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楚憐心帶她上到四十九樓,管騑的住處。
一踏出電梯,就看見一扇黑色的門,黑色給人陰森沒有溫度的感覺,真像管騑給人的感覺,該不會連他的房子也是這般的冰冷吧?
如果是的話,那不就成了一個超級大冷凍庫?
「你有沒有進去過?」駱海南好奇的問,她想知道裡面是不是真的像冰庫。
「沒有,怎麼了?」
「沒什麼。」
楚憐心舉起手,輕輕按下門鈴,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來開門。「管騑可能不在。」
「那怎麼辦?」她不想欠他,但一想到昨天他一臉的冷漠,一副不管她死活的樣子,心中就有氣。說什麼報警是最好的辦法,還好那個人在警察到達之前就已經走了,否則她一定麻煩大了。
冷血的人,一定也是個很會記仇的人,當然更會記住誰欠過他的人情,將來只怕要她以數倍來還,那不就虧大了。
「我說過管騑不會在乎這些錢。」
「管騑他在不在乎是他家的事,我欠他的就該還他。」
就在這時,電梯門和那扇黑色的大門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啟。電梯裡的人正是駱海要找的管騑,而門內出現的是個女人,一個令人移不開目光的美女!
楚憐心和駱海南的眼睛同時投向門裡的美女。
異性相吸在這時好像不太管用。
「憐心,這樣的女人才叫漂亮。」
「真的好美呀!」楚憐心本身已經是個人人稱讚的大美女了,但她一見到諾斯佟也不得不歎她的美。
管騑走過來,面無表情的問她們,「你們兩個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楚憐心從諾斯佟的臉上開目光,轉移到管騑身上。是海南找你有事。「她還不忘推推完全失神的駱海南,若不是認識她,還真會以為她是個同性戀者,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像愛上了一樣。
管騑將冷峻的目光投在駱海南的臉上,也看見她胸前所抱的花束,心裡莫名的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
這是什麼感覺?他說不上來,也不想釐清,只知道他竟然覺得那束花十分礙眼。
「管大哥,你回來了。」
諾斯佟這一叫,才將駱海南的注意力拉到管騑身上,她快速地轉過去面對他,依然是那一號表情。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他這個人就非得一副誰都欠了他的表情嗎?就算她是真的欠他。「我是專程來還你錢的。」
「那一點錢,你根本不要還。」他越過她,走進屋裡。
駱海南將錢掏出來,追了進去。「你有錢是你的事,我不習慣欠人。」她將錢放在桌上,對他說著。
「錢你還了,沒事可以走了。」管騑對她還不還錢,一點也不在意,直接下了逐客令。
「喂,你這個人非常沒有禮貌,再怎麼說來者都是客,不倒杯茶請客人喝就算了,竟然還下起逐客令。」
杵在門口的楚憐心和諾斯佟,好奇的看著他們兩人的針鋒相對。
楚憐心是詫然於駱海南竟然不畏懼管騑的冷,他們一個熱情如太陽,一個冷漠如冰山,這顆火熱的太陽能融化這座冰山嗎?她十分期待。
諾斯佟是好奇駱海南從管騑出現後的樣子,雖然她聽不太懂他們的談話,不過從兩人的表情上看來,多少也知道並不是太愉快。
「你從來就不是我的客人。」
「你——」他簡直太不近人情,駱海南氣得將花重重放在桌上,一屁股坐進沙發裡,他愈是不歡迎她,她愈是不走。「你要趕我走,我愈是不走,難不成你要拿掃把轟我走不成!」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她的反應完全出乎管騑意料之外,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如一尊神像般,坐在沙發上不肯走。他將眼光投向還站在門口的楚憐心,以眼神示意,人是她帶來的,請她將人給帶走。
然後,他沉默不語的走進一扇門。
楚憐心走到駱海南身邊,有點不安的對她說:「海南,你已經把錢還他了,我們回去吧。」
「請問你們是誰?」諾斯佟也走了過來,怯怯的用中文問她們,她聽她們剛剛是用中文在談話。
「你也會說中文?」駱海南一副驚訝的表情,她是個混血兒?
