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能怪她年少輕狂,說話不知道輕重,終於招來最嚴重的後果。
「如果說我主動認錯,情況會不會好一點?」她好討厭他一直扣住她的腰,不讓她接觸他的男體,讓她好抓狂。
「會。」他親吻她的頸側。「但我還是要懲罰妳,誰教妳敢把我一個人留在床上,妳不知道我一定要親眼看見妳起床的嗎?」享受寵愛的樂趣。
「Eric……」她好感動他這麼寵她,這麼珍惜她。
「說對不起。」他圈著她的腰要求。
「對不起。」她馬上配合。
「說妳會愛我一輩子,再也不離開我。」他又提出條件。
「我會愛你一輩子,今生今世再也不離開你。」她又承諾。
「這才乖。」他支住她的下巴,熱烈的吻她。
既然已經得到道歉,理應結束懲罰。侯衍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在接受她道歉的同時,灼熱的硬挺同時接受她的邀請,進入她的身體。
一旦兩人開始有了接觸,很快便陷入瘋狂。
不多久,薛海蕾便歸納出一個心得,那就是--
當一個男人說要懲罰妳時,最好趕快認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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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親密的程度,好像連體嬰一般濃得化不開。
「Eric。」她悶聲的叫他。
「嗯?」他也悶聲回答。
「我想問,你為什麼知道我的身份?」
正經的問題來了,如果他們再一直維持這個姿勢,一定說不了話。於是侯衍只得重重的歎口氣,轉身把她從身上抱開。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她窩在他的胳肢窩裡頭,覺得他好溫暖。
「猜的。」真正溫暖的人是她,小臉總是微紅。
「Eric!」她嬌嗔抗議,要他正經些。
他大笑,笑完了以後摟緊她,在她的臉頰上印上一吻,而後放開。
「沒有啦!」他兩手枕在腦後,模樣十分愜意。「其實我早就知道妳的身份。」驚訝吧!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她是真的很驚訝。「你的意思是,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開始就……」
「對啊,傻瓜。」他捏捏她的鼻子,她呆愣的樣子真可愛。「要不然妳以為我怎麼會錄用妳。」而且還錄用得那麼乾脆。
「但是……」她不懂,這太詭異了,先前他們並不認識。
「但是我怎麼會知道妳是誰,對不對?」他照著她的邏輯反推回去,她只能點頭。
「海蕾,妳真的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他斜睨她。
薛海蕾在記憶裡面尋他一千遍,怎麼樣也找不著。
他歎氣。
「如果我提醒妳,妳喜歡吃雞腿,對妳有沒有幫助?」
沒有。她喜歡吃雞腿的事,人人都知道,沒什麼特別。
她還是癡呆。
「如果我順便提醒妳,八歲以前妳沒有啃過雞腿,是靠一個不怕死的年輕人偷雞腿給妳吃,這樣妳也記不起來嗎?」
經他這麼一提醒,她倒想起八歲以前她的確沒啃過雞腿,因為爹地說用手拿雞腿太不文雅,堅持她得拿刀叉才行。
不過,這都是小時候發生的事情,非得親自在場才會知道原委。特別是那個男孩,連她自己都忘了他的長相,莫非……
「難道你是……?」不可能吧!
「抱歉,正是我。」幹麼這麼驚訝。「是我偷雞腿給妳吃,我還答應每天都偷一隻雞腿給妳吃,妳記不記得?」
說起這件事,薛海蕾只有點頭的分。她雖不記得他的長相,但對雞腿的味道卻從來沒有一刻遺忘過,那後來甚至成為她工作的動力。
「海蕾,妳太無情了。」許是她恍然大悟的表情太刺激他,侯衍感慨。「虧我偷了一個夏季的雞腿給妳,結果妳連我的長相都不記得。」他不必問她記不記得他的樣子,從她的反應就可瞧出端倪。
她趕緊摟住他的胸膛賠罪,撒嬌的說--
「對不起嘛!」她對著他的胸膛又親又吻。「我那時候那麼小,而且你那個時候又和現在差這麼多,怎麼能怪我?」
「我的樣子沒變多少,是妳的記憶力太差了。」他從以前就很迷人,並不是現在才變得英俊。「再加上妳又迷迷糊糊的,無論我怎麼暗示都沒有用,真的好累。」唉!
