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酥麻從指尖蔓延到全身,她瞇眼看著他曖昧的行為,只覺得口乾舌燥,然後他俯身吻了她。
「霍克……我在吃飯……」她在能開口時,喘著氣說。
「你穿成這樣,只會讓人想吃你。」他將她壓到沙發上,聲音嘎啞。
這女人老是為了食物推開他,這次他要是再讓她這麼做,他就該死了!
他使盡渾身解數,一路愛撫親吻著她的下巴、頸項、鎖骨,來到她早已無遮掩的雪白雙峰,含舔挑逗。
「老天……」寧寧倒抽口氣,雙手插入他發中,卻無法決定該拉開他還是將他拉向自己。
然後,下一秒,她確定,吃飯可以等——她不能!
上午九點。有人敲門。
寧寧閉眼皺眉,伸手推著身旁的男人,「去開門。」
「別理它。」他咕噥著,不想離開溫暖的床和她。
「很吵。」她抱怨。
霍克還是懶得動,只伸手替她摀住兩耳,在她額頭印上一吻,睡意濃重的低喃道:「這樣就不吵了……」
拿他沒轍,她歎了口氣,往他懷裡鑽,決定不去理敲門聲。
「LUCKY!我知道你在裡面,快來開門——」
她嚇得睜開了眼,霍克的俊臉近在眼前,他也醒了,惺忪的睡眼帶著疑惑。
「LUCKY——」
寧寧臉色蒼白的看著他,然後開口道:「我去看看,你睡吧。」
說完她匆匆跳下了床,隨手抓了件浴袍套上就跑出臥房。
霍克緩緩在床上坐起身,一手巴著嘴,皺眉盯著緊閉的房門。
她不記得穿上拖鞋,卻曉得要帶上門?
拿起遙控器,他按開電視電源,然後切換頻道,電視畫面一跳,從一般節目跳到監視器的畫面,然後停在房門外走廊上,畫面上除了寧寧,還有兩男一女,他們在說話,三個人都對她又親又抱的,活像她是玩具娃娃一樣,她沒有反抗。
一股莫名的情緒在胸中翻攪,他緊抿著唇,有種衝動想走出去拉開他們,然後把她護在懷中,不讓其他人碰。
然後,突然間,那女的發現寧寧身上穿的是他的浴袍,作勢要推門進房,寧寧擋在門前,伸手指著電梯,疾言厲色。
那三個人嚇了一跳,他們又爭論了一會兒,才轉身離去。
她一直站在原地,確定三人都進了電梯,才轉身要進門,她握住門把推了一下,門卻動也不動,然後她摸摸門把上頭的刷卡機,像是這時才想起門是電子刷卡式的鎖,一關上就會自動上鎖。
他忍不住想笑,卻看見她沒敲門,也沒再試著去開門,只是用額頭抵著門,然後雙肩顫動了起來。
她在哭?還是在笑?
他關掉遙控器,有些擔心的拉開房門,經過客廳,然後打開通往走廊的門。
她嚇了一跳,錯愕的抬首看他,臉上有著淚痕。
「嘿……」他用拇指拭去她的淚,柔聲開口:「怎麼了?」
「門……鎖住了……」她難堪的撇開頭,語音卻無法控制的哽咽。
知道她覺得尷尬,他只是將她拉入懷中,心底升起無法控制的憐惜。「怎不敲門?」
她沒有回答,只是搖頭掉淚。
歎了口氣,他將她牽回房裡,然後拿面紙給她。
她接過面紙,盤腿坐在床上吸著鼻子,擦去淚水。
他一直等到她平靜下來了,才開口:「你有沒有話要和我說?」
她沉默,仍是垂首。
「剛是誰在外面?」他乾脆直接挑明了問。
她捏緊手中的面紙,好半晌才啞聲道:「走錯房間的。」
她在說謊,他只覺得浮躁,但也沒再多問,只是笑著帶開了話題,卻在下樓時,找到路克,要他把監視器錄到的畫面調出來,查出那三個人是誰。
曲膝坐在窗邊的貴妃椅上,歐陽寧寧把頭靠在窗上,看著底下那些飯店、賭場、噴泉、華麗的加長型轎車。
這一切的景像是如此熟悉,她彷彿能聽到骰子滾落桌台、聞到煙酒味瀰漫在空氣中,手中還殘留著撲克牌、籌碼的觸感……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哭出來,只是被鎖在門外的那一瞬間,好像什麼事都不對了。
她想要安定的生活,所以她才大老遠跑到台灣,一直以來她都過得很好,自給自足,獨立的過著平靜的生活,她一點也不想念跟著那對不良雙親東奔西跑的生活,所以她向來對賭場避之唯恐不及,怕會遇見他們又得忙著替他們收拾善後。
但是……他們不良歸不良,卻很愛她。
她一向曉得……
她對他們那麼凶,他們進電梯時,卻仍是一臉擔心。
天啊,她覺得好糟。
寧寧咬著下唇,難過的把臉埋在膝頭上。
不管是用什麼方法,怎麼說他們仍是把她給養大成人,她早上可能真的對他們太凶了……
牆上的鐘響了,她抬起頭,下午兩點了。
