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她兩手捂著臉,埋首在他的懷裡,想著外面的人以後會怎麼看她。
「沒什麼好害羞的,」他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迷人的臉龐,忍不住親了一下,有些寵溺地問道:「好了,我們可以去開會了吧?」
何心薇不情願地任雷呈徹拉著走出辦公室。
☆ ☆ ☆
何心薇手上抱了好多東西下車,自從她和雷呈徹有了進一步的關係後,他就常常來她家,甚至會過夜,雖然她不願承認這是同居關係,但好像就是如此。還有好幾次他向她提出搬到他的房子去,這樣空間比較大,但是她覺得不妥當,所以拒絕了,因此才會造成他常常出現在她家裡。
正準備搬東西走向自己住所的何心薇,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停著一輛車,裡面的男人默默地注視她的動作。
她就是和雷呈徹在一起的女人,坐在車裡的男子心中已有確定的影像,正符合他看到的這個女人。
他暫時沒有任何舉動,因為這時正有輛車子在路邊停車,他靜靜地又等了一會,此時已四下無人,他立刻開車到何心薇的身旁。
「對不起,能不能幫個忙?」他走下車來到她身旁,一手插在口袋裡,車子並沒有關掉引擎。
「什麼事?」何心薇奇怪這個人為什麼要下車走近她才問話?
「這附近有位叫何心薇的女人嗎?」
「何心薇?」她正思考自己認識這個人嗎?隨即她看到他手中握有手槍,她知道她遇到麻煩了。
「不要叫,除非你想死在這裡。」他警告她,把她推進車裡,關上車門。
何心薇想開門逃跑,但是發現鎖已經拆掉了。
☆ ☆ ☆
雷呈徹今天下班較遲,照慣例,他總是來到何心薇的住所享受兩人世界的美好時光。
他在路旁看到她的車門是開著的,東西也散落一地,心裡有股不祥的預感,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他開始緊張起來,馬上拿起行動電話,打電話給紀泰平——他的安全主任。
☆ ☆ ☆
何心薇被帶到郊區的一座空屋裡,裡面沒有燈光,她瑟縮地坐在牆角,這裡對於她是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她很害怕,即使有脫逃的機會,也不知道是否能夠認出方向回去。
那名綁架她的男子靠著窗邊張望著,一根接著一根地抽煙。
何心薇聽到外面有汽車開來的聲音,然後砰的一聲,有人關了車門,她直覺地知道有人來了。
有個人拿著手電筒進來,照在她臉上,令她的眼睛幾乎睜不開,他開口說話了,「你是何心薇?」
何心薇太害怕了,以至於聲音微微地顫抖,「不是。」
「騙人,你不用緊張,我們只不過是要你帶一個警告給你的愛人。」
「什麼意思?」何心薇不解。
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你回去告訴雷呈徹,如果敢再繼續下去的話,下次就不只是警告而已,聰明的話,放手吧!」
他說完招呼一下立在窗邊的男子,兩人走了出去。
何心薇聽到汽車發動、開遠的聲音,此刻就只有她一人在這個空屋子裡。
☆ ☆ ☆
何心薇飲著紀泰平為她泡的熱茶,仍然不停地顫抖著。
紀泰平心疼地說:「輕鬆一點,一切都過去了,我已通知老大了,他馬上趕過來。」
紀泰平有點佩服她,當他找到她的時候,是在深山裡,而她一個人憑著求生意志,摸黑走在深山中。雖然原先在他表明自己身份前,令她感到緊張及恐慌,但在得知他是雷呈徹的人之後,她馬上鬆懈下來,任他送她回到自己的地方。
忽然傳來乒乒乓乓一陣敲門聲,雷呈徹大聲吼叫著,「泰平,快開門,心薇在不在這裡?」
紀泰平跑過去把門打開,在何心薇還來不及走到門口時,雷呈徹已衝過來緊緊地抱著她。
「天啊,我以為我要失去你了……」他身子顫抖著。
站在一旁的紀泰平很高興,自己的老闆能找到所愛的人,悄悄地為他們關上門離開。
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兩人,並沒有察覺他離開。
在雷呈徹懷裡的何心薇,雖然他的外套令她感到寒冷,但她也快樂地擁著他。
過了好一會,雷呈徹放開她,上下打量著,「你有沒有受傷?」
她搖頭,「沒有,他們只是要我告訴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否則下次他們就不只是警告而已。」
「該死!」他懊惱地咒罵著,沒想到他們會找上她。
「呈徹,到底是什麼事?他們要你放棄什麼?」何心薇提出心中的疑問。
「沒事,你不要擔心。」他安撫著,「答應我,以後一定要小心點,知道嗎?」
她看著他嚴肅的表情,點點頭。
