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扈!」正在這時,拓跋若蘭突然跳進來,見到屋裡的情景,不由得驚呆了,「怎麼……」
「若蘭?」拓跋扈看見拓跋若蘭這個不速之客,也怔住了。
而姬冰玉的臉色更是蒼白。
「王爺,」夏荷怯怯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奴婢已經對公主說過王爺還沒有起床,可公主……」
「罷了。」拓跋扈打斷她。若蘭的脾氣他最清楚,別說一個夏荷,就算是十個夏荷也擋不住她。「帶小姐下去更衣。」把姬冰玉交給夏荷後,他扯過搭在一邊的長衣披上,「有事嗎?」
「她是個女人?」拓跋若蘭失控地質問,「你居然把她帶回京裡?」
「你想和我吵架嗎?」拓跋扈自顧著衣,「我記得我並未給予你質問我的權利。」
「元扈,我不是存心要惹你生氣的……」拓跋若蘭記起呼蘭氏的叮囑,趕緊放柔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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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呢?」姬冰玉換好衣裳,居然不見刁蠻公主,不由得感到奇怪。
「你想她嗎?」拓跋扈看著她微笑,換上了華服的他英俊得驚人,「來吧。」
「去哪裡?」姬冰玉看著自己身上堪稱單薄的衣衫,她可不以為單憑這樣的衣物,就可以抵擋平城的嚴寒。
「不會冷著你的.。」拓跋扈拉她入懷。說他虐待她也罷,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擁她入懷的機會。「你還沒逛過平城吧?」
姬冰玉在他懷裡輕輕點頭。除那次去看點燈,她幾乎沒有邁出大門一步。
」我可憐的小女人……」他大笑地抱起她,「來,讓我帶你去見識平城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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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逛這個子城有名的妓院是為了尋樂,可現在一大群鶯鶯燕燕只惹他心煩!
將嬌媚的花魁於不顧,蕭啟遠懶懶地看著樓外的街市。
「我帶你進去瞧瞧。」一匹黑馬在荻春院前停駐,馬上的騎士帶笑說。
荻春院的恩客一向多,可這個聲音相當熟悉。
蕭啟遠將注意力投向樓下的騎者——一匹惹眼的黑馬,一件同樣惹眼的黑狐皮大氅。在人人尚白的北魏裡,只有佐政王標新立異的一身皆黑!
拓跋扈也會來逛妓院?蕭啟遠相當意外,準備避開。
「你又要戲弄我!」一個聲音嗔道。
居然會是她的聲音?!蕭啟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衝動地探出頭去。
「我抱你。」拓跋扈跳下馬,伸手抱過因寒冷而瑟縮的姬冰玉。
「這是什麼地方?」她自他的大氅裡好奇地探出頭來。和平城的絕大多數地方相比,這地方顯得過分精緻,「別管這些,你只要知道這裡的羊肚火鍋是平城最好的就行了。」他將她的臉轉向自己,微笑道。他可不願讓閒雜人等佔據她的注意。
被拓跋扈緊緊抱在懷裡的,居然是姬冰玉!?蕭啟遠狠狠咬牙。
看到圍繞著他的鶯鶯燕燕,他不由得心生一計……
兩天裡,他帶她逛遍了京城。這天是他休假的最後一天,他帶她來到了這京城最有名的妓院,吃最有名的羊肚火鍋。
在整個荻春院裡,他相信只有他們是單純為了吃而來的。
「喜歡嗎?」
「好辣!」她正好咬到一個小辣椒,一時脫口而出。
桌上的炭火映得她整張臉紅撲撲的。她穿得並不多,可這時卻開始出汗了。
「很辣嗎?」他問。
姬冰玉委屈地點點頭,喉嚨似乎已經著了火,而她的跟淚也開始有漫溢的現象。
「我看看!」他微彎起嘴角,「想好受些嗎?」
「什麼?」她無邪地抬頭向他。
「讓我———」他拉過她,將唇蓋在了她的唇上。因為辣,他不必費力已分開了她的雙唇,他吸吮著她嘴裡的辣意,如那日在沙漠裡那樣深吻著她。
「你是故意的。」許久以後,她仍是無力地伏在他懷裡輕喘。
「現在覺悟不嫌太晚了嗎?」他的眼裡是濃濃的笑意。他確是故意的,那是因為自從她換回女裝後,他幾乎沒有機會好好吻她。
「這裡的姑娘好漂亮。」她回想起進門時看到的那些衣著亮麗的年輕女人。
「沒有你美。」拓跋扈相當滿意她的依賴。
「這是什麼地方?」
「荻春院。」
「荻春院?」她睜大了眼睛,仍是不明白。
「這是平城最有名的妓院。」他的笑意更濃了。
「妓院!?」他居然帶她來逛妓院!這個大膽的鮮卑人啊……姬冰玉覺得整張臉都快燒起來了,而腹部的一陣火辣卻燒得更旺。
「做什麼?我陪你。」拓跋扈不放她離開。
上次他引她去沐浴的事已讓她尷尬得要死,何況現在……
那種地方怎可以兩人同去?
