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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凌煖

  「不要啦!你明明就聽見了!幹嘛還要我再說-次!」亞荻將臉埋在萊斯特胸前,堅持不肯再拾起。

  「亞荻親愛的,再告訴我一次……」萊斯特不肯放棄,很堅持地把亞荻的臉從自己胸前拾起,綠眸漾起醉死人的柔情,低聲要求道:「再說一次,不然我會以為那是出於我的幻覺。」

  「……」望著萊斯待那雙如同夏日綠蔭的美麗眼睛,亞荻覺得心臟噗通噗通的就快要跳出胸口了。「我……我愛你,萊斯特。」

  萊斯特的反應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棒的禮物似的,他-把將亞荻抱起轉了好幾個圈,惹得她驚呼聲不斷,只能緊緊地抱住萊斯特。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靜靜感受這只屬於戀人之間的甜蜜時刻。

  ☆☆☆☆☆☆☆☆☆☆  ☆☆☆☆☆☆☆☆☆☆

  夜裡,熟睡中的亞荻突然被人搖醒。

  「啊!」就在亞荻要放聲尖叫的同時,-只手準確地搗住了她的嘴巴。

  「公主,別伯,是我伊森。」黑暗中,搗住亞荻嘴巴的人開口表明身份。

  伊森!?

  亞荻驚訝地瞪大眼,在逐漸適應了黑暗時,才看清楚眼前的人,確實就是穿著女官衣服的伊森。

  伊森鬆開手,亞荻立刻問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難道……又有刺客?」一想到這裡,亞荻渾身變得十分緊繃。

  「不,不是黥客。」伊森輕聲說道。

  「那……那你有什麼事?」亞荻困惑。如果不是攸關生死的事情,伊森為什麼半夜闖入自己的寢宮?

  「公主,您想知道伊爾金王國,隱藏在黑夜裡的秘密嗎?」

  「伊爾金王國隱藏在黑夜裡的秘密?」亞荻似懂非懂。

  「是。」伊森表明今晚的來意。「白天與夜晚的天空,明明都是天空,卻迥然不同,就像人的表面和內心,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誰也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伊森意有所指。「伊爾金國的表裡是否相同,或者像是白天黑夜一樣完全相反,公主殿下,你難道一點都不想知道嗎?」

  「你……你想帶我去看什麼?」雖然似懂非懂,但亞荻卻被挑起了好奇。伊爾金,她的王國,難道真的隱藏了什麼秘密?

  「公主,就把一切都交給自己的眼睛吧!讓它們告訴你真相吧!」伊森只肯說這麼多。

  「好,我和你去。」亞荻點點頭,不再猶豫。

  換上伊森事先準備好的女宮眼,戴上假髮,此刻走在王宮裡,就如同-般的女官一般,這種深夜偽裝成別人的經驗,讓亞荻覺得又驚奇又有趣,

  「咦!是萊斯……」前方出現熟悉的身影,但亞獲還來不及開口,就被伊森搗住嘴,拉著她躲到附近的樑柱之後。

  為什麼!?亞荻的心裡才產生這樣的疑問,就聽見伊森以耳語輕聲說道:「已經連續三天了,他每人晚上都會在這裡等人,別讓他發現我們的存在。」

  連續三天、每天晚上在這裡等人!?亞荻瞪大眼。三天!萊斯特回到王宮確實已經三天了,但是每晚在這裡等人,是什麼意思!?他在等誰?自己為什麼從沒聽萊斯特說過這件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亞荻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然後,亞荻看到了一個身穿斗蓬的女子,像是彩蝶一樣飛進了萊斯特的懷中——

  不!亞荻在心中吶喊,覺得胸口像是被人用利劍黥穿了一般!

  「喔!萊斯特!」那個陌生的女人雙臂緊緊地纏上萊斯特的肩膀,像是戀人一樣熱情無比地親吻著萊靳待。

  心……好痛好痛!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挖掉一樣!亞荻根本無法動彈,被眼前所見的景象完全地震住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萊斯特低醇的嗓音,在黑暗中聽起來格外溫柔。曾經……他以這樣的聲音呼喚著自己的名字,但現在,他卻用同樣的語氣,呼喚著-名陌生女子!他怎麼可以……

  直到萊斯特與那名女子離去後,伊森才放開手,他能感覺到自己手心又濕又燙,因為沾染了亞荻淚水的緣故。

  「伊爾全國隱藏你的第一個秘密,就是萊斯持。」伊森淡淡說道。

  「我不相信!我要去找萊斯持問清楚!」亞荻瘋狂搖頭,她不相信。不相信萊斯特是這樣的人,從小到大,萊斯特保護她、疼愛她,甚至說他愛她!他不會這樣對自己的!

