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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若葉

  第一章

  朦朧中,何湘琳看到一位穿著低胸白紗禮服,秀髮梳了一個臀在頭上的高雅少女。一位高挺男子出現在那少女身後,在她的雪白頸項扣上一條紅光四射的短型項鏈。

  那是一條以紅艷的石榴石珠子串成的飾品,主題是一朵出土的白玉牡丹,雕工極為精細。而玉珮上那絲絲的紅土沁,色澤嬌嫩,彷彿是一絲絲的鮮血,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剎那時,那名豆蔻少女美麗的眼睛裡呈現出恐懼,面部呈現出痛楚的表情,頸上的石榴石珠不斷地勒緊她的脖子,玉珮則卡在她的頸上繞了一個圈圈;彷彿上了斷頭台般,美麗的頭頗瞬間落地。

  就在此時,湘琳看清楚了那張蒼白驚慌的容顏;那名身首異離的女子,意是妹妹湘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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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琳猛然從噩夢中驚醒,全身冒著冷汗不停地顫抖。好在,好在,剛才所見的一切只是個夢。她拍拍胸口,為自己收收驚。然而她的胸口卻彷彿被顆大石頭壓得喘不過氣來,心情一時無法放鬆。 

  湘琳有種不祥的預感:莫非湘燕有事?第六感特別強的她,通常所作的噩夢皆是預警性的,因此她不免憂心起來。

  一想到惹人憐愛的小妹妹,湘琳有種心疼的感覺。小燕子僅有雙十年華,卻匆匆地踏入愛情的墳墓,嫁給一個認識僅三個月,足足大她一輪的陌生人,為什麼?湘琳百思不解。

  「姊,我結婚了。」三天前,當湘琳接到在紐約讀書的妹妹來的電話告之閃電結婚的消息時詫異的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她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

  「姐。你在生氣嗎?」湘燕見對方沉默不語,不禁擔心起來。

  「木已成舟,我除了給你祝福還能說什麼?」湘琳歎了口氣。「只是婚姻不是兒戲,你確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我愛他。」湘燕如夢般地敘述著,「我情願用一生賭這一場婚姻,也不要再飽愛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痛苦煎熬。」

  愛,抑或是一時的激情?湘琳質疑著,但並沒有說出口,只是淡淡地問:「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你如此意亂情迷?怎麼以前不曾聽你提過有心意的對象?」

  「他是中英混血兒,來紐約談生意時與我偶然相逢後就一見鍾情。」電話延續端傳來湘燕雀躍的聲音。「姊,總之我們的事一時間也說不清,不如,來英國一趟,我再慢慢說給你聽。」

  「英國?」湘琳越聽越糊塗,小燕子不是在美國嗎?哦,對了剛才湘燕有提到他是中英混血兒。

  「他家在英國的肯特郡,明天我們將飛往倫敦。我已和他談好,我們會在那裡停留幾天等你前來,然後我們再一道開車下肯特。姊,趕快去買機票吧!」

  坐床上的湘琳,一想起前幾天與妹妹在電話中的那段談話,不免感到心酸。如果早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當初她就不會答應讓湘燕一人赴美讀書了。錯就錯在她以為小妹妹已經長大了,能獨立自主了。再加上移民紐約的好友一再保證會好好照顧小燕子……其實湘燕根本就不夠成熟,還不到單飛的時候。

  父母早逝,何家姊妹自幼相依為命,感情一向很好,怎麼這回妹妹結婚竟是採取先斬後奏的方式?對此,湘琳耿耿於懷,有種受傷的感覺。想她堂堂一位心理醫師,專門幫助患者分析自我,卻無法摸透自己妹妹此刻的心態,真令人啼笑皆非。

  那個夢,那個令人心驚肉跳的我噩夢,一直纏繞著湘琳的思緒,一團陰霾在她心裡揮之不去。她不由自主地蹙起眉頭。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恐怕是湘燕交遭不測。

  夢境中的他,那名為湘燕戴上致命項鏈的男子,會是她尚未謀面的妹夫嗎?在夢中,湘琳沒有看清對方的容顏,只是直覺感覺他是位英挺高大的男士。

  對方究竟是怎樣一號人物,如此輕易地就擄獲了小燕子的芳心?藍鬍子?!這個突然萌起的念頭令湘琳深感不安。法國童話中的藍鬍子可是專門殺人的變態魔呀!莫非妹婿亦是位恐怖分子?!這下湘燕豈不是羊入虎口?

