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凝問了她原因,她也老實的回答是無心工作,然後便沒有多作解釋。卓凝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說了一句會盡快完成手頭的工作趕來台中後,便掛線了。
幸好卓凝今早已趕來台中,她決定盡快收拾一切回台北。回到台北,通知她老哥一聲,拿了護照後,便可以離開台灣了。她該高興自己擁有美國護照,這樣便可以隨時離開這塊傷心地。
她站起來,突然感到一陣暈眩,險些暈倒在地。
她讓自己重新坐下,慢慢適應這陣暈眩的感覺。她知道可能是因為自己血壓低,加上這陣子又不大吃東西,才造成這種頭昏的症狀。
當她感到稍為好些時,拿過行李便到樓下大廳退房。
她已吩咐酒店預備車子載她回台北,雖然車程長了些,但她不想轉搭飛機。
坐上酒店為她準備好的車子,她便安心的合上眼。
怎知在車開出沒多久,車子突然停下來。
「為什麼停下來?」她看了司機一眼。
司機不發一言,只看著她冷笑。
凌雲感到心裡發毛,正想開車門離開。突然車門左右兩邊湧進了兩名黑衣男人,將她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你們想做什麼?」她感到全身冰冷,想運用念力,預備隨時以「瞬間轉移」逃走。
可是,她竟然無法運用念力,猜想可能是身體太弱了,一時間不能運用自如。
左邊的黑衣人,看了她一眼,隨即掏出手帕來掩住她的口鼻。
她只聞到一陣刺鼻的味道,然後便不省人事了。
司機看了同伴一眼後,便駕著車子往他們的目的地而去。
第八章
程峰坐在辦公室裡,手上正握著一張相片,臉上青筋暴凸,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相片中不是別人,正是昏迷了的凌雲。
從接到這封信的剎那起,他的心便亂得無法思考,信中除了這張相片外,便什麼也沒有,這才令他坐立不安。
他不知道對方的意圖是什麼,只知道凌雲正在對方手中,這教他如何不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嘗試打電話到她的電腦公司,公司的人卻只說她出差去了。然後,他又試過聯絡她的朋友冷卓凝,但對方只回了一句她已離開台中,程峰只有頹然的掛掉電話。
他的心底戰慄,害怕她真的就此不再出現在他眼前。
看著她不省人事的相片,他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見相中人臉色慘白,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下。
那些人究竟想怎樣?他們為何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呢?既然寄了相片給他,自會另有下文,但為何又遲遲不出現呢?
他於此時此刻才意識到她對他是如此重要,會不會大遲呢?
他突然記起那一晚凌雲問他是否愛她。他當時沒有回答,而且還隨即離開了,後來從陳依亭的那番語中,他漸漸意識到他對她已造成了深深的傷害。
她當時可能根本沒有睡著,可能已被他的反應深深刺痛了,否則她為何會在隔天便避開他。
該死的自己!
難道真的應驗了依亭的話,當失去一個人時才會懂得珍借嗎?
不。他告訴自己凌雲應該尚未有生命危險,因為對方還未向他提出要求。
可是他的心卻抽痛得厲害,從胸口一直痛到全身四肢,在焦慮的等待中,他感到他的心正一寸寸地死去。
突然一聲刺耳的電話聲打破了室內的死寂,他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
「喂!我是程峰。」他叫自己先要鎮定下來,千萬不能先露了底牌。
「收到我寄給你的相片嗎?」對方的聲音像經過了處理,聽起來死板板的。
「你想怎樣?」
「爽快,我要環宇企業與美國國防部合作開發出來的戰機藍圖。」
「這是國家機密,恕我不能做到。」
「既然如此的話,你便等著替杜凌雲收屍好了。」
「喂,喂,你等等。」程峰怕他掛線,急切地叫住他。倘若他一收線,他便無法找到對方的行蹤了。
可是,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程峰,我勸你不要自作聰明了,就算你如何拖延時間,你也無法查出我的藏身之所。」
程峰知道對方不是普通的犯罪集團,看來他們確是有備而來。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給我一些時間準備。」
「算你聰明。但是你最好不要耍花樣,否則我不敢保證杜小姐能平安無事。」
他的成脅已達到效果了,但程峰暗叫自己冷靜,切不可讓對方知道。
「你最好不要傷害她,否則我會不惜一切要你付出代價。」他冷冽的語氣倒教對方一窒。
「我明晚會通知你交涉的辦法。我奉勸你一句,報警的作用不大,而且我們也不在乎。」對方在一陣冷笑下便收線了。
程峰感到自己全身冰冷,背上的冷汗直冒,雙手顫抖地放下話筒。
他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凌雲的命現正在一班非法分子手上。如果他沒有估計錯誤的話,對方可能是恐怖分子,他們準備拿走戰機的意圖賣給軍火集團,甚至有可能賣給一些野心勃勃的國家以賺取厚利。
他不明白凌雲為什麼不用「瞬間轉移』』逃走,她怎會乖乖就範呢?
