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稚的嗓音,軟軟地央求著。
望著孩子無憂的小臉,迎曦終於忌不住,雙手掩住面孔,痛哭失聲──
已經很久很久,她的心,再也無法似孩子一般簡單純淨!
※※※
華燈初上,台北市最貝知知名度的粉色街──林森北路上,霓虹燈閃爍,往來充斥濃妝艷抹的女子,以及尋芳醉客。
迎曦已經在這全台知名的紅燈區,工作整整一周,晚上她住在酒店提供的廉價套房,雖然暫時有個窩,卻幾乎每天都失眠。
原因是每間套房僅以木板隔間,牆壁很單薄,隔壁房內的一舉一動,都聽得一清二楚。偏偏不論白天或深夜,隔壁房屋永遠不間斷地,傳來暖味淫穢女子的呻吟聲,和男人粗野的吼叫聲。
迎曦常常捂著耳朵入睡,卻永遠失眠。
「商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傍晚上班的時候,酒店的大班經理皺著眉頭問迎曦。
「商商」是迎曦在這家酒店的花名。
「是嗎……」她垂著眼,不敢告訴經理,自己每天都睡不著覺。
「睡不著對不對?」經理朱蒂搖頭,青澀的初生之犢,她見多了。「如果真的做不來,就不要勉強──」
「不是的,」迎曦急忙搖頭。「因為隔壁……隔壁套房比較熱鬧,我大概是睡不夠,所以才會……」
「剛開始來都是像你這樣,」朱蒂精明的眼睛,透出了然之色,她當然清楚迎曦言下之意。「如果放不下身段,就不要進這一行。你看過有哪張白紙,沾了墨汁還能漂白?」
「我明白,朱蒂姐。」迎曦黯然地道。
她知道,朱蒂是在指她──
只要踏進這一行,遲早會跟住在她隔壁的女子一樣,慢慢麻醉、腐敗,開始撈外快、賺起皮肉錢……
「你既然清楚最好。正好A2包廂有一個客人,這客人身份不太一樣,你小心按奈……」朱蒂交代道。
「我知道了,朱蒂姐。」
迎曦依照朱蒂交代的,在休息室補過妝,咬著牙,將已經接近半裸的衣領拉得更低。
這套「禮服」,算是店裡的「制服」,是公司「借」給她的行頭之一。朱蒂負責的這家酒店是「便服店」,索費較高,開瓶費動輒上萬,與對面那家消費較平價的制服店不同。
「您好。」
按照規定,進門後她得六十度鞠躬,為的是讓客人的眼睛方便吃豆腐, 這個簡單動作,迎曦做起來卻像木頭娃娃。
「過來!」
包廂內只有一名男客。男客人的臉孔十分冷酷,儘管一身名牌黑西裝,左手裸露的手背上,還有一尾張牙舞爪的青龍刺青。
「您好啊,先生。」不自然地擠出滿臉媚笑。迎曦強迫自己靠近陌生男人,擺弄身體,做出店裡小姐教過她的各種媚態。
男人挑起眉,瞇起一對冷眸,彷彿對她的搔首弄姿頗感興趣。
「我叫『商商』,怎麼稱呼您?」她柔聲問。
男人不動聲色,讓迎曦極度不安。
她不明白對方心底在想什麼,卻感到從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氣勢,跟這一個星期以來,她所見過的客人完全不同。
「名字不重要!」男人低嗄地道:「你的身體能不能滿足我的慾望,才是重點。」
迎曦的臉色一白。「對不起,我只負責陪酒,不外賣鐘點──」
「不外賣?」男人嗤笑一聲。「賣不賣可由不得你!」伸出手,粗魯地把迎曦扯到懷裡。
「啊!」
迎曦慘叩一聲,對方的蠻力幾乎把爭的手骨折斷。
「放開我!」
她掙扎著想跑出門外,卻被男人抓住,往包廂內的角落甩──她趺倒的時候,下巴撞到玻璃鍾上, 嘴角立刻流出一道鮮血。
「求求你,不要這樣……」儘管外表裝得再堅強,此時此刻也完全崩潰,暴露出她的恐懼各脆弱,迎曦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傾洩而出。
「少裝了!」男人走過來,面無表情地一把撕裂她單薄的禮服──
「不要──放開我!」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卻仍然沒有任何人願意打開門,走進包廂解救她。
她就,要被強暴了!
