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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劉芝妏

  他揚眉問:「很煩?」

  「你這不是廢話嘛。」

  「既然這樣,那你再任由自己想下去不就是徒增煩惱?走了、走了,別想這事了。」  爽朗的輕拍了拍塗佑笙的肩膀,諸葛朝她綻出一朵連陽光也為之遜色的集笑。「我請你看電影。」

  「現在?」

  「你有事?」

  「嗯,其實也不算什麼重要的事情啦……」想到了臨出門前,老媽的懿旨,再思及自己如今的豁然開朗,她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不過,我們先去吃飯好了,我肚子餓死  了。」

  既然想開了,就沒必要太早回去面對老媽的精神逼供,她寧願跟諸葛吃飯、看電影耗時間,也好過回家後被老媽揪著到廟裡跪拜。

  第二章

  咬了口還有點燙嘴的烤玉米,塗佑笙抽空打了個大哈欠。

  「塗小姐,你也差不多一點好嗎?加減留點氧氣給我活命哪。」受不了瞌睡蟲的誘惑,諸葛開啟嘴直接送了個哈欠出來。原本只預備看場電影就回家睡大頭覺了,結果,他們連趕了四場電影,累得他差點在黑漆漆的電影院裡打起呼來。「早說了看兩場就可以收兵了,你偏不聽。」

  啐,一對白癡兼愚蠢的超人!他無奈的暗損自己。

  「話可不能這麼說噢,就算二輪的電影票比較便宜,也沒必要浪費你那些錢吧。」說著,她又打了個蘊滿淚水的大哈欠。「別忘了,你的生活費跟零用錢都是一把眼淚、一把汗水辛辛苦苦賺來的,所以每一分錢都要花在刀口上,要花得有價值一點,這不都是你說的嗎?」還妄想誣賴她?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她也不過是在貫徹他的口頭撣罷了。

  「跟浪費精神比起來,我還比較甘願你浪費我的錢哩。」諸葛斜膘了她一眼。「小小,你該不會是害怕太早上床腿覺又會作夢吧?」

  「我?你開什麼玩笑。」重哼了兩聲,見他聞豈倏然挑高

  了眉,塗佑笙驀然輕歎。「好吧,是有一點點啦。」

  「說真的,順其自然是不二法則,如果真是天意,你就算是抗拒也是無濟於事,徒添困擾而已,」

  「我知道。」她也不願意這麼做呀。但世事不往往都是說的比唱的好聽,想的比做的容易?

  「你會沒事的啦。」諸葛道,眼見她家門在望。

  「謝了。」

  「別客氣,誰教我們是兄弟嘛。」  他忽地挑了挑眉梢。「這麼晚才回家,你媽媽會不會等門?」

  「會。」

  「那慘了。」吞下嚼了幾口的甜不辣,諸葛搖晃著腦袋。「希望你們家的菜刀已經收起來了。」

  「有差嗎?你的皮那麼厚,還怕區區一、兩把尖刀在眼前囂張……」眼前閃過一個影子,她停住話,眼波流轉,竟瞧見了有條人影不知打哪兒冒出來,像根柱子似的功在不遠的前方。

  奇怪,前一分鐘不是都沒瞧見半個人在……忽然間,略顯疲累的雙眼摹然發直,她不敢置信的瞪著前方。

  「啊!」

  生平第一次被這麼徹底的嚇到幾近魂飛魄散,塗佑笙的身體晃了晃,活像慘遭狂風吹擺的無助楊柳絲,驚惶害怕中,連續命氣都忘了留上幾口備用,青白的臉龐泛出黯光,猛然發顫的手不斷抖著的往身邊的諸葛探去。

  她在作夢?她在作夢?她……不會是曬了一天太陽的腦袋發起了暈,提早陷入夢境中吧?

  但,不可能呀!

  所以……一定是她在作夢。對,眼前所見皆為夢境,這是夢,這一定是夢。

  就在這一秒,兩個相偕而行的人神情迥然相異。

  一個呢,是活活被嚇得魂魄出竅,憋著氣,連個屁都放不出來,隨時都有可能陷入兩眼翻白、口吐白沫的垂死狀態。

  而另一個偏正巧忙得很,解決完甜不辣,諸葛低頭專心的梭巡著袋中最後一串烤雞屁股,太垂涎於香噴噴的宵夜上,他沒察覺到眼前何時冒出了個不速之客,也絲毫不察身旁的小女人已開始打起了哆嗦,反倒是讓她的驚聲人叫給嚇得魂不附體。

  「你叫魂哪你!」他沒好氣的狠瞪了她一眼,眼明手快的攫住差點滾落袋外的那串雞屁股。

  幸好沒因小小的雞貓子鬼叫而失手摔落了手中的極品,要不然,他絕對跟那沒事亂吊嗓子的女人沒完沒了。

  夜很深、很深了呢,她是存心叫醒左鄰右舍迎接她倦鳥回巢嗎?

