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邀請你參加我這個星期四在家裡舉辦的生日舞會。」楊靖開門見山的說。
從周易的眼中他看到了厭惡,如果他有點自知之明,應該就此打退堂鼓,但現實生活中卻不允許自己這麼做,肩上是沉重的期許,他不希望自己做任何事都得不到父親的肯定,告訴自己說好道次要成功的。
「對不起,我那天要上鋼琴課。」那天千真萬確是她上鋼琴課的時間,但前提是得她要去上才算數。
「你真的不要去?」楊靖的面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沒什麼表情的問。
「我沒時間。」雖然她現在仍不高興左霆昨晚凶自己,但他說過要自己不要惹火楊靖的話,她還是記得。
「沒關係,你會知道再三拒絕我的下場!」他再次撇下一句話就離開。
他已經讓他父親看夠笑話了,既然在她身上他得不到什麼成就感,他會選擇報復。
現在對周易,欣賞的態度沒有了,只懷著滿腔的怨恨,別怪他手段太狠毒,是她不懂得適時迎合他。
「JOYCE,你在上面做什麼,下來打球呀!」一群男孩子手一揮,示意周易下來。
快速的下了樓梯,周易不明白為什麼這學期她的煩惱會如此多,她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庸人自擾,可她就是無法說不想就不想它。
明明知道楊靖那個人不過是口頭放話緒她而已,根本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但她就是害怕他的眼神、語氣。
至於左霆那個人,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在想什麼?對她的態度和對其他的學生是否一樣,她很在乎,她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擺在哪個位置、是最角落還是正中央?
當然了,目前因為他強迫她接受他關心,使得她的生活中和他相處的時間佔大多數,因此他此刻在她心中佔去了正中央的位置,但周易可清楚得很,若他再像昨晚那樣因一句話不高興就對自己不客氣,她是隨時可以將他驅逐出境的。
「JOYCE,你最近在忙什麼,下課都馬上走,好久沒和我們一起打球了。」其中一個男孩子抱怨著。
通常他們男生打球不願意女生加人,因為她們的力道較差,所以較無法配合,但周易不同,和她打球是一種享受,她做的球個個漂亮,且不管打哪個位置,都能適如其分的表現,教他們幾個男生佩服。
「最近我爸回來了,所以我得準時回家,以免他又有話說了。」這些男生她個個感到熟悉,但卻沒有一個能準確的叫出名字,平常大家一起打球,當當球友,出了學校都不聯絡的。
不過話雖如此,他們對她的事該知道的就一定不陌生,像她家中的成員及背景
「原來是這樣呀,那肯定你手癢了,來一場吧,上回我們這邊的輸給你,大夥兒還苦無機會報仇呢!」
「來就來呀!」
周易發現她喜歡和他們在一起的感覺,至少沒有負擔,沒有需要擔心的事,她不用害怕動作太難看讓他們知道,不用忙著猜測他們對自己的感覺……
這是種舒服的感覺,在左霆身上她無法享受的感覺……怎麼又想到他了,為什麼每件事情他都要跑進來湊熱鬧?
站在二樓視野最好的地方,左霆欣賞著他的小女人打球的英姿,看著她跳,看著她擊球,看著她贏得在場外觀看同學的掌聲,看著她……他覺得自己好滿足,她就像是一顆耀眼的太陽,總是能時時刻刻得到大家的注意。
突然她所屬隊上一記漂亮的殺球,她和其他男球員互相擊掌、相視而笑,他的臉色沉了。
她怎麼能對著他們笑?今早她甚至連一個早安的微笑都吝惜給他,連在上課的路上也不發一語,他當然知道她在生氣中,可為什麼一面對這些男同學,她就能笑得如此燦爛?
他好生氣!但沒有人知道他的怒火,因為場內的比賽仍如火如茶的舉行。
「救球呀!」
右側網前的男同學眼看球就要出界了,連忙大喊,可突然之間大家的默契的了,兩個隊員一起出手去搶那顆球,看到這一幕大家都知道要失分了,誰知道後就要LoSe的時候,周易跑了過去。
一個撲倒,球真的被救了起來,且由他們殺球得分,一陣子歡呼聲又響起。
但他們還來不及走過去和大功臣擊掌鼓勵時,時間彷彿就此停止了,因為他們眼睜睜的看到正在爬起的周易被置在一旁,裁判坐的鐵椅給壓住雙腳。
「呀……」這一聲中包括了在場觀看比賽的學生、周易,當然還有最擔心的左霆的聲音。
只見他一下子就推開不知所措的人群,飛奔而來,又在大家錯愕之下,抱起周易往保健室跑。
「怎樣,很痛就哭出來。」左霆內心的痛苦不亞於她身體所受到的傷害。
她痛就等於他痛!