真可惡!但更該死的是他,他不應該傷了她的心,讓她會到台中,而且又在那裡遇險。
他∼定要把她救出來,從今之後,好好的呵護她。不再讓她有任何危險。
他發誓他絕不會放過那班讓凌雲遇險的歹徒。
「喂!陳司令,你好!我是程峰。」
「程峰,你近來好嗎?」威嚴的聲音在話筒那端響起。
「多謝你關心。陳司令,我現在有些麻煩,很需要你幫忙。」
聽得出程峰急切的語氣,對方也立即收起輕鬆的心情。
「程峰,你有話不妨直說,我與你父親是老朋友,能幫上忙,我一定會幫。」
「多謝你,陳司令。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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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逐漸清醒,反射性的睜開眼。
這是哪裡?自已為什麼躺在地下?
她模糊的記起來,她本來是打算坐車回台北的,誰知中途突然有兩人上車,而且還把她弄暈了。莫非這是綁架?
她虛弱的坐在地下,看著眼前這問像貨蒼的密室,思考著。
「你醒來了?」一個身穿深色西裝的陌生男人,打開了門,但他只站在門外。
凌雲一時不習憤門外的強光,用手遮擋著眼腈。待雙眼習慣,才開始打量這個高大的男人。
這個男人臉上架了一副黑眼鏡,毫無表情,有點像電影裡的冷血殺手。
「你們為什麼要捉我來這裡?」說她不害怕是騙人的,但她知道害怕是無濟於事,所以只能勸自己冷靜以對。
門外的男人對於她的冷靜只露出一絲詫異,然後以冷笑的語氣說:「我的老闆要見你,你能自己走動嗎?」
凌雲知這就算她現在動不了,對方也會抬她出去,所以索性自己起身的好。
她的身體本來就有些虛弱的,現在又因為在這裡「躺」 了一段時間,所以當她站來時,那種暈眩的感覺又再度襲擊她。
黑衣人也看出她蒼白的臉色,因此伸出手把她扶住。
凌雲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屈股於這陣眩暈下,甩開黑衣人的手,逕自走出這間窄小的密室。
當她一步出密室時,卻被眼前的景象給嚇著了。
這……分明像一間小型的指揮中心,裡面有各種精密的儀器。
「杜小姐,你好!」說的是英語。
凌雲朝聲音方向看去,只見一名金髮藍眼的英俊外國人,正優閒地喝著咖啡。
看他的姿態,應該便是黑衣人口中的老闆,可是這個人只給人一種像是傑出精英的感覺,一點也沒有所謂壞人的氣質。真是人不可以貌相。
「是你捉我來的嗎?」凌雲以流利的英語對答。
「不錯。我請杜小姐來,是希望借助杜小姐的才能。」
凌雲看了一眼其他繼續埋首「工作」的人,發覺那些人對他們的談話絲毫不感興趣。
當她回首時,發覺那名黑衣人已站在外國人的身後了。
「你有這麼多『傑出』的手下,又何需要我區區一名弱女子。」她覺得站著說話不大舒服,於是便逕自坐到那名外國人面前。
「要咖啡嗎?」
「謝謝。」凌雲也毫不客氣,接過牛奶便喝。
這種情形真的像綁架嗎?但事實的確是。
「程式是你設計的,由你來破解,我想可以節省不少時間。」那名外國人繼續剛才的話題。
「程式?」她為不少公司設計過,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個。
對方好像看出她的疑問,直接指名,「你為環宇企業所設計的保安程式。」
凌雲挑一挑眉,雙眸定定地注視他。看來這個人,不,應該說這個集團所知道的事不少。「倘若我不答應呢?」
外國人聳聳肩,微笑道:「你一定會答應的。否則你明天會少一條左腿,後天則會少了一條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