強大的恐懼充斥她的心頭。她瞪大眼睛,看著男人的臉上掛著嗜血的笑容,他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纖細的手骨,意圖撕開迎曦最後的屏障──
「啊──」她抱著身體尖叫。
「夠了,龍巖。」
另一名男人的聲音突然插入,他雙手抱在胸前,冷酷的眼眸盯住蜷縮在角落的女人,冷眼旁觀著女子被欺辱後可憐的處境。
淚眼迷濛中, 羞恥地緊捂著身上所剩無幾的布塊,迎曦眨著淚眼,終於看清那突然出現在包廂內的另一名男子──
竟然是黑耀司。
對她動手的男人慢慢站起來,朝黑耀司挑起眉,兩個男人互換眼神,隨後手背上刺青龍的男子,沒事一般邁出包廂。
「如何?喜歡這種滋味嗎?」
走近迎曦身邊,黑耀司蹲在她身旁,冷血地問。
迎曦睜大因過度驚駭、而空洞的大眼 。「你……」
她想問他,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卻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竟然破碎得無法拼湊成句。
「這間包廂很特別,是提供客人『觀賞』用的特別娛樂室。」他咧開嘴,輕描淡寫地解釋。「左邊那道玻璃窗,其實是一道雙面鏡。」
她微啟小嘴,不可置信地瞪視著他。「你一直──一直站在牆後,看著我……」 看著我差一點被強暴?!迎曦哽咽住,無法往下說。
「很不幸,你賣身的這的酒店,是我朋友玩票性經營的小事業。所以我有特權──」
他頓住,優越而殘忍地對好綻開笑容──
「為所欲為。」
迎曦終於確定,這是安排好的「遊戲」,而自己,就是遊戲裡被指定凌辱的玩物。
「變態!」她喃喃地、顫抖地指控他。
「變態?」他嗤笑。「如果沒經歷過這種特殊安排,你怎麼能這麼快就『體驗人生』?」他嘲弄道。
發現自己的指控,只會讓他更得意,迎曦只想立刻站起來,離他越遠越好!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扯爛,根本衣不蔽體,交疊的雙臂,只能勉強掩住兩團幾乎曝露出的胸脯。
「還想走?」他冷笑,冷著眼旁觀她的糗態。「你最好搞清楚,往後的羞辱,活生生上演起來,會比今天晚上的戲碼殘酷一百倍,到時候可沒有人會替你喊停。」
他接下道:「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服侍我,或選擇讓幾千幾萬個男人玩你的身體──」
「夠了!」她崩潰地朝他尖喊。
他攤攤手,嘲謔的笑容顯瞽冷酷。
詭異的沈點充斥在偌大的包廂內,她已經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過來。」
極度寂靜中,他冷淡的命令,驀然打醒她脆弱的神經──
她神經質地瞇起眼,看到黑耀司已經敞開腿,暗示自己走到他兩腿間。
彷彿著了魔一般,迎曦不明白是怎樣的決心,給了自己勇氣。終於,如行屍走肉般,她僵硬地挪動自己的雙腿。
眼看所圖得逞,他滿意一笑。
「放開手,我要欣賞你的身體。」他毫不避諱地道。
聞言,她猶豫了一秒,之後頹然放開手──迎視他充斥欲潮的輕蔑雙瞳,她蒼白的臉孔上,泛出羞恥的紅潮……
在心底,她暗下決心,把自己當成一具沒有知覺的木偶。
黑耀司突然抱住她的腰。「放開一點,我記得你以前喜歡我的擁抱!」嘲謔地道。
迎曦的身子一顫 。隨即他已吻住她的檀口,同時撬開她的雙唇,大熱的舌頭霸道地長驅直入──
「唔……」
她睜大眼睛,強迫自己瞪著野獸般的男人,企圖壓抑自己的感官,不被他高超的技巧蠱惑,絕不在這場失身交易中尊嚴全失。
半晌,黑耀司突然放開她,研究地凝視她冷冰冰的眼神。
撇開嘴,他突然壓下迎曦雙肩,讓她跪在他的胯間,雪白的玉臀,跪坐在屈曲的大腿上。
「你要做什麼──」
「抬起頭。」他如君王般下令,不容她置疑。
迎曦僵住,隨後冷淡地仰起小臉。
他突然反剪她的雙手,強迫她挺直背脊,突聳出兩團白晢的裸乳……
迎曦倒抽一口冷氣,他強制性的舉動,令她措手不及,瞬間崩解了她故做鎮定的偽裝──
「別──」
「別怎麼樣?!」
他瞇起眼笑問,幾近粗暴地,將她豐滿的雙乳揮到自己的胯間。
迎曦嬌喘一聲,羞恥地感覺到自己的乳尖,立刻繃緊。
黑耀司邪氣地咧開嘴,故意用手指挾住女人粉嫩的乳頭,直到兩朵細緻的乳核敏感地充血,紅腫後,繃綻得更緊實。
「不……」
迎曦錯愕地聽見自己發出的抗議,竟然這般軟弱無力,聽起來反而像極了淫聲浪語!就像她隔壁間的女人,每晚發出的嬌吟一樣狐媚淫蕩、不知羞恥──
她連忙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唇齒間,嘗到鹹澀的血味。
「喜歡的話,就叫出聲,如果沒有發出聲音,我是不會放手的喲!」他快速扭動手指,邪惡地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