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方晤也點頭同意,在莎 指責他騙她時,他出乎意外的覺得心痛。
「我愛去哪就去哪!不關你的事!」她太受傷了,她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療傷。
「你是我的責任。」至少在事情結束之前,他都還要負責她的安危。
責任這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莎 !
她在他眼裡不過是個責任,是那種聘雇的關係,事情一結束,她跟他就不會有瓜葛了是嗎?
她諷刺的說:「我記得你說過自己是個無能的保鏢!」
「就因為保鏢無能,所以你沒有愛到哪就到哪的自由。」
「我沒有要到哪!我只是要一個人靜一靜。」她不想當他的責任了不行嗎?
她不想被他的舉動和行為弄得不像自己了,她不想因為他而神魂顛倒,而他卻只當她是責任!
「事情還沒結束。」她急著要逃離他,讓他有些失落。
「結束了,對我而言結束了。」她苦澀的笑著。
她真是傻,兩次的愛戀都是一場空,第一次她愛上虛無的幻影,第二次她愛上了活生生的人,而他卻虛幻得讓她抓不住他。
她不敢對他坦承自己的感情,她脆弱的怕他嘲笑她。
「莎 ,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他抓住她的手,非常誠懇的說:「瞞著你是怕單純的你無意中洩密。我無意傷害你,如果你很受傷,我真的很抱歉。」
他不在乎會傷害誰,只要能完成任務,他根本不在乎她有多麼難過。
他為了降低別人的戒心,故意來挑弄她,裝得一副輕浮風流的樣子,只是為了降低她的隨扈對他的戒心,以利他計劃的進行。
他接近她、迷惑她都只是一種手段,是為了製造出他漫不經心、無所事事的無用感。
她只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是她又笨又傻,才會在這個圈套之中徹底失去了一顆心。
如果早知道是一個圈套,她還會傻愣愣的跳下去嗎?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莎 。」他懊惱的看著她失神的綠眸,「我不是存心的。」
「你當然不是存心的。反正我很好騙,玩弄沖優不需要覺得愧疚。」
聽聽她說的話,他只不過是裝裝瞎子,有到玩弄她那麼嚴重嗎?況且瞞著她也是為了她好,有必要傷心成這樣嗎?
她看他的眼神彷彿他是十惡不赦的混蛋似的。
自古以來語言就是最容易產生誤會的東西,兩個人雞同鴨講了半天,居然重點完全不對盤?
「好吧,我承認我不該瞞你,但你實在沒必要那麼生氣,你又沒有損失。」不過是個小圈套,她當真氣到噴火?也未免太小氣了吧?
沒有損失!她真想放聲尖叫,他敢說她沒有損失?她掉了一顆通尋不著的真心哪,這樣叫沒損失?
「方晤!我真恨你!」她抬起頭來,蒼白著臉,「我更恨我自己這麼愛你!」
「什麼?」裡約國王覺得自己不能不說話了,「你說什麼?」
「爸!別問了,你看不出來她不好過嗎?」白洛威擔心的看著他妹妹,她似乎快崩潰了。
她衝動的說了出來,眼淚卻不爭氣的又掉下來,她真是自取其辱,她居然在他這樣羞辱了她之後,還開口承認愛他?
他一定迫不及待的想嘲笑她的一相情願和自作多情了。
莎 哭著跑了出去,隨著門重重的關上,方晤彷彿如夢初醒,她剛剛說了什麼?
她說她愛他?天哪……她怎麼能愛他?她是溫室裡的單純小花,怎麼能愛他這波濤裡的游魚?
他最怕聽見這個字,他無力承擔別人給他這麼多的愛,當初他不斷的抗拒莎 對他的吸引,也就是不想弄到這一步。
但是他就是不夠自制,他偏偏要去招惹她、去戲弄她、去勾引她,他明明知道她是個容易認真的好女孩,為什麼還要害她呢?
他是豬,是一頭色慾蒙心的豬,他不該引誘莎 墜入情網的,他無力償還這筆情債呀。
裡約國王一下子會意不過來,只是瞪大眼睛,表情愕然又震驚。
「什麼?她剛剛到底說了什麼?」
「她說了一個她不能嫁到南國去的理由。」白洛威無奈的說。
「方晤!」這個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臭小子?「我不允許!我絕不允許!」他發瘋似的大吼,抓住了方晤的衣領。「愛情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許。」白洛威連忙拉住他父親,他看起來像是要掐死方晤。
「混帳!你居然敢勾引我女兒!」裡約國王緊握著拳,氣得口齒不清,「我……非得扭斷你的脖子不可!」
「放手。」方晤輕而易舉的掙脫了他,「別把氣出在我身上,我跟你一樣震驚。」他得去看看莎 ,如果她笨得獨自出宮去,可能會遇上什麼麻煩事。
「你別走!給我留下來說清楚!」裡約國王怎麼能輕易放他走,因此對著他的背影大吼。
回答他的是關門聲和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他是惡魔!」裡約國王喃喃的說。
他早就知道跟方晤在一起的莎 ,神情有異看起來容光煥發的,遲早會出事,果然被他料中了!
