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沒聽錯,我也沒講錯。」看著她變化萬千的表情,連他都想跟著她笑了。
「哈哈,那到底是誰的錯呢?難不成是外面那個偷聽的人的錯?」
她的話一說完,果然又從外面傳來怪聲,這次聽起來比較像是有人把口裡的飲料噴出來的聲音。
「我不會勉強妳。」聳肩,一副愛要不要隨便她的模樣。
但他們都知道,有求於人的是她。
「你……」咬牙。「一個月?」想不到她江澄安也會有忍氣吞聲的一天。
哼!原來他也是那種喜歡搶著當老大的人。
可恨的是,她竟然一點扳回劣勢的辦法都沒有,難怪人家都說,先告白的人是愛情中的弱者。
媽的!樓宇堂,他最好別讓她抓到把柄,否則有得他受的!
「如果妳同意的話。」但他沒點明的是,一個月後呢?
一個月後,若她沒有通過考驗,那一切休提;但若是他善心大發,決定發給她核准執照呢?
或許她會以為到那時候,她必能拿回主控權,或者贏得賭約後兩個人一拍兩散,又回到無瓜葛的情況。
但他可以保證,絕對不會是她單純的腦袋所幻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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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妳前幾天大有斬獲。」
「聽誰說的?小鍾?」那個躲在門外邊偷聽,邊喝青草茶的賊人!
「忘了那只無所不在的蚊子嗎?」超巨型的蚊子。
「那天他又不在!」
「算他有本事。」也算是家族秘技的一種。「妳幹嘛?」
他皺著眉瞧安安莫名其妙的伸手摸摸她自己的頭頂,接著又把手把他頭上摸過一遍。「我可以確定我們的頭上都沒有長角。」
「我在檢查我們頭上有沒有被蚊子偷偷插了天線。」
「妳是指天線寶寶嗎?天氣已經不冷了,妳這種笑話可以盡量說。」趟天恩頓了一下。「說到天氣,都換上夏季校服這麼久了,妳有讓姓樓的看過妳這身清爽俏麗的模樣嗎?」
「沒必要,反正我也沒看到他變裝後的死爛模樣,很公平。」
「可能是我沒講清楚,所以,妳誤會了我的意思。」趙天恩一副無限寬容她要白癡的模樣。「妳別以為只要在期限前,拉著他到我面前裝模作樣就能做數?談戀愛,顧名思義就是兩個人互相傾心互訴情衷,沒有可能光是一方喜歡上對方就能談起戀愛。」
「你這樣算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增加規定,上次突然多出最後期限,這次又挑剔這個!是不是只要你說的我就一定得聽?」捶桌抗議。
「哎呀!怎麼又吵了?阿恩,你怎麼不讓一讓安安呢?男生對女生要體貼一點才行。」浪漫派的趙媽媽端著一整鍋的小米粥出來,剛好緩和了現場氣氛。
「我會讓,只要她能多表現出一點女孩子的優雅就行,只要一點點。」
「安安這樣很好啊!我最喜歡像安安這樣活潑有活力的年輕人。」趙媽媽給安安盛了特大碗的粥,再把整盤皮蛋豆腐挪到安安這一邊。
「還是趙媽媽有眼光。」還好她從小就給趙媽媽猛灌迷湯,現在正是坐在樹下乘涼驗收成果的時候。
「記得只准嫁到我們家就對了。」趙媽媽完成每天一叮嚀後,終於甘願回廚房。
趙天恩凝肅著臉,以少見的銳利眼神直視對座的安安,看得她膽戰心驚。
「妳覺得我的要求很過分?講老實話,若是妳不存著投機取巧的心態的話,這些後來加上的條件根本限制不了妳,更別說是會令妳厭惡的威脅;妳肯不肯也老實回答我,從一開始到現今,除了蚊子和小鍾因私心作祟玩了一點小把戲外,我可有在何時何地阻礙過妳?」
「你沒有阻止他們!」雖是指控,但氣勢稍嫌不足。
「他們理該也有公平競爭的機會,我不能阻止。」
「阿恩,你幹嘛這麼認真?只是個賭……」
「別忘記,我們下的賭注都很大,我不會允許自己放水,更不允許妳在這時候給我怯場反悔,所以我奉勸妳一句,拿出妳的勇氣來,妳也該認真一點了,不管是賭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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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阿恩逼得一點退路都沒有的安安,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那個人了。
一個穿著風華制服的女孩,跑到德明校門口來站崗,通常只會讓出校門的學生