哭聲一下子就響了起來,周易眼淚淚籟籟掉,原本強忍住痛的她,在看到左雷跑了過來時,淚水就開始醞釀,直至將跟來的學生隔離在外,她才敢哭出聲。
「怎麼辦,我的腳會不會斷,」她覺得她的腳都不能動了。
「不會的,你忍一下,醫生應該馬上就會來了。」該死,這個時候醫生不待在保健寶,跑到哪兒去了?
「可是我的腳真的很痛,如果我的腳斷了,怎麼辦?不能打球、不能游泳了,還有誰會喜歡我,我一定嫁不出去了!」她想著想著,眼淚落得更凶了。
「別怕,我會要你的!不管你變得怎樣,我都不會嫌棄你的。」左霆信誓旦日的擁她人懷。
這是他第二次親眼看到她被傷害了,剛才那椅子跌下的力量之大,他可以相像,他知道這不是意外,而是像第一次一樣,是人為所計劃的。
他的話恍若一劑鎮靜劑,今周易較不擔心腳的事,「為什麼椅子會突然倒下來?我好怕,我才要起身就看到它朝我倒了下來……」她怕得發毛,縮在左霆的懷裡,眼淚沒有停,腳傳來的痛楚和接連而來的不順,讓她好怕。
「我會知道的,不怕了,嗯,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左霆柔情萬千的吻去她垂下的淚,他不會再讓那個人有機可趁了。
周易不好意思的又往他懷裡鑽,心窩暖暖的,她喜歡他吻自己的那種方式,她喜歡每次她出事他關心自己的模樣,她喜歡他的一切一切……她也許不是討厭他,真的,她一點也不討厭他,現在想想。
他好像親過她額頭了,現在又吻去了她的淚,周易發現這好美,他一定是喜歡她才會這麼做吧?
呀,怎麼辦,他愛上自己了,那她呢……原來她也早就愛上他了,周易想了好久,一個她不抗拒的答案跑了出來。
腳好像較不痛了,因為她的心在笑。
☆☆☆
「JOYCE,你有沒有怎麼?」
周易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滿臉焦急的父母,突然不怎麼難過的心情揪了起來。
「媽……」
「別哭,哪裡痛告訴媽……」從小他們兩夫妻連打她都不捨了,根本不可能會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而這次……她肯定痛死了。
「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好怕!
「都怪你媽,飛機到了桃園她不直接回家,又燒去我你二阿姨,否則我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周定達心疼的握著女兒的手,把所有的過錯歸於老婆身上。
「還說呢,叫你買支手機給她,你不肯,說什麼二專生又不是什麼生意人,帶那種東西太招搖,結果現在因為聯絡不到她的人,想通知我們會晚個幾天回來都不能,怪誰?」周母也不甘示弱,在女兒心中她向來是好人,說什麼也不能讓她老公抹個污點給自己。
「對了,你這幾天跑到哪兒去了,打電話回家都沒有人接?」周定達想到了教他和老婆在美國待得不安心的一件事。
「我……」
周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父親要知道她在男人多於女人的別人家住了一、兩個星期,不暴跳如雷才怪。
「是呀,外頭那位先生是誰呀?說你同學外表看起來年紀又不符合,且留那一頭長髮,帥氣是帥氣,但你爸爸剛才看到了,差點吐血。
長髮?「爸,是誰通知你們的?」
「就外面那個先生。也不知道他打哪兒知道我們在你阿姨家,更不知道他去哪兒探聽到的電話、住址,我們電話才掛上沒多久,接我們的車子馬上就到了,女兒,你和人家是什麼關係?你不是告訴過爸爸,你沒有男朋友的嗎?」
病房外那個男人若想當他的女婿,可一點標準都達不到,周定達對那男人不滿意至極,從髮型到衣著,他每處都可以挑剔出缺點。
不是左霆,周易聽她父母的描述,明白了他們說的是莫狂,不是他、不是他。
「媽,你們來多久了,有沒有看到一個很斯文的男人,看起來就像老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