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豐透過醉意和淚意望著他,他的臉龐溫柔深情得不似真的。
這一定是個夢境,一個好美妙好美妙的夢境……
因為她感覺到他俯下頭,溫暖的氣息深深地籠罩住她,然後是一個比蝶翼碰觸還輕,卻深刻震撼了她靈魂深處的纏綿親吻,緊緊攫住了她的唇、她的心神,她所有的狂野悸動著的感官……
她呻吟一聲,癡癡地望入他深邃神秘的眼眸裡。
關烈呼吸急促地微微放開她,惹來了她本能的抗議,他修長的食指輕壓在她濕潤嫣紅的唇瓣上,「噓,我只是想要向妳確定,我並不是基努利瓦伊,而且接下來我不會再停止了。」
「我知道你是誰。」她喘息著,被陌生的情慾狂潮和渴望驅使著全身輕顫,「雖然這是個夢,但是……我也不要你停!」
話說完,她主動湊上前吻住他,仗著酒意大膽地抓過他的手放在她火熱到疼痛的酥胸前。
狂喜與激情令他頭暈眼花,卻沒有讓他的動作變遲緩。關烈低吼一聲緊緊吻住她的唇瓣,高大的身子再也無法抑制狂滔般的慾望之火,他的自制力崩潰了。
他要她!
他忽然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熱吻依舊緊纏繞著彼此唇瓣與呼吸,將焰火越燒越狂熾。
下一瞬間,他們同時倒向柔軟絲滑的大床,他俯身在她上方,手指輕輕撥開她襯衫甘的鈕扣,她激情難耐地扭動著身子好順利擺脫掉礙事的衣物,同時在他的掌心熨貼上她柔嫩肌膚時,倒抽了一口氣。
他溫暖的掌心停留在她滑如凝脂的肌膚上,低喘了一口氣,「老天,妳真的不阻止我嗎?」
她發出一聲愉悅的嬌喘,半閉著星眸緊咬下唇,嘶聲道:「不要……噢!拜託,不要停……」
如果不是在歡愉到幾近失控的邊緣,關烈可能會被她逗笑,但是他沒有笑,額際的熱汗漸漸沁出,他終於甩開一切理智與最後一絲顧忌。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們倆身上的衣服盡皆褪去了,赤裸光滑發熱的身體交纏著,激起的陣陣熱焰令兩人同時呻吟出聲。
一陣撕裂般的刺痛過後,然後是火熱、衝撞、刺入、呻吟、堅硬,再度猛然深入、退出……
又痛又愉悅到震顫的快感幾乎令小豐昏厥過去。
「我……我沒想到跆拳道還能夠練到你『那裡』……」她已經快虛脫了,好累、好累,可是又矛盾地想要更多。
如果每個跆拳道高手都像他這麼厲害的話,那麼以後所有的女人都會競相搶著要嫁給練跆拳道的吧?
「天,現在別說笑話惹我笑!」他低喘著忍住笑,繼續專注挑逗撩撥著她的情慾,額上熱汗如雨,高大結實的軀幹覆蓋在她身上,這次打算盡全力讓自己至最極點的高潮了。
第八章
當小豐自關烈溫暖寬大的懷裡醒過來時,已經是隔天早晨了。
她心滿意足地蜷縮在他懷裡,可是只這麼微微動了下身體,下一秒鐘她已經大大地呻吟了起來。
要命了,她全身腰酸背痛到快散掉了,一股深沉的歡愉與疲倦同時分佈在她身體每一束肌肉和神經纖維,雙腿間更是又酸疼又滿足……
而且還有種黏答答又幹掉的感覺。
是什麼?