「我的奶奶是台灣人,中文是我們從小必學的語言。」諾斯佟解釋著。
「我叫楚憐心,她是駱海南,我們也是台灣人。」楚憐心自我介紹著。「請問你是管騑的女朋友嗎?」楚憐心其實很好奇她到底是誰。
諾斯佟搖搖頭,「我叫諾斯佟,前幾天才從美國過采,有些事情請管大哥幫忙。」她沒有將找管騑的原因說出來,那件事愈少人知道愈好。
「你從美國來的!」駱海南驚訝的問:「你是美國人?」
「我是美國公民,但我的血統裡也有四分之一的華人血統。」
「這麼說又是一個外國人!」怎麼她這陣子老是與外國人結下不解之緣呀!
楚憐心瞭解駱海南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的確在兩、三天內,她身邊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好多個外國人,難怪她會有這樣的驚呼。
諾斯佟則不解她話中的意思,只是睜著一雙滴溜的大眼睛看著她們。
「你們是管大哥和季大哥的朋友嗎?」諾斯佟問。
「我們……」楚憐心支吾著不知該如何回答,說是又不是,說不是又有點奇怪,總之很難解釋。
「不是朋友。」駱海南回答的速度之快,好像誰和管騑沾上邊,誰就會倒八輩子楣般。「那種冷血無情的人,誰跟他是朋友,誰就倒楣。」
「你會不會誤會管大哥了?他人很好的。」
「很好?」她嗤之以鼻一哼,「他如果是好人,天底下就沒有壞人了。」
楚憐心對駱海南過於激烈的反應感到好奇不已,她所認識的駱海南是個開朗熱誠,對誰都好的女孩,怎麼這會兒對管騑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
這太奇怪了!
除非……
楚憐心用一雙審視的眼神盯著她看,臉上的笑容看得駱海南渾身發毛、頭皮發麻,彷彿有什麼把落在她的手上似的。
「憐心,走了,我肚子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駱海南眼裡閃過一絲尷尬,率先往外走了出去。
楚憐心看向諾斯佟,問她,「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可以嗎?」諾斯佟不確定的問。
「當然可以。」楚憐心拉著她一起離開管騑家。
就這樣,諾斯佟除了管騑和季帆之外,多了兩個朋友,如此一來,她在日本這段時間,更不會寂寞了。
第四章
管騑一接到季帆的電話,便匆忙的從醫院趕回狂霸企業大樓。兩人關在季帆的辦公室裡,盯著電腦螢幕上一張宛如布萊德彼特般英俊帥氣的臉孔。
管騑仔細的看著畫面中的人物介紹。
姓名:藍迪年齡:三十歲國籍:義裔美國籍學歷:哈佛大學法律博士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體重:七十二公斤職業:聯邦調查局幹員「這個人在日前入境日本。」季帆說。
管參在腦海裡搜尋對這個人的記憶,他知道自己曾經見過他。沉默的時間不超過一二分鐘,他的腦海裡就像一部印表機,將有關藍迪的記憶全印了出來。
「水,他來日本做什麼?」「不太清楚,他是在諾斯佟到達日本的兩個小時後到達。」季帆看著電腦螢幕上的男人,他的長相是很容易讓女人為他動心的那種。
一頭褐色的發,柔順的服帖在前額,一雙湛藍如大海的瞳眸更令人無法抗拒。只要是這個男人看上的女人,相信一定都能輕而易舉的擄掠到手,就像非洲草原裡的獵豹,一旦被它相中的獵物,根本沒有機會逃出他的爪子。
「難道,他是為了諾斯佟的事而來的?」
「我想,這個人和諾斯洛的死絕對有關係。」管騑那雙銳利冰冷的眼直射向螢幕上的人,彷彿這般就能看清楚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季帆按下換頁鍵,電腦螢幕馬上換成下一頁,相片也換成另一個人。
「這個人是和藍迪一起來的。」
「是他!」管騑一見到那人的臉孔,神情充滿驚愕。
「怎麼,你認識他嗎?」
「幾天前駱海南開車撞到這個人。」管騑將那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再從中串連起一切怪異之處。
「如果他們都能查到駱海南和狂霸集團之間的關係,我相信他們早就知道諾斯佟現在已受到你的保護。」
「諾斯佟的安危我並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駱海南。」管騑心裡莫名的起了一陣惶恐,總覺得有什麼事會發生。
他想起前天駱海南懷裡抱的那束漂亮的白玫瑰,或許同那場莫名其妙的車禍有所關聯。如果她無辜的牽連進來,這並不是他所樂見的。
聽管騑這麼說,季帆不禁好奇。
他當他的兄弟三十年了,還從沒聽過或見過他為哪個人擔心,而且還是個女人!
他相信就連諾斯佟生命受到威脅,管騑也絕不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