緊抿著唇,她又看了窗外底下車水馬籠的大街一眼,才起身,換上衣裙,坐電梯下樓。
電梯門在一樓打開,各類吃角子老虎的機台叮噹響著,她並不曉得他們在哪,但那並不是太大的問題,一向不是,特別是在這座城市。
穿過那些吵鬧的機器和賭客,她在二十一點和俄羅斯輪盤的桌台附近繞了一圈,果然輕易就看見熟人。
「LUCKY!嘿,你是LUCKY吧?好久不見!」
叫住她的,是一名正在玩二十一點,頭髮灰白、留著山羊鬍的老頭子。
她牽扯嘴角,「里拉叔叔,好久不見。我在找文森和娜娜,你有看到他們嗎?」
「有啊,在你後面。」里拉笑著說。
她轉過身,看見老媽就站在她面前。
「嗨。」李娜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和女兒打了聲招呼。
寧寧看著平常嬌艷動人,此刻卻顯得有些畏縮的老媽,眼眶不覺有些濕熱,喉嚨發乾的開口問:「文森呢?」
「在睡,他昨天打了一晚上的牌。」娜娜見女兒似乎沒有發火的跡象,臉上露出鬆了口氣的笑容。「你餓不餓?吃了沒?我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她吃過了,不過還是點了頭。
娜娜見她點頭,整張臉頓時亮了起來,牽起女兒的手就往前走,讚不絕口的直推薦道:「我和你說,這家飯店的大廚手藝絕佳,尤其是下午茶的蛋糕,簡直就是極品,你媽我跑了世界上那麼多地方,可以和這裡大廚手藝媲美的,屈指可數,你一定要嘗嘗。」
這間飯店很大,比洛杉磯那兒的STAR大很多,整棟建築物是圓柱狀的,中間的部份只建了六層樓,一二三樓都是賭場,四樓是健身中心和泳池及三溫暖,五樓是秀場,六樓有三間形式不同的餐廳和空中庭園,周圍圓形的建築全是房間,除了最上面霍克住的那一層采封閉式之外,每一層樓從走廊往下看,都能見到六樓的餐廳和綠意,陽光從圓頂灑落,寧寧坐在開放式餐廳的白色陽傘下,有些心不在焉的聽娜娜說著他們最近的生活。
「我以為你們還在大西洋城。」看著杯中的氣泡緩緩上升,她開口說。
「你羅斯叔叔進醫院開刀,所以才來看看。」
「喔。」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是應了一聲。
見女兒沒說話,娜娜也沉默了下來,過了半晌,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知道你是和誰在一起嗎?」
麥克一直到早上才告訴她看到LUCKY,而且她還和那個帥小子坐電梯直達頂樓,多年來在這些地方混了那麼久,她當然曉得STAR在拉斯維加斯的頂樓是不對外開放的,所以才會擔心的拉著老公衝了上去,怕女兒被人給騙了,誰知道卻被寧寧轟了下來,雖然曉得這孩子一向聰明,她還是很難不去替這孩子憂心。
「知道。」寧寧轉著杯子,淡淡的回答。
「那你……他……」娜娜擔心的看著女兒,「那男人的名聲不太好,他和許多女明星和模特兒鬧過緋聞。」
「你現在才擔心會不會太晚了?」寧寧忍不住衝口堵了她一句,可見到娜娜瑟縮了
一下,罪惡感又浮了上來,暗歎了口氣,她開口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該道歉的是我。」娜娜牽扯嘴角,看著自己塗著丹蔻的纖纖玉指苦笑,「我們一直都是不及格的父母。」
寧寧沉默的看著她,好半晌才開口:「你們只是太年輕了。」
「那不是藉口,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安定下來,至少等你大了點再說。」
「你應該比我還清楚,那是不可能的。」要這兩個人停在一個地方超過半年,就像剪去烏兒的翅膀一樣,會要他們的命的。
寧寧看著她,一扯嘴角,「反正我還是長大了。」
「是啊。」娜娜抬手握住女兒的手,歎了口氣,「好像才一眨眼,你就長那麼大了。」
「拜託別突然感傷了起來,很怪。」寧寧不自在的抽回手,拿起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
娜娜笑了笑,然後正色道:「說真的,LUCKY,你對他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