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逼得他不得不發奮圖強,努力想追趕過她,讓自己完全不再對她迷戀的姚喜容?!
呀!他知道了,一定是姚喜容太孬,沒種站到他們千葉的地盤上演講,所以派了韓輕紗上陣,對,絕對是這樣!
喬均說服自己,終於能如季天城他們所願地乖乖坐在台下第一排,死守住他千葉學生會長該有的禮節,怒目掃向禮堂舞台側邊那一排受邀而來的崇恩娘子軍,將怒火噴向坐在其中和紀揚波交頭接耳的「姚喜容」。
「真無恥,沒本事當會長還敢叫別人上場代打,然後再把美名冠在自己頭上,我真是瞎了狗眼才曾經以為她是個好傢伙。」悔不當初年紀小。
聽見喬均的低咆,季天城突地勾住他的肩,將他拉過來交頭接耳:「對了,大喬,我替你介紹一下崇恩學生會的成員,最右邊那個是副會長方如意,長得很可愛吧?」上回沒機會替他介紹,他就揪住別人家的會長去吃飯,現在補介紹應該也不太晚。
哪裡可愛?他瞎了,除了正在演講的那個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她旁裡那個是公關蘇小巧,也是咱們家聖獸垂涎很久的食材。」喂喂,那兩隻禽獸,把口水擦一擦呀,都快流滿地了。
廢話,他當然認識蘇小巧呀!
「再過去那個是紀揚波,她們的總務,上回差點和你打起來的。」
「我認識她們,不需要你重複一次!」喬均沒有半分耐心,只想將聽力全部用在聽自己的親親小愛人演講。
季天城才不理會喬均這句話,逕自將食指挪到下一個,「這個呢……在崇恩可有名了,不只她們本校,外校的風聲也是很旺的,據說想追她的人可以在忠孝東路繞九圈了。」
「我知道。」喬均咬牙。響噹噹的學生會長嘛,難怪有名,至於有沒有本事,哼,依他看,沒有!
「她是崇恩的美工兼文宣,韓輕紗,有名的大美女。」季天城好笑地感覺到自己勾住的肩膀有片刻的僵硬,不難猜想肩膀的主人正被他那句話給轟成了石塊。
季天城最終將指腹遠遠落在禮堂正中央巧笑倩兮的人,此時她正巧也望向兩個男人所在的方向,不知是否猜到了兩個男人正論及她,所以綻出更深的笑。
「最後這位呢,是我新拜把的乾妹妹,曾經光憑她筆下的文章將一個蠢男人給迷到不知東南西北,偏偏那個蠢男人將她誤認為另一個人,還在自己的皮夾裡放了那個女人的照片,她很不服氣,吻都被吻了,那個蠢男人竟然還摟著她叫出別人的名字,她什麼都不說,要等那個蠢男人自己發覺他犯了多大的錯誤,可是等呀等,盼呀盼,那個蠢男人就是不開竅,她又開始煩惱以後的結婚證書上會不會必須簽上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所以她就找我這個乾哥哥商量,好哥哥就替好妹妹想了個好辦法,你說,直接邀請她來蠢男人面前大方公佈她是『姚喜容』有沒有用呀?」季天城打趣地推推喬均。所以快快接受事實吧,不要繼續在正主兒面前痛罵「姚喜容」了。
「你早就知道了?!」喬均兩手緊扣住那只懸在他肩上的手臂,在想是要扭斷它還是折斷它。
難怪他總是在她身上嗅到了好熟悉的感覺,好像他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她;難怪他每次只要叫出那個錯誤的名字,她就會不高興;難怪她笑他是一旦認定了事情真相,就不會有絲毫懷疑或求證的慾望,完全順著自己認知去思考的個性……這些個難怪加起來,也難怪季天城說他是個蠢男人,蠢到都快把心掏給了她,還搞不清她到底是「姚喜容」還是「韓輕紗」!
「沒比你早知道多久。」一個月左右而已啦。
「就算是一天也好,一個小時也好,你竟然半個字都沒提?!」
「是我乾妹妹賄賂我不能說。」而且她賄賂的贓物實在太誘人了,害他顧不及朋友兄弟的道義。
「季天城,你該死了。」
「我只是幫兇,你得照順序來,先解決台上那個。」這樣他才甘心受死,沒道理始作俑者就摟在懷裡親親熱熱,他這個乾哥哥卻得死無全屍。
喬均手肘用力朝季天城的胸口一頂,讓季天城差點岔氣。
「我會的,洗好脖子等我。」
放心吧,他喬均永遠不懂「客氣」是什麼。
對他,或是對她,都一樣。
生氣嗎?當然!
