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川島等人身邊的青子,將事情經過原委道出。
「救你的是個女的?」川島問。
「她說是情治特派小組的人來臥底的。」青子解釋著。
「司法部沒這個單位。」顧家仁很肯定,並補充說道:「這件事極為機密,台灣方面支援我們的國際刑部特勤小組也說沒派人臥底。」
「那她到底是誰?難道是黑狗下的騙局?」
「不可能,他原先的打算是要利用我引出你們,而不是放我走,因為並無人跟蹤。」
「這就奇怪了,到底是誰?」風老大兄妹也想不透。
眾人陷入一團迷思,最後仍是無解,唯一的猜測是另一個他們所不知的黑狗的敵人。
「暫時先不管這事,既然黑狗已經知道我們的行動,他絕不會畢以待斃,大家必須小心提防他小人之舉,我已經和刑部小組取得默契,他們正展開對黑狗的搜查。」
討論一些細節之後,趁著空檔,顧家仁撥電話回家,電話那頭仍然無人接聽,手機也沒回應。他不禁擔心,愛妻又跑到哪兒去瘋了,以她的個性肯定是無法安分的待在家裡等他回去。拿出皮夾看著心愛人的相片,那是小妻子硬放在他皮夾裡,說怕他想她,送個美美的照片給他解相思,當然真正目的是為了嚇阻其他的女人,擺明此男人已有如花似玉的妻子,讓那些有心人知難而退。
「她是誰?」青子訝異地指著他的皮夾的照片。
「她是我妻子。」
「你妻子?」
「有什麼不對勁嗎?」望著她驚異的神色,不明白何故。
「救我的……就是她呀。」
☆☆☆☆☆☆☆☆☆☆ ☆☆☆☆☆☆☆☆☆☆
青子的逃脫讓望月英明怒不可遏,沒有暴怒,只是冷冷地質問看守的人。「何時的事?」平靜的語言比狂吼更駭人入骨。
「當時我們只覺得一陣昏厥,後來……就不省人事。」知道壞了老大的大事,兩個手下顫抖得如秋風的落葉。
「意思是——你們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語氣中的威脅暗藏著嗜血般的殺機,嚇得他們連忙跪地求饒,只擔心下一刻是否還有活命的機會。
「望月先生,對方留下了字條。」另一名上前的手上將紙條奉上。
望月打開細看,上面寫著:
本姑娘生平最討厭沒事愛亂大小便的狗,尤其是黑色的雜種狗,人我帶走了,有本事就放狗過來咬我。
——人稱風騷貓風靜香是也
字裡行間的羞辱嘲諷讓他臉色暴露青筋,目光盈滿殺氣,竟然有人敢向他挑釁,還是個自稱貓的賤女人。
「風靜香是什麼來路?」
「她是台灣前青風幫老大的妹妹,其兄風熾已退出黑道,從事正當生意,和顧律師及川島家是一夥的。」
很好,敢在他地盤上將人帶走,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轉身向伏地跪饒的兩人命令道:「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去把風靜香那女人給我抓來,若是失敗了,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受命的兩個手下立刻外出行動,望月沉吟了一會兒,問向一旁的手下。「小蝶呢?」
「小蝶小姐在房間裡休息。」
「沒你們的事了。」囑咐手下加強巡邏,直接朝房間走去。
而伊蝶,早已準備好水酒迎接他的到來。
「怎麼這麼晚嘛,讓人家等這麼久。」嬌媚的語氣帶著哀怨,她一雙白皙無瑕的柔荑纏上他的頸項。
「這不就趕回來了。」一把抱住她烙下深吻,她以熱情回應,絕不能有一絲排斥,即使這世界除了老公已無人能挑起她的熱情,不過她是敬業的戲子,也怕引起望月的疑心,只有盡力演下去了。在熱吻的同時,心下暗自向親愛的老公懺悔。
在他手掌向她衣裡的肌膚蠢蠢欲動之際,伊蝶巧妙地躲開,跟他玩起欲迎還拒的遊戲。他扯開領帶,表現出勢在必行的堅決。
「急什麼,好戲在後頭呢,先喝杯酒鬆弛一下吧。」
「好啊。」扯著笑意,他不反對女人在事前特意弄的小把戲。
她將斟好的酒遞到他手裡,兩人乾了幾杯,聽著曼妙的音樂,他覺得可以了,拉近她想要慰勞一整天的禁慾。
她笑道:「你可知道,我們第一次邂逅時所跳的舞,還不是我最拿手的。」
「哦,你最拿手的是什麼?」
