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他認真的保證,臉色才好一點。「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把對其他女人那套用在我身上?」
「什麼對其他女人那套?我從來沒有對其他女人有那種反應——」
「那只是肉慾。」她打斷他的表白。「你是個花花公子,應該很清楚。但是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那個不該發生。」
她的話讓他的臉色整個沉了下來。「什麼叫做不該發生?那絕對不只是慾望,我可沒有習慣娶每個我帶上床的女人。」
他真是氣憤,剛剛他正想對她說出這幾年的思念,沒想到她居然說那只是慾望。該死的天殺的只是慾望!
「我已經不是你老婆了,你不可以再這樣對我!」她忍不住吼出聲。
他怎麼可以?
想來就來,想吻就吻,膩了、倦了、後悔了,轉身就閃!
如果她再容許他這樣對待她,那麼她就該死了。
「你真的去撤銷婚姻了?」他眼神忽然變得非常的兇惡,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只差沒把她整個人抓起來。
芙寧有點被他的反應駭到了。
「撤銷婚姻的人是你吧?畢竟你是那個先離開的人。」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咄咄逼人。要算帳的話也是她來算帳,怎麼輪得到他?
「我沒有。」他緩緩地搖了搖頭,非常堅定地凝視著她。
「你……你什麼沒有?沒有什麼?」她又在瞪他了,可是她控制不住。「可是你一定做了,不是嗎?我們……我是說我們沒有住在一起,應該很容易可以訴請婚姻無效。」
「我們上過床,履行過婚姻的義務,記得嗎?我們做了一整晚,不只一次,記得嗎?」他淡淡地提醒她,嘴邊開始綻開一個得意的笑容。
她還是他的老婆。
他的腦子慢慢領悟到這個事實,整個人都雀躍了起來。自從再度遇到她以來,就數現在的心情最棒了!
她還是他的。
他的、他的、他的!
「你不要一直提那個。」她紅著臉摀住耳朵,想甩開那些聲音。
閻旭予只是看著她笑了,笑得非常的得意。
「可是……我們沒有履行同居的義務,可以申請離婚吧?你為什麼不去?」既然都拋下她走開了,為什麼手續不去辦—辦?他只要找個律師去辦,這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不是嗎?
難道他對她還有眷戀?
她的心裡一陣複雜,隨即她搖了搖頭,拒絕自己再去存有這種希望。
「因為我是真心結那個婚的,我告訴過你的,芙寧。」他凝視著她,溫柔地說。
他說話的模樣跟她記憶中的那個他多麼相像啊!
當時她也以為他是真心要娶她的,可是瞧她得到什麼了?
「真心的?那麼這幾年你都守身如玉嗎?」她冷哼,想到了那天維亞介紹給她的幾個八卦女主角。「那個九點檔女演員沒吻過你嗎?那個女模特兒沒上過你的床嗎?不要告訴我當你女友一個換過一個,你的拉鏈都沒有失陷過!」
要伶牙俐齒是吧?要比嘴巴毒辣是吧?那麼她不會讓他失望的。
果然閻旭予的臉上流露出為難的臉色。
「芙寧,你這麼說有點不公平。我找了你很久,你不得不承認你留給我的線索少得可憐。在遇到你以前,我還以為我已經沒希望見到你了……」
「所以你如果沒有在酒會上遇到我,你也會繼續你的人生,把你的妹,做你的花花公子。既然如此,你不如就當作我們不曾重逢,讓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往事歸回憶吧!」她倔強的咬著下唇,不願意他看出她心裡的委屈。
「芙寧!」他抓握住她轉身欲走的身子。「不要這樣對我。」他的聲音含著煎熬,低聲地懇求著。
她鼻頭一酸,無聲地吸了口氣。
「去找律師把離婚手續辦一辦,需要簽字的話,你知道哪裡找得到我。」說完她掙脫他的手往外跑去。
「可惡!」閻旭予詛咒出聲,伸出腳猛踢辦公桌。
第六章
閻旭予從來沒有這樣過。
情緒先是低沉,又飆高到最高點,然後再跌人谷底。今天早上大多數時候他坐在辦公桌後沉思,一下子一臉的狂喜,一下子又一臉的憂慮。看得陳秘書一臉驚駭,屢次勸告來晉見總裁的主管最好擇日再訪。
不少人被陳秘書勸退的結果,就是他有更多時間發呆。
雖然三年前離開家族企業後,他再也不曾那樣不要命的拚命工作。可是他這幾年也不是靠閒著跟發呆來開創他的企業,只是他今天真的沒辦法定下心好好的工作。
