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裝可愛了!」杜宇打了個哆嗦,對他翻了個白眼。「我們三個犧牲一點,走前門引走所有的人,兄弟一場,別說我們沒幫你。」
「我愛你們!」望月耀太雙眼閃爍如星,開始對著所有人大送飛吻。
白亞文嘟起唇,響應了他一個吻。
「把你這些話留著跟你的可葳說吧。」司馬昭嘴邊叼著一根煙,率先走出休息室。
「我會的!」望月耀太握緊拳頭,俊美臉上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如果她還要你的話。」杜宇走在司馬昭身後,忍不住要潑他冷水。
「你當心我去勾引紹琪喔!」望月耀太緊跟在他們身後,嘴裡不忘要和杜宇抬槓。
「你以為女人會忍受得了她的男人比她愛美嗎?」杜宇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
「可葳就會!」望月耀太得意洋洋地說道。「她才懶得理我有多愛美!」
「這樣也值得高興喔?」白亞文目瞪口呆地說道。
杜宇和司馬昭哈哈大笑出聲,望月耀太的臉色則是一陣青白。
他發誓,等到他和可葳達成大和解之後,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地幫她提起精神,讓她不要再那麼懶洋洋的,要讓她愛他愛到讓其它人都傻眼!
望月耀太站在PUB的後門前,得意洋洋地這樣想道。
當然,前提是--如果她還願意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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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可葳被PUB的散場人群擠到了PUB大門口。
她用盡全力踮起腳尖想往前看,無奈個子嬌小的她,卻怎麼樣也搶不到一個視野優良的好位置。早知道人這麼多,她今天就穿三吋高跟鞋。
「唉呦。」謝可葳穿著細跟涼鞋的雙腳,被人狠狠地踩了一下,痛得她眼淚直流。
她幹麼和這群女人擠在這裡?!因為人太擠,她沒法子彎身揉自己的腳,只好淚眼汪汪地縮著身子。
都是望月耀太惹的禍啦!
說什麼叫她來看演唱會,不然就要分手,結果呢?
一、這位老大居然沒在台上發現她--算了。
二、他居然還在台上紅了眼眶--可惡!這麼親密的真情流露舉動,他怎麼可以展現給所有人看?
可她必須承認舞台上的他,比她想像的還有料一點。
她原本以為望月耀太只要憑藉著他的美色,對著女性觀眾搖晃著他那美美浪漫鬈發,再用他那雙電眼迷倒眾生,他就算是不會彈貝斯,所有人還是會對著他尖叫的。
結果,他是一個滿稱職的貝斯手,成功地掌握了整場音樂節奏。一場和杜宇的雙吉他競賽,也讓人見識到他吉他功力亦是在水準之上。
可是,這些都不是重點。謝可葳擦去額上的汗水,不悅地扁著唇。
重點是--如果她來看他,而他又不知道她來看他,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啊!」一陣尖叫差點刺破她的耳膜。
謝可葳一時沒站穩,整個人立刻被人潮擠得平貼在PUB的外牆上。
「傳奇出來了!他們出來了!」
「啊!」
謝可葳的臉被推得撞到了牆壁,她睜大了眼,也跟著大叫出聲,不過卻是煩躁到不行的那種尖叫。
「啊!」謝可葳雙手撐在身前,防止那些女人把她搾成人干。「走開啦!」
看她嬌小就好欺負嗎?
謝可葳咬了牙,發狠似地撥開人潮往前,等她終於衝鋒陷陣到了最前方時,「傳奇」已經坐上了吉普車,揚長而去了。
她傻了眼,瞪著那台紅色吉普車消失在另一個轉角。
她忍不住做出她這輩子最女性化的動作--她用力跺腳,跺到高跟鞋跟發出危險的喀啦聲。
「混蛋望月耀太!」她對著車牌大罵出聲。
「妳幹麼罵望月耀太?」歌迷火爆的視線全都集中到她的臉上。
「他害我失眠。」謝可葳冷眼回望著她們,板著臉說道。
「喔,我也是,我好愛他--他那雙眼睛一盯著我,我就四肢發軟……」
「我把他的照片印成枕頭套了,這樣我就可以跟他同床共枕!」
「妳那個不算什麼,我連衣服都是他……」
謝可葳皺著眉,聆聽歌迷的一百零八條愛慕望月耀太的理由。
如果她以後真的要和望月耀太在一起,那她真有法子面對這些排山倒海的愛慕人潮嗎?謝可葳覺得自己開始頭痛了起來。
她沿著PUB的外牆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只想遠離這些吵雜。
她餓了、累了,也懶得再待在這裡了。
她已經妥協了,已經決定她喜歡他喜歡到願意多對他付出一點,也已經盡可能地打起精神來找他了,可他居然沒讓她找到!
