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冷哼,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懷疑。
「其實我只是……」她極力想撇清。
「事實擺在眼前。」他一板一眼的說著。
沒錯,被捉姦在床--等一等,他們之間沒有曖昧的關係,她未嫁,他娶了嗎?況且又沒有第三者來捉,沒有人闖進來拍照存證,不算捉姦!案件不成立!
「從來沒有女人可以不經我的同意就爬上我的床。」幽深的目光掃向她,眸中的風暴凝集成形。
爬上他的床--咦!秀眉微微的揚起,她找到好理由,提出抗議。
「這是我家的床,不是你的床,所以你不用如此在意。」只是借他睡一晚,什麼時候變成他的?
「我睡在上面!」他以不容她辯駁的語氣說著。
哦喔!凶的人有理。紅唇委屈的閉上,無辜的眨了眨眼。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他的態度像法官問案。
這種對話像三流仙人跳的標準對白嘛!她鬆口氣,小手輕拍著胸。電視看多就是有好處,沒有知識,也會增加常識。
「放心啦!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絕不會讓你吃虧。」
「交代?」濃眉揚起,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詭光。
「你有什麼條件?」她認真地問。
濃眉擰緊,他瞅著她沒說話。
「只要你開口,要什麼補償都可以。」她接著又說。「你要多少錢?」
「錢?」他語調變冷,像惡夢的前兆。
「對啦!雖然我是一番好意,怕你又著涼,才會跟你躺在同一張床上,可是諸神作證,我們兩個之間還隔著一條大被子,我根本沒佔你的便宜。不過我敢做敢當,你也不用客氣,坦白說要多少錢才能彌補你受傷的心靈?」
他幽深的黑瞳瞅著她,半晌後,控訴般道:「你壞了我的清白。」
瞧他說的是什麼話!男人有清白可言嗎?
她眼兒睜圓,嘴巴張大,手揉著抽痛的太陽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你要負責任。」
「我現在……就在負責。」
他像個天生掠奪的霸主,大手抬起向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詭異的氣息教人深感沉重,他的氣勢讓她沒膽多問,聽從他的召喚靠向他。
黝黑的大手猛然攫住她的小手,她的心瞬間加速跳動。
她的雙眼睜大,他一使勁,將柔軟的嬌軀拉進他的懷抱,困在他的雙腿間,熾熱的胸膛靠在她的雪背上,粗大的雙臂圈住她纖細的腰身,修長的腿大膽的勾住她的腿,教她動彈不得。
她又羞又慌,臉頰紅似櫻花。
「我會壓到你的傷口!」她羞怯的低吼,過於貼近的軀體熱度讓不解人事的她嚇得渾身僵硬。
他怎麼可以這樣?
「你不動就不會。」他低沉的命令,惡意地尋找更舒服的姿勢。
她的喘息變得急促、心跳加快,不敢隨意動彈,任由他放肆的擁著她,熾熱的體溫包圍著她,兩人的親密讓她羞得低垂著臉。
「我要的不是錢。」沙啞的男聲徐徐的道出。
溫熱的氣息在她頸後吹拂著,他蓄意用下巴摩擦她的秀髮。
「那你要什麼……有話可以好好說,你可不可以先放手?這樣抱在一起很奇怪……」她有氣無力的抗議。
這種談話方式讓她臉紅心跳,她不要啦!
小手要扳開他扣在她腰際的手,他不肯放鬆,任她再使勁也徒勞無功。
「我高興抱著你。」他粗大的手臂示威似的擁緊她,還故意多磨蹭幾下,令她渾身打顫。
壞壞的語氣、厚臉皮的耍賴,兩人落入曖昧的氣氛中。
「你……」聞言,她氣得紅唇微嘟,氣息凌亂的抗議著,「你不可以這樣啦!這樣於禮不合,而且--」
「你爬上我的床,跟我睡在一起,就於禮相合嗎?」他立即反駁。
「呃……」
她喪氣的敗下陣來,任他摟著。
「既然你跟我睡了,就要嫁給我,以示負責到底。」他方正的臉擱在她纖細的肩窩上,摩挲著她細緻的肌膚,吸取她清香的氣息。
「跟你睡?嫁給你?」她身子猛地變僵硬,難以理解的重複他的話。
「找個時間去結婚。」他下宣判書。
她屏住呼吸,無法開口說話,他將她的身子扳向他,眸光凝重的瞅著她,滿是傷痕的臉龐掛著凶狠的殺氣,氣勢駭人。
「從來沒有人敢騙我、敢耍我,懂嗎?」
「你……在開玩笑吧?」她紅唇微張,眼中掛著大大的問號注視著他。
他不會當真吧!