她誰都不愛,居然去愛那個國際浪子,而且還是一個平民!
「我不允許!我要加快跟南國的聯婚,一定要快點!」
「爸,莎 雖然愛得苦,但在她的感情世界裡,能愛方晤她是很幸福的,你為什麼非得摧毀她?」
「幸福?!她若是沒有烏別克公國公主的這個光環,她是什麼?她將一無所有!她敢來跟我談幸福?談摧毀?你怎麼不說這個男人會毀了我們父女的感情,會傷了我們的和氣?」
白洛威悲哀的看著他,「公主的頭銜對莎 來說,或許沒有方晤來的有意義。你根本不明白方晤,只是一味的否定他,你的偏見比冰山還要厚,我懷疑你那雙眼睛還能見到什麼事實。」
「好!」裡約國王氣得渾身發抖,「你竟敢說我不明白他、我否定他?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明白的告訴你,跟南國的聯婚是誓在必行的!」
白洛威緊抿著嘴,嚴肅的看著他的父親,「那麼,你失去的不只是女兒,還有一個兒子。」
他看著挑戰他權威的兒子,冷冷的說:「你威脅錯人了,我不但是你們的父親,還是一國之主,我有權力決定你們的婚姻。」
「我很遺憾你這麼說。」白洛威毫不畏懼的迎視著他一向權威的父親。
第一次他發現,原來他有反抗的勇氣,他並不是那麼消極的逃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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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莎 果然是個美人。」傑利子爵吹了一聲口哨,輕浮的摸了被迷昏的莎 一把。
「幹麼,你在我面前還敢這麼亂來?」麗卡拍開他不規矩的手,有點微怒的說。
「你不是很討厭白莎 的嗎?怎麼心疼起她來了?」
「誰說我心疼她?」她獰笑道:「我是不想便宜了她,再怎麼說你也是個子爵,讓她落在你手裡大給她面子了。」
「你這個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難怪能主持這麼大一個組織。」
傑利實在是佩服她,這個女人夠狠、夠精明,所以才能頂著皇室的光環,背地裡做些惡毒的勾當,若不是利用走私石油和聯合掛名財政總長的威伯侯爵,暗地掏空烏國的國庫,她怎麼有能力負擔得起無限制的揮霍?
「這個莎 ,她以為自己很高貴。呸,我才不需要她假惺惺的同情,看她裝模作樣的裝聖女就令人想吐!」麗卡恨恨的說。
白莎 有種神聖而凜然不可侵犯的端莊,那令人屏氣凝神的美彷彿像是一道道耀眼的光圈,使她氣質出眾脫俗而顯得高貴。
最令麗卡痛恨的或許就是這一點了,她向來自負美貌,誰不為她神魂顛倒的,偏偏嫁了個年近半百的糟老頭,當初還以為他富可敵國,她才斷然下嫁,沒想到他居然是個空殼子,只有一個虛銜和荒置的別墅!
有時只要想到自己年紀輕輕、貌美如花,卻陪著個枯燥無味的病老頭,她就更痛恨起莎 來了!
這世間為何如此的不公平,為什麼有的人就是能美麗奪人又能養尊處優?
為什麼她一生下來就是尊貴優雅的公主,而她卻是紐約貧民窟養大的孩子?她不服氣,她要扭轉自己的命運。
「你抓莎 要做什麼?要贖金嗎?」一提到錢,傑利就興趣高昂,他只是頂著皇室的虛銜,而其實卻沒有任何的財產,但卻又揮霍無度欠了不少債務,所以才會跟麗卡同流合污。
「我不是笨蛋,她一失蹤,全國一定都在找她,我把她留在國內只是自討苦吃!」
那天在餐敘之後,她由落地窗內看見莎 獨自駕車離開皇宮,馬上用行動電話命令屬下攔截綁架她。
有可靠的消息指出莎 將嫁到南國去,成為魯格斯皇室的王子妃,她絕對不讓她這麼平步青雲,她憑什麼不花一分力氣就登上強國的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