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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岳盈

  天知道,管立宵的園藝知識怎會突然變得這麼豐富。

  他以為,家裡只有祖母對園藝還有些興趣,其它人……通常只拿這些花花草草當無關緊要的風景看待。

  「聽得出來,這位總管在你心裡不是一般僕人。」鈴鈴推開溫室的玻璃門時說。

  須頏被這位性感美女的洞悉力嚇了一跳,邊思忖著該怎麼回答,邊隨著她走進門內。一縷香甜氣味撲鼻而來,他眼睛一亮,發現幾盆觀賞玫瑰就擺在入口。

  「他的確不是。」他坦承,

  鈴鈴銳利的看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深入溫室裡探險。

  須頏環視這棟外觀呈八角形的建築。

  屋頂挑高達到三樓,各種造型的盆栽和特別訂製的造型花架被巧妙的安置其中,營造出觀景的樂趣。

  他跟著鈴鈴穿過一道由蔓性植物組成的綠簾,裡頭養著嬌貴的蘭花,和大型的觀葉植物,並安置了一套石桌石椅。

  鈴鈴的視線逗留在桌面上,須頏也跟著眼睛一亮。

  大理石桌子高度約到他膝蓋,表面紋理十分美麗。

  或許祖母閒暇時會來這裡喝茶,所以放了一張鋪著手工坐墊的靠背椅,不像另三張圓凳一般簡樸。

  然而,此刻盤據他腦中的意念與品茗談心無關,鈴鈴發現他在看她回應時的眼色亦然,那令人無法錯認的火苗燒沸了他的慾望。

  鈴鈴卻轉開眼光,邊像只機警的小獸左顧右盼的梭巡,邊不在意的問:「你說管叔在你心裡不是一般的僕人,這就是為什麼你好像有點怕他的原因嗎?」

  「我不怕他!」須頏受挫的回答,體內的慾火已經燃燒到快要無法忍受的地步,鈴鈴還要扯有的沒的,彷彿故意要延遲兩人間的親熱。

  「嘿,耐心一點。」鈴鈴投給他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嘴角拉開一個誘惑的笑容,「你沒聽過好事多磨嗎?」

  「鈴鈴!」他乖戾的怒視她,慾火與怒火齊揚。

  「先回答人家嘛。」她將秀髮撥到耳後,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股慵懶、嬌媚的魅力,但眼神裡的堅持讓他知道她的不妥協。「你家的總管表情好嚴肅,雖然禮貌周到,不過態度上完全沒有僕人的樣子。我真的很好奇。」

  這是跟准心理學系的學生交往的代價嗎?

  須頏認命的吞下喉嚨裡的硬塊,「管叔得到奶奶和爸爸的充分授權和信任,很自然的形成一種權威。」

  「須奶奶和伯父都聽他的?」鈴鈴挑了挑眉,烏溜溜的大眼仍忙著四下梭巡,「家裡的大小事情都歸他管,你媽沒意見嗎?」

  「我媽自幼嬌生慣養,每天光是到護膚中心報到,跟姊妹淘逛街喝下午茶打麻將,參加應酬,去這去那……的時間都不夠,妳想她還會有時間、精神盤算家計,跟廚娘討論菜單,管傭人整理家務,招聘僕人,繳付各項帳款,處理親友婚喪喜慶的帖子,籌備家庭宴會……這些瑣事嗎?」須頏不耐煩的說了一串。

  「聽起來好複雜。」鈴鈴聞言咋舌,「沒想到家務也是件大學問。」

  「學問大不大,我不清楚。不過,像王熙鳳那麼厲害的人,都還把賈府管得亂七八糟,當家做主的學問應該不簡單。我家雖然跟賈府的規模沒得比,但家裡的規矩也不少,管叔若沒有兩把刷子,也無法得到奶奶和爸爸的信任,當這麼多年的總管。」

  「呵呵,你說什麼呀!」鈴鈴白他一眼,「我是問你家總管的事,扯別人幹嘛?」

  須頏暗暗歎氣,知道自己是對牛彈琴。

  鈴鈴小學畢業就被送到美國,母語還能說寫流利就不錯了,還指望她知道《紅樓夢》,是太難為她了。

  他聳聳肩,決定更淺顯的說明,「管叔擁有旅館商業管理的碩士學位,還進過英國的管家學校,管我們家是綽綽有餘了。」

  「咦?這種學歷當管家不會太浪費了點嗎?」

  「大概吧。我想,若不是管叔自幼在我們家長大,須家又對他家有恩,可能不會屈居在我們家。」

  「哇,好老套,小說和戲劇裡常這樣演耶。」

  「這是現實,不是小說或戲劇!」須頏沒好氣的提醒她。

  「你們家什麼事都歸他管嗎?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鈴鈴更好奇了。

  「嘿,妳是對我感興趣,還是對管叔有興趣?」他都快憋不住了,鈴鈴還想繼續聊別的男人,太可惡了!