  對!只要問清楚,這一定是什麼誤會!一定是這樣的!亞荻帶著這樣的念頭,想要跟上去,要萊斯特好好地解釋這一切……

  「公主!不要天真了!」伊森扣住亞荻的手腕,以平淡的語氣說道:「男人與女人深夜獨處在一個房間,你不會想親眼看見那個場面的。」

  男人……與女人……獨處在一個房間……你不會想親眼看見那個畫面的……公主。

  伊森的話就像是魔咒一樣,烙印在自己的腦海中怎麼也揮不去,亞荻根本無法思考,也無法說話,只能任由伊森拉住自己往前走,不然她一定會跌倒在地,瞬間破成一片一片了。

  她魂不守舍地任伊森帶著走,然後再次停下腳步。亞荻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也不在乎,只是依稀聽到有人大聲爭執的聲音。

  「我愛她!我能用生命去愛她!為什麼你不將她給我!」

  「混帳!你居然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父親!告訴我為什麼,您明明知道我也愛亞荻!為什麼不讓我娶亞荻?我一樣也能給她幸福的!」

  好熟悉的聲音……甚至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亞荻眨眨眼,心神從迷霧中慢慢清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到自己和伊森站在王宮一間寢宮的外面,而裡面近乎像是吵架的兩種聲音……是盧米埃伯伯、還有安德!?

  「您明明知道的!為什麼把機會給萊斯特!我會比他更珍惜亞荻的!」

  「你懂什麼?亞荻喜歡的是萊斯持!我們就必須讓萊斯持娶她!一旦萊斯持娶了亞荻,他就正式擁有治理國家的權力!伊爾金王國早就四分五裂了,如果不用這個方法,我們會失去一切的!伊爾金國不可能交給一個什麼部不懂的十六歲丫頭!」

  不可能……盧米埃伯伯為什麼這麼說……向來只對自己溫和,像是一個最仁慈的長者的盧米埃伯伯,為什麼會說出這麼可怕的話!要萊斯特娶她?只是為了要得到治理國家的權力?

  「不能這樣犧牲亞荻!」

  「這不是犧牲!你沒聽懂我的話嗎?傻瓜!亞荻愛上萊斯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場婚禮是順理成章,亞荻得到她想要的丈夫,我們則為伊爾金王族守住國家,這是兩全其美的方法!」

  不!不要再說了!她已經再也無法承受更多了!

  「伊森……」亞荻瞼色像是死人一樣的蒼白,求助似地抓住伊森的衣服哀求道:「帶我離開!求求你……快點帶我離開這裡!」

  「好。」看到亞荻那張近乎崩潰的臉,伊森點點頭,輕鬆地將亞荻抱起,迅速地離開了。

  「惡……」一回到寢宮,亞荻就立刻奔向床邊,再也忍耐不住地彎身、不住地嘔吐。

  伊爾金國的真相……伊爾金王國隱藏在黑暗中的秘密……哈哈哈哈哈……原來這就是伊森所說的秘密!她只是一個愚蠢的傀儡娃娃!

  直到再也吐不出什麼東西的時候,亞荻開始流下眼淚,同一時間也發出無意義的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傻,笑自己這十三年來,都活在一個由糖夾包裝好的甜蜜謊言裡面!

  「哈……啊哈哈哈……」亞荻又哭又笑,完全無法克制。直到一條濕毛巾遞上,她才看見伊森無聲地出現在自己身後。

  「你早就知道這些了,對不對?」亞荻白著一張臉開口,自我嘲弄的說道:「藏身在暗處的你,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對吧!」

  「我是你在伊爾金國的另外一雙眼睛,有必要讓你知道真相。」伊森平靜地開口。

  「哈!好一個真相!」亞荻沈痛地閉上眼。

  許久後,亞荻重新睜開眼睛,以一種自暴自棄的方式開口說道:「今晚已經是全部了嗎?還有什麼秘密,你就全部-口氣都告訴我吧!」

  伊森直視亞荻良久後,才緩慢開口說道:「最後一個秘密,伊爾金國的皇后,你的母親並沒有死。」

  「什麼!?母后!你有母后的消息!?」亞荻整個人彈跳起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今晚第一絲光彩、

  「是,根據可靠消息指出,皇后在艾肯國。」

  「艾肯國!?」亞荻雙眼閃過-絲火焰。殺害了父王、讓她從小就與父母、弟弟失散的元兇!

  「這是我唯一能取得的證據。」伊森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袋子,從中取出一撮銀色的特殊髮絲。

  「母后的頭髮!這真的是母后的頭髮!」亞荻又驚又喜地握住這撮發,急忙抬頭說道:「既然母后在艾肯國,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消息,也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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