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什麼事,你不要想太多,我現在要出去買些東西,你一個人待在家裡要小心點。」
她點頭。
「那我走了。」閻母走到門口,一打開大門,就和正要舉手按門鈴的譚烈颯遇個正著,「啊,烈颯呀!」
「伯母。」譚烈颯看見閻母,立刻恭敬地喚了聲。
「你是來看羽熙的嗎?」她知道他兒子的這群死黨,和念羽熙的感情也不錯。
「是的,我聽說她出院了,所以來看看她現在的情況,不曉得她有沒有好一點?」
「有,她好多了,她現在人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我要出去一下。」
「好的,伯母慢走。」譚烈颯走進屋內,甫抬起頭,就對上念羽熙探索他的眼神,「你為什麼這樣看我?」
「沒什麼。」她移開眼神,「想喝點什麼?咖啡、果汁、牛奶,或白開水?」她邊走到廚房問。
「白開水就行了。」
「你確定?我記得你曾誇過我泡咖啡的技術不錯。不是嗎?不想來一杯我親手泡的咖啡?」
他也走向廚房,「本來是想省點你的麻煩,不過既然你自己都開口了,那當然要點一杯羅!需不需要我幫忙?」
「免了,你幫忙後,就失去了我親手泡的那種味道了。」要抱一杯好喝的咖啡,除了慎選咖啡豆外,還要有豐富的經驗,不論火候或時間、水量,都必須掌握好,任何一點達不到,那這杯咖啡就走味了,所以她才不願讓譚烈颯幫忙。
「我以為再也沒有機會,喝到你親手泡的咖啡了。」他倚在廚房入口旁,感歎地說道。
「怎麼說?」
「因為你已經不在尊勩的公司上班了,以後就不能經常找借口,去那喝上一杯你泡的咖啡。」
他們那一夥人,經常為了貪喝念羽熙泡的咖啡,有事沒事就往間尊勩的辦公室跑,不管閻尊勩怎麼嘲弄他們或趕他們,他們還是死皮賴臉的不走,久了之後,他就隨他們去,而他們和念羽熙的感情,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建立起來。
聞言,她也想起以前的種種,忍不住輕笑出聲,「說的也是,不過現在你們也可以來這找我啊!我會很樂意再幫你們泡咖啡的。」
「我怎敢啊!尊勩一旦發現我們還繼續壓搾你,我們恐怕會一輩子被他列為拒絕往來戶。」
這陣子閻尊勩有形無形中,給了他許多壓力,目的就是要讓他徹底明白,念羽熙永遠不會是他的,要他斷了這份情、死了這條心。
「他對你做了什麼?」念羽熙敏銳地察覺出一絲異樣,她抽空回頭看了他一眼,關心地問道。
他搖搖頭,「沒什麼,你不用擔心。」
「真的?」
「就算有,也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他。」他苦澀地低道。
聞言,念羽熙的動作不禁頓了一下,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決定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烈颯,我聽說……聽說你……你……」
「聽說我對你有好感,對不對?」他瞭然地代替她接下她說不出口的疑問。
她默認。
「尊勩告訴你的?」
遲疑了半晌,她才輕輕地點下頭,「這不是真的對不對?我們只是很好的朋友罷了,不是嗎?」她提起裝滿剛泡好咖啡的咖啡壺,倒在咖啡杯裡。
「……很遺憾,這是真的,我愛你。」盯著她忙碌的背影.他緩緩地道出隱藏在自己心底多年的秘密。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念羽熙因一時的驚訝過度,而不小心把咖啡倒了出來,溢到自己另一隻手上。
高溫的液體燙痛了她,她一驚慌之下,原本提著咖啡壺的手,也下意識地鬆了開,等贊烈颯發現想上前挽救她時,為時已晚,咖啡壺裡的咖啡,全部灑在她的身上,她立刻痛的尖叫出聲。
「老天!」譚烈颯大驚失色,忙不迭的拉著她直往浴室裡沖,拿起蓮蓬頭,不斷的在她身上衝著冷水,「你還好嗎?!」他緊張地追問著。
她難受地搖搖頭,「好痛……」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整個都紅腫起來了。
「我立刻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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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開會中的閻尊勩,因他新上任的秘書衝進會議室而打斷,他擰起眉宇,不悅地瞪著她,對她無緣無故闖進會議室的舉動感到憤怒。
「你以為你在幹什麼?!」他發怒地斥喝著她,「誰叫你無緣無故就這麼闖進來的?!」
面對他的怒氣,秘書害怕地瑟縮了下,但她還是故作鎮定地,把她冒死突然衝進來的原因說出來。
「董事長,您先別生氣,我是接到一通緊急的電話,必須立刻通知您,所以才……我不是故意的。」
「什麼緊急的電話?誰打來的?」他瞪著她,如果她說出來的是無關緊要的事的話,他一定立刻要她滾蛋。
「呃!是一位自稱是您母親的人打來的。」因為她從未接到閻母的電話,所以不很確定打電話來的那個人,是否真是他們董事長的母親,尤其她說的話,更令人匪夷所思,他們董事長不是還沒結婚嗎?哪來的老婆?
