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雷諾亞發現傑克想要用強硬的手段時,他已忍無可忍,毫不遲疑地舉步走向他們。
他站定在他們身旁,不看陶沛如,直接向傑克客套但是不十分客氣地說:「傑克,我不知道你們認識。」
「哦,不,我剛向伊莉小姐自我介紹,正希望她能賞個臉,與我跳支舞呢!不知伊莉小姐……」
雷諾亞淡然地打斷他,「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和伊莉有工作上的事要談,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可是……」傑克正要抗議,見到雷諾亞的表情,他識趣的打住。他知道雷諾亞代表著什麼勢力,雷諾亞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所以他很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朝陶沛如欠身一笑,「抱歉打擾你,我們待會兒見。」說完就離開了。
陶沛如不知道該說什麼,因此忘了回答。其實她是被雷諾亞以保護者自居的佔有姿態給嚇愣住了。
雷諾亞靠近茫然望著他的陶沛如,斥責道:「你就不能放聰明一點嗎?你不知道他心懷什麼主意嗎?」他愈想愈氣憤,說話也就愈來愈大聲,引來不少人的關照目光。
陶沛如被雷諾亞這突如其來的責備聲嚇得回神過來,她對他又讓她成為眾人的焦點感到十分生氣。這種氣憤的心情讓她這段日子以來,對他的所有不滿與受到壓抑的情緒,全部發洩出來。
她狠心地說道:「你是我的誰呀?你憑什麼管我?我愛怎樣就怎樣,一切與你無關。」
「你……」雷諾亞見她不顧情分地反駁,心中興起一股莫名的心痛。
這是怎麼回事?當初他不是為了放不下身段而決定離開她,再也不打算與她有任何牽扯的嗎?那為什麼他還會有這種心痛的反應呢?
思索了好久都想不通,他決定要找出原因,他知道如果沒有找出答案,他一定會後悔的。
雷諾亞下定決心後,拉著陶沛如,打算避開眾人的耳目與她好好談談。
「這裡不好講話,我們走。」說完,他沒有讓陶沛如有反抗的機會,便在眾目睽睽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強行將她帶走,離開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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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我去哪?快讓我下車。」陶沛如試圖打開車門下車,奈何被雷諾亞阻止。
她從雷諾亞將她硬塞入車內至駛離現場,一直不斷地反抗著。
「你不要像花癡一樣招蜂引蝶的,你真的那麼需要男人嗎?那為什麼還要拒絕我?」
「你……」陶沛如不再反抗,反而對於他莫須有的指控感到憤怒。「雷諾亞,你說我什麼?」她大吼著。
「花癡!見到男人就往哪靠的大花癡!」此時的雷諾亞已被醋意給淹沒到失去理智。
「雷諾亞,你……何時看到我花癡了?再說我如果花癡又關你什麼事?你既不是我的父母,也不是我的男友,更不是我的老公,你憑什麼管我?請雷大少爺不要多管閒事。」
她氣極了,不想再處於挨罵的地位,決定反攻。
「是嗎?你到現在還看不出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嗎?沒關係,我會讓你知道的。」
她不明他的語意,只見他直接將車子停在路旁,不讓她有反抗的機會,雙唇便覆上她的雙唇,四唇接合,激情纏綿。
陶沛如反抗的情緒在他的熱吻中融化消失,慢慢地回應他,兩人進入前所未有的境界。
然而,當雷諾亞的手覆上她的雙峰時,她的理智突然回到腦中,提醒著自己的身份與此時的地點。
她用力的推開他,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著,並調整自己的呼吸。
雷諾亞並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生氣,反而有點同意她的行為;因為如果不是她的適時阻止,他說不定真會在車上要了她。
「以後不准再穿得這麼暴露,知不知道?」他霸道地命令道。
陶沛如看看自己身上堪稱全宴會場上最保守的衣著,他竟然稱之為暴露?她不禁要懷疑他的眼睛是否有毛病。
「先生,如果我這叫做暴露,那麼我真不知其他人該稱什麼了。再說我穿這樣礙到你了呀,憑什麼叫我不能再這麼穿?」
「抗議無效,反正我不喜歡別人一直盯著我的女人看,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我不是你的東西,我要怎麼穿是我的事,你無權干涉。我要下車。」陶沛如自知如果再和他處於同一車內,她難保不會殺了他。「我要下車!開門!」她用力的扳著門把,想打開它,奈何所有的控制權皆在他的手上。
「別開玩笑了,這荒郊野外的,下車可是沒有車可搭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下車,開門!我寧願走路也不要搭你的車。」她的態度更加激烈,達不到目的,絕不善罷甘休。
