她走出熱鬧的公園,來到人煙稀少的道路上,終於不再沉默,低聲控訴。「我不是你的獵物!」
他一點也沒變,還是相當喜歡狩獵的感覺,現在,她成了他最新的獵物了嗎?
「我沒說過你是。」
「四哥,你……」
「還叫我四哥?」這回他沒有狂怒,冷峭的俊臉只有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得明夏心驚不已。
「那只是……」
「習慣?習慣當我的妹妹?我倒從來沒習慣過,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說過上千次的話,你到現在還聽不懂?」
「在日本,我的戶籍是在夕木家這裡。」
「戶籍算甚麼?不是就不是,我跟你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他不屑。
天啊,為甚麼酒精現在才發作?讓她又開始昏沉了。
她的心很亂啊!很久沒這樣亂過,他一回來,一切又開始亂了……
式明一個大步走上前,把明夏的身軀抱住,用自己的臉頰貼近她燙了的臉,這動作是那麼撩人地撼動彼此的心弦。
她來不及回應,就被他深深吻住。兩個人宛如置身粉紅色的夢中一般,貪婪地吸吮著對方。
明夏被吻得快窒息,急忙想在他濃烈的吻舐中爭取喘息空間,卻被他霸道地扣住後腦,以便加重他深沉的攻擊。
他究竟想做甚麼?
「明夏,亂了就亂了,你想那麼多也沒用。」他離開她的嘴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頭頂,喃喃自語。
在淚珠尚未落下之前,她深深地投入那擁住她的寬肩。她迷惑了,究竟自己的心想怎樣?既想推開這胸膛,又想攝取他身上獨特的溫暖。
他感覺到她微微的顫抖,然後,他的胸前被她的淚水浸濕了。這淚,竟令他心疼!
雨絲驟然打在他倆身上,他們看向原來清朗的夜空竟佈滿黑雲,而且雨越下越大,正在歌舞昇平的賞花人慌慌忙忙地走出公園,四處走避。
夕木式明看到如此混亂的狀況,便猛然抓緊她的手臂,在雨路上奔跑。
明夏只能跟著他,顧不得臉上的淚已被雨水洗去,顧不得衣服鞋襪都濕透了。
他們狼狽地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在她還沒看清楚前,就被他拉進去,然後來到眼前這個華麗寬敞的房間。
「這是甚麼地方?」她驚訝地問還未放開她的夕木式明。
「能避雨的好地方。」他關上房門,立即就把她的薄外套脫去。
「你幹甚麼?」她尖叫。
「脫衣服。」他毫不理會她的大驚小怪,褪下自己的外衣。
她看他沒繼續對自己動手,便問:「這裡是旅館?」
他沒回答,只是定定地凝視她。
在柔和的燈光下,濕漉漉的明夏看上去是那麼的不實在,彷彿會隨時消失在空氣中。他不自覺的伸手去撫摸她的臉,確定一下她的存在。
從她光滑柔軟的皮膚中,微微的熱度傳到他冰涼的指尖上,感覺是那麼的好。
她動不了,被他那看來深邃的黑眸和柔情的觸摸,鎖住了她所有的血液。她忘了這個男人是不是她的哥哥,也忘了自己對他倆之間所有的曖昧感覺的恐懼感。
現在她只看到,一個已刻在她心田中的男人樣貌,和一個讓她感到不孤寂的肩膀。
他再次覆蓋上了她的嘴唇、再次貼合,舌頭開始蠢動,在互相貼合的口中,彼此的舌頭在接觸交纏著。
她聽到他略感意外的讚歎,也感到他好像想在她身上發洩那飄忽不定的情緒,不住翻攪探索,飢渴地掠奪她的唇辦。
她想推開他,但他像失去了理智的野獸,不停侵略她的身心,徹底要跟她糾纏下去。
「式明……」趁他轉移至她的粉頸時,她虛弱地呼喚。
「嗯?」他混濁不清地咕噥一聲。
她愕然驚喘,無法承受他突來的撫弄,斷續地輕喃:「你……對我凶,是因為我……是你妹妹,是不是?」
他胸膛深處傳來低吟。「我從來沒把你當作是妹妹……你懂嗎?」然後再次把自己的氣息一陣陣地灌入她的嘴裡,利用強烈的男性吐息侵略著她脆弱的意志。
她偷偷歎了一口氣,為甚麼他的霸氣越來越盛呢?就算這樣的霸氣為他增加了幾分致命的吸引力,但她就是受不了他這過度的氣勢沾染上她。
為甚麼他還不肯放下以往的包袱,接受她和她媽媽已經是他的家人這事實?為甚麼他由始至終也不肯讓她堂堂正正地叫他一聲四哥?如果他肯,一切都會不同,也不會有現在這樣複雜的情況。
他是她在這個家最親近的人啊,連他都不承認她,她拿甚麼立場和信心去抵抗那些一心想趕走她這拖油瓶的親戚?
「對女人,你們日本男人不是將她們看成最簡單不過的生物嗎?」她拉低他的頭,要他專注於她的眼眸。
他彷彿被她眼中的魔力迷住了,停下侵略,只緊緊摟住她的身子。「對我,你卻是最與眾不同。」
他現在這樣抱她、吻她,代表甚麼?他喜歡她?還是想藉著肉體,令她承認她只是他擁有的女人,而不是他痛恨的妹妹?
現在誰也不能禁止他們,再逃避抗拒下去也沒有用。就讓她任性一次吧,讓她暫停忘了除他以外的一切吧!
「式明……」她微微心痛,依向他的胸懷。他把臉頰湊近那纖弱的頸子,輕咬著那微微泛紅的耳朵。「不行……」
「我要你留在我身邊……」
她虛弱地任他輕咬她的下唇,任他貪婪地舔舐她細嫩的臉蛋,任他順著她女性的曲線上下撫摸。
突然他打橫抱起她,一邊把她輕放在柔軟的大床間,一邊繼續那銷魂的親吻。他聽見她斷斷續續的喘息,還有她如雷的心跳聲,這讓他知道,至少現在她所有的意識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一雙手來到她的胸前,敞開她已經凌亂的衣服,輕柔地握撫上嫩白的豐盈,接著低下頭,將誘人的嫣紅蓓蕾納入口中。
「嗯……」她不禁低吟。
她的雙手緊抓住他的衣襟,卻讓他順勢除掉襯衣,赤裸上身。她只好改攀上他的頸項,希望得到依靠。
他慢慢褪去她所有的衣衫,細吻著她的肌膚。她全身的肌膚都泛著淡淡的粉紅色,咬著紅唇想制止呻吟的模樣,更加誘人。
「別緊張。」他低笑,感覺到她似乎緊張得很,於是放慢速度,想讓她完全墮入他的情網之中。
式明一手緩慢越過她平坦的小腹,探往她全身唯一蔽體的衣料,撥弄著她的脆弱,一陣閃電似的尖銳快感從他的指尖傳來,令她顫抖地發出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