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麼無聊?」
「他姓島悟,名——」
這哪可能?他前腳才踢她出門的。
「瀚洋,他不會這麼做的。」
「誰說他不會?」
瀚洋的篤定叫她堅持不下去。只是她不想再信任島悟,她好不容易才從傷痛中掙扎出來,實在不該再陷進他所設下的情障中。
「瀚洋,我們可以不提他嗎?」
「你覺得掃興?」
其實她很矛盾。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他,但一經瀚洋提起,內心又掀起一陣狂瀾。
「瀚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現在的我該怎麼做才好。」
拍拍純柔的手,安慰她說:「只要順其自然,其他的,你都不用做。」
純柔疑惑的看著他。他到底賣什麼關子?
即使純柔的眼中充滿疑惑,但他還不便解釋。
來到香港,卻不是目的地,他們只是過境轉往日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機——不可洩露。」瀚洋只回她這麼一句。
他這是耍弄什麼玄機?玩什麼把戲?一點都不像他本人,看來塗媚的教導實在有方。
到了成田,百般辛酸齊湧心頭。原以為再沒機會步上的塵土,沒想到,才短短半個月又重新踏上。
「瀚洋,你真打算捨棄我?」
「不是捨棄,是移交。有人答應我,要好好照顧你一輩子,本來我還不肯,只是他的誠心打動了我,我也相信他的保證,所以才決定把你交給他。不過附帶條件是,他如敢虧待你一絲半分,我將飛來日本痛宰他,再接你回去,這是我的保證。」連瀚洋都肯為他背書,羽的本領果然廣大。
「我可以——」
「不行,現在你不需有異議,相信我,我聽得出他的話全是肺腑之言,我信得過他,你也不該懷疑他。」
「你要我拿一生當賭注?」
「它不是賭注,它是你的人生,你要的人生。」
他一句「你要的人生」有如宏鍾般的敲動她的心坎。她確實曾經動過這個念頭,只是,那也只是一個想法,並沒有真正的付諸行動。
「咦,你看,誰來了?」
抬頭見到島悟,霎時間,所有的不開心全化為雲煙。
只是,她並沒有主動,還是瀚洋半強迫地拉著她前去與羽會合。
「我帶她來了,接下來的,就看你嘍!」
羽光笑不敢造次,還是瀚洋撮合,才將兩人拉攏在一塊。「純柔,人家的誠意和心意全到了,你可別教他失望。」
手握一束鮮花,宛若情竇初開少男的靦腆笑容,這是純柔所未曾見過的。
他這回是來真的吧!還在猶豫之際,瀚洋將她的手交給羽。
「我們也該過去了吧!」
過去?去哪?瞧他二人互通神色,行為神秘,不由揣測:或許她早成了他們計劃中的囊中物。
步出機場,一輛佈滿鮮花的禮車出現在停車列中。
「誰這麼好興致,結婚結到機場來了?」
話還沒說完,他們已在昌弘的迎接下準備上車了。
瀚洋和羽全上了車,只有她仍杵在車邊,不肯就座。
「純柔,你怎麼了?」
純柔被困惑住了。這是羽的座車沒錯,只是,這車今天的裝扮似乎——
「車子怎麼是這德行?」
瀚洋早料到她會起疑,下車勸道:「純柔,今天是羽的朋友結婚的日子,羽早答應對方將車出借,所以這車才成這副模樣。」
「真的嗎?」純柔略帶懷疑的看著羽。
他自是不敢洩露馬腳,壞了好事。
「還是黎先生信任我。純柔,你相信我嗎?」
就目前的情況,她拒不回答。
來到結婚會場,塗媚竟然在場,不光是她,連月子、織香都在。她們在這做什麼?才下車,便有三、四個人拉著她跑,她還搞不清狀況,已讓日式冠帽、白色和服加身,一切穿戴整齊,便被推上台去。
出嫁的念頭閃過她的腦際,來到大廳,羽一身和她一樣的日式禮服。
沒有人給過她拒絕的機會,結婚證書上,便書上兩人聯姻的證據。
她悄悄問羽:「你不會是當兒戲吧!」
「沒那回事,你可知道,這一場婚宴花了我多少錢?」
「我可以還你呀!」
「不了,你只需以你的人來補償我就行了。」
自從異鄉結識,她的溫柔婉約便打動他冷冽的心,塵封已久的禁錮因她的出現而解禁;他憐她的嬌柔、惜她的深情、懾她的忠烈,愛她的心一絲絲的啃噬他,讓他更愛得堅定。
沒想到,把守一向困難,棄守卻是如此輕易。當他逐漸潰堤,她又以冷淡待之,教他不得不收回放出的感情。當他想轉移對她的癡迷之際,她又如此的悲傷。矛盾之餘,她又給了他一線信心,宛若捉迷藏似的玩弄他……
認栽了,他完全投降於她的笑顏下,今天的這場意外婚宴,也終結了幾經波折的一段感情。
塗媚衷心祝福純柔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瀚洋親暱的摟著妻子。「希望純柔從此快樂幸福。」
「島悟先生會給她幸福的。」
咦,她怎來的這等把握?她又不認識島悟。
他眼神的疑惑是那麼的明顯,但她還不打算透露這一超勁爆的內幕。
一結束婚禮,瀚洋偕同塗媚隨即飛往北海道度假。
徜徉在唯美的支芴湖畔,心胸也因這片澈藍的湖水而開朗。「瀚洋,你不覺得這島悟羽滿眼熟的?」
靜悟了半晌,瀚洋才問她:「你說,他像誰?」
塗媚美艷的面龐浮起一抹甜美的笑容,這才神秘的回道:「你猜呀!」
PS:猜猜看,島悟羽給的第三個禮物是什麼?動動腦吧!答案就在本頁的某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