  「你說呢?」她臉上儘是頑皮笑容。

  「鈴鈴!」

  她忽然投進他懷裡,仰起臉,雙唇堵住他所有的不滿,吐氣如蘭的低聲呢喃:「知道嗎?我從來沒在溫室裡做過愛。」

  須頏的自制力一下子崩潰了,他的手指穿入她發間,用力抱住她,回應她的挑逗。

  「噢,須頏,我好想你……」她在他懷中嬌聲呢喃,雙手扯緊他的頭髮,催促他加深兩人間的親吻。

  須頏的心在急跳,全身的血液都鳴唱著慾望之歌,雙唇著火般的汲取她口中的甜蜜,他的手往下移向她腰間,探進她的毛衣裡,急迫地撫觸她絲緞般柔滑的肌膚。

  鈴鈴急促的抽息,立刻不甘示弱的拉扯他身上的針織上衣,當那雙嬌貴的小手在他的配合下,成功的為他解除上身的束縛,她逸出滿足的歎息,乘勝追擊的繼續拉扯他的皮帶。

  「這麼急,剛才怎麼不直接說要到我房間?」他嗓音瘖啞的取笑她,如法炮製的脫下她的羊毛衣,把兩人的衣物鋪在桌面上。

  但鈴鈴坐下時,還是畏縮了一下,柔嫩的雙手隨即環住他結實的身軀,咬著他耳朵道:「光是說要到花園,你家總管看我們的表情就一副不以為然了,要是我說要到你房間參觀,我怕把他嚇得腦溢血!」

  「妳以為他會不知道我們出來幹嘛嗎?」須頏的聲音裡有一抹揶揄,「外頭只有攝氏十一、二度,我倆卻連件外套都沒披就要到花園,管叔不懷疑才怪!」

  「不管啦,這總比我們到你房間,大家不用想就猜出我們在幹嘛好吧!」鈴鈴愛嬌的說,聲音陡然低沉,誘惑的挺高只著蕾絲內衣的胸脯,摩擦須頏的胸部,「不過,你這樣說……我倒有點冷了。」

  「我很快會溫暖妳。」他說到做到,先給她一個結結實實的熱吻,嘴唇沿著她美好的下顎,印上她的喉嚨,一路留下濕熱的痕跡,一隻手繞到她身後解開她胸前的束縛……

  感官的愉悅隨著赤裸的身軀相互摩擦,在兩人之間旺盛燃燒,使得他們週遭的空氣彷彿都要沸騰。

  兩人的呼吸急促、沉重,鈴鈴的牙齒咬進他結實的臂膀,令須頏再也按捺不住鼓噪的慾望,動作粗魯而急切。

  一聲粗嘎的呻吟逸出喉嚨,他迫不及的想要往前衝刺,佔據身下熱情回應的身軀。

  但當他真的這麼做了,卻感覺鈴鈴突然變得像塊又冷又硬的木板,下一秒鐘,他和他的慾望便被這塊木板無情地推開,猝不及防的往後仰倒,幸好雙手及時撐在地上穩住身體,否則光裸的屁股便要跟粗糙的地面做親密的接觸了。

  「SHIT!」鈴鈴邊罵邊坐起來,將推高到腰間的皮裙扯下來遮掩自己。

  須頏也想要罵人。

  任何男人像他一樣在蓄勢待發時被挑逗得他熱血沸騰的女人推開,都無法輕易原諒對方。

  可鈴鈴慌張的表情讓他警覺到事情不對勁,順著她戒備的眼光往後看,愕然發現一道嬌小的身影站在綠簾下。

  他首先注意到那頭如瀑布般披下來直達腰間的烏黑長髮有多柔亮,接著瞥見她抱在懷裡的鳥籠--那裡養著他祖母鍾愛的一對畫眉--才對上她的眼。

  錯愕、迷惑、驚恐的情緒交織在那雙稚氣的眼眸裡,然後,驚恐凌駕一切,強大的威力一下子便打碎了她純真無垢的世界,嬌嫩的粉頰漲得通紅,她逃也似的轉身奔出綠簾。

  「該死!我已經很小心的把溫室搜了一遍,確定沒人才跟你做的,沒想到還是被人撞見!」鈴鈴詛咒聲連連的喚回他的注意力。

  她已經找到自己的內衣和內褲,看著她忙碌穿著的模樣,一抹驚慌注入須頏逐漸從震驚的狀況回復過來的神智。

  鈴鈴該不會是想在他全身仍為她亢奮、悸痛的情況下,棄他而去吧?

  他氣急敗壞的爬起來,想要挽回她。

  「鈴鈴,我們可以做完……」

  「抱歉,我知道很掃興。」鈴鈴冷酷的聲音從毛衣裡悶悶逸出,披肩散發鑽出領口後,明媚的鳳眼朝他投來一瞥,那裡不再有激情,閃著理智而謹慎的光芒,須頏的心情登時下沉到谷底。

  「做這種事的時機已經錯過了,我要回家。」

  「妳不能這樣拋下我!」他的聲音幾乎是哀求的。

  「只怪你妹妹來的不是時候!」她惋惜的看了一眼他腿間龐大的亢奮,「我也不好過呀!」

  「她不是我妹妹!」他尖銳的反駁,「我根本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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