雷呈徹得到她的允諾後,將她抱得更緊了,好像再也不要讓她離開,心想這已不是一人戰爭了,他不能再讓心薇受到任何傷害,他得想個辦法。
第九章
在服裝發表會開演前的排練時,何心薇來到會場,看看情形並陪陪她心愛的人,給予他支持,希望能一切順利。
距離上次的事件雖已過一星期了,但有時她還心有餘悸,尤其是呈徹現在強迫性地不讓她回她自己的房子住,要她搬到他的房子,說這樣比較安全。
其實她心裡知道這是為了讓他安心,經過這件事之後,他常常隨時盯著她看,好像看不夠似的。問他為什麼?他說怕她會不見,對於這種回答,她想除了愛他外,沒有什麼能代替的了。
在她一進入會場時,聽見幾聲咆哮的聲音,而且此聲音正是她熟悉的聲音。
「不對、不對、不對!」他扯直脖子怒吼道,把手中資料摔在地上,再踢開它們,弄得整個舞台紙張翩翩飛舞,樂聲也倏地中斷了。「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非得要我一一示範你們才懂嗎?」
「怎麼了,泰平?」何心薇看著舞台上的情形,不明白地走到站在舞台旁邊的紀泰平問道。舞台上的模特兒,有些已因雷呈徹的反常態度快哭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不知怎麼了?脾氣一直這樣,動不動就發火。」紀泰平看清楚聲音的主人之後,回答道。
何心薇聽完之後,不做反應地向舞台走去。
「別去,心薇。」紀泰平試圖抓住她,他擔心她會受到池魚之殃,但是何心薇早已步上樓梯,他只有閉上眼睛祈禱。
「你們總會走路吧?」雷呈徹仍吼個不停。
「呈徹。」何心薇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使他冷靜一下。
他停住動作站在舞台邊,看著她一步步走近,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呈徹,你為何不休息一下?」她試圖以微笑來掩飾緊張。「放鬆點,大家都知道你追求完美,他們也竭盡所能地取悅你。你累了,他們也倦了。為何不休息一會兒,讓大家都鬆口氣?或許等你們再開始時,情況自會好轉也說不定。」
「喔!」雷呈徹朝空一甩雙手。「我不但有一群笨手笨腳的模特兒,現在還多了一個不請自來的管家婆。」
何心薇聽了他這一番話,強擠出笑容,「別拿我出氣,雷呈徹。」她傷心他對她的態度,如果他想藉此來傷害她的話,那麼他成功了。
「怎麼,你不高興?」他吼道。
「我又不是你的出氣筒,憑什麼要受你如此對待?」她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雖然她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但是他沒有權利如此對待她。
「對待?哼!你懂什麼?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他不屑地撇撇嘴。
在場的每個人無不為他的態度感到心寒,而何心薇拚命眨眼,忍住奪眶的熱淚。
「眼淚並不能改變任何事,所以還是省省吧。」
何心薇顫抖著往後退了數步,「我才不會為你浪費眼淚。」
「呈徹,」紀泰平也走過來,勸他道:「你不能那樣對她說話,好像她也是你的手下,她可是你所愛的人呀!」
「喔!又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他怒目轉向紀泰平,「這不干你的事吧?你最好也記著,你是我僱用的人,所以朋友,只做好你分內的事就好,其他事你不要管。」
「你——」紀泰平忍不下這口氣。
何心薇閉上眼睛,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別說了,泰平,什麼都別說了。」
何心薇稍平復自己的情緒後,伸手向他,但一望見他的表情,那隻手也僅在半空中。心中殘存的些微希望,也為他那森冷無情的表情給擊得粉碎。她後退一步,用手背拂去潸然滑落的淚水,轉身離去。
「這才對,跑吧,但別奢望我會去追你,我已對你感到厭煩了……」雷呈徹對著她的後背吼叫。
他最後一句話使她停步,緩緩地轉身正視他,「雷呈徹,我跟你已經完了。」她說完即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然而這時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的雷呈徹,臉上呈現一種難以言喻、有苦說不出的落寞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