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裡只覺頭皮發麻,渾身也似被蟲蟻嚙咬般激情難耐。「我……我感覺到了……」她嬌喘不息。
他的吻順著她起伏的胸口滑落至平坦的腹部,然後……在她肚臍處徘徊。
「啊……」知裡幾乎失控地吟哦出來。
她輕抓著他的頭,不安地扭動腰肢,每一次動作都讓他的撫弄撩撥更加深入。
「不行,不……」她羞怯地躺在他身下,在微弱的光線中,她隱約看見了他臉上那一抹孩童般興奮的神情。
他褪下單衣,全身裸裎地趴在她身上;他扳開並抬高她的腿,讓她的兩腳交疊環繞在自己的腰際。
「我愛你。」英司一面輕柔的吐露愛語,一面將自己的驕傲深深地埋入了她體內。
「啊!」知裡的嬌吟聲中似痛楚又夾雜歡愉。
她緊緊地環住他的身軀,並配合著他狂放的波動衝擊;在英司的帶領下,她終於直抵了慾望的殿堂——「知裡。」
「爸,您怎麼了?」聽到電話中傳來父親虛弱的聲音,知裡不禁有點驚愕。
「知裡,我現在要見你,你到西新宿的二二六一地下樓來找我。」
「爸——」知裡聽出父親的聲音中除了虛弱,還帶著一種驚怕,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似的。
「您沒事吧?」
「我沒事,你快點來,還有……別讓任何人知道……」
「噢。」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那麼驚恐,她還是答應了他。「我馬上過去。」
她是第一次聽到父親以這種語氣說話,聽起來像是絕望恐懼,又像是無奈猶豫。直覺告訴她——他一定出了什麼事,基於一種女兒對父親的責任感,她毫不遲疑地離開了總部。
而在抵達了父親所指定的地點後,知裡才發現這裡是一間地下錢莊。
「唉!」她輕聲一歎,看來他又故態復萌了。
「你是森川的女兒吧?」她人剛到,門口就有一個彪形大漢迎了上來。
「是的。」她驚怯地點了頭。
彪形大漢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跟我進來吧!」
雖說她已在總部待上一陣子,什麼黑社會分子都見過;然而,一旦要直接面對這些所謂的幫派分子時,心裡難免還是會膽顫心驚。
不過她父親在人家手裡,她也沒有「不向虎山行」的道理。
尾隨著大漢進到地下樓,週遭幽暗詭譎的氣氛讓她的心跳不自覺地急跳起來……「小姐——」黑暗中傳來一聲陰沉的叫喚。
知裡警覺地往黑暗處望去,卻見到一張有點熟悉的面孔,「是你?土屋先生。」
「別叫得那麼生疏……」他陰陰地一笑,一步步朝她逼進。
她微蹙眉心,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我爸爸呢?」
「把森川帶出來。」土星倒也乾脆,立刻吩咐著一旁的中島。
「是。」中島應聲往左邊的小房間走去,不一會兒,便拖著滿身傷痕的森川走了出來。
「爸!」一見父親那副鼻青臉腫的狼狽模樣,知裡焦急地直往前衝。
「別急!」土屋一把拉住她,唇邊是一抹邪笑,「他還不會死。」
知裡憤恨地甩開他的手,「我父親到底欠你多少錢?你為什麼——」
「他沒欠我錢。」土屋打斷了她。
她一愣,「那你為什麼要那麼對他!?」
「因為他太不合作了。」他說。
「不合作?」她一臉疑惑。
「沒錯。」他貪婪地盯著她問:「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被送進鬼塚家嗎?」
「不是因為三仟萬的賭債嗎?」知裡露出了一臉迷惘的神情。
「你太天真了!」他狂妄地大笑起來:「你可是我用來征服鬼塚家的利器呢!」
「什麼?」她一怔。
「別那麼驚訝……」他趨前鉗住她因驚恐錯愕而微微顫抖的下巴,一瞧你這張迷人的小臉,鬼塚老頭和他兒子都疼過你吧?」
「住口!」她羞惱地撥開他的手。
土屋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哼地一笑,「你最好對我客氣一點、溫柔一點,因為你爸爸的命可是操控在我手中唷!」
「你想怎樣?」她知道當下的情勢對自己不利,還是小心謹慎得好。
「不怎麼樣!」他睨著她,「我要你幫我得到四代頭目的位子。」
她猛地一怔,「我沒那種本事。」
「你有。」他嘿嘿笑著,「美色及身體就是你的本事,鬼塚那傢伙不是讓你給迷得團團轉了嗎?」
「你!」她雖氣恨他的言辭輕薄,卻又礙於父親在他手裡而不得不忍氣吞聲。「你要我怎麼做?」
土屋隨手抓了一把椅子坐下,「很簡單,跟我結婚。」
