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你還講得這麼漂亮?只服我嗎?明知道大家都不可能,才是真的讓你服氣的一點吧?最好是在我們四個人的監護下,所有人都沒希望,是不是?」
小鍾怒瞪天恩幾秒,接著吊兒郎當地笑開。「是啊!怎樣?」
「不怎樣,反正有這種想法的又不是只有你一個。」
聽了天恩的話後,小鍾很不是滋味地睨向一直在旁邊裝乖寶寶的蚊子,惹來蚊子一個大訕笑。
「來吧!讓我們給彼此一個撫慰的擁抱。」蚊子兩手大張,等著小鍾投懷送抱,結果卻只等到他的一隻鞋子。
「夠了,我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服不服氣,或是接不接受,反正我的立場已經表明了,就算你們想從中破壞阻撓,我也不阻止。」
「這樣……很公平。」兩人不太情願地點頭,卻都沒表明立場。
「阿恩,我不懂,為什麼你會挑樓宇堂?」蚊子秉持八卦王的本性問。
真是問到小鐘的心坎了,他馬上跳起來吠吠吠。「對啊!我也可以去國外拿兩個學位,多國語言又怎樣?我會國、台、客和上海、廣東話,這樣是不是也算精通五種語言?論打架,我可從沒輸過,看是要武術、柔道、拳擊、摔角……」
「夠了,關於這一點,我有幾個答案,第一,再半年就要畢業了,我們這個局也該散了,姓樓的在這時候出現,算他時機算得好;第二,不是我挑中樓宇堂,是安安自己挑上他的。」
「你從哪一點看出來的?」怎麼他們兩人都沒看到?
「直覺。」
「想不到你是這麼率性的人。」嗯,得在他的檔案上加一筆。
「從小跟她混到大,除了八歲那年沒陪她到鄉下避暑外,我從沒讓她在我眼中消失超過--二十四小時過,你說,這世上誰最瞭解她?」
「甘拜下風。」他數據庫裡的東西確實比不上他,但也僅止於安安這個個案。
「認識這麼久,你哪時候見過安安主動去挑惹陌生人的?雖然她的麻煩一向就多,但起頭的一定是別人的挑釁,她只是發揮長才,把小問題變成大麻煩而已。」
「形容得真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這次安安莫名其妙的找上人家,確實很不尋常。」
「或許該說,是他們兩個電波相近,互相吸引。」
「就這樣?媽的!我不信,就算蚊子把他調查得多徹底,他終究是個陌生人,你就這樣把安安雙手奉上?」小鐘的聲音接近咆哮。
「或許,他對安安來說並不算陌生人。」
「什麼意思?」兩人同聲問。
「並不是很重要的事,今天的會議內容不用轉述給阿薩知道,相信你們都明白我的意思。」
「當然。」一想到阿薩,兩人一起翻白眼。「不用問,我們都猜得到他會選哪一邊,那就是火力全開,傾全力破壞。」
「好,那就散會吧!」天恩之所以沒翻白眼,是因為他根本懶得去想那個人。
「喂喂……哪有這樣的事?講清楚啊!」
「哦!關於剛才的問題,還有第三點,那就是……春天到了,春天真是個發情的好季節。」現在可以放心的笑了。
老天當真聽到他的哀鳴了,或許不用等二十年,他就能解脫了,呵。
「喂!別定……你還沒講……怎麼會有這麼爛的人啊?」到最後,跳腳的兩人還是只能目送孤僻男趙天恩離開。
「看來,對樓宇堂必須有更深入的研究……」柯博文拿出「雞絲頭」記下重點,這次他會把樓宇堂的祖宗八代都查個清楚……看樣子得先幫數據庫擴充內存才行。
「喂,連你也要走了?那結果到底是怎樣?喂喂……」竟然都不理他?難不成他是四天王裡頭最小的嗎?