「我才沒有迷糊。」不管他有沒有道理,先吻了再說。
薛海蕾捧住他的臉,吻得吱吱叫。
「而且你也沒有給我什麼暗示,我怎麼會明白你的意思。」最後才來胡亂怪她。
「我沒有給妳暗示?!」侯衍坐起來,作勢要打她的屁股。「我一直暗示妳,我知道妳常常昏倒,又一天到晚買雞腿給妳吃,妳還說我沒有給妳暗示?」欠打。
「救命啊!」薛海蕾笑著閃躲,兩人著實嬉鬧愛撫了一陣子,才又重新對談。
「我猜,你就是那個時候到我家來打工的?」她氣喘吁吁的靠在他身上,玩得好不愉快。
「對,妳聽誰說的?」知道那個時候他是打工,不是度假。
「當然是辦公室裡的同事。」她把聽來的八卦通通說給他聽。「她們還說,只要有你親筆簽名的卡片,叫她們做牛做馬都可以。」當然她這種說法有灌水之嫌,不過他很受女性歡迎倒是事實。
「她們太抬舉我了。」他聳肩。「我不過是從這裡學點經驗回去,再改進罷了。」沒她們說的那麼好。
「但是我們酒店的員工,沒有人接過老闆給的卡片。」雖然薛海蕾自己就是酒店老闆的女兒,但她必須說句公道話,那就是--她的爹地真的很小器,難怪留不住人才。
「所以我才說是學習。」他咧嘴一笑。「學習不一定全學好的,壞的也要警惕,才知道如何改進。」
換句話說,他來酒店打工的期間看到不少苛刻的事,也因此學會如何避免,才能造就日後龐大的事業。
「要是我爹地聽到你這麼說,一定很嘔。」談起她父親,薛海蕾的目光不自覺黯沉下來,顯得心事重重。
「沒辦法,他必須勇敢面對事實。」承認自己的經營心態有問題,才有改善空間。
「你說的對。」她無精打采的點頭。「但我懷疑他聽得下任何人的話,他只相信自己。」
這就是薛恆生一貫的理念,你也可以說他剛愎自用,但他真的很難說服。
「我瞭解。」侯衍能夠體會她的苦處。「從他逼妳一定要穿洋裝,在大眾面前表演鋼琴,就約略可以看得出他的個性。」
「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穿洋裝,也不喜歡在大家面前表演鋼琴。」她喜歡彈鋼琴,不過要在她心情好的時候,而不是被迫表演。
「我知道。」他笑著摸她的頭,表示瞭解。「但妳那首『給愛麗絲』真的彈得不錯,每次我都站在外面偷聽。」
「我記得你曾說過,你喜歡聽一個女孩彈鋼琴,那個女孩就是指我?」她大小姐總算想起其中一件事。
「不然還有另一個愛麗絲嗎?」侯衍反問薛海蕾,她一時愣住,後支吾。
「我……我不確定你是在說我。」她的手指絞在一起,嘴巴抿得好緊。「那時候你都故意不說話,我也不好問,只好傻傻的一個人掙扎……」
「但是當妳看見我為妳準備的房間,就應該明白了。」他拉過一臉委屈的薛海蕾,擁入懷中搖晃。
「那間套房的格局以及擺飾,都仿自於妳家酒店的表演廳,連燭台都一模一樣。」遺憾的是薛恆生已經把表演廳拆掉,換上一間不怎樣的餐廳。
「真的嗎?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薛海蕾壓根兒不曉得,原來他為了她費了這麼大的心思,還一味的吃醋。
侯衍大翻白眼。
「所以我才會說妳的記憶力不是普通的差。」個性也不是普通的迷糊。「妳連我曾救過妳一命的事都忘掉,現在妳再跟我說忘記任何事,我都不會驚訝。」
是該如此,因為她真的毫無感覺。
「你什麼時候救過我?」是在泳池邊嗎?
「妳八歲的時候。」不,更久。「當時妳在湖邊玩耍,不小心踩到湖底的爛泥,掉進湖裡去。妳不會游泳,拚命喊救命,是我把妳從湖裡救上來。那時候我還問妳要不要緊,妳嚇得不會說話,記得嗎?」
侯衍捧起她兩邊的面頰,要她看仔細。她可以不記得他幫她偷雞腿,但對自己險些喪命的事,總該有點記憶,這也是事實。
在她反覆不斷上演的夢境裡,經常出現一個男生。那個男生好高,又曬得很黑,她對他最深刻的印象是那口白牙,再來就是活潑戲謔的聲音。她曾以為他是王子,或是大力士,因為在她的印象中,他很有力氣,而且老喜歡叫她小蘋果……
妳實在不應該一個人跑出來玩。
她記得,他還摸她的頭。
像妳這麼小的小蘋果,要是不小心掉進湖裡,很快就會消失不見哦!
接著,他又叫她保重,然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