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汁?牛奶?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小朋友?」他皺眉。
「亂講,如果你是小朋友,還會多一個選項——養樂多。哈哈!」她說著笑了起來。
他瞪她一眼,這才轉身進浴室,
一個半小時後,兩個人已經在電影院前排隊買票了。
「等等,我要買爆米花。」閻旭予拉住正要往戲院裡面走的芙寧。
「幹麼要買爆米花?你愛吃啊?」她轉過頭疑惑地問。
「看電影都要有爆米花的,這是……傳統。」他振振有詞地爭辯。
「傳統?哪裡的傳統?」她無奈地問。
「這……我們家的傳統。以後我們的小孩去看電影也規定要吃爆米花,這是閻家的新家規,傳統!」他說得煞有介事。
她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新家規?虧他想得出來!愛吃就說一聲,真愛爭辯。不過他說到小孩……他們或許真會有也說不定,昨天他們根本沒有避孕,因為她不忍心要他拖著感冒的身體出門去買保險套。
如果有個孩子,那應該也很不錯。當時她從拉斯維加斯回來,確認自己並沒有懷孕後,居然大哭了一場。她內心裡面其實是很想擁有一個他的孩子的。
不過她真是個傻子,光是這一點她早該察覺自己愛上他了。
「好吧,那要大桶還小桶的?」她終於投降。
「大桶的,你陪我吃。」他笑嘻嘻。
「我不吃爆米花。」她沒好氣地說,然後看著他喜孜孜地前往商店,沒多久就抱著一桶爆米花回來——大桶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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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一,戴芙寧可說諸事不順。
跟閻旭予廝混了兩天,讓她整個人都懶散了。昨天晚上她說什麼也不肯讓他留宿,硬把人遣回家,不然恐怕他會把行李包一包,就去跟她擠那個小套房。
休息了兩天,週一早上要早起就變得滿痛苦的,加上她一早起來就不舒服,咳嗽、喉嚨痛,什麼症狀都出現了。
「閻旭予這個大瘟星,一定是被他傳染的!」她一邊幫客人結帳一邊暗罵著。
偏偏今天的生意很好,她沒有喘息的時間,都十點多了,她連早餐都還沒時間吃。
「芙寧姊,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旁邊的工讀生看不下去了。
「我忙完這批就去休息,可能要吃點感冒藥。」芙寧忍著不舒服說。
好在這批客人消化完,就真的出現了空檔。她才坐下來喝了杯熱奶茶,咬了口三明治,店裡就出現了不速之客。
那是一團女人,仔細算算應該是三個。個個穿得花枝招展,身材美得噴火,一進門就直接到櫃檯去——
「你們哪一位是老闆娘?」其中一個女人問。
芙寧趕緊站了起來迎上去。「是我。有什麼事嗎?」
三個女人同時轉過頭來看她,那臉上的表情可豐富精采了。她們把她從頭打量到腳,好像在買馬一樣,只差沒扳開她嘴巴檢查牙齒。
「雖然不醜,但也沒多美。」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始批評。
「衣服也很退流行,穿得像村姑。」第二個人補充一句。
「個子也太矮了,距離標準太遠了。」第三個人跟著踹一腳。
芙寧這下終於認出她們了,也不是說每個都認得,但其中一個是那天維亞指給她看的九點檔演員,另外一個則是那個名模,至於第三個她就真的不認識了。
「你們到我店裡是來喝咖啡,還是來指教我的穿著打扮?我想二十五樓辦公室需要搭電梯才能到,這點你們應該知道吧?」她也懶得跟她們窮蘑菇,乾脆攤開來說。
她今天感冒症狀齊發,身子正不舒服呢!
