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字面上的意思。」她氣呼呼地瞪著他。「除非你沒念過書!」她突然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盯視著他好半晌,才語帶嘲諷地接著說:「不過縱然是沒念過書的鄉野匹夫,也都知道這道理,難不成你比他們還不如?」
她大膽且毫不修飾的言辭差點讓軒哲驚掉了下巴。
「不懂嗎?意思就是說,你,從今以後屬於我周倚夢的。」無視於他詫異的眼神,彩霓笑咪咪地解釋。
天啊!這種逼婚方式可是他破天荒首次見到,這也未免太驚世駭俗了點吧!
「你別說笑了。」
他頭皮一陣發麻,兩鬢的抽痛也越來越劇烈,有種無法招架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誰跟你說笑了.總之你以後得聽我的。」一雙美眸因興奮而顯得耀耀生輝,璀璨動人。
軒哲眉心緊鎖,驚愕得瞪著眼前的女子。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身為天神的他,縱有無邊的法力,可是一遇到眼前這個有理說不清的「番」女人,他也有能力未逮的窘境。
「你別得寸進尺。」他懊惱地低吼著。
「我是教你做人的道理,同時也是索取我應得的回報。」她不甘示弱地頂回去。
他眉心攏聚,眉丘處瞬間疊起好幾道又深又長的皺折。
「我求你救我了嗎?」他皺著眉,捂著隱隱作疼的雙鬢。
「你的呻吟聲那麼大,不是求我難不成是求飄渺於天地間的無主幽靈!」她氣呼呼地吼了回去。
這是哪門子的論調?
「你無理取鬧!」他忍不住地咆哮怒吼。
「你忘恩負義!」
她就是要定了他,誰叫他長得這麼帥,如果不將他收在身邊,難不成讓他出去傷其他女人的心?這是彩霓剛剛想起的要留下他的另一個理由。
他的頭氣得快爆了。「我沒有。」一雙劍眉緊擰成一字,惱火地怒吼著。
向來就只有她拒絕人家,沒有人敢忤逆她,他越是不肯屈服,她越是要纏住他。
「你有,要不然你為什麼不敢以身相許?」總之她是要定他了。
「我……」被她這麼一說,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駁斥。
「看吧,我說的沒錯吧。」終於吵贏了,彩霓笑得好不開心。
趁著他精神恍惚之際,她將臉靠近他,一反剛剛凶婆娘的模樣,朝他漾起一抹足以迷惑眾生的笑靨,媚惑的笑容下閃過一絲狡猾。
「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離開,記住了嗎?」
靠近的身體傳來陣陣幽香,那股熟悉且難忘的氣息瞬間撩動了他空虛的心靈……
他悵然一笑,「孔老夫子的話果真是至理名言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矣。」
「什麼?」她不解。
「就你呀!」指著她,軒哲冷然地笑了笑,重新躺回床上。
既來之,則安之,他決定還是等補足了睡眠再說,反正腳是長在他身上,他想走,誰也攔不住他。
「啊?」孔老夫子與她有什麼干係,幹嘛拿她當話題。
仍處於興奮狀態的彩霓,腦子正高興自己收了個男人,對於軒哲的嘲諷反而不知道,真印證了俗話上說的——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
就這樣,彩霓不顧翠兒苦苦哀求以及大夫的異樣眼光,她毅然決然地決定將軒哲納為已用。
☆☆
彩虹仙境
人是會變的,尤其是貪婪之心更是可怕,自從倚夢被帶到天界換了個新身份後,她原本純真的心也因為環境的變異,而漸漸失落了。
「芫兒,為什麼連你們這些身份卑微的小仙女都會仙術,我卻一竅不通?一倚夢氣憤地拍打著自己那雙無用的手。
眼瞧著跟前這些隨侍的婢女都能心之所想,信手拈來,而自己身為玉玡帝的孫女,卻脆弱得像個凡人,就連隔空取物這種小法術都沒有,她心裡懊惱不已。
芫兒下意識地皺起柳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自從這個假主子來到彩虹仙境後,起初對大家都還挺和氣的,可是沒多久,她那屬於凡人蠻橫、貪婪的個性就逐漸顯現出來,簡直讓人受不了。最近到處都可看見三兩成群的小仙子圍成一個個小圈子.在暗處議論她。
看著主子的聲譽受到批評,芫兒心中好懊惱,可是礙於玉玡帝的叮嚀,她又不能將眼前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洩漏出去。煩,煩呀!