  「他……諸葛……是他……諸……諸……」

  塗佑笙幾近僵凝的指端觸到柔軟的綿質衣料,袖子?手臂?還是腰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摸到諸葛身上的哪一個部位,但在這個要命的節骨眼上,她哪還管得了這麼多,更逞論會不會將對方捉傷,下意識裡她一摸到實體便猛然揪緊,十指深深的卡進他向裡,而她結巴的情形一秒勝過一抄。

  「痛啦。」  弓肘抖了科,他有些咬牙切齒的大喊。

  扯了半天還在那諸、諸、諸的,小小她真以為他像隻豬,皮粗肉厚,完全感受不到痛楚呀?

  「諸……葛……是……他!」

  「誰?」她太過驚駭的抖言抖語總算招來他略帶輕惱的注意,卻也在瞬間,他全身的寒毛與戰鬥細胞倏然豎立。

  「男……人!」

  「怎麼了?什麼男……」話未定,他反應機敏的順著塗佑笙發直的視線瞥去,利眼霎時注滿了濃濃的警戒,想也不想地,他抬手將塗佑笙護到身後。「你是誰?」神情肅然,諸葛目不轉睛的盯著不知何時站在距他們不過幾尺遠的陰沉男人。

  來人是個高手,竟然可以不聲不響的就靠他們那麼近。

  身手不凡的不速之客沉著臉,完全沒興趣回答他的話,更羞辱人的是那男人只輕瞟了他一眼,深邃且逼人的黑眸倏地轉向塗佑笙,冷淡卻溫柔的喚了句。

  「小小!」

  小小?「小小,你認得他?」先不急著計較他的狗眼看人低,眉一擰,諾葛狐疑的眼也跟著轉向一旁干抽氣卻半天說不出話來的她。

  「我……他是……諸葛……你也……看得見他?!」她悲喜交加。

  這下子不必求神拜佛,也不必到精神科掛號,她可以斷定自己在各方面既健全也健康。

  除非,諾葛的精神也出了問題,畢竟他也看到了那男人,不是嗎?

  「我沒瞎了眼。」他不假思索的將幾分鐘前被那男人莫名瞧輕的鬱悶轉嫁在她頭上,他哼了哼,沒好氣的回著嘴。誰教小小跟那男人是熟識呢,活該她背黑鍋。「說呀,他是何方神聖?」

  「他就是他啦。」

  「他?」誰呀他?諸葛感到微窒,忍住氣將塗佑笙搖醒的衝動。她回答他就是他,問題是,這麼沒頭沒腦的答案,自己怎麼知道這個他究竟是哪個他?

  「時間到了。」硬生生的打斷兩個年輕人的私相竊論,男人緩步上前。「跟我走。」

  跟他走?這人在說什麼肖話?還有,他想做什麼?塗佑笙腦子裡的驚懼猶在運作,見他上前,頗有軟的不行使打算來硬的那番架式,她渾身一凜,不加多想的便移身往諸葛身上一躍,緊緊抱住諸葛。

  「救命哪,諸葛……我不要啦……你快點回到夢裡……救命!」

  「不會吧,他就是他!」瞬間,諸葛恍然大悟。

  這男人就是小小口中的夢中人?但,不管是真是假,這也未免太可怕了吧,夢中人竟然幻為真實?怎麼可能?現在明明就還沒到七月呀!

  諸葛未來得及開口要她鬆手,留給他一個搏鬥的空間,臉色變得更加深沉的男人,已冷言喝令,「你放手!」

  「對呀,你快放手!」郁卒未褪,諸葛忙不迭的跟著男人的話重申。

  他沒有眼瞎心盲,更不會蠢到看不出她這不假思索的求救動作,簡直像是在撩撥對方的怨怒,更像是代他對眼前的男人宣戰般讓人膽戰心驚。

  這個叉叉圈圈的小小再不放手,他們待會兒鐵定死得很難看。不,更正,鐵定會死得很難看的人是他,而像只八爪章魚似的蠢女人則會逃過一劫。因為男人瞧向她這始作湧者的眼神有著激盪和教人鼻酸的淒楚,更滿是無可奈何的容忍神色,而給他的眼神卻是……你小子在找死!

  天老爺,冤枉呀,巴著人的又不是他,是小小耶。噢,拜託,他這是惹到了什麼災星了?救命哪!他還想再多活個幾年才夠本呢。

  「小小,快點,你快點放手啦。」  為求保命,諸葛迭聲命令著。

  「我不要。」腦門一僵,她的拒絕直截了當。

  當下,兩個男人紛紛變了臉。

  「跟我走。」男人再一次強調,隨著話聲冷硬,他驀展長臂,動作快速得教人猝不及防便牢牢攫住她的肩頭。

  「你想做什麼?」諸葛的臉色呈現難得的嚴肅與嗜戰的狠戾,修長的大手一搭,止住了對方搶人的舉動。「放手。」一言兩意,他逼視的眼光在敵人及塗佑笙臉上來回移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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