☆☆☆☆☆☆☆☆☆☆ ☆☆☆☆☆☆☆☆☆☆
自從那日四個風華的學生在德明校園內引起騷動後,便有許多人暗中期待同樣的事情能再發生幾次,雖然他們的期待理所當然地落空了,但卻有一件怪事從隔天開始就每天來報到。
第一天--
「喂,你站住,就是你,別懷疑了!」
一個高頭大馬,不畏清晨寒氣,只穿了一件「吊嘎」的粗壯男人,粗裡粗氣的喝住正要走進校門的樓宇堂,也順便喝住了所有在附近走動的學生。
「你認識我?」樓宇堂很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那粗壯男人瞪著兩粒兇惡的眼珠子,把樓宇堂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後,很肯定地點頭。「不認識,可是我看過你的照片,就是你沒錯。」
「照片?」樓宇堂和附近一堆好奇的聽眾全愣住。
「反正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說完,那人突地將手伸向後面的褲腰頭,那熟悉的拔槍動作,嚇得一干偷聽的人馬上抱頭鼠竄,現場獨剩樓宇堂瞇著眼等著應變。
結果,他等到的竟是一枝嬌艷欲滴的黑色玫瑰。
「這個你收下,就這樣。」任務結束,走人。
第二天--
樓宇堂步下座車,剛要往校門走去時,又被人給叫住了。
「你就是樓宇堂?」叫住他的男子長得細瘦修長,外表一切很正常,只除了右臉上一道從眉尾延伸到下巴的長疤嚇人了點。
「你認識我?」
那人只冷冷地瞥了樓宇堂一眼。「沒,只是見過你的照片。」
「又是照片?」
「反正我也沒找錯人,你問那麼多做什麼?」說完,那人將手探進西裝內,看起來同樣是很標準的拔槍動作,校門前百公尺內同昨天一樣,在一瞬間淨空,人畜走避,只剩下樓宇堂等著接招。
結果這次他等到的不是玫瑰,是一封信。
「拿去供著。」
第三天--
又被叫住,甚至在他還沒到學校前,校門口已經圍了些人等著要看戲了。
「李術劉宇堂?」這個咬著一口台灣狗語的人,長得不像前兩個那麼恐怖,矮矮壯壯的老實面孔,並且很愛用沾著油污的手搔頭。
「我是『樓』宇堂。」直接承認,順便訂正。
「厚,青菜啦!啊反正李和照片一樣煙投啦!」
「照片?」樓宇堂很後悔自己又跟前兩次一樣復誦了這兩個字,感覺上,這兩個字就像咒語一樣,講出來後,一定會出現怪怪的東西。
果然,那個人行動了。
樓宇堂等著他照往例「拔槍」,卻見到那個老實頭轉身就落跑……不是,他是跑到路邊一輛貼滿贊助廠商廣告貼紙的改裝車前,拉了車門,從裡面捧出一大東可以淹沒人的小熊花束。
第四天--
是個一口山地口音,五官輪廓鮮明的原住民。
「樓宇堂!樓宇堂!」那人見到樓宇堂,像是見到多年不見的好友一樣,熱情地給了一個大熊擁抱。
「請、請放手……」樓宇堂差點窒息。
「不要害羞的啦∼∼我看過你的照片的啦∼∼你比照片好看很多很多的啦!」又來個大熊擁抱。
「又是……」實在不想再重複那兩個字。
「照片!照片!樓宇堂!樓宇堂!帥哥!帥哥!耶--高山青,澗水藍,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啊,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啊……啊……啊……」山地人很high地掄起拳頭帶動現場氣氛。
「好了,你啊也啊夠了,如果你也有東西要交給我的話,那就快點。」然後快點滾蛋。
雖然有點意猶未盡,不過,山地人還是一臉的開心。「不要緊張的啦!會給你的啦!」接著就跑到路旁一輛標著「大山姜母鴨、正港紅面番鴨」的小卡車後,抱了一隻脖子上綁著粉紅著緞帶的紅面番鴨送到樓宇堂面前。
紅面番鴨?!
並且還是會呱呱叫的活鴨。
「這是……」樓宇堂已經說不出話來,因為嘴角抽搐得太厲害。
「這個是我要孝敬你的啦!你不要客氣的啦!請你一定要給我們家老大幸福的啦!」
鴨子被送到已經全身僵硬的樓宇堂懷裡,並且又附贈一個大熊式的擁抱。
然後大熊……不,是那個山地人突地跪下單膝,並且誇張地捧高雙手,而那雙手裡躺著一封信,用粉紅色的信封套著。
「請笑納的啦∼∼」
第五天,是一個光頭大漢,送上兩支大花籃。
第六天,是個嚼檳榔穿花襯衫的歐裡桑,送來一封用粉藍色的信封套著的信,至於目前還寄放在警衛室裡的那一箱檳榔則是歐裡桑孝敬的。
第七天……
到第不知道多少天,當樓宇堂下了座車,一見到警衛室外整齊排放一整列的花圈後,他覺得……
真是夠了!
☆☆☆☆☆☆☆☆☆☆ ☆☆☆☆☆☆☆☆☆☆
「聽說你最近被黑道大哥給包養了,真是可喜可賀。」
「我來找你不是為了看你耍白癡。」
「那是要請喝喜酒了?那種人很不好應付吧?那方面是不是很猛、很強、很需索無度……」
還要繼續?樓宇堂冷睨葉聖凱一眼,淡淡地開口,「聽姨說你畢業後想去西班牙學建築,那跟姨幫你計劃的未來完全不同,姨已經撂下話絕不資助你一分一毫,本來我還在想朋友兼堂兄弟一場,就稍微贊助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