「她說什麼?」一聽到是他母親打來的電話,他的怒氣稍微和緩了些。
「她說您的妻子全身遭到燙傷,現在正在醫院緊急救治。」
聞言,閻尊助臉色丕變,他震驚地站起身子,「你說我的妻子全身遭到燙傷?!」
她怯怯的點頭。
「哪間醫院?」他捉住她的手臂,慌張地急問。
她把閻母告訴她的那個醫院名字,說了出來。
得到答案,閻尊勩立刻拋下會議,飛也似的衝了出去,留下一堆傻愣的人。
會議室裡的人不禁面面相顱,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董事長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道,沒聽說過,會不會是假的?」
「可是你們沒看到,董事長聽到他老婆受傷時的緊張表情,還有,如果這事是假的,他不會就這麼丟下我們衝了出去,我們會還沒開完耶!」
「沒錯沒錯。」
一大群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紛紛起來,只是正確答案,卻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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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熙全身燙傷?!
這是怎麼回事?無緣無故她怎會遭到燙傷?!
該死的,不曉得她嚴不嚴重,她最好不要有事她最好不要有事!
閻尊勩邊開車,邊焦慮地想著,恨不得自己有對翅膀,能立刻飛到念羽熙的身邊。
瞪著堵在他前面的車子,馬路那麼大又沒塞車,他還開那麼慢,他一怒,便大力地按下一連串刺耳的喇叭,非把前頭的車子,逼到連忙閃到一旁讓他先過,他才甘願。
在即將要超越對方的車子時,他一股氣彷彿不發不快似的,對著那輛車子大罵著: 「你會不會開車?!像龜速一樣,你以為是在駕駛教練場嗎?!不會開車就不要開車,少在那礙人眼!」
丟下一串罵人的話後,他重重地踩下油門,像閃電般地往前奔馳而去。
被罵的那輛車主,顯得有些莫名其妙,這條馬路限速七十,而他已經超速到九十了,這還叫慢嗎?
他搔搔頭,盯著前頭一眨眼便不見蹤影的那輛名貴轎車,心想,那人的開車速度和他比起來,他的確可以被稱之為龜速,因為他很確定那輛車的時速。絕對有一百二十以上。
唉!誰叫他這輛車是已破十年大關的老爺車,能衝到九十已經很偷笑了,怎能和人家那百萬名車相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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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抵達醫院,他匆匆忙忙跑進去時,念羽熙也剛好被治療完畢,步出治療室。
閻母和譚烈颯一看見她走出來,立刻趨上前去。
「怎樣?醫生怎麼說?」閻母關心地問道。
她正要開口回答時,就被人大力地扳過身子,閻尊勩緊張兮兮地巡視著她全身上下,看著她身上多處傷口及紅腫的皮膚,黑如墨的眸子閃著濃濃的不捨及心疼。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痛不痛?有沒有問醫生,你這些傷口會不會留疤?多久會好?平時要注意什麼,不能碰到水還是不能怎樣?你別只顧著發愣,快告訴我呀!」
他都快急死了,她還一臉呆愕地盯著他看,難道她看不出來,他有多為她擔心嗎?
不只念羽熙驚訝的做不出任何反應,就連閻母及譚烈颯也對閶尊勩反常的激動模樣,感到不可思議極了。
他們不曾看過這世上除了閻母外,還有另一個女人,可以讓閻尊勩激動成那樣,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般。
瞭解他及念羽熙之間內情的譚烈颯,最初還會以為他是在演戲,因為閻母在場,但他仔細研究後,才赫然發現,閻尊勩不是在演戲,他對念羽熙的擔憂,完完全全是出自內心,他是真的打從心底關心她的傷勢,那模樣簡直就像一個擔心著自己深愛老婆的丈夫,難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