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好,如果宴會結束後這些珍珠還完好如初的話,你一定要把它們馬上還回去。否則萬一被我弄丟了,你就只好當做是先借我,等我有能力時再還。」要是她現在掉人萬丈深淵,他會救她的話,肯定也是因為他需要她來扮他的女朋友,絕對不會有其他原因。否則不會明知道她的擔心,卻又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態度。
「小如,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到有人叫喚,劉韻如反射性地回頭看,哦喔——事情不妙了,阿詩竟然也來了!而且,向鴻宇就在她身旁。這下她不被揍一頓也要被嘮叨一番了。
她有點喪氣地說:「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工作』。」阿拉、上帝、佛祖啊!請保佑讓我耳根清淨吧!
在她禱告的同時,她卻沒有注意到巴薩祺在聽到她的回答時,表情僵了一下。
「你們認識?」跟在鄒詩琦身後的向鴻宇開口問道。他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認出和鄒詩琦說話的女人,正是全能事務所裡的那個女孩,同時他也注意到,當事務所裡的那女孩回答鄒詩琦的問題時,她身旁的男人表情有點怪異。
「廢話,我們初中時就認識了!幹嗎?你們認識?」鄒詩琦想了一下,又道:「喔!臭女人,是你告訴他到我姐公司找我的對不對?你算什麼死黨啊!這樣出賣我。那你們又怎麼認識的?」
「他到事務所委託我找你啊!」劉韻如不著痕跡地扯了扯身旁的巴薩祺,要他說句話。
不過巴薩祺顯然還沒有說話的打算,因為他悠哉地站在一旁,聽著他們三人的對話。
「那你為什麼還要等三天之後,才告訴我她的下落?」向鴻宇不滿地問道。
瞧鄒詩琦和向鴻宇他們倆八字都沒一撇,現在就已經一個鼻孔出氣地一人問一句,每一句都讓她必須提心吊膽地回答。而巴薩祺競跟個木頭人一樣,站在旁邊一句話也不說。劉韻如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她拉著巴薩祺,在他耳邊威脅道:「配合我,否則這次工作我不做了。」這是她的最後一個手段了,如果他再像個啞巴一樣,她決定掉頭就走人。
巴薩祺這才一臉遺憾地對鄒詩琦和向鴻宇說道:「抱歉,我們必須去工作了!」
他話才一說完,劉韻如笑一笑便把他拉開,深怕再遇到她那兩個前世的債主。
「阿祺,你是怎麼當人家男朋友的嘛?人家被欺負,你都不幫幫人家。」聽到自己說出口的話,劉韻如自己都覺得反胃。要不是因為現在是在工作,她早就破口大罵了,哪有可能用這種噁心巴拉的語調說話。要是讓認識她的人聽到,那她的名譽就要掃地了。
「小如,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負責,男朋友不是用來收拾你的爛攤子的!」巴薩祺倒也挺配合的。
而旁人聽到他們倆的對話,還以為他們是在打情罵俏,哪裡察覺得到他們之間其實已經暗潮洶湧。
「哼!不跟你講了,我要去找東西吃。」劉韻如丟下巴薩祺,獨自一人走向自助式餐檯。
可是,她心裡怎麼老覺得不太對勁,她敏銳地觀察了一下四周,覺得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絲危險的氣息。對於這種事,她的預感通常都很準,她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她的心頭一震,阿詩……對了,是阿詩!
她焦急地四下尋找阿詩的蹤影,只見她就站在入口附近。咦?那個筆直走向阿詩的女人,眼神看起來不怎麼友善,好像跟阿詩有仇似的。
劉韻如當下以最快的腳步卻又不引起那女人注意地走向她們,心中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突然,她目光一閃,瞥見那女人的手裡有把刀。
「阿詩!」在她叫出聲的同時,她使出所有力氣奔向鄒詩琦。
一定要趕上,一定要趕上!她不斷地告訴自己。
眼見那女人手中的刀就要刺向阿詩,她不顧一切地躍上前,及時擋在阿詩面前。
她定神一看,發現阿詩沒事,還好她沒事!正當她覺得安心時,腹部忽然傳來一陣灼痛感,她痛得倒在鄒詩琦懷裡。
鄒詩琦扶著她,一臉焦急。
「沒……事,又不是第一次被捅了。」嘴裡雖這麼說,但她卻覺得力量好像正慢慢地消失,四周看起來有點模糊混亂。雖然年少輕狂時,她也挨過刀子,不過這次好像比較嚴重……
所有的影像開始重疊,她快看不清楚,而大家嘰嘰喳喳地又在講些什麼?
