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陰謀喔!」
他解開了領帶,溫柔且曖昧的抱起我往臥房走去。
在他溫柔的將我抱到床上後,閉起眼睛,我享受著他的吻落在我眼睛、鼻子來到耳朵的甜蜜感覺,我覺得好陶醉……
突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我感到納悶,緩緩的張開眼睛,望著他。
「怎麼了?」
在燈光的照映下,我發現了東明那張原本快樂而漾著光彩的臉,整個黯了下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環抱他,「我們把燈關了好嗎?」
「我本來就不應該開燈的。」他冷冰冰的說。
說完,他從我的身上下來,然後把燈關上,一句話也不說的套上了睡袍,往臥房門口走去。
「東明,你要去哪裡?」
「書房!」他用力關上門。
一股沒來由的恐懼包圍著躺在床上的我,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他如比。
默然的下了床,我打開床頭小燈準備到浴室梳洗,在經過梳妝台前卻不經意瞥見鏡子裡的自己,並注意到左頸項上有一排淺淺的還未退去的吻痕……
這是前日雷來找我時所留下的……我大驚失色,望著鏡子裡面色蒼白的自己,我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辦?東明是為這排吻痕起了疑心嗎?
如果是這樣,我該向他如何解釋?
正在猶豫中,我聽見了外頭車庫電門打開的聲音,奔下樓時,東明已經開著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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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在酒吧碰到東明,他喝得酩酊大醉,心情好像惡劣到極點。」小荷好奇的問我,「你們吵架了嗎?」
我把吻痕的事全告訴了她。、
「該死,難怪他會一個人喝悶酒,你怎麼會做出這種糊塗事?」
「我不想聽你指責我。」
良心自責已經很難過了,我不想要再讓負面的評語使自己更痛苦,我知道自己做錯事,不需要她提醒我。
「你該改改你的壞脾氣,都是東明把你寵壞了。」殷小荷不滿的說道。
她雖這麼說,然我知道她是替我著急,我是不該發脾氣的。
沉吟了一會兒,我開口問:「或許他不是為了這件事喝悶酒。」
「昨晚他幾點回來?」
我搖搖頭,「東明直到早上才回家,回家後洗個澡就又出門了。」
「你沒發現他喝酒?」
「他滿身酒氣,我怎會不知道他去喝酒?我問他,但他一句話都不說。」
「他一定很痛苦。」
她的話讓我擔憂不已。「這下子我該怎麼辦?」
「直接和他談,不要逃避這件事!」
「我害怕他不肯原諒我。」
「我問你,你還愛阿仁嗎?」
我輕點一下頭,「我的夢醒了。」
「真醒還是假醒?」
「我確定我只愛東明。」
「好,把你的愛讓東明知道!」殷小荷直截了當的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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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二樓起居室的沙發椅上,沈東明正埋頭看著手中的財訊雜誌,小康康則在地板上玩著他從香港帶回來的皮卡丘。
我手上拿著一杯茶走上二樓,這是東明愛喝的茉莉香片,以往每天晚上我都會為他準備一杯。
雖然這幾天,我替他準備的茶他連喝都不喝一口,就放著任茶涼了,但我還是把茶泡好。
「快喝了,一會兒涼了就沒茉莉的香氣了。」
我討好他的替他把杯蓋掀開,茶冒著熱氣,一股茉莉花香襲鼻而來;東明視若無睹,一張臉依舊埋在雜誌裡面。
見他一點都不領情的樣子,我差點就開口罵他,但話到嘴邊,硬生生的把哽在喉頭上的怒火吞了下去。
我用幾個深呼吸緩和一下情緒,換了一個溫和的口吻,「你最近好像心事重重……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總算抬頭看我一眼,但那目光彷彿和我有很深的冤仇般,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我站了起來,打消想和他好好談談的念頭;以他那副對我深惡痛絕的樣子,是談不出什麼結果的。
此時,我居然希望東明乾脆不要在家,他留在家裡,只是讓我備受無形的精神折磨,心裡直想逃開。
但——
我要去哪裡呢?