雷諾亞見她的態度堅持,沒有一絲絲軟化的跡象,他的傲氣也被她激起,「好!你要下車就下車吧!到時候有什麼事,可不要怪我沒事先警告過你。」說完,他便打開中央控制鎖,讓她下車。
等到她一下車,雷諾亞頭也不回的開著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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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沛如獨自一個人走在寧靜無人的道路上,耳邊只傳來蟲叫聲,微風吹來的涼意,讓她雙手環抱著自己,這幅景象顯得有點淒涼。
但是她沒有後悔自己下車的決定,因為她的心已經快承受不了任何傷痛,再與他繼續牽扯下去,難保她不會崩潰。
可是,老實說,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獨處不免會感到害怕,她想著想著眼眶不禁濕潤起來,為的是那股湧起的寂寞感。
她舉起手擦擦眼角的淚水,就在此時,前面對面車道有車燈出現,她內心興起一絲絲希望,希望有人幫助她盡快回到家。
然而,就在她欲舉起手招攬時,車子自動停在她的身邊。
車門打開,走出的人竟是剛才與她不歡而散的雷諾亞。陶沛如不明他回來幹麼,吃驚地盯著他。
雷諾亞站定於她的面前,帶著歉意輕聲說:「對不起,我不該為了我那該死的自尊,把你放在荒郊野外,如果你真的發生什麼事,我不會原諒我自己的。請你原諒我,好嗎?」
她情緒激動得不知如何回答,老實說,當她看到他回來找她時,心中有那麼一點感動。
他繼續說道:「剛才我會那麼生氣,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我不喜歡看到別的男人盯著你不放的感覺,那讓我感到非常地不舒服。伊莉,原諒我,好嗎?」
他不避諱地說出自己對她的佔有慾與愛戀,以及自己的妒意。
這一番話讓陶沛如充滿恐懼與傷痛的心決堤,她再也隱藏不住對他的愛,撲向他的懷抱,埋首於他的胸前,放聲大哭,像是要把這段時間以來,內心所承受的壓力與心痛給釋放出來。
她不想再過這種想愛又不敢愛的日子,她決定要將內心的秘密說出來,讓他決定是否原諒她的欺騙。
「不要哭了,你的哭聲讓我心疼。」雷諾亞低頭對著他懷裡的陶沛如說。
久久,陶沛如情緒稍平靜,臉上帶有淚痕,抬起頭看著他,下定決心,態度嚴肅地蛻:「諾亞,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他不明白她為何態度轉變。
她並沒有馬上回答,因為她內心仍有些遲疑。
雷諾亞見她欲言又止,知道這一件事一定非常重要,但是他不想逼她,他希望她準備好自己主動說出。
「我們先離開這裡好了。」
他說完,便帶領陶沛如坐上他的車,發動車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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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諾亞帶著情緒低落的她回到自己在外的住所,他有預感今晚會是兩人發展進一步關係的關鍵。
真的該是談談的時候了,他將陶沛如抱進屋內。
陶沛如沒有反對他的舉動,因為此時的她正在沉思,到底該如何開口。
他抱著她在沙發上坐定,將她置於自己的懷中,坐在自己的腿上,緊緊的環住她,像是在為她圈成一個保護地帶,讓她不因任何變動而受到傷害。
他搖搖正沉在自己思緒中的陶沛如,溫柔地問:「伊莉,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陶沛如聞聲清醒,抬頭凝視他的雙眸,知道事情該來的總會來,逃避也沒有用,所以她起身離開他的懷抱,他並沒有阻止她的舉動。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以乎靜的聲調訴說著自己內心的秘密。
「我必須向你承認,先前你的懷疑是正確的,我確實不是伊莉,真正的伊莉是我的妹妹,我是她的雙胞胎姊姊,叫陶沛如。」她停頓一會兒,瞥了瞥他的表情。
雷諾亞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他只是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一個多月前,在她傳聞失蹤的那段時間,其實她是跑到台灣找我,她是因為感情問題而失蹤的。」
「是因為羅貝斯嗎?」
「嗯。」陶沛如並沒有訝異他是如何知道的,畢竟在這行業裡,傳聞是流傳得很快的。「而當他們解決他們之間的誤會後,兩人打算結婚。可是,因為她還有一場秀約,所以希望我能代替她,因為我們自小就常常玩角色互換的遊戲,所以這對我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這就是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她再看一眼他,但是他仍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