「我們只是來看看這次旭予看上的女人長得什麼模樣。」她們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表情充分說明了她們的看法。
其實她們是耳聞閻旭予迷戀上一個咖啡店老闆娘,其程度已經到了公開追求且死纏爛打的程度了,所以她們很想知道到底誰能讓這個沒人抓得住的花花公子沉醉。
畢竟閻旭予條件很好,性格也不錯,偏偏沒有女人能讓他真心愛上,也沒有女人能將他綁住。在場的三個都是前後的失敗者,這下當然要來品評一下這個打敗她們的女人是何方神聖。
「你們以為這是動物園嗎?動物園還要收門票呢!」芙寧一點也不客氣地拉開店門。「三位請吧,今天不賣咖啡給幾位。」
那三個女人被她公然的逐客弄得有些難堪,但是她就這樣站在門口拉開大門,賴著不走也不是辦法。
「你跟他不會長久的,很快會有下個女人取代你。」
「如果你以為他會娶你,那你就錯了。」
「哼!」
三個女人嗆聲完終於扭著臀走了。芙寧將門一關,嘴裡還喃喃念著:「這個你還真的猜錯了,他已經娶過我了。」
自嘲地嗤笑兩聲,她走進櫃檯裡面拿出一份飲料單子,拿出筆開始改造,嘴裡還喃喃咒著閻旭予那個始作俑者。
「好個體驗人生,就是這樣開始學著泡妞,學著當花花公子,真是好樣的。就跟迷戀電影一樣,女人也滿天下!」
嘴裡還念著,那個被罵的對象就大搖大擺的推開門進來了。
「芙寧,好久不見,我今天想喝拿鐵。」閻旭予的笑臉燦爛得可跟陽光比美。
芙寧瞄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拿鐵一杯,就這樣嗎?要結帳了嗎?」
「嗯,就這樣。」他開始覺得她的笑容實在有點陰沉。「你怎麼了……」
「一共是三百元,閻先生,付現還是刷卡?」芙寧笑咪咪地說。
「付現。嗯……咖啡漲價啦?拿鐵不是賣一百嗎?」他困惑地問,這種漲幅要不發現也難。
「對你——答案是肯定的。」她拿出剛剛特地做好的新飲料單。「這張是你專用的。」
那張飲料單上所有的飲料都漲價成三倍。
閻旭予瞪大了眼睛。「為……為什麼?」
看來他似乎是做錯什麼事情惹到她了,可是到底是什麼呢?
「我高興。」她搶過他手裡拿的五百塊,迅速地找了兩百給他,然後就走出櫃檯,兀自去喝她的飲料、吃她的三明治去了。
閻旭予無助地看了看四周,想找出可以給他一點提示的人,偏偏大家都不敢說話,畢竟老闆娘正在氣頭上。
他很想問個清楚,但是他等一下還有個重要餐會要參加,司機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
「芙寧,我知道我可能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了,你先別氣。我等一下要去參加一個重要的餐敘,等我回來一定來找你,到時候你可以直接對我發脾氣,不過午餐記得要吃喔!」他站在她面前說。
芙寧看都不看他一眼,閻旭予只好先去處理公事了。
只是他下午跑來時,已經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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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旭予手裡大包小包的,站在戴芙寧家的門口猛按門鈴。
他急了,在冷天裡居然開始冒汗了。「芙寧,你開開門,我可以解釋——」
「你走開,我現在不想見你。」戴芙寧將門打開一小縫,用沙啞的聲音說話。
「不行,你都生病了,我怎麼可以丟下你?」他下午回去咖啡店,那些工讀生才好心地告訴他究竟發生什麼事情。好險不是那個叫什麼小杜的小情敵當班,否則肯定不會跟他講的。
「我不要看到你就會好了,你走開啦!」她喉嚨痛得要死,還要用力罵人很累的。「你就讓我安靜地死去,別吵我了。」
「你說那什麼話?你是不是很嚴重?你快開門,我開車載你去掛急診。」他著急地說。
她索性打開裡面那層門,隔著鐵門翻白眼給他看。「是誰那天發燒都還死不去看醫生的?掛急診?想讓我丟臉嗎?」
「可是你都這麼難過了,當然要掛急——」
「閉嘴,我讓你進來,你就還給我安靜,這樣可以嗎?」她實在受不了頂著欲裂的頭在此跟他爭辯。
他勉強地點了點頭,一副忍痛答應的模樣。
芙寧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打開鐵門的扣鎖。
閻旭予一進了門馬上忘記保持沉默的應允。「你先來吃點東西吧!我買了粥跟清淡的小菜,還有一杯現搾的柳橙汁,還有一碗熱湯跟水餃,你想吃哪一種?」
「天哪,你是想開小吃店喔?」她癱坐在沙發上,看著他一樣一樣的擺出來,覺得頭很大。
他真的一一把食物擺好,讓她選擇吃哪個。
芙寧無奈地投降,拿過那碗湯先喝了起來。
「你有沒有發燒?」他說著還摸了下她的額頭。「有點熱,吃藥了沒?我們還是去看——」
「閉嘴!」她塞了一口水餃進他嘴巴。「反正感冒是你傳染給我的,你應該有抗體了,吃了吧!」
閻旭予只好開始撿她吃剩的食物吃,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於是兩個人就著那一桌的食物吃了起來,不過最後大部分還是被塞到他的胃裡,畢竟他真的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