  不行,不行!湘琳驚覺在跳下床,連忙拔電話到航空公事去訂機票。她要盡趕到倫敦去會會那名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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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閃電結婚!至今何湘燕都還無法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身邊從不乏護花使者的她,在赴美讀書前,還直嚷著將來絕不會嫁給臭男生,要與姊姊共度一輩子。當時湘琳還取笑她說話別說得太滿,說不定她這一出去,就會被老外拐跑,想不到還真被她料中了。

  不過他不能算是拐啦,湘燕心想。雖然自己對枕邊人幾乎是一無所知,但畢竟自己是心甘情願下這場賭注,跟隨他一輩子的。一想起他們初識的過程,湘燕嘴角微揚,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年齡相差一大截的他們,相遇出自偶然。三個月前的某個週末夜晚,何湘燕與朋友沈敬婷一道去帝王避院觀賞著名的百老匯舞台居「歌劇魅影」。而當時他亦在客戶的陪同下,去欣賞這出名劇,就坐在湘燕的旁邊。當他聽見身旁這兩名女子用中文交談時,便插入了她們的話題,表示自己也是半個中國人,能在異鄉逢故人,感覺隔外親切。

  「誰是你的故人呀?我們又不認識。我看你是專門找女子搭訕的無聊男子差不多。」湘燕白了對方一眼。

  對方不介意地笑了笑。「聽你的口音,像是從台灣來的吧?家母也是台灣人,所以我們也算是同鄉。能在海外相逢,就是有緣。」

  「好吧,有緣人,隨你怎麼說。不過我們可不是為了與邂逅才來這裡的。我們是來看戲的,請你別打擾我們。」

  伶牙俐齒的湘燕嘴裡雖這樣說,卻忍不住對身邊這位陌生的男子產生好奇心。這場戲中,她都在黑暗中偷偷瞄視著對方。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深深的輪廓下是張俊俏成熱的面孔;他的聲音,充滿了迷人的樣性。湘燕發現,自己竟想去認識他。這個念頭令她心驚,過去自己不是一向瞧不起異性的嗎?而且,對方也不至於那麼不識想才來與我們交談吧?自己剛才卻把話說得那麼絕。湘燕開始後悔先前自己的魯莽。

  也許是天公有意作媒,又製造了一次巧合讓他們有機會交談。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在散場時突然變天下起了傾盆大雨。既沒帶傘又沒車,身上亦沒閒錢搭計程車,湘燕與敬婷只好站在劇院外的屋簷下祈盼雨停。

  天黑風寒,有兩名東方女子緊縮在大衣裡的身子不停地在顫抖。此時那名西裝筆挺、風度翩翩的他,打著傘又出現在她們身邊。

  「需要我送你們一程嗎?」他好心地詢問。

  「誰曉得你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湘燕其實很高興那名男子又再度出現,但卻又忍不住出言不遜。不過這也難怪她,單身女子在外還是謹慎些好。對方雖然人模人樣,卻也難保不是專門採花的大野狼。

  「瞧你緊張得像只刺猥,放心,我不是隨意在街頭鉤馬子的無聊男子。」對方像是看穿她們的顧虛。「我只是看你們兩名弱女子在受困雨中,於心不忍,想問你們要不要搭晚便車。大家都是來自台灣,出外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

  「所以你就決定發揮同胞愛?你的情操還真偉大呀!」湘燕一臉嘲諷狀。「不過人心難測,誰曉得你是不是大色狼?難道說壞人的臉上還會刻著十惡不赦不成?!」

  「別這樣,湘燕,他看起來挺誠懇的。就算我們不領情,也不需要出口傷人。」敬婷拉拉湘燕的衣視,輕聲地在她耳邊說。

  雖然從頭到尾湘燕一直擺臉色給對方看,將對方的好意踐踏在腳底下,但對方卻始終保持微笑,充分表現出的紳士風度。

  這下子一向口無遮攔的湘燕有些羞愧地垂頭望地,怪自己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畢竟她還涉世不深,給朋友說幾句就臉紅了。其實她也不是有心冒犯,她甚至不懂自己今天是怎麼搞的,那麼沒有禮貌。為了表示歉意,她接受了對方的美意,卻死鴨子嘴硬的加了一句,「我可不是相信你的人格才搭你便車,只不過我這個人最有冒險家精神了!」其實對方大方得體的表現早巳贏得她的好感了。

  由於順道的關係,那名男子撫將沈婷送回宿舍,再送何湘燕回她的一人公寓。

  臨別前,他對湘燕說:「明晚我請你吃飯,就當是答謝你讓我送你回家。」

  湘燕臉頰透紅,該道謝的人應該是她吧?車外仍下著大雨,也許會下一整夜。若沒有遇見他,此刻她和敬婷恐怕還被因要劇院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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