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怕把她留在業務部,讓陳浩南有機可趁也是原因之一。
交往沒多久,發現她走到哪裡都會有一堆男人想要和她親近、企圖跟她搭訕之後,他就像母雞守護小雞一樣,幾乎與她寸步不離,去哪裡都要帶著她。
他的轉變不可謂不大,連慶幸計劃進行順利的孟安琪都開始有些吃不消。
眾人親眼目睹,他一天比一天專情,陷人熱戀、不可自拔。
他彷彿突然開竅了一般.以前談戀愛的規矩全被他拋到腦後,放縱自己第一次那麼珍惜、寵愛、眷戀一個女人,想永遠牢牢的牽著她的手不放.
別說所有人都跌破眼鏡,就連他自己也沒談過這種戀愛。
「老實說,你對我下蠱了,對不對?」
面對齊嘉郡突如其來的指控,正在替他打文件的孟安琪雙手頓住,幾秒後才緩緩轉頭望向正一眼也不眨地盯著自己、不務正業的老闆兼男友。她不禁懷疑,他是真的看她看上癮了,還是覺得好玩逗著她玩。
到現在,她還不明白他「迷戀」她的用心何在。
他愛她愛得簡直有些莫名其妙,愛得好像真有那麼癡心一般。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但她仍以同樣的熱情回應,配合著他打這場感情仗。總之,在確定他愛得死心塌地、沒有她很痛苦之前,她不會輕易撤離。
「瞧,你又用兩隻水汪汪的大眼對我下蠱。」齊嘉郡捧著心,狀似痛苦萬分。
沒這樣投人的談過戀愛,除了真情誠意之外,他的確覺得新鮮有趣。
「嘿嘿,我這兩隻眼睛若有下蠱的神力,我就上街拐可愛的弟弟去了,哪還在這裡跟你大眼瞪小眼的?」她眨眨眼睛,露出正幻想著該怎麼用眼睛勾男人的神情。
哼,若是眼睛能下蠱,她肯定把他的心拿來當螞蟻握。
那不就任何拐騙的力氣都可以省下了。
「你敢?」齊嘉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辦公桌後頭跳起來衝到她面前,生怕她跑掉似地將她緊緊抱住.溫柔卻十分有力地警告:「除了我,哪個哥哥、弟弟都不准你泡,你只要看著我一個人,千萬別讓我跑了不好。」
「嘖,你那麼愛我啊?」孟安琪揚起匪夷所思的笑容。
花心蘿蔔準是唬她,信他才是笨蛋,她已經當過一次笨蛋了;何況,他若是想跑,她攔得住嗎?笑話說得這麼好聽。
一想起當初從外國回來,發現他這男友沒通知一聲就移情別戀時,她至今仍覺得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虧她當初對他付出毫不保留的真心,還以為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幻滅是成長的開始,她不會重問覆轍,再次受他花言巧語所騙。
「當然羅,我這輩子沒有你不行了,你這次要對我負責到底。」趁她不備時咬了一下她的唇瓣,齊嘉郡在得逞之後朝她壞壞地笑。
對她吻不膩的感覺,讓他再也沒有心思放在別的女人身上。他甚至很享受這種前所未有愛著一個文女人的滋味。
「我會考慮看看。」無法對他的吻免疫.她只能一再強自鎮定地笑著。
基本上,她是覺得自己很不中用,明明不該再對他的言行舉止產生任何反應,可是她的心仍不由自主的會怦圩亂跳,對親暱些的行為還是無法抗拒。
然,縱使賠了自己的一顆心,她也不會終止計劃。
如同深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同樣相信他的劣根性不會改變,所以絕不能為了他的甜言蜜語,而忘了自己費盡心機回到他身邊的初衷。至今,從沒有一任女友的離去會讓他難受與不甘,她絕對遼要他嘗嘗她當初被甩的羞憤與痛苦。
「不光是考慮,你要慎重去實踐。」他捏了捏她的鼻尖笑著。
「那你呢?光是恐嚇我,你會不會對我負責到底呢?」眸光轉了一回,孟安琪露出甜膩的笑容反問:「你不會是單方面要求「永遠』的存在吧?」
片面之詞不可信,不過她當初跟他交往時,也沒聽過他的海誓山盟。
他說的名言」合用聚,不合則散」,彼此都別在感情上強求。
那時要他承諾永遠,彷彿跟要他老兄的命沒兩樣。
在這一方面,他還算老實,對自己的花心有自知之明。唉!她果真遲鈍,才會沒察覺他是個無藥可救的花心大少。
要不是遲鈍,也不會浪費了她那麼單純愛著一個人的心情。
花心大蘿蔔一點也不適合當作初戀對象。
「我那麼愛你,還用說嗎?」出乎意料之外的,齊嘉郡竟以受辱的姿態反駁,「我們當然要相親相愛在一起,直到變成老公公、老婆婆,嫌棄對方滿臉皺紋都還要牽著對方的手,讓年輕小伙子羨慕得噓聲不斷羅。」
「你……」以為自己耳朵有問題,孟安琪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剛在心底否認他,怎料得到他會如此輕易承諾,神情更是無比認真。
「我怎麼了?」
「你好像不太對勁,是不是發燒了?」一懷疑便覺得有這個可能,她立刻伸手去測量他額頭的溫度。量了半天,她失望地放下手,一臉狐疑地盯著他毫無異樣的俊臉,忍不住嘀咕:「還很正常嘛,怎麼說話怪裡怪氣、吃了滿嘴的蜜似的?」
亂沒道理,怎麼看都不正常啊!