狠絕的目光毫不容情的鎖著她,他嗤道:「誰跟你開玩笑?」
「你當真?」眸中的問號轉為驚歎號。
「你不肯嫁?」他腫腫的唇往下垂,語氣中有著威脅。
「我……」她驚恐得想退開,卻無路可退,嬌弱的身子抖動得像風中的落葉,「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的想清楚?」她委屈的抿著紅唇,低聲的要求。
「想什麼想?」他右眉一抬,蠻橫的問。「我們根本稱不上認識。」
「那又怎樣?」他的態度傲慢。
「我們連基本的交往都沒有,直接就跳到結婚,你不覺得有……那麼一點點過快?不如我們從交往開始,你覺得如何?」
她跟他認識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大半的時間他都閉著眼睛在睡覺,怎麼可以就這樣……送入洞房!
沒有追求的甜蜜,沒有浪漫的情事,就直接送入墳墓嗎?
「明天早上就結婚!」他專制的下決定。
「明天!」顧慈恩眼睛睜得大大的,被嚇傻了。
「有意見嗎?」陰森的口吻中有著不懷好意。
她被動的搖頭,惡勢力之下不得不低頭。
他抬起她的下巴,她正想開口問他要做什麼,溫熱狂野的唇印上她,將她未出口的言語化成呢喃,渾身被一股濃厚的男性氣息包圍,強勢的封住她所有的知覺。
第三章
被男人印上專有的印記後,顧慈恩嚇得滾下床,逃難似的往門口移動。
不是他的吻過於粗暴嚇跑她,事實上,他還滿溫柔的,除了最先的吻有些粗魯外,之後的吻都帶著令人羞紅臉的眷戀。
可是,她還是被嚇到了!
突然被通知明天要嫁他當賠禮,接著還強制的被印上所有權,這算什麼嘛?她才不要,她要反抗到底!
「去哪裡?」他凌厲的眸光投向她,不悅她溜走的舉動。
顧慈恩渾身一震,恐懼浮上心頭,她顫著身子面對他,在瞟向時鐘後,尖叫的道:「我去弄晚餐。」接著,她飛也似的奔出去。
快!快!快!找機會逃跑!
他幽深詭異的眸子追隨著落荒而逃的身影,緩緩的起身,身上傳來細微的痛楚,濃眉輕佻的揚起,動作如飛的往外追去,絲毫看不出他曾重傷、高燒才退的模樣。
飛掠而出的男人,唯一的念頭是看住他快上任的老婆。
能跑嗎?
顧慈恩才溜到外面,小手還沒摸到大門邊,牢頭就用銳利的眼神看向她,嚇得她乖乖的認命到廚房煮粥,準備小菜。
她的眼神有埋怨和責難,瞧他一副大老爺似的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挑個方便監視她的角度看報紙。
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嫁給他?她第無數次無奈的歎息。
他的尊容被扁得不知相貌為何,性格陰晴不定,像顆不定時的炸彈,嫁他妥當嗎?
不!應該說,不嫁他行嗎?
瞧他逼婚時臉色陰沉森寒,大有不嫁,就送她去蘇州賣鴨蛋的架式,啊,怎麼會這樣?她只是發揮童子軍日行一善的美德,怎會惹上這個麻煩?
明天……真的要結婚嗎?
不去?他會不會火起來,一拳就把她打得血肉模糊?
顧慈恩再次悲慘的輕歎著,遙想往後苦命的日子,想到他可能暴力虐妻,寒氣就從腳底直升。
不久後,熱騰騰的清粥和美味的小菜陸續上桌,顧慈恩恭敬的擺好碗和筷子後,含怨的瞥向他。他像是接受到心電感應,將報紙放在一旁,傲慢的走過來,拿起碗開動。
清澈的眼珠子打轉著,她慢慢的吃了兩口青菜後,鼓起所剩無幾的勇氣,跟惡勢力抗爭到底。
「其實,我們並不一定要結婚--」
兇惡的眼神立即從對面射出,嚇得她手中的筷子抖得落在桌面上。
「你不要那麼凶嘛!」她小手輕壓著胸口,阻止心臟跳出來。
「有本事你耍我看看?」他冷哼,目光移開專注進食。
她哪敢呀!
當他的目光移開後,她才能順利呼吸,默默吞了一口清粥後,忍不住輕聲叨念著。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恩將仇報,將來會有報應。而且你明明知道,那是場誤會,你為什麼不能釋懷呢?不然這樣好了,我救你一命的大恩大德,我們拿來抵消這場婚事如何,這樣你也不吃虧,怎樣?」她小聲的提出交換條件。
凌厲的目光再次射來,她馬上噤若寒蟬,委屈的低下頭。
「救命之恩我會另外還。」他淡淡的撇下話,不容她抗辯。
已決定要她,送上門的機會絕不容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