「你是死人呀,我在跟你講話,你到底有沒有聽見?」她氣憤地吼著。
真是奇怪了,她明明就是她的主子,可是這個芫兒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個陌生人,眼神中老是流露出不屑和輕蔑,令她看了就生氣。
「宮主的話蕪兒聽見了。」芫兒恭敬地彎下腰回道。
「那你回答我呀,告訴我,為什麼整個彩虹仙境的人都會法術,偏偏就我不會,我可是你們的主子,這兒的主人。」倚夢擺起臉孔,冷冷地望著芫兒。
「那是因為過去宮主不喜歡使用他術,所以才沒有練。」蕪兒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她。
倚夢命令道:」我要你教我,因為我現在想練了。」
「這——」心一驚,芫兒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因為她這項要求已經超出她的能力之外。
倚夢望著羌兒,瞧她臉上那抹為難的表情,心中疑雲重生,胸口更像有把火在燃燒。「怎麼,我不能學法術?」
「不是的。」芫兒深吸了口氣頷首回答。
「那就教我,不得藉故推托。」倚夢驕傲地抬高下巴看著她,語氣強硬地命令道。
「是。」斂下眼簾,芫兒邊回答邊思索著,該怎麼拖延此事和通知玉玡帝。
倚夢似乎看穿了芫兒的心思,意有所指地冷冷道:「不要想敷衍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
彩霓將消臉湊近軒哲,巧笑情兮地看著他。「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推開她的頭,躲過嬌艷欲滴的嘴唇,他瞇起眼,「你就不能安靜地看書嗎?」
彩霓委屈地努努小嘴,一臉悻悻然。「人家是怕你一整天就悶在這個小房間裡會無聊,所以才想找你出去走走。」
「你讓我離開,我就不會覺得無聊了。」他冷漠地板著臉,目光依舊落在手中的書本上,瞧也不瞧她一眼。
瞧他壓根兒也不想和她說話,彩霓索性將他手中的書本拿開,雙手捧著他的頭,目光與他直視,笑瞇著眼說:「你爹娘沒告訴你,說話要看著人家嗎?」
扯下她的手,軒哲轉身換個姿勢,拿起剛剛被取走的書本繼續往下看。
「唉,你別不說話嘛。」彩霓不死心地搖晃著他的身子。
軒哲面露慍色地放下書本,眼睛微微瞇成一線,直盯著她的手,以寒如萬年冰的語調道:「把你的手拿開。」
「你凶什麼凶嘛?」她怪叫一聲。「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她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怒不可遏地打斷她。
「閉上你的嘴!」
他壓根兒不想和她說話,連看她一眼都嫌礙眼,索性站起身準備走人。
「唉,你不要走。」彩霓轉身擋在他面前,雙手大張地攔住他的去路。
「你寧可到外頭吹風也不願意和我說說話呀?」她神情懊惱地噘著小嘴兒問道。
他皺眉,一臉嫌惡,懶得理會她。
「你怎麼這麼冷漠呀。」她委屈地說。
他挑眉,「覺得我冷,就讓我走。」
他的態度和表情讓她很不高興。「我不會讓你走的。」她再次重申,「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人。」
「想要我留下來,就得忍受我的態度。」冷冷地看著她,一副要不就這樣,要不就拉倒的表情。
她氣得快昏倒了。「你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知恩圖報呀?」她仍執意不願意放開他。
軒哲不語,態度依舊漠然。
「小孩子。」彩霓拿他沒轍,一臉無奈地歎口氣後在心中暗罵他。
微斂的眼眸倏地睜開,揪住她頭上的小辮子說:「暗地裡罵人不是大家閨秀應有的行徑。」
她氣不過地朝他扮了個鬼臉,嘴裡不高興地嘀咕著,但又想這可能是他故意要惹惱她,所以才這麼批評她,原本欲爆發的怒氣只好乖乖忍了下來。
哼!她才不上他的當哩。
她噘起紅唇的俏模樣,總是讓軒哲不自覺地聯想到彩霓,讓他忍不住有軟玉玡溫香抱滿懷的渴望,不過,眼前又晃過她和琅玡親密的模樣,竄起的情感又迅速冷卻下來。
彩霓忍不住又黏了上去,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別對我冷冰冰的,笑一笑又不會少掉你一塊肉。」強烈的佔有慾讓她想緊鎖住他,要他為她放開胸懷,要他為她一展歡顏。
「你告訴我,有什麼值得我高興的?」他粗暴地將她推開。「滾,如果想要我留下來,最好不要來煩我。」他霸氣地威脅著。
哇!他還真是難以馴服,不過沒關係,她有的時間和他磨。
扭著圓潤俏挺的小臀,彩霓不甘心地離開書房。
☆☆
彩霓收留男人的事情,在市集中喧騰著。
今兒一大早出去辦事的周世睿,事情還沒辦妥,卻已被街坊中四處流傳的穢言穢語氣得頭頂冒煙,匆匆忙忙地趕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