他將芙寧掛在心頭好幾年,現在見了面,她還是他的老婆,這一點讓他只差沒飛上天,可是她堅決的撇清態度,又讓他懊惱不已。
這幾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比三年前難靠近多了。雖然當時他是個陌生人,但他倆卻能很自然的相處,她當時雖然迷惑於匆促結婚的適當性,卻也不曾堅持要離婚。
可是她昨天要他去辦離婚手續時是認真的。
這讓他非常的苦惱。
他本想給她多一點時間冷靜一下,再來跟她好好談談,或許等她心情好,會透露為何這麼抗拒他的原因。可是他真的壓抑不了想見她的衝動,中午才吃完飯沒多久,他就投降了。
在秘書好奇的目光下,他僅說自己有事外出,就搭著電梯直接下樓。
推開咖啡館的門,發現今天咖啡館的生意依然不錯,店內維持七成滿的狀況,而吧檯前也站了幾個人等著外帶。客人中有幾個人認得老闆,紛紛起身問聲「總裁好」。
「芙寧。」他朝打招呼的人點頭致意,直接走向櫃檯內的人兒。
「先生,請排隊。」芙寧看到他闊步而來,那瀟灑的模樣讓她肚子一陣氣。他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也不管這裡有多少他的員工。
如果昨天他成功鎖住秘書的嘴,今天肯定難逃這眾人的八卦傳播力。
「我不是要點咖……」閻旭予被她冰冷的臉色潑了一身冷水。
「不點咖啡來咖啡館做什麼?」芙寧皮笑肉不笑地問。
「我……好吧,我點咖啡。」如果要喝咖啡才能見到她,那有什麼問題,他天天來報到就是了。
「還沒輪到你,去後面排隊吧!」她得意地說,非常高興自己有藉口可以把他擋住。
戴芙寧不知道他為什麼還三番兩次找機會接近她,畢竟她都已經嚴詞拒絕他了。憑他現在這等身價,有需要看她的臉色嗎?
為什麼他表現得好像真的對她有感情?
「好,我排隊。」他倒是無所謂當場接收這難堪,直接移到人群的最後面去等。
結果那排隊的人裡面有人自動讓出來。「總裁,您先吧,我不趕時間。」
閻旭予咧嘴一笑,這迷人的笑臉馬上征服了更多人。
「總裁您先請,我們不趕時間。」一堆人都看到了他剛才被平日親切的老闆娘凶,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但倒是都很樂意看戲。
這一個又一個讓他的結果,他很快的又從隊伍的後方前進到櫃檯前。
「這下我可以點了吧?芙寧。」他再度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故作冷漠的臉,依然態度熱絡。
「請問要點什麼?」芙寧寒著聲問。
「嗯,我想一下。如果你晚上願意陪我吃飯,那我就喝卡布奇諾:如果你晚上願意讓我陪你吃飯,那我就喝拿鐵;如果你答應晚上我倆共同用餐,那麼我就點其他任何一樣。你說我該點什麼?」
結果身後拉長了耳朵聽八卦的人一陣鼓噪,開始出主意。
「卡布奇諾啦!」
「濃縮咖啡不錯。」
「焦糖瑪其朵比較好。」
她困窘地面對眾人的鼓噪,生氣地瞪著他。而那個始作俑者卻只是攤攤手,表示一切隨她選擇。
「那我不賣你,可以了吧?」她把桌上的飲料單翻過來一蓋,賭氣的成分很重。
說翻臉就翻臉。
「算了,那給我一杯濃縮咖啡好了。」閻旭予歎了口氣,決定在她徹底翻臉走人之前收斂一下。「謝謝大家讓我位子,大家要喝什麼我請客。現在一個一個上來,你,你要點什麼?」
於是閻旭予就這麼站在櫃檯前權充轉述的人,一個又一個人上來點咖啡,他就當場轉述,就算芙寧怎樣瞪他,他都不為所動。
經過這一次,全翔嶼都知道了老闆泡新馬子的消息,大家也都知道了新馬子的身份。所以咖啡館的生意更好了,多的是好奇的人。
不過或許是因為看熱鬧的人太多,芙寧一點也不高興生意變好。
閻旭予接連幾天都出現在咖啡店,不過他最常得到的一句話就是「先生借過」。芙寧把他當障礙物,每每不是繞過他,就是冷冷的說那句經典名言——「先生借過」。
他簡直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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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那個守門員沒來啊?」維亞一進來店裡,環視一周找不到閻旭予,第一句話就這麼問芙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