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丈人信裡寫明月芽兒的女子身份,他一點也不驚訝,因為他早看出端倪了。以過去幫主對女人都不會流連過久的情形看來,這回他也以為幫主很快就會對月芽兒沒興趣,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幫主不但非常疼愛她,還讓她住在鳳曦閣裡——那該是準備來給未來幫主夫人的住所呀!
難道幫主真想娶月芽兒為妻嗎?他心中如此揣測著,但他沒將自己想到的事告訴女兒,他怕小敏會更慌亂,因而出錯,所以他沒提。
只願一切還來得及,希望幫主對月芽兒還沒到太沉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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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煜城最快的自然是坐船了,武敏跳上了往下航行的船隻,沿路換船,在十天內便來到了龍塢。
她先去見外公項總管,但卻也見到了她最討厭的人|表姐項千卉;而項千卉也是被外公叫來龍塢的。
項威想盡一切可能將兩個孫女之一嫁給昊炘燁,人都有私心,自然希望好事都落在自己身上了,因此他將外孫女、內孫女都招來龍塢,要和月芽兒一別苗頭。
「外公,表姐怎麼來了?幫主又對她沒意思,她來做什麼?」武敏不高興地詢問外公。她就是看表姐那張艷美絕麗的臉蛋不順眼,光有臉蛋有什麼用?幫主也不會多瞧一眼啊。
「武敏,這話該是我說的,你這種相貌幫主怎看得上眼?快回風凌渡藏起來才是。」項千卉也不屑地反擊回去,長得那麼醜還敢和她搶幫主。
「花瓶!上回看幫主的臉色還不夠,這次又要來自取其辱嗎?」武敏取笑著項千卉。
「男人婆!你是在說你自己吧?沒人要的男人婆。」項千卉惡毒地丟回話。
「好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自家人打自家人,你們再這樣鬥下去,幫主夫人的位置就要成為別人的了。」項威拉下臉責備孫女們。
這一怒吼,兩個怒目相視的女人都收起了氣焰,不甘願地互道著歉。
「你們明白錯就好,目前最重要的是你們兩人要互相合作,共同對抗外人奪回幫主的心才是。不管是叫爺爺或外公,你們都是我最疼愛的孫女,我當然希望你們之一能成為幫主夫人,若其中一人能當成了幫主夫人,便可以讓幫主納另一個人為妾,兩女共事一夫;而不論為妻為妾,你們都可以如願和幫主在一起,這不是最好的方法嗎?何必要互鬥呢?」項威好言勸著孫女們。
兩個女子將項威這話深思一番——
外公沒說錯,反正表姐笨,就算當上幫主夫人也未必能受寵過她;但若她是幫主夫人,表姐一定是更被冷落的,她何不好好地和花瓶表姐合作呢?武敏想著。
爺爺講得是,假使男人婆做妾,不用說她一定會使盡方法不讓幫主和男人婆一起;而萬一是她為妾,她更會迷得幫主將正妻踢到一旁去,要幫主只疼她一人,這樣想來當然要合作了!項千卉下了決定。
「表姐,我願意合作!」
「表妹,我們來合作!」各懷鬼胎的兩個女子異口同聲說出。
聽到這話,最高興的就是項威了。他笑著點頭:「好,這才對,姐妹同心,什麼難纏的敵人都不是問題,接著就是來計畫該怎麼做了。」
三個人熱烈地討論了起來,共同的目標就是打倒月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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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房裡與昊炘燁下棋的月芽兒突然間鼻子癢得難受,不由得連打了幾個噴嚏。
坐在對面的昊炘燁放下手中的黑子,關心地看著她:「怎麼了,著涼了嗎?」
月芽兒搖搖頭:「不是,只是鼻子突然癢得想打噴嚏,沒事的。」才說完,又再哈啾、哈啾了兩下。
昊炘燁皺眉出聲:「你過來。」
月芽兒起身走到昊炘燁面前,被他抱到腿上坐著,他大掌蓋在她額上測了測溫度:「是沒發燒。」
月芽兒拉下他的手,對昊炘燁笑笑:「我說過我沒著涼嘛,可能是有人在罵我,我才會噴嚏打個不停的。」
「誰敢罵你了?如今龍塢裡除了我之外,最有權力的人就是你了,連項總管都要買你的帳,哪個有膽子對你不敬呢?」昊炘燁話說得有些酸。
這話一點也沒誇大,這丫頭來龍塢不過才一個月,府裡上自總管、管事,下至婢僕長工都認得她,而她也有本事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愛。也因為月芽兒是最常和他在一起的人,所以有些當事者不敢對他開口的事情,他們都來委託月芽兒傳達;而這丫頭也視助人為快樂之本為座右銘,幾乎全答應下來,努力為旁人說話向他爭福利,忙別人的事忙得是不亦樂乎,有時還真忘了主僕的分寸了。
月芽兒其實是聰明得緊的,對於他人來請托她的事,她會在瞭解過後將問題先處理一番,使事件成為合情合理時再來說服他接受;而他只要看到她楚楚動人的美眸祈望地盯著自己,他拒絕的話就說不出來,結果也就讓她予取予求了。
這丫頭就因為每求必應,比廟裡的菩薩還管用,所以受歡迎的程度節節高昇,可以媲美散財童子了,連他都比不上。
既是受人歡迎,她也不怕找不到人陪她玩,今天婢女陪她玩繡球,明天有僕婦教她剪紙、做紙鳶,有時還會玩得見不到人影、找不到人,教他是氣得直跳腳,直怒喊著這丫頭實在太不像樣了!