火大嗎?廢話!
想狂哮嗎?那是一定要的!
有沒有一點小高興呢?
當然廢話那是一定要的!
姚喜容耶,她是姚喜容耶,那個他曾經幻想過,也幻滅過,到後來非常想抹消掉的姚喜容耶,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她,先讓他迷戀上她文字的人,是她;後讓他迷戀上她整個人的人,還是她,喬均呀喬均,你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只是一直蒙住了眼,在追逐著她的某一部分,追逐她的才情、追逐她的笑容、追逐她的聰明,他以為這樣都是分屬於不同個體的,想要全部擁有是非常貪心的奢望,只是這一刻,這個奢望竟然成了真,那些讓他曾經迷戀到難以自拔的部分全都屬於一個人所有,而這個人,也是她。
是有被欺瞞的憤怒,可是這些憤怒根本抵不住胸口躍躍而動的狂喜,如果這兩者是提著刀劍互砍的軍隊,名為「憤怒」的這一團不過單槍匹馬,絕對贏不了「狂喜」的壓境大軍,也不會有奇跡的出現,要殲滅孤軍,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她是姚喜容。心窩開出第一朵小花。
她真的是姚喜容。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爭相萌發。
就在場上演講告一段落,台下掌聲如雷,歡送著姚喜容往舞台邊的休息室移動,麥克風正式交接到司儀手中,由司儀繼續安排座談會的節目流程。
喬均等在休息室門口,在姚喜容笑著迎面走向他時將她拉入休息室,大門一關,閒雜人等禁止進入。
「你們家會長怎麼老玩這套呀,真沒禮貌。」差點被甩過來的門板給打中鼻尖的方如意睨向出手保護她的季天城,口氣中有很濃的指責。
真的是家教不嚴耶,上回為了逮住姚喜容而把她們四個娘子軍關進千葉學生會室,現在又為了逮住姚喜容,將她們關在門外,這種行徑實在很可恥。
「管教他的事現在不落在我頭上,叫你們家容容好好重新教育比較有效。」季天城也是很同意方如意的看法,不過他無能為力了,還是換人管管吧。他用長指扣扣門板。「乾妹妹,交給你羅。」
「走走走,到我們學生會室去,我們買了飲料和餅乾噢,一塊去吃吧。」反正休息室現在也進不去了嘛,君清霽提議。
「好呀,我早餐沒吃,正好補一頓。」說不定連中餐的錢都可以省下來哩。韓輕紗心裡的算盤撥得清脆又響亮,方圓十尺內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石麒石麟則是無意見地聳肩,只在乎現在被迫掛在兩人臂膀間的蘇小巧。
門外的聲音漸漸遠去,也漸漸變小,姚喜容也不是聽得很清楚了,她的背脊抵在門板上,當然不是為了偷聽外面眾人在數落些什麼,而是此時此刻的情況逼得她不得不做此反應,否則喬均整個人那麼壯的壓過來,她還能保持什麼優美體態?
她雙臂掛在喬均脖子上,沒空替自己辯解什麼,他也沒空罵人,只是忙著將她壓在門板上狂吻,偶有幾聲嘀咕和抱怨,她並沒機會聽懂,因為那些字眼全餵進了她的肚子裡消化,嘗到了他的渴望,也嘗到了他的指責,當然還有更多更多的喜悅。
這只噴火龍,是高興的呢。
看來她向他討來的「免死金牌」用不到了……
有些懲罰地咬疼了她,也用更多的溫柔愛撫她,她回應更多的,是她的全盤接受。
終於,喬均微微拉開兩人唇辦的距離,還是眷戀不捨地噘嘴吻她。
「你真的是姚喜容?」他的額心貼著她的額心,兩人的氣息都不平穩,喬均還是不改老樣子,強吻人的是他,臉紅的也是他。
「如假包換,想退貨嗎?還來得及噢。」她笑答,換來喬均一記嚙咬,啃紅了她的唇。
「為什麼要騙我?」
「是你先認錯我的。」先叫錯人的又不是她。
「是你們先拿韓輕紗的照片來做假的。」推卸罪過推得這麼乾淨?
「噢?我還以為你很高興看到小紗的照片哩,不然為什麼還往皮夾裡放?」姚喜容故意找碴。
「你現在還說這種話?!」
「先別忙著噴火,皮夾先拿出來檢查。」檢查完才能決定噴火權落在何方。
她邊說邊動手在他褲後口袋摸來摸去。噢,好結實的臀部……
「你在摸哪裡呀?」越摸越下面,把他整個臀圍都摸透透了。
「摸皮夾啦。」就算垂涎也要裝矜持,掏出他的皮夾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