「show給你瞧嘍。」離開他的懷抱,改放性感的抒情曲,她開始舞動肢體,轉移他的注意力,希望能拖延時間。
不過,望月英明並不滿足只看不碰,他走過來陪她一同舞動身子,輕撫她柔滑似水的肌膚,伊蝶極力想不帶痕跡地躲過那雙不安分的手,但這次他沒給她機會,堅決的行動表示他已經等太久了,抱起她住床上走去。
伊蝶力圖鎮定,要是讓他看出什麼,恐怕功虧一簣,在他意圖脫去她的衣服時,她率先行動。
「讓我來。」以磁性的聲音蠱惑他,由她來為他寬衣解帶,卸下衣衫後,果然看到他胸前的鏈子,很自然地為他解下,但被阻止。
「項鏈不用拿下。」
她微笑依令,改去脫他的褲腰帶,直到剩下一條內褲。接下來只能換她了,她的動作盡量緩慢但不表現出勉強,不過望月英明未如她所願,抓住她的手道:「該我了。」忽地粗魯地壓她在床上,火熱地吻著她的耳、她的唇,沿著頸項直到她細緻完美的肩。
她開始急了,衣服被他脫了一半,眼看就快要失身。幸好在千鈞一髮之際,他的動作突地停止,倒臥在她身上一動也不動。
「望月先生?」她輕輕搖他,慶幸望月英明仍是毫無反應,深吁一大口氣,毫不客氣地用腳把他給踢開,快速拉好衣服,嘴裡沒停地罵這個日本大淫魔,栽在她花蝴蝶手裡算他倒楣。
取下他頸上的項鏈,拿下牆上的畫,果然看到一個保險櫃,她將五角型的鑰匙嵌入後,門即出自動打開,發現一張小型的光碟,她納悶地左右上下都看遍了,摸不著頭緒,她不懂科技這種東西,倒是在電影裡似曾相識,好像是電腦零件之類的,要放在電腦裡才能顯現資料,有機會得好好學習電腦這玩意。
察看保險庫確定沒其他東西,便小心將光碟收藏好,正在得意自己的聰明之際,突然兩隻強韌的手臂分別落在她左右兩邊的牆上,將她因在兩臂之間。伊蝶嚇得驚回過身,入眼所及是望月英明一雙惡狠狠的眸子,那凶光不由得令她倒抽一口氣。
「你果然是奸細。」
「怎麼你——」不是被迷昏了?難道菜下的不夠?
「你以為我這麼好騙,早懷疑你有問題,那女人是你放走的吧!」掐住她脖子逼問。
「什麼……女人?」天呀,他力氣真大。
「還裝蒜!接近我原來是要偷取光碟,膽子可真大,你到底是什麼人!」
事到如今,她只有放手一搏,幸好,她早就未雨綢繆。
「我就是罵你狗雜種的風靜香。」再次誣賴給那姓風的女人,趁其不備,以聲東擊西之勢讓他以為她要戳他雙眼,實則是——往他胯下猛力一踢,趁他痛得彎身時再補插他雙目,然後逃之夭夭。
說什麼她也不能留下自己的真實身份,避免他人日後尋仇,而之所以要誣賴給風靜香,是為了之前她設計老公誤會了她的不貞,竟然找來那麼多前任男友騷擾她,害得她和老公大吵一架,要不是後來查證得知,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她花蝴蝶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所以嘍,找到機會當然誣賴給她。
當務之急是趕快逃出這裡,這官兵抓強盜的逃亡功力,她早練得爐火純青,這就要歸功於多年閃躲男人的訓練,否則怎能玩了那麼多男人,得罪不少流氓而到現在仍相安無事,何況她早事先想好萬一失敗的話要如何脫身。不過現在是強盜抓官兵,若被逮著可是失身又丟命哪!
望月英明像瘋狗般大吼,從來沒有人讓他如此抓狂過,他非抓住她好好折磨到死不可,下令所有人圍捕她,不管用什麼方法,打斷腿或折斷手都好,只要是活的。
伊蝶拼了所有吃奶的力氣死命地逃,望月的手下比她預測的還多,不長眼的子彈阻礙了她向樓下衝的勇氣,只得往最有利的樓上逃,直到被逼上了頂樓陽台,鎖住門,在那些「狗奴才」衝破門之前,她得想辦法從這十三樓的公寓頂樓脫困。
這時的她真希望自己是只長了翅膀的蝴蝶,怎麼辦!眼看那些人隨時都有可能撞壞那道鐵門,而她已技窮了,誰來救救她呀!
「老公——」忍不住哀嚎地叫著最親愛的丈夫,卻隱約聽到他的回答,唉!瞧她絕望到如此地步,連耳朵都產生「幻音」。
「你這不安分的女人!我就知道是你!」顧家仁氣急敗壞地大喊。
伊蝶呆愣地望著對棟樓的陽台,她是不是在做夢?居然看到老公在對樓陽台向她大吼大叫。「老公?真的是你?」她興奮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