啥?對她剖心挖肺,她卻懷疑他發燒,說他怪裡怪氣?
「一定是慾求不滿的緣故。」想抓她打屁股,懲罰她破壞情調的齊嘉郡,賊賊的眼珠子突然一溜,像可憐的小男人一樣埋怨道:「誰教你都不讓我做。」
沒錯,復合以來,她推拒了他所有的求歡,頂多只肯讓他抱著她睡覺。
記得跟她重逢那天早上起來,她裹在被子底下的嬌軀可是光溜溜一絲不掛;而現在跟他睡在一起卻總是包得密不通鳳,生怕引誘出他的個人慾望,強迫她接受似的。為了當個君子,他尊重她的個人意願,不想勉強她,不代表他對她的渴望稍減過半分。
老實說,她的防備讓他的確很嘔。
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君子,他每晚可都忍得有夠辛苦的呢!最近連大白天看著她,滿腦子都想著要把她的衣服剝光,一口把她吞了。這不是慾求不滿是什麼?想他齊嘉郡,竟然會落得對一個女人如此慾求不滿的地步,他一定是遭受詛咒了。
他這種男人.不可能滿足每個女人,會遭受怨恨也很正常。
總不能誰愛上他.他都來者不拒吧?不論品味問題,他沒有腳踩兩條船的習慣,總是結束了一段感情,才會展開一段新的羅曼史。
不曾愛得太深.正是他過去能在愛情國度裡瀟灑來去的原因。
這回栽下去,讓他改變了對愛情的看法,整個人如同渙然一新。
他不但打破沒吃過回頭草的記錄,孟安琪也讓他在嘗過各種嬌艷花朵之後.第一次考慮把感情安定下來,成為只對一個女人專情的癡情漢。
愛上她以後,他發現自己已經玩膩了劇情不變的愛情遊戲。
他縱橫情海的心,開始渴望著與她共譜未來。
* * *
「喂?」
面對像個大孩子般要的的齊嘉郡,孟安琪幾乎不知手腳該往哪裡擺、該怎麼迎視他眼中赤裸裸的慾望,整個人顯得焦慮不安極了。
她怕把自己給了他.這場仗會輸的更徹底。
心情已經無法掌控自如了、萬一連身體都背叛主人,她豈不是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跟親手把自己推入火坑根本沒啥兩樣。
不,他的愛情不牢靠,她絕對不能這麼愚蠢!
「不管,我等不急,現在就要把你給吃了。」說做就做,齊嘉郡倏的將她整個人從椅子上抱起,朝辦公室裡隔間的休息室走去。
「這裡是辦公室耶.你想做什麼?」一顆心快要從喉嚨衝出來,孟安琪卻只能急急的拍著他的胸口。腳不在地面上,她連跳腳抗議的機會都沒有。
「就算不是在辦公室,你也不讓我做什麼。」睨她一眼,他仍一腳踢開隔間的門。
並不認為地天性保守.所以他不明白她拒絕他的理由,他要搞清楚她的心結是什麼。
「我跟你說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你也答應過我要給我時間的啊!」害怕落地,盂安琪緊緊攀住他的脖子,心情卻跟落了地沒兩樣。
雖一心報復,可是她無法騙自己對他已經完全沒有感覺。
「達令,我已經給你很多時間.想要你想得都快瘋了》」齊嘉郡溫柔地將她放在休息的大沙發椅上。伸手輕輕摩挲她的臉龐、語氣裡頗為哀怨的道:「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我受煎熬?我從來不曾像渴望你一樣,渴望著能完全擁有一個女人,還極力的壓抑自己呢!」
毫無疑問的,他想誘出她的心結。
盂安琪輕咬下唇,緩緩垂下眼睛,就是不說話。
她要他愛上她,卻不想弄丟自己的一顆心,真是難如登天呵!舉刀騎虎難下,她不知道該殺了老虎,還是乾脆認命的把自己獻給虎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