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說什麼大話,就不知道誰會被教訓了!啊……你敢咬我,可惡!你欠打!」
兩個女人頓時又扭打了起來。
「住手!你們都給我滾下去!」奮力睜開眼的昊炘燁狂怒著一張臉,放聲大吼。
兩個女人馬上就停下手,駭然地看著清醒的昊炘燁,他……他怎麼可能醒得過來呢?
回過神,項千卉急忙使嬌造作地撲到昊炘燁懷中哭訴:「幫主,你要幫我,武敏她打我,好痛,你要救救我啊,否則我會被她打死的,救命哪,幫主……」
武敏也趕快貼近昊炘燁請求:「幫主,她惡人先告狀,是她先咬傷我的,傷口還在流血呢,幫主,你才該幫我的,幫主……」
昊炘燁黑著臉,使力將項千卉甩開,再將床上的武敏毫不留情地踹下床,對兩位跌在地上一星號的女子冷哼:「你們別裝了!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非常清楚。」
昊炘燁的話讓武敏、項千卉兩人呆坐在地上嚇飛了魂,就算想吭氣也出不了聲。
昊炘燁扶著床柱勉力坐起,在床上盤腿行氣,用內力將酒氣逼出體外。
該死的!等他恢復了,所有的事他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來!
☆☆☆☆☆☆☆☆☆☆ ☆☆☆☆☆☆☆☆☆☆
月芽兒回到府裡,急急就往書房這兒而來,想明白昊炘燁現在的情形如何了。
來到房外,卻發現房門是打開的,她急忙走入房間,便看到昊炘燁坐在椅子上,而武敏和項千卉瑟縮地站在另一邊角落,連項總管也在。
月芽兒很開心衝到昊炘燁面前欣喜叫:「太好了,你酒醒了,感覺如何?頭還會疼嗎?」
昊炘燁卻面無表情地看了眼月芽兒,寒著聲音下令:「退後,不准靠近我。」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月芽兒一時間還不能進入狀況,猶不明白地笑笑問。
昊炘燁怒目,大聲再說一次:「我要你退後!退後!」
他的怒氣嚇了月芽兒一大跳,她忙順從地往後退去,直退到和武敏表姐妹站在一起。
昊炘燁努力壓下心中的漫天忿怒,冷冷出聲:「好,現在人全到齊了,可以將 事情全說清楚了吧?說!」
項千卉看了爺爺一眼,自知逃不了,抽抽咽咽地先表明:「對不起,幫主,是我不好,我錯了,對不起,求幫主原諒我,對不起……」她雙膝跪下求情。
武敏也下跪,哭著解釋:潤幫主,我們這麼做雖然很不應該,但全是因為我們愛幫主,為了和幫主在一起才出此下策的。武敏做錯事,願意領受幫主的責罰;而我愛幫主的心卻永遠不會改變,武敏是真心愛幫主的。」趁機向昊炘燁表白愛意。
「愛我就可以用如此手段設計我嗎?你們也太看輕我了!只要是我不願意做的事,不管你們使出什麼下流手段,我也不可能就範的,但是你們實在是太可惡了!」昊炘燁怒眉豎眼,臉色難看得駭人,讓跪在地上的項千卉和武敏嚇得渾身顫抖。
事情到這樣的地步,項威也不逃避責任,拱手認罪:「幫主,這是屬下的錯,和小敏、千卉無關,灌醉幫主的主意是屬下想出來的;醉千日也是屬下提供的。屬下想藉著幫主酒醉迷糊之際將千卉送到幫主懷中,讓木已成舟來使千卉能嫁給幫主,哪知小敏不甘心也捲入爭端裡,是屬下的利慾薰心害了自己的孫女,做出了不可挽回的錯事,屬下不敢尋求幫主的諒解,只希望幫主能看在屬下這麼多年來為幫裡盡心盡力做事的情分上,放了屬下的兩個孫女,那即使屬下被趕出了火龍幫也絕無怨言,請幫主開恩。」屈膝跪在昊炘燁面前。
武敏和項千卉忙喊著幫主開恩,哭著哀求。
月芽兒驚愕得瞪大眼聽著這一切。怎麼會這樣?小敏、千卉怎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她們竟然也愛著炘燁?這……此時她才明白她們對她的好,原來都只是在利用她,根本不是真心要和她做朋友,什麼好朋友,原來都是假的。
而讓月芽兒更驚駭的是昊炘燁接下來竟將矛頭指向了她。
「你呢?你對自己的行為又有何解釋?」冷漠地要她說明。
「我……什麼解釋?」月芽兒不懂地回視著昊炘燁。
「你還裝蒜!你收錢為人辦事,將自己的責任丟給別人做,還私自出府,這些你要怎麼說呢?」昊炘燁平靜地詢問她。忿怒的昊炘燁固然可怕,但怒極了平靜下來的他才是最駭人的時候,讓人弄不懂他會怎麼做!