她疑惑地睜開眼睛,正想低頭檢查,結果卻是頭痛到快裂開來。
「媽呀,我昨天做了什麼?」她低咒一聲,小心翼翼地捂著額頭,「去超商搶酒喝不成,還被痛打一頓嗎?」
忽然間,一條鐵臂穩穩地圈緊她的腰肢,將她緊拉回他懷裡,跟著關烈低沉沙啞滿足的笑語在她耳畔響起。
「別告訴我妳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在她耳朵旁吹著氣,激起她陣陣戰慄。
小豐猛地深吸一口氣,眼兒圓睜,「昨天我們……『那個』了?」
「很高興妳記得。」他懶洋洋地輕吻了下她敏感的耳窩。
她急忙轉過身,在瞥見他強壯赤裸的胸膛之際,情不自禁燒紅了雙耳。「呃……嗨。」
關烈眼底蓄滿笑意和溫柔,「清醒了嗎?後悔了嗎?」
「你在開玩笑。」她忍不住搶先道:「誰後悔啊?我是一定會負責的,不如我們今天就去公證吧。」
他一怔,隨即笑了起來,「傻丫頭,妳以為這裡是拉斯韋加斯有快速禮堂嗎?如果我們要結婚,我一定要它非常、非常盛大隆重。」
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結婚。」他輕點她的小鼻頭,皺眉道:「我們剛剛談到結婚。」
「可是……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她這話一出,惹來他一記野蠻懲罰的狂吻。
小豐好不容易氣喘吁吁地被放開來,眼神陶醉癡迷又傻氣地望著他,「結、結婚?你是說真的?」
「我們昨天都做了,妳還以為我在開玩笑嗎?」他氣惱地瞪著她。
他可沒有那麼隨便,更別說以往從未有被激情沖昏頭的經驗,這次他會允許自己失控,也已經有了徹底的省悟──
他要她,並且死也不肯讓別的男人碰她一根手指頭。
那麼就結婚吧!唯有結婚才可以合法地霸佔著她,品嚐著她,汲取著她所有的溫柔甜美……為此,他願意冒險閃電結婚。
關烈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知怎地,「結婚」這個念頭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驚恐可怕,反而令他有種傻笑的愉快感覺。
也許是因為對象是她的緣故。
小豐不敢置信地盯著他,杏眼足足有一分鐘連眨都未眨。「可是……可是你說過我們絕對不適合。」
該不會他是因為和猶是處子之身的她嘿咻了以後,心生愧疚才要同情地負起責任吧?
關烈看出她那顆小腦袋裡在胡思亂想什麼,忍不住臉色一沉,低吼道:「在妳那顆奇奇怪怪的小腦袋把事情想得很混亂複雜之前,我要鄭重告訴妳,我絕對不是因為和妳發生關係才娶妳的。」
她有一絲心虛,卻也情不自禁暈陶陶地笑了起來,「不是啊?」
「當然不是。」他咬牙切齒,大掌緊握著她的小下巴,要她面對自己。「如果妳再懷疑我娶妳的動機,我發誓我會再度和妳做愛得令妳神智不清,連床都下不了!」
她眸兒倏亮,露出了一個傻傻的,又富含渴望的笑容,「真的嗎?」
「別想。」他又好氣又好笑,大掌拍了她的小屁股一記。「至少現在別想,讓我們先把話講清楚。」
她不禁失望了一下,不過隨即揚起甜甜的笑意,歡天喜地的看著他,「可是為什麼呢?你為什麼願意娶我了?」
「被妳纏得受不了了吧。」他調侃道。
她小臉迅速一黯。
他連忙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傻瓜,騙妳的。我當然是想要跟妳結婚,所以才願意跟妳結婚。」
她聞言露出一抹甜笑,卻又有些遲疑,「我不是很聽得懂耶。」
關烈歎了口氣,黑眸炯炯地凝視著她,「兩年前,我有過結婚的衝動,也以為我找到了生命中最好的伴侶──曾經以為是──但是結果很淒慘、麻煩、討厭,所以我再也不想跟任何女人談感情,甚至於論及婚嫁。」
小豐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那次事件。「我在電視新聞和報紙上看到過,就是那個號稱跆拳道界的美人……」
他忽然有一絲不自在,「妳也知道那件事?」
「哎喲,怎麼會不知道?那可是跆拳道界的大事,鬧得沸沸揚揚,不過……」她突然頓住話,眼兒迅速低垂下來,低聲道:「都過去了,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麼,我都瞭解。」
他眸光關切地凝視著她,半響後點點頭,明顯地鬆了口氣。
「是的,那些都過去了。妳可以不用擔心那件事,它和我們完全沒有關係。」
她更加偎進他懷裡,幽幽地眨動著亮盈盈的眸兒。
小豐害怕再提起是因為,她記得兩年前的報導指出他們這對跆拳道界閃亮明星情侶取消訂婚,乃是由女方主動提起,而關烈那時為之神傷不已,甚至後來還被全球女性雜誌封為最深情憂鬱的男人,有成千上萬的女人迫不及待想要成為撫平他傷口的那一個幸運女郎。
但是後來他就再也沒有傳出和任何女子交往的消息,直到現在。
她對於自己的幸運不知該歡喜還是忐忑,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會不會還對那個黑帶美人王香隸舊情難忘?
畢竟……當年是她拋棄他的。
「怎麼了?」關烈察覺到她的異狀,溫柔地問道。
她搖搖頭,勉強露出笑容,「你還沒有說完,為什麼會願意跟我結婚呢?」
他微微一笑,「妳很特別,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不,我想是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讓我同時又愛又氣,既想狠狠痛打她一頓屁股,又想要深深吻得她頭暈目眩的女孩子。」
小豐嘟起嘴巴,「原來你大部分的時間都想痛扁我的小屁屁哦。」
「沒錯。」他歎口氣,不禁笑道:「妳必須承認,一開始妳真的很麻煩、非常非常麻煩,棘手到我真想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