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回來的太晚了,媽你已經把菜都弄好了?」念羽熙面帶歉意的望著閻母,「我以為你們不會那麼快回來,所以就回我住的地方去拿點東西,想說趕回來時,還能幫你一起準備晚餐的,沒想到媽的動作那麼快。」
聽見她的話,閻尊勩這才發現她手上提著一個行李袋。
看見她,閻母自是高興的不得了,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緩緩放下。
「回來就好,快坐下,我們剛準備要開動而已,我炒了很多你喜歡吃的菜,你現在懷孕了,一定要多吃點,一人吃二人補,知不知道?」她熱絡的拉著念羽熙在她身邊坐下,還不停的夾菜到她的碗裡去。
念羽熙微笑地直點頭,「我知道媽,今天我一定會把所有菜,全掃進肚子裡去的。」
「你回去拿什麼東西?」閻尊勩像是懷疑她的解釋,冷冷地追問道。
她看向他,「一些保養品,你忘了把那些東西帶過來,你要知道,保養品對女人有多重要,然後我還帶了一些隨身用品,就這樣,沒別的了。」
「既然只拿這一點點東西,為什麼需要花費那麼久的時間?」他不悅地自然沉下臉色,忘了他母親也在場。
念羽熙微蹙著秀眉,暗中對他使了個眼色。
閻尊勩才猛地憶起,他們必須在他母親面前,佯裝成一對很恩愛的夫妻,他只好極度勉強地補充了幾句話。
「你曉不曉得我有多擔心你?你有孕在身又剛出院,如果在半路出了什麼事,你叫我怎麼辦?而且你連個隻字片語都沒有,甚至也不打通電話給我,害我一個人緊張的像什麼似的,在房間裡頭走過來走過去,地上都快給我磨出一條痕跡來了。」他硬拗著。
「塞車嘛!最近正逢選舉期間,很多候選人的車隊,把馬路堵的水洩不通,我想快也快不了。」念羽熙理不直氣不壯地解釋著。
事實上,她是故意拖到這個時候才回來的,因為她就是想挑挑閻尊勩的怒氣,讓他快氣死的時候,她再突然出現,這樣子,就算他再怎麼氣她,也無法對她怎樣。
嘿嘿!這就是瞭解他脾氣的好處,只要捉對了他的性子,想要在他面前作怪還不簡單。
「真的是因為塞車?」
「對呀!不然還有什麼原因?」她故作不知地反問他。
輕扯著眉宇,瞥了她一眼,他還想說什麼時,閻母忙不迭地早他一步開口堵住他的話。
「好了,有什麼話等吃完飯再談,快吃飯,再不吃菜都涼了。」
「……好的,媽。」閻尊勩表面上是順了他母親的話,但私底下,他還是投了一記「待會兒再和你好好談」的眼神給念羽熙。
念羽熙假裝沒注意到他眼底的含義,用力地給他眨了下大眼,模樣天真得很。
閻尊勩幾乎可以肯定,她絕對是故意這麼慢才回來的,更肯定她是故意跟他裝傻!
好啊!才和他離婚沒多久,本性就全露出來了,以後慢慢的走著瞧吧,念羽熙,就讓他看看她的能耐究竟到哪!
他可是非常期待最終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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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母決定住下幾天,表面上是要好好照顧一下念羽熙,幫她調養身體,但實際上,卻是想暗中觀察他們這對夫妻,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他們究竟背著她都在做些什麼事。
也因為如此,念羽熙沒辦法,只能被迫住進閻尊勩的房裡,即使她知道閻尊勩的習慣,她也無可奈何。
盯著他,她不曉得該開口說什麼。
閻尊勩從衣櫥裡拿了套休閒服出來,越過她走進浴室,等他再出來時,念羽熙還是保持那個姿勢,坐在床上瞪著他。
濃眉微糾,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從剛才就一直盯著我看,我不曉得我有什麼好讓你看的。」他都洗好澡了,她的姿勢還沒變過,不累?
「沒什麼。」她終於移開眼睛。
「換你去洗澡了。」他走到床邊,掀開棉被躺了上去,一副準備就寢的模樣。
她站起身瞪著他的舉動,遲疑了半晌,才把從剛才就一直存在心裡頭的問題問出口:「我要睡哪?」
「你以為你要睡哪?」他看向她,不耐地反問。
她以為她要睡哪?什麼意思?
