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痕趕緊跳離他的箝制,跑向丁盟尋求安全庇護。
丁盟一手攬著她,得意地道:「是你被嫉妒沖昏頭,誰玩你啊!何況這對你來說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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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旁一棵飄滿雪花的大樹下,兩個同樣頎長、偉岸的男人相互對峙著。
「即使你是她的兄長,我也不允准你太過於接近她……」
「因為我和痕兒不是親兄妹?小王爺,你不是自信自傲的男人嗎?難道你擔心你的侍妾被我搶奪?」
「不可能。你和她是十幾年的兄妹關係,若是她受你吸引,怎麼可能死心塌地的愛著我?」
「既是如此,何必多餘的憂慮?」
「不准就是不准,不必任何理由。」
「王爺妹婿,你的愛和妒都太猛烈了,收斂一下吧。」
「你無權置喙。」
「狂人。」
紫衫飄飄,李霜降可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姓丁的身上,他要回石屋抱著他的軟玉溫香。
丁盟喊聲,「老爹那裡你應該捎個訊,痕兒離家後,他老人家的焦急和彷徨讓他日子難挨。」
「岳父在十天內一定能夠接到信鴿。」
盯著揚長而去的紫影子,丁盟忽覺這小王爺並不賴,甚至還頗為欣賞這未來的皇家妹婿。
李霜降已經口稱白老爹為岳父了是不?那麼痕兒在他的心中已不僅止於是個侍妾。
「痕兒,哥哥相信你值得最令人欣羨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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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京畿 王爺府
自從接到楊監工官員的飛鴿傳書後,整個王府陷入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
奴僕和兵卒們紛紛引頸期待,眾人相信白姑娘的「存在」能夠使得他們的王爺主子笑容常開。
尤其是春遲、夏荷和阿祥,他們自封為「護衛姨妃」三劍客。
香盞焚燒著,舒人心脾的氣味瀰漫整個王府。
「來了。」兵卒傳報。
眾奴僕由府內至府外或跪或站成一列,恭敬候著。
一匹黑馬長嘶嘯嘯,李霜降摟擁著白痕下馬。
「王爺萬安。」
「全起來吧。」
春遲和夏荷一見到穿著紫色貂袍的白痕,激動的兩人一時忘情地衝上前去。
「白姑娘,可好?」異口同聲中是嗚嗚咽咽的哽泣。
白痕笑說:「愛哭小娃我很好,謝謝你們。」
一旁的阿祥愣傻地抓搔著頭,他是男子,可不能和女主人親近,更不能大哭特哭,然而白痕的視線對住他,並且揚高聲——
「阿祥。你好不?我欠你一份人情。」
「呃好。」偷覷一眼,見到王爺並無慍容他這才憨憨的笑。白姑娘是王爺最緊張的人哩。
一陣八百里加急似的馬鳴聲愈行愈近,李霜降皺攏濃眉,眄向來者。
屠公公下馬,咚地就是一跪。
「王爺金福。奴才謹奉皇上口諭,請王爺進宮面聖。」
「本王沒空。」
屠公公呆愣住了,只能目送戰魔王爺摟著傳說中的寶貝侍妾進府。
這陣仗怎麼回稟啊!算是抗旨,或是犯上不敬?
第八章
夜,旖旎浪漫,內室的沐浴池內一對愛侶相互依偎,卿卿我我。
白痕掙了掙說道:「別一直緊抱著我呀,我不會……」
「我差一點就要失去你。」李霜降激越的情緒完全顯露在一雙魅眼裡。
「霜降……」多麼絕傲獨尊的男人呵,如今竟然像個倚賴她的孩子。
白痕主動的偎得更貼近他。
李霜降低首,輕吻她的眉心,這蝴蝶的烙印是他殘酷的罪證。
「小痕兒,給我一輩子的時間來疼你、愛你。」
「好貪呀你!」哪有人連贖罪都這樣霸悍的!「你是在向我索討我的『一輩子』耶。」
他的唇往下,貼吻向她的唇畔。「不准你拒絕。」
「又是命令?」而她竟覺甜蜜沁心。
薄唇已經輾轉至她的唇肉,他吮吻得更為纏綿。
白痕輕輕嚶吟起來。
他深深的歎息,以唇撬開她的檀口,激狂放肆的與她的丁香小舌綣繾不休。
白痕被他吻得虛軟無力,身子酥麻熱燙極了,她輕咬了下他的下唇。
吃上一疼的李霜降笑著捏捏她的耳肉,「小頑皮!」
「不能一直、一直親熱……」
對於她天真的嬌羞,他的心中流過暖流,這些時日的空蕩因為她,他的心才又完整,而他欠她太多。