多看幾眼而已,不過,如果那女孩是風華四天王的老大,傳聞中那個很嗆、很火爆,很喜歡男人為她爭風吃醋,尤其愛聚眾鬧事的古惑女江澄安時,那麼,引起一點小阻塞是應該的。
不過,也是因為有這個小騷動,才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替她找來樓宇堂。
「妳只要到警衛室登記,請警衛伯伯幫妳通傳一下,我也才可以早點出來見妳。」
「又不是探監。」這人有點吹毛求疵了。
「其實妳我都知道差不了多少。」不過,以現場此刻的騷動來形容,說是影友會更恰當。
樓宇堂想請安安上葉聖凱的車子,沒想到這女生竟選在此時鬧彆扭。
「我不要坐陌生人的車。」
「忍耐一下好嗎?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讓司機接送了,不用我解釋,妳應該知道原因吧?」
雖然他已經盡量把聲音壓到最低了,不過還是讓幾隻企圖特別明顯的順風耳給聽了去,加上樓宇堂前不久鬧的新聞也不小,這樣加加減減,傳開來的緋聞已經可以想見它的精采度。
比如說,原來是樓宇堂跟大哥級的人物在搶江澄安,所以前一陣子才會讓人惡整。
又或者,是江澄安的姘頭看上了樓宇堂,可樓宇堂不從,所以江澄安就來當大哥的說客……種種。
「那我走好了,你就當我沒出現過。」小姐架子大,走人。
樓宇堂看著她挺得直直的背影,竟然一次也沒回頭望他一眼!
不過,看得出來她似乎心情不好,沒了平時那種囂張的氣焰,神情有點黯淡,讓他看不習慣也看不下去。
很無奈地,他只好在眾目睽睽下請葉聖凱自己先走,然後追上來得突然走得莫名其妙的風暴女郎。
「妳是怎麼來的?」他知道她家離風華近,都是和趙天恩走路上下學的。
「坐公車。」
「你要來接我?」
「我會讓司機去接妳。」
「我不坐陌生人的車。」
「那好,我現在就叫他把車開來,順便介紹你們認識。」
「你是故意要逗我笑的?」
「那就笑一個給我看啊!」結果他得到的是兩顆龍眼。「沒關係,下次再介紹你們認識,等一不想去哪?」
「我要逃家。」
「我想,妳應該沒那麼好心會逗我笑,所以妳是認真的?」
認真?
不,她知道自己可沒阿恩那麼認真,她只是嘔氣、不舒服:心情鬱悶、感覺很不好!
那感覺就好像自己要被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給拋棄了,一聲預警都沒有!
明明兩人本來都玩得好好的,她就像剛拿到新奇的玩意兒正要好好研究,盡興地玩要,或者最後才要跟好朋友分享取樂。
結果卻是在玩興正濃時,發現好朋友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呼的一聲,甩頭就走。
她一個人摸不著頭緒,只是愣愣地、傻呼呼地站在原地看著最好的朋友無情的離去時的背影。
所以她蹺了半天課,也沒找小鍾和蚊子出來陪她,就一個人東邊晃晃、西邊走走,最後是坐在公車上,遠遠的看到德明的站牌才下了車。
「我肚子餓了。」中午沒吃。
知道安安對他還沒到可以推心置腹、大吐苦水的程度,他任由她躲避耍賴,反正今天就暫時別跟她提誰才是老大的問題。
「想吃什麼?」
「隨便哪一攤家常菜都行。」說完又瞟了他一個很瞧不起的眼神。「你不會沒吃過路邊攤吧?英國回來的貴公子。」
「吃過,當然吃過。」樓宇堂當然要回給她一個「少瞧不起人」的眼神。「但我只去能通過我個人衛生標準,又能滿足我口腹之慾的某幾攤,妳要跟來嘗嘗嗎?」
「有何不?」怕他不成?
反正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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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吃免錢飯的人沒資格給人批評什麼,但,請客的大人也沒必要省到這樣吧?!
「不是吃路邊攤嗎?」有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我不是說了嗎?我只去能通過我個人衛生標準,又能滿足我口腹之慾的某幾攤啊!這就是其中一攤。」他指了指眼前一間造型歐風的住宅。
「這種地方要稱為攤,似乎過於牽強。」
「只要小姐別挑剔,讓我請人把餐點移到院子不下也能自成一攤?」
「不幸的是,本小姐性情古怪,對每件東西都挑剔,還挑得凶,這種風味獨特的家常菜又特別不合我胃口,您請自便、慢用,本小姐自己覓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