謝可葳拿起手機來撥了他的號碼,打算對他撂狠話了。
嘟∼∼嘟∼∼嘟∼∼
一陣手機聲響在不遠處響起,謝可葳僵住了身子,目光立刻左右張望。
「喂,謝可葳嗎?」
望月耀太激動的聲音從她的前方傳來,謝可葳打住腳步,瞪著前方那個修長的身影。
「喂,妳在哪裡?妳說話啊!」望月耀太一聽可葳又不說話了,他急得連聲音也變大聲了。
謝可葳拿著手機往前走,冷不防地扯住他的頭髮。「我在你後面!」
望月耀太旋地轉過身,一見到是她,臉上的表情立刻從焦慮不安,轉變成耀眼太陽。
「妳來了!妳來了!我就知道妳一定會來的!」望月耀太猛然上前,抱著她又親又叫的。
謝可葳被他緊緊勒在懷裡,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你不要在這裡抱我,我怕你的歌迷會打死我!」她把他凌亂長髮撥開,免得弄癢她的臉頰。
「妳開車來的嗎?」
「坐出租車來的。」
她的話才剛說完,他馬上揮手叫來了出租車,接著在瞬間就把她拉上了後座,吩咐司機開到她的住處。
謝可葳一接觸到座椅,立刻發現她的腳已經酸痛到快斷掉的地步。
「我的腳好痛。」她抬起頭要瞪他,卻對著他「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他向來完美的鬈發,如今卻凌亂得像頭獅子。而且,更怪異的是--他居然咧著嘴在傻笑!
「妳真的來了……」望月耀太握著她的手,對她好笑的目光,絲毫不以為意。
「如果我沒來呢?」她反問他。
「我從後門溜走,就是要去找妳。」他說。
謝可葳扁著嘴,眉頭一皺。「那我今天不是白來了嗎?」早知道她就躺在家裡看電視就好了。
「怎麼可能白來?!」望月耀太大叫了一聲,叫到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偷看了他們一眼。
他沒空去理會司機,雙手正經八百地握住她的肩膀。「妳難道沒有看到我喜出望外的表情嗎?」
「如果是你來找我的話,你也會看到我喜出望外的表情。」謝可葳不自在地轉過頭,掩飾地輕咳了兩聲。她並不習慣坦白自己的心情。
「那不一樣啊!如果今天是我主動去找妳,那代表了妳仍然不想用心主動瞭解我的工作與生活。」他認真地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她瞇起眼,交叉著雙臂。她雖然不是在一個正常的家庭中長大,但由於身處富裕環境,週遭的人多半都對她客氣有加,沒人跟他一樣,敢三番兩次地指責她的。
「不,我也有錯。」他老實地承認道,用一臉懺悔的表情望著她。「我沒有告訴妳,我希望妳怎麼樣對我,就直覺地以為妳應該知道要怎麼做,這實在是太苛求人了。我以為每個人都跟我一樣心思細膩,可以兼顧到對方的需求與心情的。」
「你的話聽起來不像在認錯,比較像在自吹自擂。」她懷疑地瞥他一眼,冷哼一聲。
「是這樣嗎?」望月耀太搖搖頭,一臉的不置信。望月耀太根本就是善解人意的代名詞。
「是。而且,我現在有兩個問題。」她用手指頭戳戳他的肩膀。「一、如果你的心思真的那麼細膩,你就該知道我對你不是不認真,而是因為我的個性本來就不積極。二、你才不是什麼心思細膩的人,我今晚在PUB裡站了好幾個小時,你卻沒有發現我!」她一想到這點就有氣,雙唇抿緊,圓滾滾的眼睛滿是不快。
「一、我如果不點破妳在這段愛情中的懶惰,妳又怎麼會深切反省呢?二、今晚人那麼多,而且妳又沒有站在第一排對我吶喊,然後妳頭上又不會發光,我在台上哪裡看得到妳。」他急忙地解釋。
「你沒有感覺到我來了嗎?」她嘟著唇,不高興地又問了一次。自己真的有些被他寵壞了,以為自己是他獨一無二的珍寶。總覺得她一出現,他的雷達就該搜尋到她的。
「我們之間的關係,是愛情,不是神話吧?」他低頭在她額間印上一個吻,卻突然驚呼出聲:「妳流汗了!」
望月耀太指著她額上的微汗,像發現世界遺址一般地驚訝。她從來不流汗的--不,應該說她從來不會讓自己有機會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