「什麼!?」她懷疑是自己聽錯了,「跟你結婚!?」開什麼玩笑!?要她跟他結婚,他說的是哪門子的天方夜譚「我可是認真的唷!」他摩挲著微有鬍渣的下巴,笑得十分得意。「我要你以土屋知裡的身份,推舉我競爭四代頭目的位置。」
「你休想!」她又惱又恨地瞪著他。
「你不答應的話,就等著幫你爸爸收屍吧!」土屋一副「她絕對逃不出他手掌心」的表情。
「知裡!!」一聽上屋要殺他,森川驚駭得臉色慘白,「你救救爸爸,我不想死。」
「怎麼樣?小美人,你還要考慮嗎?」土屋像是一隻窺伺著網上獵物的蜘蛛般盯著她。「我可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唷,」
「殺了人,你是要吃上官司的!」知裡仍未瞭解所謂的黑道本質,她以為他們也受制於法治戒律。
他嗤地一笑,「你以為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嗎?」說完,他突然拿出一把短刀抵住森川的脖子,陰狠地說:「每天在新宿失蹤的人口,可比警察部門公佈得還多喔!」
「知裡!」看見那刀柄上泛著森寒的藍光,森川不禁打了個冷顫,「答應他吧!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看她還在猶豫,土屋刀一抹,便在森川的胳臂上劃上一道。
森川又驚又疼地哇哇大叫,神情是既驚駭且痛苦。
「不,別傷害我爸爸!」見父親胳臂上血流如注,知裡的心倏地揪緊。
「那就要看你合不合作囉!」土屋哼道。
「我……」她心中憤慨,但又無計可施。
土屋一眼就覷清了她眼底的掙扎,他知道只要再施加壓力,她便會答應他的條件。
「快點,我沒有耐心了!」說著,他將刀對準了森川的心口。
「知裡……」這會兒,森川連討饒的力氣也沒了;他虛弱地望著知裡,唇片顫抖地說不出話來。
「我……我答應你……」不忍看見父親受到如此的折磨及驚嚇,知裡終於點了頭。她不想背叛英司,但眼前的情勢卻由不得她將愛情擺在第一位。
土屋得意地笑了,「你早點答應,他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
「你要我怎麼做?」她問。
「很簡單,你只要回去告訴鬼塚老頭,你決定嫁給我就行了;至於其他的細節,你最好一個字都別說。」
「好,我答應。」她抬起頭,眼神堅定而冷漠地瞪著他,「那你可以放過我爸爸了吧?」
「還不是時候。」他扯起一邊唇角邪笑著,「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臨陣退縮?」
知裡滿心氣恨地瞪視著他,卻說不出半字狠話。
「你走吧,我等你的消息!」他說。
「爸我不會讓您死的。」她凝睇著一臉驚恐的父親,在那一瞬間,她在他眼底覷見了愧疚及感激;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那樣的表情。
「知裡……」森川眼中泛著淚光,哽咽難言。
「好了,你們父女倆別在那裡演親情倫理劇了!」土屋打斷了她,「你還是快去辦妥我交代給你的事吧,」
知裡牙一咬,「你要說話算話。」
「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保證不傷他一根寒毛。」土屋睨著她,眼底再度露出陰森的目光。
「別忘了你的承諾!」話罷,她毅然地背身離去。
從土屋那裡回來後,知裡就一個人躲在房裡不見任何人。
和土屋結婚?這種話教她如何說出口呢?鐵也會怎樣?鬼塚老爺會怎樣?而英司又會怎樣?他們一定會恨她吧她沒有退路,因為父親的性命就操控在她手中,只要她不順服,父親一定會成為土屋的刀下冤魂;雖說父親對她一直沒盡到什麼責任,也從沒給過她什麼愛,不過在母親離開後,和她一起活在這世界上的就只有父親啊!
不行,她不能再遲疑不決了!土屋那傢伙不會給她太多時間的……「知裡!」英司拉開門,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我們來討論一下結婚的事,你喜歡傳統式的還是——」
「英司,我也有事要告訴你……」知裡打斷了他的話。她在心中不斷地催促著自己——現在就告訴他!趁著意志力還堅定的此時,立刻告訴他!
「好,你先說。」他沒覷出什麼不尋常,神情仍是十分愉悅。
「我不跟你結婚了。」她心一橫地說道。
他一怔,似乎沒意會出什麼。「你說什麼?」
話已出口,她不能再退縮了。「我說我不跟你結婚了。」她加強語氣地重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