月芽兒被昊炘燁的話嚇傻了眼,忙澄清:「我承認我將醉倒的你交給千卉看顧是沒負到責任,但是私自出府是要為你配醒酒藥,替你解去宿醉的痛苦;而且你說我收錢為人辦事是什麼意思?我並沒收任何人的錢啊!」
「項千卉以一千兩銀子的代價,要你端酒來給我喝,這事她已經向我承認了,你還說沒有!」昊炘燁冷笑揭穿她的謊言。
「沒有這回事!我真的沒收錢,千卉,你怎麼可以胡亂誣賴我,我根本就沒有拿你的錢啊!」月芽兒慌得急對項千卉說。
項千卉睜著哀怨的眸子表示:「芽兒,到這地步了你就老實認錯吧,我給了你一千兩銀子的代價請你幫忙,你不是很高興地收下了,我還親眼看你將銀票折好放在荷包裡擺入懷中的。你別辯解了,快承認自己的錯吧!」就算她做不成幫主夫人,她也不會讓月芽兒如意的。
月芽兒忙掏出懷裡的荷包,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有張千兩銀票,她又驚又怒又不敢相信項千卉會這樣陷害她,望著神情冰寒的昊炘燁忙解釋:「我……我是冤枉的,這荷包是項千卉她繡來送給我的,我收下時並不曉得裡面有銀票。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曉得這銀票的事,真的!」
「大家有錯都承認了,為何你還要狡辯呢?你說出府為我拿藥,那你另一手拿的又是什麼?醒酒藥府裡就有了,何必要再出府抓藥?你明明就是藉著拿藥名目出府玩,你手上的麥芽糖就是最好的證明了,為何你還不肯老實地認錯呢?」昊炘燁眼裡有著深深的失望,月芽兒的行為太教他寒心了。
「不是!我沒有,我沒有收錢,也不是出府去玩,是武敏告訴我,你醒來後會宿醉頭疼,說要到藥堂抓醒酒藥來減輕你的難過,我才急忙出府為你抓藥的。出了府,我心中也是一直擔心掛念著你,根本無心玩樂,是抓好藥看到麥芽糖時想到你也愛吃才買下來,這糖是為你買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月芽兒焦心地說明。若可以,她真想將心都掏出來給他看,她真的沒說謊。
昊炘燁臉色深沉,看到項威等人還在場,他下令叫他們下去,讓他和月芽兒能獨處。
「好了,現在外人都走了,在我面前你就老實說出真相吧。」昊炘燁再給她一次機會。
「我剛才說的就是真相了!我雖然沒有好身世,是個孤兒,會賭錢耍賴,但我絕不會說謊騙人,我沒隱瞞什麼,我要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你相信我!」月芽兒眼露祈望,希望昊炘燁會相信她。
可惜昊炘燁不想再做被戲弄的呆瓜,想到他被人所設計,而幫兇竟是他最疼愛的人,他怎麼也無法再相信她了!今天若不是月芽兒親自端酒前來,他怎會沒有一絲戒心就喝下?因為他最相信她了,卻也讓他狠狠地被耍了一次,要不是他內力夠厚壓得下酒意,真若照那兩個可惡女人的計謀,讓人看到他和她們共枕有不雅的舉動,後果他真不敢想像,他的一生不就要毀在那兩個女人手上了。
一切的原因追究起來,都是因為他太過信任月芽兒了,這讓他無法釋懷被背叛的感覺;如今他要她的實話、要她的道歉,她竟然還死不肯認錯,教他如何不生氣。
「月芽兒,你真當我是傻子嗎?你說你不騙人,那為何會告訴我那酒是從酒窖裡拿來的?龍塢裡有專屬大夫、藥堂的事你也忘了嗎?而銀票在你身上,你說你會不知道?以你愛錢如命的個性想來,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月芽兒,你還指望我會相信你的可笑謊話嗎?」昊炘燁大手握緊成拳,額上的青筋暴露,整個人的怒氣已經升到了頂點。
月芽兒楞了下,吶吶回答:「因為……因為太著急了,所以……所以我忘了府裡有藥堂的事,可是我說的全部是實話,全是真的,我沒說謊、沒有騙你,真的,你相信我,真的要相信我!」為何他就是不肯相信她的話呢?月芽兒感到好傷心。
昊炘燁大手重重地落在一旁的小几上,小几應聲碎裂,就像他對月芽兒的心。他站起來用著漠然的目光注視她,冷凝的嗓音如利刃般刺向她:「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甚至不如武敏、項千卉,她們至少明白自己錯了,而你卻抵死不認錯,我以為你跟著我過好生活、吃好穿好會改去你貪婪的壞習慣,結果證明我的苦心還是白費了,你依然故我地教我失望透頂!在你沒向我認錯道歉前,我不要再看到你,直到你肯真心悔改了才來見我,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仍是執迷不悟,這輩子你都別來見我了!」一甩衣袖,昊炘燁便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