無意識的走進廚房,想了一會兒,我決定要去找凱倫。
我從衣架上拿了一隻皮包,這只黑色的名牌皮包,是東明送給我的小禮物;理由是我照顧孩子太辛苦了。
其實孩子根本不用我操心,白天東明會送小康康到保姆家,晚上去把孩子接回來後,幾乎也都是他這父親在照顧。
我唯一做的事,就是抱抱小康康、逗逗他而已。
東明寵我,捨不得我做家事,他常拉著我的手說:「你的手是用來拉大提琴的,不是用來洗碗的。」
和他結婚那麼多年,我不曾做過一次家事……
我走出房間,向整個晚上未曾開口的東明說:「我要去找凱倫。」
他連理我都不理我,頭也不抬,這種情形他已經持續好多天了,我快被他的冷戰給逼瘋了。
但我又沒勇氣和他談。
「東明。」我再叫他,希望他給我回應。
他依然不作聲。
我走下樓,打電話叫無線電計程車,站在屋外等車的時候,我哇啦哇啦的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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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在遠離非洲的門口停了下來。
我走進去後,凱倫正站在櫃檯。邊接電話,看見我,她向我擠眼打招呼。幾分鐘後,她走到我坐的位子旁。
「怎麼?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有嗎?」我迴避她關懷的眼神。
「既然沒有為何眼睛腫成這樣?還不敢看我?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是東明欺負你,我絕對替你出一口氣——」
「我真的不曉得該怎麼辦?突然間我的生活變得荒謬又可笑。」我快哭出來了。
凱倫臉上顯出一副擔憂的樣子,「你和東明吵架了?」
「他不和我說話。」
很少向朋友吐露憂愁的我,一向來很不習慣說出自己遇到,的困擾,然這一次,我真的需要有L個人接收我的情緒垃圾。
她不解的問:「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
「不可能的,一定有原因的,東明那麼疼你,他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生你的氣。」
「可是,他就是真的不理我。」我懊惱的說:「他連看我一眼都不想,這幾天他都睡在書房。」
「怎麼會那麼嚴重?」她一臉訝異。
「我快被逼瘋了。」
「要不要我勸勸他?」
我喪氣的說:「沒用的。」
「那怎麼辦?」
「過幾天再說吧,如果他還依然不理我的話,我會和他談的。」
我並沒有把雷來找我的事讓凱倫知道,然我想她心裡一定認為這件事和雷有關,當然這只是我的猜狽4而已。
和她聊了一會兒後,我的心情好多了。
「我要走了。」
見我準備起身,凱倫拉住我,「這幾天,阿仁過了十二點都會來這和阿保喝酒,他心情好像很沉重,你想不想留下來見他?」
「我和他不想再牽扯。」抽回手拿起皮包。
到櫃檯結了賬,我推開門要出去時,恰巧雷正粟來。他叫了我一聲,我看他一眼,然後從他身旁走過。
他沒有追過來,而我也沒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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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時,我上樓去敲書房的門,只想主動主東明言好,我實在不想再這樣僵下去了。
見裡頭沒有回應,我直接推門進去時,東明正掛下話筒,抬頭時看見我站在書房門口,他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站起來,像個陌生人一樣從我身邊擦過,對我視若無睹。
我向他喊了一聲,「你一定要這樣折磨我嗎?」
我已經很努力在壓抑內心隨時都會爆發的怒氣和傷痛,如果不是因為明白是自己理虧,我早就和他吵起來了。
他投給我一個冷冷的眼神後繼續往前走。
我很快的追過去,擋在他前面。
「讓我們談完你再走。」我抬頭哀求他,「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就算我做錯事好了,但我也受了應該的懲罰了啊。」說著說著,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仍不說話的他冷哼了一聲,似乎心裡充滿了對我的不屑。
我心如刀割,急急的抓住他的手臂,「你已經那麼久不和我說話了,這樣還不夠嗎?你還要怎樣折磨我才夠?」
他用力的甩掉我的手,我的眼淚再也軟化不了他的心。
我抽泣的繼續說:「你不要不理我,我和小康康都需要你啊!」
一聽見小康康的名字,沈東明臉色突然一變,額上泛出青筋,冷聲道:「我不是他爸爸。」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你是小康康的爸爸,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忍不住的,我伸出手捶打著他的胸膛,他的話深深打擊了我。
雖然小康康不是他親生的,但他疼愛他,甚至視他為己出,在我的心中早就認同他是小康康的父親。
「我殘忍?是嗎?我有比你殘忍嗎?我一直把小康康當作自己的兒子,我疼愛他就如同疼愛你一般,然而,你、你卻……為什麼你這樣待我,我什麼地方虧待了你嗎?」沈東明終於開口了,他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