從來他是惟我獨狂的,即使是傷人也不覺悲痛。唉,小痕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進駐他的心窩,傷了她的同時,最疼最悲痛的是他啊。
捶他一拳,她掙扎出他的懷抱。
拿起絡紗,她俏皮的笑言,「奴婢是你的侍妾,應該為你擦背淨身。」
「以往你倔強得不肯做這種伏低為小的差事……」
「你是天之驕子,可我也有我的傲骨,別以為我柔弱不堪。」
他一慟,「你是堅強的小女子,所以才忍受得了我對你的私刑……」
「佩服是不?」她笑得更甜了。
接過她手中的絡紗,李霜降勾起邪笑,「由我替你擦背淨身。」
白痕錯愕,「可是你是主人。」
「我是你的夫君。」
「可是……」
他一邊以絡紗拭摩她的肩胛,一邊戲謔著,「這是榮幸的差事,對我而言是享受。」
「你一定從來沒做過這種服侍人的差事。」
「總有第一次。」但是他認為他可能會上癮。
「霜降,我只是你的侍妾,你不要……這樣我會想哭的,你是故意叫我感動。」
「不!你不是我的侍妾。」他嚴肅得板著面孔。
「你不要我了?」
他似笑非笑地瞇著她慌張的小臉兒,低沉的柔言,「從明天起,我再也沒有侍妾,即使是披上霞衣的側姨也不納。」
顫顫然的心悸使白痕說不出話。
「嚇著了?」他吻上她的頸項,「明日早朝我會和皇上表明,二十四歲的我合該成親了。」
「你要娶妃?」那麼她應該如何自處?他不是愛她愛得緊嗎?她相信她的心所感受到的情意極深呀。
他的笑含藏了肆弄的溺寵,「戰魔王妃這個封號,喜歡不?」
「嗯?」她?
「皇上的恩典絕不會少。」那小子喜歡和他論交情。
「你要娶我?名媒大聘,八人大轎的由正門迎娶?」
「傻瓜,這是當然的事。」既然愛她,他就要牢牢的栓著她,他的佔有慾和愛情的濃度是同樣的狂烈。
「可是我不敢奢想……」雖然貪心的渴盼過。
「捨你其誰?」他的吻啄繼續往下。
「可我不是郡主,也不是宰相女或是公候將官的千金,我只是醫館和藥鋪商的女兒,是個平民。」
他的絡紗摔丟到一旁,因為他決定親手為她淨拭身子……
白痕淺哦了下,忙鎮住心神,「別!人家在跟你談正經事。」
「我也是在和你做正經事啊。」
她無力反駁,因為他的確用「做」的,可是這才不是正經事呢,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圓潤豐腴……
她只能任由他挑情逗愛,當他的薄唇含吮住那顫然挺立的乳尖時,她的意志全沒了。
「小痕兒,你是我的妻。」是他惟一所要的愛侶。
白痕流下兩行清淚,這喜悅的甜蜜淚水使她看起來更加動人心弦,惹煞他的憐惜。
一夜貪歡,他愛了她好幾回合,以至於誤了五更的上朝時辰。
她的小痕兒正蜷縮得像一隻愛嬌的小貓咪,任由他收攏在兩臂之中。
春遲急忙忙地衝到門口處道:「王爺,宮裡頭……」
「安靜。」他薄斥,她還甜睡著。
「但是有旨意啊。」
「候著。」
「但、但是那是聖旨。」
春遲不敢再發聲,連忙又趕忙跑出去。
天微微地亮了,寒冬中的日昇總是慢了些。
白痕蠕動了下,過了會兒她睜開惺忪睡眼,瞇眼看著李霜降的邪美無儔。
「你早醒了?怎麼不叫醒我呢?好讓我替你準備淨水和香盞。」
「我喜歡抱著你睡覺的感覺,喜歡看你的睡容。」如此,他感到深深的滿足。
「好滑舌甜嘴哦。」
他挑挑眉睫,「不是嘗試許多次了嗎?如果你喜歡我的吻……」
「哎呀。」她可不依。這人太沒個正經樣。她把頭深深埋進他的胸中,磨蹭著。
久久,她忽地問道:「霜降,你現在都自稱『我』,不再說『本王』了。」
「哦?有分別嗎?」
「嗯,這表示你不再高傲如神了。」
「錯了,這表示我對你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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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廳等上好一陣子後,見到戰魔王爺,屠公公終於鬆了一口氣。
「王爺。請接旨。」
李霜降仍是一派慵懶,他並未下跪。反而坐上斜榻。
「宣。」
屠公公連忙打開聖旨,眾奴僕和兵卒全都趴跪下地。
「聖旨下,朕念戰魔功在朝廷,特賜良緣。朕的義妹『護國公主』許配予戰魔為妻,恩封戰魔王妃。良辰吉時迎娶。謝恩。」
沒人謝恩,屠公公不知如何是好。
李霜降仍是勾著笑,然而寒冷如冰的笑意使得屠公公兩腿猛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