結果便在他幾次的嚴萬警告外加再三告誡下,這樣的情形才轉好。這些天來她就乖了點,今天還可以陪他下棋。所以這丫頭說有人在罵她,他自然不相信了。
月芽兒忙辯解:「這是真的!從我小時候起,只要有人在背地裡偷罵我,我就會直打噴嚏,屢試不爽,很準的!」
「好,那我就下令清查龍塢裡的所有人,看誰那麼大膽敢說你的不是,抓到就重重地處罰他一頓,好不好?」昊炘燁裝成很凶的樣子說。
月芽兒嘻聲笑了起來,點點頭:「這自然是好啊,只怕到最後仍是找不到人,因為做賊的喊捉賊,原來就是下令的人在罵芽兒不乖呢!」斜睨著昊炘燁暗喻。
「小丫頭,竟敢指桑罵槐,該打屁股了。」摟緊她,懲罰性地呵她癢。
「哈……」月芽兒最怕人搔癢,立刻就笑倒在昊炘燁懷中,嬌笑著求饒:「哈……芽兒……錯了,停……停下來,投……降……哈哈……我:;:投降,別哈我……癢了,停……哈……」
昊炘燁停下,但兩手仍放在月芽兒的腰上,揚眉問她:「那我對你如何呢?」
「好,很好,非常好,芽兒能遇上主人,真是前輩子修來的福氣了。」為了不吃苦,月芽兒諂媚討好昊炘燁,說完她還是不能自持地咯咯直笑著。
昊炘燁大方地接下了月芽兒的好話,俯嘴對她咬耳朵:「這還差不多,不過責罰仍然逃不了,就用你來補償。」灼熱的語氣拂在她頰上,兩手也蠢蠢欲動,他的意圖非常明顯。
「別……別這樣,現在還是白天呢。」月芽兒羞得趕忙阻止他的慾望,耳根子都燒紅了。
「白天又如何?小丫頭,我就是想要你。」昊炘燁沒給月芽兒拒絕的機會,吻住她小嘴的同時也抱起她來到床上。
月芽兒小手攀著他的頸項,嬌怯地回應昊炘燁的吻。只要他的熱情發威,月芽兒再強的抗拒也像白雪遇上陽光般,立刻融化消失,而她也迷失在昊炘燁的情慾中了。
激情一起,什麼事都不再重要。
纏綿悱惻、輾轉承歡,道不盡其中的美妙歡樂;當氣息轉為平和時,已是在許久以後了。
月芽兒偎在昊炘燁的胸膛上,聽著熟悉的心跳聲、聞著熟悉的氣味,溫馨的氣氛充斥在四周,她好想就這樣永遠靠著昊炘燁。
「我聽丫鬟說,項總管的孫女、外孫女來龍塢探望他,他的外孫女就是武敏嗎?」月芽兒出聲提起。
「嗯,她們昨天到龍塢。」昊炘燁回答。
「聽說項總管也只有這兩個孫女,項總管一定很疼她們吧?」月芽兒順口問。
「項總管是很疼武敏和項千卉,而平時因為職務關係,項總管單身在龍塢,他的家人住在隔鄰的村子裡,雖然住得不算遠,但見面的機會也不多,這回兩個孫女能同時來看他,想必項總管一定很高興。」昊炘燁表示。
「項總管工作一直都很認真,武敏也是火龍幫的一員,既是如此,你也該宴請項總管和他的兩位孫女們才是。」月芽兒向昊炘燁提議。
這等小事,昊炘燁也不會反對:「你覺得有必要就這麼辦吧,就不知道武敏見到你時還認不認得出來呢?」打趣笑說。
「我也要出面嗎?」月芽兒抬頭看著昊炘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