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在她身後進來的諾斯佟,看見靜默不語坐在沙發上的管騑,心中的歉疚更深了,她低垂著頭,小聲的說:「管大哥,對不起。」
管騑見到她們平安回來,一顆不安的心才放了下來。
他站起來,走到諾斯佟面前。「以後要出去先告訴我一聲,讓我派個人保護你。」
他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讓諾斯佟更加無地自容,只能不斷的吐出「對不起」這一句話。
「很晚了,你先進房睡覺。」
「喂,這算什麼?」始終被冷落在一旁的駱海南突然大叫,她知道管騑這些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們又是你的誰?為什麼行動要受到你的限制?」
諾斯佟趕緊拉住幾乎發狂的她,錯在她們,現在實在沒理由再亂發脾氣。「海南,你不是很累嗎?。趕快回房間睡覺吧。」
「斯佟,你先進房間。」管騑對駱海南無理取鬧的態度,沒有多說一句話,臉上不見任何情緒反應,但這卻讓人更加害怕。
「可是……」
『』斯佟,你別擔心,我就不相信他能對我怎麼樣『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己的脾氣怎麼會這麼壞。
總之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莫名其妙,她也不會這麼無理取鬧。
所以,錯的人絕不是她!
諾斯佟就算放不下心,也只能先回房間……
在諾斯佟回房後,管騑氣也不吭的走進書房,但門未關上,意思是要駱海南也一起進來。
她跟著走進來了,隨即開口,「喂,你——」
此時的管騑已從抽屜裡拿出兩張季帆從電腦上印下來的照片,將其丟在書桌上,打斷了她的話。
「這兩個人你應該認得。」
駱海南拿起照片一看,馬上就認出第一張照片上的人,就是來過花店兩次又送花給她,還要請她一起吃飯的那個外國人。
她再看另一張照片,是那個被她開車撞到的外國人!
只是她不明白,這兩個人有什麼樣的關聯?管騑又為什麼會有他們的照片?
「褐色頭髮的男人叫藍迪,他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幹員。」
駱海南睜大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她一直以為那只是電影或國際新聞才會見到、聽到的人物,如今卻在她的現實生活中活生生的出現!
「我想他會找上你,是因為我的關係。」他繼續說。
「我不懂。」
「被你撞到的那個人叫彼得,你剛好將他送去我的醫院,我相信你當時在醫院所說的每句話,他都聽得很清楚。」
他當時在檢查那人他的傷勢時,已經發現不對勁,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會和諾斯佟的事有關。
「你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我和你認識,所以才故意撞上我的車子?」她想再確定一次。
「不,或許只是巧合,結果誤打誤撞。」他倒不認為藍迪會如此神通廣大,找到和他幾乎沒有關係的駱海南。
「你和他有奪愛之仇嗎?還是你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壞事,惹得聯邦調查局的幹員飄洋過海到日本來緝拿你歸案?」她賣弄成語咬文嚼字一番。
管騑一聽,不禁微皺起眉,這個女人真是個麻煩。而這個麻煩卻是他為自己找的,如果不跟她說明這件事的嚴重性,只怕像今天的情況還會繼續發生,而諾斯佟愈常出去,就會愈容易發生危險。
「藍迪的目的是為了諾斯佟。」
為了斯佟?駱海南立即想起今天諾斯佟和她說過的事,脫口而出,「你是說,關於斯佟她哥哥意外死亡的那件事嗎?」
如果是的話,那真是太恐怖了,竟然為了錢追殺一個人追到日本來!
這個叫藍迪的人,看起來斯文有禮,一派紳士模樣,怎麼會是如此殘忍的殺手,而且還具有聯邦調查局幹員的身份!
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他未做回答,只是點了下頭。
「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她還是不明白。
「他想利用你。」
「那他未免太笨了,利用一個最沒利用價值的人,他一定會大失所望。」她一副藍迪實在看不出會是這麼笨的人的模樣,完全不在意。
管騑靜靜的凝視她的巧笑倩容,那一頭俏麗短髮,更加外顯她的開朗與熱情,圓亮的大眼如璀璨的晨星,修長的身材呈現另一種帥氣。她是多變的綜合體,也是一顆最亮的星星,能輕易鎖住眾人目光的發光體。
就算是冷若冰霜的他,也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多逗留在她身上幾眼。
只是——他的凝視就這麼落在駱海南的眼中。
駱海南與他四目相對,一顆心莫名的凝住,緊接著引發的悸動更是來得莫名其妙。
她頓然感到口乾舌燥,一雙眼直盯著他堅毅的雙唇瞧。
管騑給人的感覺雖冷漠如冰霜,臉上從未有任何的笑容,眼中進射出的目光也有如冰箭—-般,她甚至懷疑他身上流的血液是否也是冰冷的。
但現在她卻有股衝動,想去試探他那緊抿的雙唇,是否一樣寒冽如霜?