接著她眼前一片黑暗,陷入了昏迷。
巴薩祺在聽到劉韻如的叫聲時,心中一緊,快速地向她奔去,卻看到她已倒在地上。而旁邊一個拿著沾滿鮮血匕首的女人,舉刀又想傷人。他伸手一抓,握住了那個女人的手腕,她想掙脫,但隨即被趕到的安全警衛鉗制住,她發了瘋般不停掙扎,他只得將她擊昏。
「去開車!」巴薩祺掏出車鑰匙,冷靜地說道。
方丹妮接過鑰匙,快步離開了會場,而身後還跟著向鴻宇和另一名男士。
巴薩祺一把抱起面色慘白的劉韻如,疾步離開現場,而鄒詩琦則跟在他身旁,大聲地要眾人讓路。
當他們到達飯店門口時,方丹妮已經開著巴薩祺的車子在外面等候。巴薩祺抱著劉韻如上了後座,鄒詩琦則是繞過車子進入前座。
於是,三輛車以最快的速度駛向最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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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術室外等候的所有人都顯得焦急不安。尤其是巴薩祺,除了擔心之外,似乎還比其他人多了一些什麼,他始終神情冷寂、一語不發地站著。
這時,一名護士推開手術室的門。
「對不起,因為傷者大量失血,必須立即輸血,但血庫裡正好缺乏A型的血,醫院裡並沒有足夠的血液能提供。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人是A型?」護土一臉焦急地問道。
「我是。」巴薩祺立即站了出來。
「太好了,請跟我來。」護士如釋重負地說。
巴薩祺跟著護士進入手術室,其他的人則是更加憂心忡忡。
將近一個鐘頭的時間,劉韻如才被醫護人員從手術房推出來。
「她沒事吧?」鄒詩琦抓著醫生問。
「傷者已沒有生命危險,目前就是要讓她多休息,注意不要讓她太激動,以免傷口裂開。」醫生滿頭大汗地回道。
「謝謝!」鄒詩琦鬆了一口氣,這才放開緊揪著醫生衣領的手,「我去看看她。」她和向鴻宇跟在劉韻如的病床後。
「阿祺呢?」方丹妮四處看了看,卻不見巴薩祺。
「你是說那位輸血給傷者的先生嗎?他正在裡頭休息。」護士對於這名有著外國面孔的女人講著一口標準中文,感到有些驚訝,愣了一會兒才指了指手術房內。
「謝謝!麻煩請你轉告他,要他好好照顧病人。我還有工作,必須先離開了。」語畢,方丹妮便跟著那個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男人離開。
「好……好的。」護士愣愣地說。
她是不是在做夢?今天晚上來的這幾個人,全都像是從電影中走出來的人物,個個是那麼出色、與眾不同。待她回過神,走進手術室時,才發現巴薩祺已不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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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傷口隱隱傳來疼痛的感覺,倒是她的心情反而格外輕鬆。她把所有的事情告訴阿詩和向鴻宇,算是把前世債全還清了。
阿詩和向鴻宇不知怎麼搞的,一見巴薩祺推門進來,便主動地離開,好像她跟巴薩祺有什麼特殊關係似的。
只見巴薩祺臉色不太好地走向她,除了臉上比平常少了點血色外,好像情緒也不太好。
她有兩個疑問:第一,受傷的人是她,為什麼他的臉色看來顯得有點蒼白?第二,她又做錯了什麼事,他幹嗎一副她得罪了他的表情?
「你是我見過最沒大腦的女人,連咕咕都比你聰明。」巴薩祺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劈頭就說。
「我又礙到你什麼了?」刀子又不是捅在他身上,他生什麼氣啊?
「小妮就站在阿詩旁邊,有危險她會沒注意到嗎?誰會笨得像你一樣,用自己的身子去擋刀子!你以為自己是義和團啊?」
說她也笨還不承認!阿詩和小妮明明都是懂得自保的人,哪裡需要她挺身相救,她當真以為自己刀槍不入嗎?
「是啊!我高興被捅,你有意見?」高漲的怒氣,使得剛縫合的傷口隱隱作痛。
「我是擔心你沒法完成我的委託!」這小鬼完全漠視了他的擔心。看到那個女人一刀刺傷了她,若不是尚存一絲理智,他早扭斷那個女人的手了。
「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絕不負你所托。」哼!她就知道,如果沒有這個案子,他才不會關心她呢!他恐怕早就放鞭炮慶祝去了。「你可以出去了,我想要休息。」她閉上眼,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