她不知該怎麼開口,偏偏拓跋扈還在一邊催促。
「這位小姐是不是不太舒服?」一個嫵媚的女人正好來上水果。
姬冰玉漲紅著臉,點了點頭。
「不如讓小仙為小姐帶路吧。」叫小仙的女人道。
拓跋扈終於點頭允許。
離開了暖閣,姬冰玉在小仙的指引下,來到了三樓一個偏僻的拐角。
「轉彎第三間就是了。」小仙指點。
姬冰玉離開後,一張臉自一扇打開的門後出現,一隻寶石戒指塞到了小仙手裡,「這是你的。記得,別讓任何人過來。」
不久,姬冰玉如廁出來,卻不見等她的小仙,不由得微覺奇怪。正想憑記憶慢慢摸索回去,不料一隻手忽然從一扇門後伸出采,拉她進了房。
她才驚叫了一聲,就被掩住丁嘴。
「你終於來了。」一個聲音在她身後說。
蕭啟遠?一想起沙漠中的事,她不由得顫抖。
「我不會蠢得在這裡對你怎樣,只要你不叫喊,我立刻就放開你。」他道。
姬冰玉立刻點頭。
「很好,我相當滿意你仍有理智。」蕭啟遠放開她。
「你想幹什麼?」姬冰玉戒備地退到離他最遠的角落。
「我常回憶起在沙漠的那個晚上,你在我身下……」蕭啟遠望著她微笑,「可怕的沙暴居然未損你的容貌;這真是—個奇跡。」
「你!齷齪!」她漲紅了臉。
「你愛怎樣說就怎樣說吧。」蕭啟遠一臉的無所謂。
「放我走!」姬冰玉叫道。
「請便。」他讓開被他堵住的門,「只是你最好想清楚,拓跋扈會幫你救家人嗎?他可是有名的冷酷無情!」
「你……」她的臉色奇白。
「他一定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否則以拓跋扈的脾氣……」蕭啟遠再次堵住門。
姬冰玉的臉色灰白。
「三日後的清晨,我在前門外的七里亭等你。」他讓開。
「我不會來……」
姬冰玉奪門而出,而身後蕭啟遠的聲音卻仍清晰傳來——
「你會來的,記住我是惟一能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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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臉色不好! 出什麼事了?」回到暖閣,拓跋扈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對。
她避外他的目光,「只是有點累了,」
她的意興闌刪他都看在眼甲, 「那麼回去休息吧。」
他攬過她,才發現地正在發抖,
「拓跋扈。」在他抱她跨上那匹黑馬時,她開口。
「什麼事?」拓跋扈回應。
「如果……你有家人……犯了罪……」他吞吞吐吐地道。
」我的家人不會犯罪。」他的表情冷然,一雙手卻情不自禁摟緊她。
「回答我。」她的聲音顯出了少有的堅持。
沉默了片刻,他終於說: 「法無人情!」身為佐政王,這是他唯一的選擇,現在他只希望他的回答不至於嚇著她。
「沒有例外?」她眼裡的光芒黯淡了。
「即使我也不能例外,,」他直直看著她。
她怎會突然對犯罪這個話題感興趣!她的背景他一直末加留意,可現在他似乎有必要查清楚。
他注意到她的臉色相當奇怪,「你怎麼了?」
「只是有些累了。」她想,她該立刻想法子見宇峒一而,好打聽些家裡的消息。
回途上,兩個各懷心事的人沉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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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拓跋扈恢復上朝的第一天,姬冰玉清晨起來後就一直跪坐在靠窗的一隅,入神地看著窗外瀟瀟的冷雨。
雖然是王府,但因為地處寒冷的平城,花苑裡沒什麼出色的花朵,僅見兒抹綠色。
「小姐。」夏荷奉上一杯剛沏好的茶;
姬冰玉把玩著這大得近乎笨拙的茶具,不漂亮卻相當溫暖……它讓她想起拓跋扈。
姬冰玉驚異於自己的思想,然後想起了她的計劃。「宇大人這些日子怎沒到府裡?」她「隨意」地問。
「宇大人?」夏荷一時轉不過腦子。
「宇峒……」
「原來您是說宇統領。」
「是呀,宇統領,怎沒見他?」姬冰玉不禁歎息了。仲玉和宇峒成親,似乎是一輩子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