想著想著,她雙腳不由自主的往前跨了兩步,微微抬起頭,大約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讓她不需踮起腳尖,便能輕易吻上他的唇。
熱的!
原來他的唇也有溫度,而且還柔軟得讓人捨不得離開。
她原先只想輕輕測試一下,沒想到這麼一碰觸,卻讓她戀上他的唇,雖然只是輕輕碰觸,什麼火熱的動作也沒有,卻足夠令駱海南心湖蕩漾。
管騑完全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怔住了!他一動也不動的愣在那兒,雙眼就這麼睇視著一張亮麗如燦陽的臉貼上他的,熱情的唇貼著他冷毅的唇。
柔軟的感覺竟讓他捨不得推開她,明知這個有著火爆脾氣的女人,不該有屬於女性的柔情。
他在意識到她想離開的意念時,想也沒想就伸出手將她拉回自己胸前,擁住她柔軟的女性身軀,開啟雙唇、探出舌尖,直搗她的唇中,吸吮她口中如甘霖般的蜜汁。
「咚」地一聲,駱海南彷彿感覺到自己的心遺落在這醉人的吻中,來得這般突然,讓她從原本對他的相看兩相厭,到愈看愈順眼。
她萬萬沒想到,這一吻竟宛如沉眠幾萬年的火山在瞬間爆發,是那般的一發不可收拾。
她甜蜜在心中,正想回應他的吻,臉上不自覺浮現的笑容,卻撞進了管騑的心裡。
他從微瞇的眼中瞄到她臉上的笑意,心突然一恙,出其不意的推開如菟絲花般纏在他身上的人,冷著臉倏然轉身離開書房。
突然被推開的駱海南,經過短暫的錯愕,看管騑簡直是落荒而逃的模樣,嘴角的笑靨是愈漾愈大!
她一點都不生氣。
原來他的內心並不如外表一樣冷漠,她相信,那是沒有人去敲開他用冰雕刻的心門,其實只要用力一敲,脆弱的冰門就會應聲而碎。
她的手撫摸著留有他熱氣與味道的唇,雙眼迷戀的想著他短暫出現的溫柔。
愛,是一種很玄的感覺。
她不明白自己對管騑的感覺是愛,還是好奇。
但不管是什麼感覺,她知道自己已不再討厭他,相反的,卻想探取他更我不為人知、深鎖於心底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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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騑在衝出書房後,並未回房間,而是直接來到季帆住處。他完全沒有想到現在已是半夜兩點多,該入睡的人早已人睡。
急切又猛烈的門鈴聲,輕易的叫醒了季帆。
「冰!」季帆一打開門見到管騑時,有片刻的怔仲。「發生什麼事了嗎?」看他神情凝重的模樣,會不會是管騑越過他,進屋後直接走到酒櫃前,隨便拿了一瓶酒,將酒注滿杯子,即咕嚕咕嚕的灌人口中。
並不是一個喜愛杯中物的人,房子的裝潢更不像喜愛收藏各式酒類的季帆,設計了一個大酒櫃,上頭擺滿了他們四人到世界各地時所買的好酒。
只是這些值得慢慢品嚐的美酒,除了季帆會用心品嚐酌飲之外,其他三個全當這些美酒和一般酒類沒兩樣。
「你又在糟蹋我的酒了!」季帆每次見到他們把酒當成白開水喝時,就感到一陣惋惜,卻又阻止不了他們。
他將室內的燈都打開,原本只有小夜燈朦朧的光線,霎時變得燈火通明,同時也注意到,正準備喝下第二杯酒的管騑竟然滿臉通紅。
他快步的走過去,擔心的問:「冰,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雖然管騑自己是個醫術高超的醫生,卻不代表他會特別照顧自己的身體。醫生往往勸人生病就得去看醫生,這樣他們才會有錢賺,但一旦輪到自己生病了,卻死也不肯上醫院找醫生。
「我沒事。」他的心還未平復,狂野的跳動全是為了駱海南的撩撥!
該是冷然的心如今卻背叛他,隨著她婆娑起舞。
管騑惱怒自己竟然對駱海南只是輕輕一碰他的唇就起了這麼大的反應,他更懊惱自己因眷戀她如糖蜜般的唇,而將她緊擁在懷中,渴望又急切的探索她唇中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