見她一臉茫然,他就知道她不懂他的意思,「我的房間除了這張床能睡人外,就只剩地板,如果你想睡冷冰冰的地板,我不反對。」
「我為什麼要睡地板?!」
「那你為什麼要問我『你要睡哪』這個蠢問題?」他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可是你不是……」
「我怎樣?」
「你……你不喜歡有人睡在你旁邊,不是嗎?」她小聲地回答。
「我是不喜歡,但眼前這種情形,我又能如何?難道叫你去和媽一起睡?你別忘了,我家只有一問客房。」
的確,她皺皺鼻子,「好吧!那我委屈點好了。」
「委屈?!」她的話引起他的不滿,「什麼叫你委屈點?委屈的人是我!請你搞清楚,這是我家,我的房間,我的床!所以委屈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在那委屈個什麼勁?!」
「那又如何?是你硬要我來住的,可不是我自願來你這住。」
「你一定要現在和我爭論這個問題?」他捺著性子說道,要不是因為他母親就在對面房間,他可能就和她大吵起來了。
「我也很不想。」
「既然不想,那你就立刻給我滾進浴室裡去,」他手指向浴室,盡量壓低嗓音吼了聲。
她被他突來的吼聲給嚇了一跳,捂著心口,瞪圓杏眸,咕噥了幾聲,才慢吞吞的拿了自己的換洗衣物步入浴室。
「洗澡就洗澡,凶什麼凶,怪人!」她邊小聲地嘀咕抱怨,邊用眼角偷偷朝他的方向瞄去,想注意他有沒有聽見她偷罵他的聲音。
可誰知道,當她眼光瞄過去時,床鋪上早不見閻尊勩的蹤影,她訝然地瞠大眼,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給捉住手臂並扳過身子。
她嚇得下意識想拔聲尖叫,但閻尊勩眼明手快的摀住了她的嘴巴,阻止她發出高分貝的叫聲,引來他母親的注意。
「念羽熙,你似乎很喜歡惹我生氣,這是你對我和你離婚的報復?還是我威脅你成為我情婦的報復?」
兩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靈活的轉了一圈,然後又眨呀眨了幾下,誰都知道她在假裝可愛,來迴避他的問題。
見狀,閻尊勩薄唇微勾,眉宇輕佻,「想玩遊戲?」
似乎是讀到了他那抹笑容不懷好意,她瞬間變得謹慎起來,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她困難地嚥了口口水,嗚嗚地發出聲音,並伸手要扳開他指住她嘴巴的手,但,只見他黑眸裡閃過一絲邪恣的光芒後,她甚至還不及細想他有何意圖時,就被他用他的唇取代了他的手堵住她的嘴。
咦?!她驚愕地急促猛眨眼。
「你知道我在剛才忽然想到什麼嗎?」他在她唇邊低喃地問著。
她頭往後仰,努力拉開二人的距離,因為他離她之近,就連在說話時,他的唇都會觸碰到她的。
「回答我。」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把她壓向自己,探出舌尖描繪著她完美的唇瓣,低聲誘哄著她開口。
她嘴巴閉的死緊,美眸裡更是閃著微懼的眼神。
他低聲地笑著,渾厚的聲音聽起來舒服極了,只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並不適合讓她沉迷在裡頭,她必須先搞清楚他究竟意欲何為。
舔了舔乾燥的唇瓣,她還在腦中思索要如何讓他放開她時,他卻說出了他的想法——一個足以今她下巴脫臼的驚人想法。
第七章
這不是真的?!
她震驚的張大了嘴,半天都還吐不出半句話來,眼裡寫著滿滿的不信。
這絕對不是真的!絕對不是!
他一向不是瘋狂的人,所以應該不會做出瘋狂的事,更不可能說出她以為她聽到的那句瘋狂的話,所以一定是她聽錯了,再不然就是她誤會了他的意思,一定是如此,絕對是如此,百分之百是如此,千真萬確是如此!
「你看起來好像在說服自己,相信你誤解了我的意思。」屈起手指,輕輕劃著她柔嫩的粉頸,他很驚訝的發現,原來她的皮膚這麼細緻,就像嬰兒的皮膚般,今他愛不釋手。
「難道不是?」她力求鎮靜地反問。
他聳了聳肩,在她鬆了口氣的剎那,他卻該死的回答了一個和聳肩完全背道而馳的答案來。
「當然不是,你解讀的很正確,我的確就是那種想法。」他對著她勾起一抹性感的笑。
所有血液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轟地一聲,全數往她的腦門直衝,她踉蹌了下,幾乎站不住腳的癱軟。
閻尊勩扶住她腰,順勢讓她倒在他懷裡,「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反應,解讀成驚喜過頭?」他調侃地問她。
她虛弱地搖著頭,久久才吐出「不」字的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